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庄主的双面夫人 作者:安吧 [简介] 在房间里,孙秀青朝西门吹雪跪下,“西门,求你,帮我杀了她!”西门沉默…… 在院子里,孙秀青朝西门吹雪大喊,“西门吹雪,你不是最厌恶水性杨花,蛇蝎心肠的女人吗?那你为什么手下留情?” 在万梅山庄里,孙秀青朝西门吹雪大吼,“西门吹雪,你不要告诉我你动情了?你不是要走无情剑道吗?” 最后,孙秀青总结一句话,“西门吹雪,你还是西门吹雪吗?” 小桃瑟瑟发抖,“陆公子……” 陆小凤,“小桃,别怕!” 小桃冷脸相对,“陆小凤!” 陆小凤,“小桃,我怕!” ps:双线:主线:西门吹雪 支线: 陆小凤 ================== ☆、一切伊始   “九月十五,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整个江湖都因之而沸腾了!   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士,甚至是官场中人都在拭目以待着,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和白云城主叶孤城的这场巅峰对决一一剑神与剑仙的对决,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自从这个消息传出来以后,陆小凤就一直在忙着寻找西门吹雪。。。。。。   他先是十万火急地赶到了万梅山庄,可迎接他的却是管家伯伯,是陆公子啊,庄主不在!   不在?好,那他去哪儿了?   陆公子,庄主的行踪岂是我们能随便打听的,所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没关系!不知道他在哪儿!那就不找了,我守株待兔总行了吧!决战地点就在京城,那我去那儿找,不,等,这总没错吧!   于是,他又日夜兼程地赶往京城,可当他风尘仆仆地来到京城后,就又马不停蹄被人请到了南平王府。。。。。。   当初,陆小凤在调查绣花大盗的案件时,曾有幸一游南平王府和一一它的酒窖,真是令他至今都难以忘怀的一段回忆啊!那酒,啧啧!平常可是喝不到的。   不过,现在再次进入平南王府,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陆小凤少有的感伤了一会儿,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想到了什么,是旧友亦或旧情。。。。。。但是,不管现在的南平王府总管已经换了几个,陆小凤依然是作为上宾被邀请进府。   如果他想的话,酒窖中的酒照样任君品尝。这也算是陆小凤的本事之一了吧!   虽然陆小凤感受到了“麻烦”的气息,但一向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再加上难挡美酒的诱惑,在沐浴更衣后,陆小凤顺理成章成了南平王世子的座上客。   大厅中央是翩翩起舞的异域美人,酒桌上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酒佳肴,虽然面前坐着的世子爷可能有点影响胃口。不过,陆小凤可不管这些,自动开启屏蔽模式。   陆小凤也不管或者本就想直接无视对面坐着的那位笑意盈盈的南王世子,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送。   眼睛更是不离大厅中那个被舞女围在最最中心的美人。陆小凤虽然好色却不下流,更不会见了一个美女就走不动道,没办法,只是比起看南平王世子那张。。。。。。伪善的笑脸,当然还是异域风情的美人更合陆小凤的胃口啦。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美人,真的是很美啊!虽然她蒙着面纱,但凭陆小凤多年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经验,他就是知道这舞姬一定是个天姿国色。   听南平王世子说,这些都是从西域那里带回来的伶妓。陆小凤对这种“职业”也略有所闻,西域伶妓,是被西域伶师从小培养起来的。   说到伶师,其实,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然后有点大龄的伶妓。只是跟多年的媳妇儿熬成婆一个道理,资历自是不在话下,有自己的人脉和场子。手段更加特别,高超,不管是应付男人还是对付女人。   伶妓是伶师吃饭的家伙,没错,是家伙,甚至不能被当作人看待。这些伶妓从小便被灌输为主人卖命,长大后以色侍人的观念,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自我地活着。   但是,伶妓的培养其实并不容易,单单管教就没那么简单!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舍弃尊严和自由,尤其能被挑选为伶妓的自己本身会有一定的资本。   他曾经到过西域一游,也曾见过那些因不合格而被伶师像丢垃圾一样舍弃的最低等的伶妓,毁容断肢,苟延残喘,只能等死。   而一个成功的伶妓则会被伶师当作接班人,伶妓到伶师,过程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大多数的伶妓,都是一个没有自我,只知卖弄性感,用身体和技艺博取恩客欢心或被大富人家当作赠礼的玩物。。。。。。   而陆小凤眼前的这个伶妓,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一身艳红的染烟罗丝绸沿着婀娜的身形细细的裹住腰身,曲线毕露,随着音乐而摆动的款款身姿诱惑娆人。   可是偏偏她脸上却又反其道而行,罩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神秘勾人的眼眸。与她那裸露在外的细致的腰肢,白皙诱人的,宛若陶瓷般的肤色令人”食指大动“。在扭腰摆臀中,身上系着的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仿佛孩童稚嫩的嗓音,却带着一股惑人的味道,就像那双性感的眼眸,能勾魂夺魄般的,一不注意,就要被吸进去了。。。。。。转眼间,那伶妓就旋着圈赚的了陆小凤身边,薄纱明明只是划过陆小凤的手,可是看着那眼神,怎么觉得连心都痒了。   南平王世子好似看戏一样看着陆小凤对舞女的痴迷,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然后他轻声开口道:“陆大侠?”   陆小凤往嘴里扔了颗花生,“世子过誉,大侠二字可万万不敢当啊!我陆小凤区区一介草民。”指了指厅上的美人和桌上的美味。”倒不知有什么荣幸值得南王世子如此热情相邀,大礼款待?实在是,受宠若惊啊!”陆小凤表示,他真的不知道,你快告诉他哪里值得,他马上就改!   “哎!陆公子这话可有点妄自菲薄了,谁不知道陆公子你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威望有加,连六扇门有时候都不得不仰仗陆大侠帮忙。这陆小凤三个字喊出去,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号与招牌啊!”   陆小凤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他的脑子在破案的时候,也许可以绕百八十个弯,但他的肠子可是一根直直通到底的。所以,开门见山什么的,还是比较合他胃口啊!   “那敢问世子究竟所为何事啊?”南平王世子拱手,“实不相瞒,陆公子,自从上次与你匆匆一见,却没能和陆公子有所交集,本世子一直深感遗憾哪?不曾想,这么快,上天就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得以了却遗憾。”   陆小凤:”。。。。。。“敢不敢不绕弯子了。如果面前的是个美女,他还有兴致陪对方玩玩捉迷藏,可是。。。。。。就在陆小凤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南王世子终于绕到主题了,“其实,我此次邀请陆公子前来一叙,是有两件事。其一,是为绣花大盗之事向陆公子致谢,多亏你为我南平王府找出了害群之马。”   说到这儿,南平王世子敬了陆小凤一杯酒,陆小凤也不回,等着他的下文,世子也无所谓,继续道:“至于这其二嘛。。。。。。”好了,重点终于来了!   南平王世子大手一挥,那些西域伶妓和其他下人就自觉退了出去,陆小凤看在眼里,依旧保持沉默。   “陆公子想必也听说了九月十五两大剑客的决斗。陆公子有所不知,叶孤城叶城主其实是我的师傅,眼看着这九月十五的期限就要来临,我这心里着实忐忑啊!”   说着,还忧桑地摇了摇头,“可是我再担忧也是无计可施,总不能让师傅不去决斗啊!所以,敢问陆公子,你觉得这场决斗叶城主胜算几何?或者说,西门庄主赢的可能是多少,毕竟陆公子对西门庄主还更加熟悉。还请陆公子给我个答案,好让我定定心啊。”   陆小凤默默地啜饮了一口酒,果然,再好的酒也要在合适舒心的环境下才更品得出其中滋味! ☆、最初的碰撞   陆小凤聪明的脑袋瓜转了又转,还真是想不通这平南王世子找他来是要干嘛?为绣花大盗那一事感谢他?一听就是幌子中的幌子!拉拢他?可是一个江湖,一个朝堂,有必要吗?难道真像他说的是因为关心叶孤城?探听“敌情”(西门吹雪)?那也许有,但应该也不尽然吧!所以,陆小凤还是想不通!唉!果然朝堂水太深!   “西门庄主和叶城主二人可以说是当今武林中剑术造诣最高超的,可是他们在这儿之前,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从无交集,要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谁更胜一筹,恐怕还是要等九月十五的决战之后才能一见分晓。”不等平南王世子开口,陆小凤又接着道,“世子,我陆小凤并非先知,对剑之一道的了解可能还不如世子你,世子拿这件事来问我,恐怕是问错人了吧!”……世子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陆小凤继续喝酒,他懒得去猜!   世子突然呵呵一笑,“陆公子说得有理,是本世子考虑不周了!”拍拍手,舞姬们又从门外蜂拥而入,音乐响起,下人们也重新满上了酒,“如今这么一想,倒是本世子唐突了,如你所说,这天下间又有谁能知道西叶二人谁更技高一筹呢?罢了罢了!我们今日不谈其他了,我们只谈风月!本世子可是真心诚意想与陆公子结交一番,听说陆公子喜欢品美酒,赏美人,这些可都是西域顶级葡萄酒,这些美人更是极品尤物啊!只要陆公子喜欢的,看上的,尽管开口,本世子绝不吝啬!”   这时,一位伶妓上前为陆小凤和世子倒酒,陆小凤一看,正是刚刚那个最中央最吸引他的,此时的舞姬都已摘下了面纱,额,应该是为了方便陆小凤挑选吧!陆小凤只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这张脸,便再难移开了,美,很美,真的非常美!不是他词穷,只是觉得,就是诗仙(李白)子建(曹植)在世,也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得了眼前人的美貌。   如果有人说,这个女人是仙女下凡,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瞎了眼了,明明如此媚惑勾人!如果有人说,这个女人是妖姬转世,那么那个人应该自戳双目了,明明如此,如此干净!对,就是干净!还带着些许纯真。她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好像圣洁的仙与堕落的魔结合的产物(雾)。她的诱惑力不止在外表,更是在骨子里!这种女人是最吸引男人的存在!陆小凤几乎看的入了迷了。可是,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是这张脸……没错,就是这张脸……陆小凤表示他的眼睛和脑袋都不够用了!   这个人,不,是这张脸长的太像……孙秀青了!就是那个女人,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别误会!绝对不是因为她细腰长腿……只是应该任谁也不会忘记那样一个女人,在大晚上闯进他所在的地方,重点是他那时正在洗澡……然后,又在小酒店相遇,重点是她正在表达对西门吹雪的……爱慕之情……更何况,那确实,嗯,也是一个美人啊!   思绪拉起,回到眼前这张脸,凭心而论,孙秀青没她漂亮,或者说没她那么吸引,男人。乍一看吧!这两人真的很像,但你的第一眼都不会错认她们是同一个人,再细看,就越会觉得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甚至是有点两个极端的人。   平南王世子见陆小凤似乎是着了迷般的看着那个女人,握拳捂口轻咳了几声,“咳咳!”陆小凤方才回神,平南王世子于是开口,“陆公子莫不是看上桓心了?这可是有点为难本世子了。”平南王世子皱眉,一副难办的样子,“但是,除了桓心,其他人绝对任君挑选!”   陆小凤是喜欢拈花惹草(额),但他又不是色中恶鬼,饥不择食,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碰,他心中有数!尤其这黄鼠狼给鸡拜年送的,他可受不起。不过,他倒是有点奇怪,“为何这位,桓心姑娘不行,难不成是她太美了?平南王王世子舍不得割爱?”带点揶揄的口气。平南王世子摆摆手,“诶!自然不是,不过一个女人,还是下等舞姬!送就送了!只是,两个多月前,我把她献给我父亲了!”   陆小凤表情怪怪的,儿子给老子……送女人?感受到陆小凤奇异的目光,平南王世子解释道,“我父亲自我母亲去世后,一直修身养性,虽然身边有几个妾室,可也很少近女色的。不过,近几年来,唉!陆公子也知道,这人老了,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我父亲的身体总是会感到疲惫酸痛,这还是他年轻时跟先帝打江山留下的毛病呢!我啊,一直担忧父亲的身体,而恰巧啊!五个月前,一个西域伶师带着她的弟子进京献艺,我听说这位西域伶师有一门手上绝活,叫活血通络按摩指法。我便将她请到府上为父亲调理身体。哎!竟然真有奇效。无奈这位伶师不愿在此久留,我是施以重金,好生款待,也只多留了她些许时日,我父亲又不准我用强,没办法,只好放她走了。不过,好在她啊,留下了她的关门弟子,喏,就是这个桓心了,伶师说她学了这门手艺没有十成也有八成了,这倒是不假,我父亲的身体现在也是大有好转。所以,唯独这个人我不能给你啊!”   平南王世子紧接着又大手一指,“可是,这其他的美人,你随便挑,就是都送给陆公子也是无妨的啊!陆公子,来来来,你今天一定得挑几个。”怎么看都跟菜市场买萝卜白菜似的!陆小凤连连摇头,“世子,你太客气了,其实不用的,我……”“哎呀,别跟我客气,你们,快摆出你们最美的姿势,让陆公子挑选……”什么叫盛情难却啊!陆小凤抚额……   几乎是逃一般的出了平南王府,陆小凤真是再也不想跨进这个大门了!这平南王世子未免也太“热情”了,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十番唇舌才摆脱掉世子的“恩赐”。唉!站在平南王府大门外,陆小凤正在哀悼刚刚那桌好酒好菜,在里面看着的时候提不起一点胃口,现在出来了,好嘛!立刻就饿了!摸摸肚子,嗯?现在是要去“悦来客栈”吃烧鸡呢?还是去“聚客来”吃烤鹅?嗯!还是去街边摊吃阳春面吧!   打定主意,一转身,只听的一声“啪?!”又听的一声“啊!”然后就是“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陆小凤一看,没人?低头,一个小姑娘?不,是个小丫鬟,还是平南王府的,他刚刚有看到府里的丫鬟穿着和这个小姑娘一样的衣服。再一看,一篮子的糕点倾洒在了地上,惨不忍睹啊!好吧!这也算是他的过失!   不过,让陆小凤感到奇怪的是,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看她的衣饰,也不是什么低等丫鬟,怎么就这么……软趴趴的!就只知道哭!见她还坐在地上,陆小凤摇摇头,好心想伸手去扶她一把,结果,那丫头竟像是触电一样的闪开,不过没闪好,又跌了一下,还瑟瑟发抖,哭嚷着“是小桃不好,别……别打小桃,小桃错了。呜呜呜!”   陆小凤觉得,他被这种行为深深地伤害到了(雾)!她以为他要打她吗?他从不打女人的好吗!他向来以随和(雾),受欢迎,好脾气的老好人著称(大雾)。他有那么可怕吗?他是有多么穷凶极恶,凶神恶煞啊!你至于吗?至于吓成这样吗?啊?   不得不说,陆小凤少见的没有怜香惜玉,硬是将小丫鬟从地上拖起来,她含胸缩背的,本来就小了,这下显得更小了,只到陆小凤的胸口。只见小丫鬟抖地更厉害了,跟筛糠子似的,不知情的人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大男人在欺负(调戏)良家妇女!   不过,即使这样,这丫头却连一点反抗的表现都没有,看来,是被……打怕了!陆小凤从她不经意间下滑的衣袖口看到了……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臂,新旧淤痕交替着,想来,身上也有!可见,这丫头过得是什么日子啊!陆小凤的心本来就软,现在到底还是怜香惜玉了起来,轻声细语道,“小丫头,别怕,我不会打你的,更不会伤害你。真的,你看,我像是坏人吗?”像不像坏人哪里是能看的出来的!不过,这温和的话语却诱得小桃怯生生地抬头了,飞快地瞥了陆小凤一眼,然后又飞快地收回视线,貌似得出了什么结论,最后,又飞快地摇摇头!支支吾吾地说,“你……不是,你的……眼睛不……不一样!”???“什么?”陆小凤挑眉,他听不懂,都是黑眼珠嘛,又不是外邦人,还有别的色儿?小桃看他变了脸色,又抖了起来,不过,还是壮着胆子说,“你……你看小桃的眼神和……和别人的不一样,……像是府里的姨娘,丫鬟,还有……家丁,他们看小桃的眼神都……都很凶,小桃会害怕!”额!看来,欺负她的人,还不少,怪不得折腾成这副软诺性子!   虽然,她刚刚只抬了那么一小下的头,就一直让他观赏她的发旋,不过,还是足够陆小凤看清她的样子:眼睛很大,可能因为一直在哭的缘故,显得湿漉漉,雾蒙蒙的,而且肤白唇红,再加上一副总是战战兢兢的小模样,活脱脱像个小兔子嘛!怨不得别人老要欺负她!   不过,也不知该说是美中不足还是锦上添花,她的脸上有一块疤?胎记?总之,就是右脸颊上有一块婴儿巴掌大的红色的,形状像……像一个桃子!其实,陆小凤倒是觉得还蛮可爱的!她刚刚说她叫什么来着?小桃!呵呵!取得挺……贴切!   “对了,我叫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你是平南王府的丫鬟,这是出来买糕点?”陆小凤指着一地的碎糕点,明知故问。小桃又不自禁地颤抖了,“呜呜呜……糕点没了,我一定会被打死的!呜呜呜!”陆小凤脑仁疼,他还真没接触过这么能哭的姑娘,“好了好了,你别再哭了!你跟我说,是谁会打死你?”小桃抽噎了一下,还是止住啼哭,“是,是白姨娘!”???小桃补充道,“是平南王爷的姨娘!”陆小凤摸摸鼻子,这平南王爷的姨娘,对一个小丫鬟确实是有生杀大权的,算了!也是他闯的祸,就当是补偿吧 ☆、牵动女儿心   陆小凤于是决定帮帮小桃,“走,我带你去再买一份糕点,你刚刚是在哪儿买的?前头带路!”可小桃低着头,嘟囔着“我,我没钱!账房支的钱,都用完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有不就行了!”不等小桃再说些什么,陆小凤直接拉起她的手就走,“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去合芳斋好了,那儿的糕点不错!”此时的陆小凤没有注意到的是,正文牵动女儿心陆小凤于是决定帮帮小桃,“走,我带你去再买一份糕点,你刚刚是在哪儿买的?前头带路!”可小桃低着头,嘟囔着“我,我没钱!账房支的钱,都用完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有不就行了!”不等小桃再说些什么,陆小凤直接拉起她的手就走,“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去合芳斋好了,那儿的糕点不错!”此时的陆小凤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身后的小桃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白皙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永远不要低估陆小凤的交际(泡妞)能力,尤其是当他主动放电放桃花外加释放男性荷尔蒙的时候……于是乎,所以然,意料之中的,当他们买糕点回来的时候,陆小凤已经打开了小桃的心防,成了小桃眼中的大好人,救命恩人,知心哥哥……   “你说你不是白姨娘的丫鬟?”小桃摇摇头表示肯定,“不是!”“那你怎么还会被她使唤出来买东西?他身后的小桃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白皙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永远不要低估陆小凤的交际(泡妞)能力,尤其是当他主动放电放桃花外加释放男性荷尔蒙的时候……于是乎,所以然,意料之中的,当他们买糕点回来的时候,陆小凤已经打开了小桃的心防,成了小桃眼中的大好人,救命恩人,知心哥哥……   “你说你不是白姨娘的丫鬟?”小桃摇摇头表示肯定,“不是!”“那你怎么还会被她使唤出来买东西?而且她还……老打你!”小桃吃着陆小凤特地给她买的糕点,唉!单纯而又缺爱的丫头啊!几句话几块糕点就把她给收买了!问什么答什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这算是陆小凤的心声,幸亏他不是坏人!额………   “我其实是桓姐姐的丫鬟,可能是白姨娘不喜欢桓姐姐,她老看桓姐姐不顺眼,可又不能拿桓姐姐怎么样,就只有拿我撒气了!”陆小凤又迷茫了,“桓姐姐?”这又是谁啊!他快被这王府里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搞晕了!“我和桓姐姐其实不是原先在府里的人,我们都是几个月前跟随师傅从西域那边来的。”“西域?你们的师傅是……(世子说的那个)伶师!”小桃点点头,“嗯!我和桓姐姐都是师傅养大的,我长得不好看,进入师傅门下也没有什么大的出息,所幸师傅没有抛弃我,我就在桓姐姐身边当个小丫鬟伺候她,这次来京城,嗯,也是我和桓姐姐第一次来中土,没想到,师傅竟然把桓姐姐留在这里,那我自然也跟着桓姐姐留下了。”看来,小桃口中的桓姐姐就是刚刚那个桓心无疑了!   “那,那个白姨娘欺负你,你桓姐姐知道吗?”小桃丧气地垂下了小脑袋,“为了不让桓姐姐担心,刚开始的时候,我都是尽量瞒着桓姐姐,但是,后来,白姨娘越来越过分,有一次,甚至在我脸上留下痕迹,桓姐姐一下子就发现了。”发现了,现在还是这样?那她不管吗?”小桃的脸色越发黯然,“管?要怎么管?桓姐姐一知道这件事,就立刻去找白姨娘算账,结果,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无亲无故的,不仅我被打得更惨,连桓姐姐也受到了连累!幸好,桓姐姐照顾王爷有功,后来,王爷也有帮桓姐姐出头,但,毕竟先来后到,所谓的出头,也只是训斥了白姨娘几句,不痛不痒的,白姨娘反而更加嚣张,私底下,我和姐姐的日子也更加难过……”   说到这儿,小桃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了,“都是我,小桃没用,还连累了桓姐姐,虽然桓姐姐从没怪过我,但是,都是小桃的错……”陆小凤觉得,这都是他的错,无缘无故挑起人家的伤心事。同时又有点心疼,小桃这回倒没有一直哭,擦擦眼泪,继续诉苦,好多话憋在心里好久了,可是根本没人听她说,也没有人可以说,桓姐姐已经够辛苦了,她不想再烦扰她,今天遇到陆小凤,对她那么好,还不烦她,就像积蓄已久的洪水被泄了一道口子,一定要倾泻个痛快才行!   “说好听点,我们都是师傅的徒弟,其实就是师傅用来赚钱招揽客人的。姐姐更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原本师傅就是拿姐姐当接班人一样培养,可是,师傅不想留在京城,就毫不犹豫地将桓姐姐留了下来,难道桓姐姐就想留下来了吗?可是哪里有人管桓姐姐是不是愿意!”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看来,她和桓心的关系真的很好!“因为王爷的关系,这府里好歹没人敢明着对桓姐姐不敬,我就不同了,一个小丫鬟而已,谁会放在心上!还有几个跟我一样的姐妹,不出挑,师傅平日多有不喜,就干脆都留了下来,于是,我们这些人就直接被王府买下,成了王府的死契丫鬟。”悠悠地叹了口气,“现在说来,白姨娘也算是我的半个主子,而桓姐姐……唉!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   陆小凤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小桃了,感觉在现实面前,一切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他更加心疼了,这么个小丫头,一个小丫鬟而已,谁会放在心上!还有几个跟我一样的姐妹,不出挑,师傅平日多有不喜,就干脆都留了下来,于是,我们这些人就直接被王府买下,成了王府的死契丫鬟。”悠悠地叹了口气,“现在说来,白姨娘也算是我的半个主子,而桓姐姐……唉!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   陆小凤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小桃了,感觉在现实面前,一切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他更加心疼了,这么个小丫头,竟然有那么多苦楚,遭受了那么多折磨和人情冷暖,却还那么善良,一心为别人着想,真是……   -陆小凤看小桃的情绪还没恢复过来,仍旧塌着一张小脸,就忍不住想逗她开心,“小桃,你说你就这么什么都不问地跟我走,难道不怕我是个坏人,把你拐去卖了?”小桃又是一顿经典地……飞快摇头!直直地盯着陆小凤的眼睛,还一脸严肃地对陆小凤说,“不会的,陆公子你,是好人!小桃,相信陆公子!”陆小凤被这么一双犹如羔羊般单纯无害的眼睛看着,好像有什么柔软如羽毛般的东西在他的心头轻轻骚动着,又酥又痒……“而且,”小桃又一次垂下了头,右手摸着脸上的红印,“而且,小桃这么丑,谁会看的上小桃呢?”   -陆小凤不喜欢听她如此说自己,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小桃的眼睛,“听我说,小桃!你不丑,一点也不丑,而且,小桃还很可爱,有人说过你丑的话吗?”小桃声音低落,“很多人……”“那说你的那些人一定都是些有眼无珠的家伙!都是笨蛋!你不用听他们说的什么,知道吗?”“真的吗?”带着不确定的语气,伴着那种软绵绵的声调,简直比最香醇的酒还要醉人!天呐,那种感觉又来了!陆小凤的心里总觉得痒痒的!   -“当然,你不是说相信我吗?那我又怎么会骗你呢?是不是?”小桃又用她湿漉漉地大眼睛盯着陆小凤看了好一会儿,直看的陆小凤心痒痒,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小桃相信陆公子!陆公子是好人!陆公子不会骗小桃!陆公子……”陆小凤突然止住了她,“小桃,我们打个商量?你别陆公子陆公子的叫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陆大哥?怎么样?”小桃受宠若惊,“怎……怎么会介意呢?可是,小桃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声音越来越低,“怎么配呢?这不和规矩!”一副黯然神伤……   -陆小凤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赶脚!感情他刚刚的一切都做白工了?“可是我不喜欢听小桃叫我陆公子,好像小桃一点都没有把我当自己人,一点都不信任我!唉!”小桃慌了,连连摆手,急得说话都结巴了“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是这样吗?那小桃为什么总是这么生疏地叫我陆公子?我有点不高兴了!小桃想让陆大哥不高兴吗?”欺负老实人可耻啊!但为什么内心在小小的兴奋呢?陆小凤,你真是太可耻了!   -摇头,摇头,感情他刚刚的一切都做白工了?“可是我不喜欢听小桃叫我陆公子,好像小桃一点都没有把我当自己人,一点都不信任我!唉!”小桃慌了,连连摆手,急得说话都结巴了“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是这样吗?那小桃为什么总是这么生疏地叫我陆公子?我有点不高兴了!小桃想让陆大哥不高兴吗?”欺负老实人可耻啊!但为什么内心在小小的兴奋呢?陆小凤,你真是太可耻了!   -摇头,摇头,还是摇头!“当然不是,陆……陆……”憋不出来,小桃快哭了!“小桃真的没有!”陆小凤觉得自己现在好矛盾啊!一方面吧,觉得逗她挺好玩的,另一方面呢,又实在不忍心她如此……为难!唉!那还是……继续吧!不然,小桃怎么能完全放下心防呢!“那就快换个称呼,小桃乖,快叫声陆大哥给我听听,快点!”多像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啊!小桃很努力地要开口,可她很顾忌。这样,真的可以吗?这么“放肆”?全府的人都知道陆公子今日是世子爷的贵客,却没想到自己会碰到他,他还对自己如此……关怀!真的可以吗?小桃的脸都憋红了,可就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再加上陆小凤一直堵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对娇小的她来说略显高大的身形更让小桃顿感压力,只觉得脸颊发热,心跳加速,这种气氛真是让人受不了!于是已经受不了的小桃,做出了一个差点吓到她自己还出乎了陆小凤意料的举动,只见她一把推开陆小凤,加快脚步就往平南王府的方向小跑而去,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陆小凤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一勾,哎呀!看来小兔子被逼急了,暂时还不会咬人,只是逃跑吗?不过,真是可爱极了!   -陆小凤紧跟着追上去,既不赶上她,也不会落的太远,可别逼太紧了,这只小兔子附带乌龟属性,万一又缩回乌龟壳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一直到了一个拐角处,小桃没有征兆地突然停下!拐过这个弯,再走一会儿,就到平南王府了!心里很是舍不得!陆公子,不,陆大哥对她是真的好,可今日一别,一个深宅大院,一个浪迹江湖,可能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再见上一面……慢慢地回过头,带着一丝忐忑,真好,他还在,他一直都在,那也许……   -“陆,陆大哥。”比蚊子还小声,但陆小凤却听得很清楚,而且,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嗯?怎么了?”“陆大哥,你真的是个好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桓姐姐,就是陆大哥你,对小桃最好了!”回头看了看归路,“小桃就要回去了,踏进那个门,下次,能不能再见都是未知的,陆大哥,小桃真的,很舍不得你!”也许是因为小桃来自西域,没有中原女子的矜持,但却更显得她坦率可爱,直接了当!   -这算是被告白了?可以说,陆小凤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他从不缺女人追(杀),但不知为何,可能这也是种缘分,陆小凤觉得今天的感觉怎么格外美好! ☆、现身   也许,这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有的通病吧,陆小凤也有这种大男子主义,对弱小的生物,尤其是弱小的女人的依赖和崇拜也是难以抗拒的,甚至难免会沾沾自喜。话说回来,陆小凤遇到过的女人,不外乎霸道刁蛮,或者机灵狡黠,温柔体贴的。也或许有,但应该很少是小桃这种怯懦内向型的小丫头,虽然很生嫩,不至于让陆小凤有什么遐思绮念,但一定会有浓浓的保护欲以及衍生而出的占有欲,当然,目前还不是这种状况,也还没到那种程度,此时的小桃之于陆小凤,恐怕,还只是一个比较有印象的过客而已……   陆小凤还沉浸在小桃突如其来的“告白”中,只听得,“陆……大哥,你不能答应小桃吗?”啊?“你说什么?”才回过神来,就见小桃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我说,陆大哥,你以后可不可以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小桃,不用,不用经常,只要,只要偶尔一两次,小桃就心满意足了!还有,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忘了小桃,好不好,陆大哥……”小桃的声音越来越低,是她太不知足了,人家稍微对她好一点,就诸多要求,其实,也没想过他会答应,只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当然可以了!”啊?什么?没听错吗?“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小桃你这么可爱,陆大哥怎么会忘了你呢?我就是把自己忘了,也不会忘了你的!”这应该算是习惯性的花言巧语吧,不用负任何责任!   可能以陆小凤的性子,一转身就会忘了此时此刻的这个人,这些话。但面对如此渴望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请求,还能狠的下心或者还能理智地拒绝的也就不是陆小凤了!他原本就是个浪子,上一秒跟你谈情说爱,并且是真的满心满眼都是你也只有你,但他之所以是个浪子,更因为下一秒就可以把你拋之脑后,去同样满心满眼地对待另一个女子……但,那又怎样,毕竟此时此刻,他是真心的!最后,陆小凤目送着很开心的小桃进入了平南王府,这才转身离开……   勾搭完纯情妹子的陆小凤这时突然想到,他前来京城的目的,貌似,是要找到西门吹雪……好吧!现在该去办正事了!   陆小凤是个混蛋,这是公认的,认识他的人就连最温和的花满楼都会这么说,尤其是对女人而言,他自己也是承认的!但陆小凤讲义气,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却绝不会为女人插兄弟两刀,这也是大家都了解的。   所以,陆小凤最近很忧心,因为九月十五那日的决战!这主角吧,一个是他的好朋友,另一个是现在还不是朋友,但也令他看好,也许将来会有机会成为朋友的人!可就是这样,他更知道,这一战,无可避免!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可不可以先让他找到人再说啊!西门吹雪要找一个人,很容易!可要找到西门吹雪,难!尤其是西门吹雪刻意不让人找到,那就,难上加难!为朋友担忧这种品质是好的,但这种情绪绝对会让人抓狂的啊!   就在陆小凤抓耳挠腮,心急火燎的时候,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就帮了他一把!因为西门吹雪临时提出延期将原本的八月十五决战改到九月的月圆之夜。消息传出后,坊间议论纷纷,更有好赌之徒以决斗结局下赌,城南大户杜桐轩和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就是其中的代表。李燕北将全部的赌注都押在西门吹雪身上。决斗在即,李燕北却遭到黑衣蒙面人的袭击。是谁在决战之前袭击李燕北?难道是那些押注于叶孤城获胜的赌徒?如此,杜桐轩难脱干系。   陆小凤还没来得及摸着头绪,就从欧阳情那里得知杜桐轩被杀的消息。为查明杜桐轩死于何人之手,陆小凤通过鬼孙大爷找到大智大通,岂料龟孙大爷遭人陷害后,陆小凤才知道龟孙大爷就是大智大通。龟孙大爷断气前念叨一个“马”字。龟孙大爷刚死,在李燕北的府上李燕北遭人荼毒。李燕北当场暴毙。   此时,陆小凤转而问计于京城泥人张。就在陆小凤通过泥人张发现此事事关南平王府的线索时,陆小凤也遭李燕北的夫人十三姨太的暗算,就在十三姨快要一刀子戳死陆小凤的时候,目标人物,西门吹雪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将他救了下来……   合芳斋当陆小凤知道京城老字号糕点铺子合芳斋竟然是万梅山庄的据点之一,西门吹雪多日来更是屈身于此,就无比的咬牙切齿,挠心挠肺!想他多少次与合芳斋擦肩而过,却对他视而不见,今天更是入此门而……可恶,西门吹雪竟然也不叫住他,他肯定知道自己四处找他,哼,他果然交的都是些乐于看他出糗的损友啊!   陆小凤在合芳斋的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来……看西门吹雪练剑。若要在平时啊,他宁可去多看几个美人,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西门吹雪照例演练完三遍剑招,才停下剑,他朝陆小凤走来。   陆小凤欲言又止,“西门,你的剑怎么……”慢了!陆小凤不明白,西门吹雪的剑似乎不如以前锋利了?这绝对不是错觉!西门吹雪也知道他未尽的话语,开门见山道,“我成亲了。”陈述句。   “你成亲了!”惊叹句。   “和孙秀青。”   “和孙秀青!”   “秀青已经怀孕了。”   “秀青已经怀孕了!”   陆小凤很无奈,陆小凤表示他也不想跟个八哥似的学舌,但是,西门吹雪这几颗重磅炸弹接二连三轰过来,他,连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他跳不出来啊!   直到一阵冷气袭来,陆小凤打了个哆嗦,才稍微恢复正常!“你应该叫她西门夫人。”西门吹雪冷冷的语气传来。“额!”陆小凤眼珠转了转,习惯性地摸摸他的小胡子,“那西门夫人现在可在这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比剑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西门的不少仇家也蠢蠢欲动,这个,西门的仇家,算起来,好像还不少啊!以前,西门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后顾之忧,可今时不同往日……按他的性子,怎么着也该把人放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哪里?”在哪里会比在西门吹雪身边更安全?“峨眉!”峨眉?其实这也算是奇招,毕竟,西门杀了孙秀青的师傅独孤一鹤,而孙秀青又嫁给了西门,在峨眉的身份就难免尴尬,旁人应该是很难想到孙秀青此时竟然会在峨眉。不过……这个做法,不符合西门吹雪的性格啊!这里面一定还有原因,陆小凤看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于是娓娓道来:两个月前,西门吹雪和孙秀青刚刚来到京城,却不慎被敌人察觉,在郊外遭到围攻。当然,那些鼠辈西门吹雪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孙秀青自从怀孕后,身体不太好,武功威力不到原来的五成,而那些宵小之徒又无所不用其极,毒药暗器连番上阵,孙秀青一时之间难以抵挡,西门吹雪为了保护孙秀青而不慎受伤,虽然,只是轻伤,最后也都安全脱身,但到了合芳斋,孙秀青还是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得知西门吹雪已将战期延后一个月,把原本的八月十五之期改为九月十五,孙秀青对此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拖累了西门吹雪。再加上,孕妇总是比较多愁善感,因此,她那几日一直闷闷不乐。   终于在三天后,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她早早起来,等西门吹雪练完剑,两人吃完早饭,她开口了,“西门,你知道吗?自从你和叶城主定下比剑之约后,我就一直于心难安!”西门吹雪不语,只是直直看入她眼中,他知道,她还有话要说,“但是,我从未想过要阻止你,因为我知道你寂寞太久了,你有多么渴望一个堪与匹敌的对手,多么渴望这一战,我知道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话还没说完,泪珠已经顺着脸庞滚落。西门吹雪伸手拭去她的眼泪,孙秀青握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脸上,“西门,嫁给你以后,我几乎每天都看着你在梅林练剑,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你总是最让我心动。可是,和叶城主约定决战之后,我发现……你的剑越来越……沉重!虽然你从来都不说,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我和孩子的缘故!刚开始,我还在自欺欺人,想着,也许,也许我没有我想的那么没用,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承认。西门,我真的会成为你的负累……所以,西门……”泪水落得越发凶猛,孙秀青也几乎泣不成声。西门将她搂入怀中,“秀青,别多想,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孙秀青在他怀里使劲摇头,“怎么会?我当然相信你,但是,”她语气逐渐变得坚定!“我孙秀青,绝不会容许自己成为西门吹雪的负担。”   从西门吹雪怀中起来,紧了紧拳头,“所以,西门,送我离开吧!离开你身边,让你没有牵绊,没有负担!”两人凝视对方,西门微微敛下眸子,“不需要!”“如果我坚持呢!”虽然她从未主动要求过西门什么,但她就是知道西门吹雪不会拒绝对她没有伤害的任何请求!西门双手握住她肩膀,“秀青,你不是我的负担,永远也不会,孩子也不会是!”语气同样坚定!   孙秀青是个女人,一个深爱着西门吹雪的女人,她了解她的男人,所以,正如她所料,西门吹雪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他到底还是答应了!西门吹雪是喜欢着孙秀青的,不然他也不会娶她,所以当孙秀青无比坚持的时候,他还是妥协了!“那你要去哪里?”“峨眉!”   “那你就这么把她送走了?”西门沉默,陆小凤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这不是明摆着吗!又摸了摸那两撇小胡子,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西门吹雪,不过,这反而让他更加担心了,他宁愿西门吹雪还是以前那个不知情为何物的西门吹雪,因为他同样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啊!而此时的西门吹雪是否还能……唉!果然一切都是未知啊!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一战,让所有等待的人都觉得时间格外地漫长,但真正到了决战的那一天,那一刻··· ☆、结束也是开始   叶孤城造反,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样孤高傲绝的一个人物,本应如雪山之巅的冰凌,遗世而独立,却如何会为权势所惑,正如皇帝所说,“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是感慨,是惋惜!也许,他有他的苦衷,但,他到底是走错了路!和西门吹雪的决战,叶孤城,败了!对他来说,这是最合适的归宿,对一个剑客来说,这是最光荣的死法,为剑道殉身,死得其所!他的尸体和佩剑最后被西门吹雪带走,作为叶孤城的知己对手,他坚持,叶孤城的最终栖身之地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这里……   这一场决斗改变了很多,也改变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赢了,但他发现,他的心,乱了!叶孤城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盘旋在他的脑海,“诚于心,不如诚于剑!”同时,更令他心乱如麻的是,孙秀青的面孔总在他的眼前出现,微笑的,哭泣的……与叶孤城的话一起,千头万绪交织在一起,搅得他心神不宁,……   西门吹雪就这样静默着,坐在庭院中的石椅子上,如雕塑般纹丝不动,自从那一战过后,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几乎天天如此,没有去峨眉接自己的妻子,甚至很少练剑,因为他的剑道模糊了,不,不是模糊,相反,好像有一条清晰的路摆在他眼前,但他犹豫了,是否,他该选择这条路,走上这条道……所以,他一直在沉思,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流转……   直到一只陆小鸡从院外扑腾而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西门,峨眉那边来信了!”西门吹雪好像才回过神一样,接过信纸,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起伏的声调,“秀青生了!”西门吹雪赢了决斗,没有死,所以,现在陆小凤很为好友开心,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小侄子(女)。“我就猜是这件事,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生了!是男孩女孩?”“男孩子!”“男孩子,真好,没准还能跟花满楼的女儿朵朵结个娃娃亲什么的!对了,信上还说了什么?小侄子什么时候回来?”西门吹雪直接把信扔给陆小凤,让他自己看去。信上说,孙秀青还要坐月子,起码得再半个多月才能见风,还让西门吹雪给儿子想个名字什么的。   西门吹雪不理会陆小凤,继续他的冥想,他要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理清未来的路,对剑,对情……   半个多月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孙秀青却没有回来,而是派人传信,让西门吹雪去到峨眉山找她。峨眉山脚下,西门吹雪勒马停止前行,“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额……原来,他还带了个烦人的尾巴——陆小凤。陆小凤那个悲哀啊!好不容易让西门答应让他做小侄子的干爹,心情大好,本想在万梅山庄喝着上等佳酿,坐等西门带干儿子回来,不知道是哪里触了西门霉头,他一个不爽,自己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他们才到没多久,孙秀青便从山上下来了!远远地便望见她一身青衣快速飞驰而来,由远及近,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正在襁褓中睡得香甜。不一会儿工夫,孙秀青便来到了他们面前,生产过后的她显得更加成熟美丽,英姿勃发,因为刚刚运功奔走而显得更加红润的脸颊更添几分姿色,一双大眼直直地看着西门吹雪,好像几百年没有看见了,又好像要把他永远刻在心上。但,也只是一会儿,她便收回了视线。   她温柔轻巧地把怀中的孩子放到西门吹雪的手上,帮西门吹雪摆正手势,不至于让孩子不舒服,“西门,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他的眉眼,多像你啊!”一家三口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陆小凤盯着小侄子,不,干儿子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蛋,真是眼馋手痒,可是,打扰人家夫妻团聚恩爱是会被驴踢的……西门吹雪有些僵硬的抱着孩子,孩子一到他怀里就醒了,也不哭,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小嘴吐着泡泡,真的,很可爱!正如孙秀青所说,这孩子,眉宇之间有他的神韵,一股奇妙而又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孩子,是他的骨血……   但如今的西门吹雪,你可以说他,已经变了,这种令人耽溺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他又立刻想起了他的剑,他的道。孙秀青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哪怕只是一丝,些微而已!“西门,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会是什么样的事让他给她这种感觉。西门吹雪把孩子送回孙秀青怀里,思考了一会儿,“与叶孤城一战,是我自出道以来最深刻也是最艰难的一战。这一战,不仅让我知道了自己在剑法上的不足,还让我悟出了属于我的剑之一道!”   孙秀青有点怔愣,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还不知道西门吹雪到底要说些什么,但女人的直觉却让她觉得全身微微发冷。“那,你的剑道,是什么?”孙秀青这样问了,可实际上,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她有种预感,仿佛知道了就会万劫不复般……陆小凤有点不忍心,虽然西门还没有明说,但这几日来,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又看看他干儿子,唉!可怜的孩子!刚见到爹爹没准就又要分离了。   “诚于剑!”西门吹雪坦然对上孙秀青的视线,“无情之剑!”孙秀青已经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她还能说些什么?她知道,西门吹雪能对她说出这番话,就代表,一切已无可挽回……孙秀青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继而低下头去,自嘲地笑了笑,“天意,真是天意啊!”   西门吹雪不解,陆小凤也看不懂,虽然他自认万花丛中过,但还是不太了解女人这种生物,可是,孙秀青怎么着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啊!孙秀青并无大喜大悲,好像事情这样发展,对她来说,很恰当??!陆小凤是这样解读的,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这种看法,怎么可能……   “你知道我为何会叫你赶来峨眉山吗?”孙秀青打破沉静,突然出声。“……”“我原本是想让你来把孩子接回去。”“将,孩子,接回去!”不是将,你,和孩子,接回去吗?孙秀青挤出一个笑容,“是啊,直到前一刻我还在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这样做,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深吸一口气,“你已经帮我做了决定!”到底是什么?西门吹雪面无表情,陆小凤坐等答案,并且使劲模糊自己的存在感,这算是秘辛吗?   孙秀青的笑容越来越勉强,眼眶也微微发红,“这次我回峨眉,其实峨眉上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而帮我保守秘密,安置我,照顾我的是峨眉山上对我最好,也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长辈。”陆小凤觉得,孙秀青这女人真不好琢磨,她最亲的长辈?那就不是同辈的其他三英四秀或者,西门吹雪了。那不应该是,她死去的师傅,独孤一鹤吗?西门吹雪也同样不解,没听她说过啊!看着西门疑惑的眼神,孙秀青真是既心酸又无奈,是的,在这段感情里,一直都是她在主动,而西门吹雪……现在想来,还从来没有主动了解过自己啊!但是,这段感情,她一点都不后悔,不管今日结果如何!   “是我的二师伯,峨眉的二长老,孤云子!”其实三英四秀虽然都是收在掌门独孤一鹤名下,但真正得独孤一鹤亲自教导的是三英和较早上山的大师姐马秀真。石秀雪,叶秀珠则由三长老孤城子指导。而指导孙秀青的则是二长老,孤云子。也许是缘分使然,孙秀青上山之前,二长老已经闭关一年了,正巧遇上孙秀青上山那天出关,再加上孙秀青合她眼缘,就向独孤一鹤讨了孙秀青去。正好独孤一鹤平时的重心大都放在之前收的几个弟子身上,最后,孙秀青便在独孤一鹤门下挂了个名,真正的却是由孤云子教导。孤云子距离上次收徒已有十来年了,对孙秀青悉心教导,与孙秀青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孤云子对孙秀青来说,也是亦师亦母,两人感情非同一般!   此次上山,孙秀青就是瞒着峨眉众人,偷偷联系上二长老,二长老虽然怨其不争,但是多年的感情摆在那儿,如何狠得下心,还是悉心地为她安排好一切,将她带到峨眉山后山的禁室待产,并告知自己的大弟子和马秀贞,请她们帮忙照料。“一个多月前,我生下孩子,二师伯在确保我状况安稳之后,交给我一封信,是师傅的遗书。”   “独孤一鹤的遗书?”难道在他下山之前就已经写好了的?否则他根本没时间留下遗书。“是的,这封遗书是师傅下山不久派人带上山的。二师伯说,如果我这辈子都不再回到峨眉,那她就当这封遗书不曾存在过,既然我机缘巧合之下又回到峨眉,也许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或许是师傅在天之灵推波助澜,于是,就将那封遗书交给我,让我,自己做决定!”“什么决定?”遗书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与孙秀青有关?   孙秀青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师傅他老人家,在遗书中说,他生平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光复金鹏王朝,辅佐小王子上位,但这个愿望他心知肚明,恐怕是遥遥无期,希望渺茫。而他的第二个愿望,是光大峨眉,峨眉是他的第二个家,他想让峨眉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将峨眉武功发扬光大。”   孙秀青继续复述遗书中的内容,”可是,师傅有预感,此次下山,尽是前尘往事,前朝旧帐,昔日同僚已经身死,他自己恐怕也难以善了,信中交待说,如果,他要有个万一,那么,便将峨眉,托付给,托付给我。”“……“西门吹雪。“……”陆小凤。陆小凤怎么也想不到,遗书中的内容竟然会是这样,不过,也还好,幸亏不是什么复国啊!报仇雪恨啊!其实,按照现在这种情况……也算各得其所了,吧……   “呵!”孙秀青自嘲一笑,嘶哑着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是我?且不说三个师兄轮着来,也排不上我,更何况还有师姐们啊!我孙秀青,何德何能?”西门吹雪将手背在身后,沉思片刻,“不,我并不觉得有何奇怪!”又解释道,“对于一个门派的掌权者来说,武功实力往往不是最首要的条件,也许,独孤一鹤曾经属意苏少英,但他下山后,就已经知道苏少英已死,而其他几个徒弟中,张风英醉心玩物(捏泥人),肯定无法专注峨眉大业,严人英性格急躁,急于求成,甚至,可能不得人心,又如何带领峨眉走得更远。而马秀贞,稳重有余,冲劲不足,让她担起峨眉,或只可守成而已。至于石,叶二人,就更不用说了。秀青,你刚毅果敢,做事周全,对武学也甚有天赋,峨眉在你手上,也许真能发扬光大!“西门吹雪一番话惊呆了二人,陆小凤瞠目结舌,西,西门他还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吧!额……你的重点在哪儿!孙秀青更是惊诧地看着西门吹雪,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可能,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了解西门吹雪。喃喃自语道,“没错,你所说的,八九不离十。不怪乎人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师傅他老人家,在信里就是如此说的。”沉默……还是沉默……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孙秀青在整理思绪,稳定心神。西门吹雪在等孙秀青整理好思绪,稳定好心神……   过了半晌,孙秀青挺起胸膛,直面西门吹雪,好像一下子换了一个人一样,“西门,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陆小凤无语,这反应又不对了啊!不愧是夫妻俩,这思维跳跃的……他老跟不上……西门吹雪则不然,他好像知道孙秀青在想什么!“西门继!继字代表血脉的延续传承和不绝的希望!”孙秀青将孩子交给西门吹雪,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笑得温柔,“继,这名字真好!西门,我也给孩子取了一个小名,叫安安。我不求他以后能有多大成就,我只愿他,能平平安安,一生顺遂。你说,可好?”西门接过孩子,“安安,很好!”   孙秀青留恋地在孩子的小脸蛋上蹭了蹭,“西门,我把孩子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西门吹雪慎重地点头,孙秀青握紧拳头,退后一步,“你们走吧!”西门吹雪看了看她,转身就要离去,忽然,孙秀青扑了上来,从背后紧紧抱住西门吹雪。眼泪已经泛滥成灾,打湿了西门吹雪的背,“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西门!”西门吹雪停下脚步,不转身,不说话,不拒绝……他也在心底做最后的割舍。   仿佛只有短短几秒,又好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孙秀青毅然决然的松开手,擦干眼泪,她清楚地意识到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一双温暖的手为她拭去眼泪,为她遮风挡雨……   “西门吹雪,从此你走你的无情剑道,我做我的峨眉掌门,我们夫妻之情,尽于此日!”话音刚落,孙秀青毅然转身,不再回头!同样,西门吹雪也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朝前走去!两个人,两条路,两种方向……   至于陆小凤那厮,这种气氛,早回避了!估计在哪个路边小店里喝酒呢! ☆、夫人受伤了   三年后,万梅山庄——清晨,东方刚刚透出几许亮光,柔和而光洁,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太阳的冉冉升起而不断扩大……万梅山庄的梅林中,淡淡的薄雾笼罩着,好像与梅林合为一体,又像给梅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个早晨清新,幽静……   自六岁学剑以来,西门吹雪每天早上都会雷打不动的准时起来练剑,无论寒冬酷暑,风吹雨打,或者霜雪冰雹,都不能阻止他对剑道的热忱与追求。西门吹雪喜欢在梅林中练剑,不仅因为梅林环境清幽,更因为,在梅林中,他可以通过梅树在他剑气下的颤抖和梅花被扫落的数量,姿态来判断他剑术的精准及力道,并能互相比较,从而帮助他更好地把握对剑的控制和运用……   这天,西门吹雪如往常般在梅林中练剑,一袭白衣,一道修长的身影,雾影朦胧中,绝世而独立,倏而,剑起云涌,挥舞起来,人好似与他手中的寒剑融为一体,寒剑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冷光毕现,纷飞的剑影中,人剑合一,剑指人至,人停剑止……西门吹雪看着手中的寒剑,这把剑是叶孤城的佩剑,一把上品海外寒剑精英,自从叶孤城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他拿起那把乌鞘剑(西门吹雪原来的佩剑)。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剑身,西门吹雪不由得陷入深思,三年前,他领悟了无情剑道后,剑术确实有所突破,甚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然而,最近他却发现,他似乎……又遇到迷障了,他的剑道之路又开始停滞,也许旁人根本看不出蛛丝马迹,但,他心知肚明……可是,他目前还找不出原因……又看了看手中的寒剑,可惜,现在再也不会有一个叶孤城了……   有人!脚步声还比较远,是谁?西门吹雪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射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梅林入口处,就连刚刚进入万梅山庄的仆人首先要谨记在心的庄规第一条就是,在庄主练剑的时辰,寅卯之时(大概凌晨五点左右)和申酉之时(大概下午五点左右)梅林包括其附近都不能去打扰,除了指定的人可以留下待命,其他人甚至不能逗留片刻!如果是庄外的人,哼!如何能在重重暗卫下偷偷潜进而没被察觉!若是陆小凤,他又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的,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也许几近无声的脚步,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它就是……这么大的动静!西门吹雪的武功在这三年里确确实实更上一层楼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熟悉,西门吹雪却略有不解,是吴伯——万梅山庄大管家。既然是他,那就更不可能在西门吹雪练剑的时候来打扰了,除非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果然,“庄主,不好了!”西门吹雪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是什么事会让训练有素的吴伯急成这个样子,多少年了,都是不疾不徐的……   “庄主,不好了!夫人她,啊不!孙姑娘,唉也不对!这要怎么称呼啊?”吴伯小声嘟囔着,算了,夫人就夫人吧!“庄主,夫人出事了!”西门吹雪面无表情,这几年,他并未刻意去关注她的消息,庄里的人也鲜少在他面前提起,只是外出的时候会经常听人说起,峨眉近几年在新任孙掌门的带领下成为江湖三大门派之一,与少林,武当并列,武林威望颇高!想来,她已算是完成了师傅的遗愿,也应该过得……还好吧!她远在峨眉,又会出什么事呢?   “庄主,夫人刚刚带伤前来,老奴自作主张已经命侍女把夫人扶去您的房间了!夫人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啊,庄主你快去……看看吧!”好吧!庄主已经不见了,估计现在都快踏入房门了。嗯!有庄主在,那夫人那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但是,为万梅山庄操了一辈子心的老管家闲不下来,他又想,那他现在要干什么呢?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落下了?对了!小少爷!小少爷前几天被陆公子带出去玩了,估计这两天也就快回来了,哎呦,得赶紧让人在门口盯着去!于是,老管家又急急忙忙地去吩咐了!   西门吹雪还未进房,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又紧了紧脚下的速度,甫一踏进房门,就见孙秀青脸色苍白的倚在床头,紧闭着双眼,身上的白色披风已被鲜血染红大半了,看起来触目惊心!察觉到西门吹雪的到来,孙秀青使劲想要睁开眼睛,虚弱地叫到,“西门,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感到一阵晕眩,好像支撑不住似的往前倾,西门吹雪赶紧上前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伸手为她把脉,“先别说话!”   可孙秀青好像有什么话一定要马上说才安心,“西门,你帮我,帮我去把陆小凤找来,可好?”知道她是硬撑着等他来交待这句话,西门吹雪看着她的眼睛,“我答应你,等你醒来之后,就能看到他了。你安心休息吧!”孙秀青听了,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支持不住地晕了过去……   孙秀青这次受的伤颇为严重,即使西门吹雪悉心照料,但她这一晕过去,就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而陆小凤第二天上午就来了,当然,还带回来了小包子安安!   安安一见到西门吹雪就兴奋了!也不怕那张冰山脸,直直地就扑了过去,抱住剑神大腿,用他萌萌哒的声音诉说对西门吹雪的“思念”,“爹爹,安安好想您,您有没有想安安啊!”安安今年三岁,若说这小模样倒是跟西门吹雪像了个十足十,吴伯也总说看到小少爷,就像看到了庄主小时候的样子。不过,倒是这性子啊!既不像西门吹雪,也不像孙秀青……其实,大家森森地觉得,这性子像极了陆小凤!(陆小凤表示引以为傲!)   虽然,西门吹雪将安安带回万梅山庄,也算是养在身边,但,不能说不闻不问吧,却也总是不冷不热的,第一次为人父,又是那种情况,总之态度挺别扭的!他对安安的教育方法挺严厉的,算是个严父,关怀不足,严厉有余,也亏得安安竟然不怕他!很多时候,都是陆小凤这个干爹扮演着慈父(雾)或者也可以说是……玩伴?的角色!严格说起来,陆小凤陪伴安安的时间还是没有西门吹雪长(人家是浪子,西门吹雪是宅男),但对安安的影响貌似要比西门吹雪大,事实嘛!结局都摆在眼前了,当西门吹雪发现的时候,也曾经采取过一些措施,比如禁止陆小凤进入万梅山庄等,但为时已晚,收效甚微啊……   面对安安的抱大腿,西门吹雪习惯性地没有躲,绝对不是什么父爱使然,而是血的经验以及泪的教训告诉他,剑神的儿子总要比一般小孩子厉害,就是哭起来,也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什么的,真是太让人糟,心,了……如果是别家小孩,还能闪,但,这货是他儿子……当然,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所以,面对安安的问题,他果断保持剑神一贯的风格,沉默……还是沉默……让安安自己尽情发挥!而安安呢?也不会要求更不会指望剑神爹爹一定要回答他的问题,能不用撒娇打滚,哭爹喊娘就能抱到大腿他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他习惯了!   其实,西门吹雪对安安真的已经很宽容了,平常,他还会听安安说上几句,偶尔还会回应安安的话,但是,今天不行!“吴伯,带少爷下去……检查下功课,看这些天有没有落下!”吴伯知道庄主还有要事跟陆小凤商量,就不像平时那样帮安安找借口培养父子感情,“小少爷,来,跟吴伯去玩,我们比比看谁写得字又快又好,剑刺得又快又准!”吴伯平时待安安很好,所以安安还是很愿意听吴伯的话的!   安安依旧抱着剑神大腿,抬头看着西门吹雪,声音软糯,“爹爹,那安安晚上再跟你玩,跟你说我出去看到的事,好不好?”一双黑亮澄澈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看着你,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孩子,剑神到底还不是神,人心总是肉做的,眼神渐渐地柔和下来,“好!”于是,安安心满意足了,咧开缺了牙的嘴喜滋滋地跟着吴伯去了书房……   此时的陆小凤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好似没了骨头一般。“西门,你飞鸽传书让我赶紧过来,不会是因为想安安了吧!”当然不是,陆小凤也知道这个可能万中无一,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一下好友,毕竟,现在的西门吹雪也只有在安安面前,才更像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只是一把剑……   西门吹雪懒得搭理他,直接进入正题,“我之所以让你赶回来,是因为秀青要见你!”陆小凤听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果然,他还是跟酒比较不犯冲,“秀……啊不!西门(夫人)……不!”陆小凤遇到了跟吴伯一样的问题,他琢磨了一下,“孙掌门,她?”四处瞧了瞧,“在万梅山庄?”得到西门吹雪肯定的答复,陆小凤又问,“那她人呢?”不是要见他吗?“昏迷不醒!”口气平淡,但是陆小凤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沉重……   这时,陆小凤才感到事情或许,有些严重。“她,受了伤?”西门吹雪看了他一眼,废话!“不仅是受伤,还中了毒!”西门吹雪顿了顿,“而且伤口,相当奇怪!中的毒,也不太常见!”陆小凤有点不解,而且越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西门吹雪虽然专于剑道,但为寻求启发,他对其他的武功路数也颇有研究,甚至还去学了医术,陆小凤绝对相信,这世上,嗯,起码在中原武林,很少有他不知道的武功路数。   更何况伤口嘛?还不就是那些刀枪剑戟造成的,都会有各自的特点,亦或是内伤,因拳击或者掌击,不过,既然连西门都说伤口奇怪,那也就是说,不会是以上这几种造成的了?难道是什么奇怪的暗器?陆小凤双手环抱,“那毒是如何中的?””毒是在伤口上!‘’陆小凤又想了想,“会不会是某种淬了毒的暗器?”西门吹雪同样也在深思,他在回忆伤口的形状,看了陆小凤一眼,“很有可能,”陆小凤直起腰,找对方向了?“不是!”陆小凤又缩了回去,这说话大喘气的! ☆、漂亮娘亲   第二天,陆小凤一大早就来找孙秀青,“孙掌门……”孙秀青抬手阻止了他,“陆小凤,别一口一个孙掌门的了,就叫我秀青吧!”孙秀青如此,陆小凤倒突然有点不适应,“都是江湖中人,哪里计较那么多,再说,你我也不算陌生了!”陆小凤可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好,秀青!”孙秀青微笑示意他继续刚刚的话题。陆小凤理了理思路,“按照你所说的,既然那个人是在峨眉禁室被发现的,那禁室里一定会有什么线索,也很可能是我们现在唯一能找到的线索,所以,我是想说,秀青你可不可以让我去峨眉禁室一探究竟?”   孙秀青轻咳一声,身子还是有点虚弱,“当然可以了,毕竟事关峨眉,哪有那么多忌讳。但是,你与峨眉虽不算有仇,但多多少少都有怨,所以,还得等我痊愈后,我们一同启程前往峨眉!”陆小凤表示了解。孙秀青又吩咐丫鬟,“你们庄主练剑完后,就将他请到这里来。”正说着,西门吹雪已经进来了,照例先给孙秀青把了下脉,“有所好转,不过还要多加调养。”孙秀青略带为难地看了陆小凤一眼,她当然知道去峨眉一事越快越好,无奈身子不争气!西门吹雪将这一眼看在眼里,却并不说什么。   孙秀青又问,“西门,我需要带陆小凤去峨眉走一遭,那我的身体何时才能……”“最少七天!”这句话也就说明孙秀青和陆小凤起码也要七天后才能动身!事实上,以西门吹雪的医术,孙秀青再三天就能恢复如初。不过,他考虑到孙秀青伤一好就要再度奔波,那,他这几天的治疗不就白费了?所以,还是再缓缓,多将养几天吧!就在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喊叫声,是谁敢在万梅山庄,还是西门吹雪的房门口“大声喧哗”?答案只有一个——“爹!爹!吴伯,爹爹是不是在房间里,我要去跟爹爹说我今天可以多挥三十下剑了!爹,你在不在啊?”紧接着又传来吴伯无奈的声音,“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庄主,庄主现在正在忙着呢!小少爷你可不能去打扰,我们先到别的地方去玩好不好?”吴伯真是要操碎了心了继续哄着,“要不,带你去集镇玩怎么样?吴伯给安安买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或者……”   孙秀青一听到安安的声音,就激动起来了!“是,是安安吗?”双手紧紧地抓着西门吹雪的袖子,却眼巴巴地看着门外,“是安安吧!”然后,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其实,前两年多在江湖上走动的时候,也有经过万梅山庄,不是没想过来看看安安,但是,她不敢!大业未成,她怕一见到安安,她会忍不住放弃所有的努力和坚持!她孙秀青对于其他人都敢说无愧于心,但其实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安安,她的孩子……“我怎么配做一个母亲,我不是一个好娘亲,安安,我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西门吹雪半环住她,不想她情绪过于激动,“你,别太伤心。安安他,很好!他是个好孩子,既活泼又乖巧,还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我教他的剑招剑式,总是不出三遍就能记住。安安也是个容易知足的孩子,所以他过得很快乐!”陆小凤真心听不下去了,是谁平时总说,哎呀!安安这孩子性子跳脱,没有一刻安分什么的!剑招剑式也总要教上两三遍才能领会,悟性不高什么的……当然,原话也许不是如此,可大意绝对丝毫不差!陆小凤表示,果然,男人在某些方面都是会无师自通的……   孙秀青平复了一下心情,一双泪眼恳求地看着西门吹雪,“西门,你让安安进来吧!我……我想见见他。我要见他,我想他,好想好想……”又再接再厉,扯扯西门吹雪的袖子,“西门,快点!”西门吹雪还能怎么样?本来也没有要让安安走啊!“吴伯,让安安进来吧!”陆小凤明显感觉到吴伯松了一口气,因为今天小少爷竟然意外的不受“外界的诱惑”,要是庄主没有发话,他可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不过,小安安可不管吴伯此刻的心理活动,一听到父亲的许可,安安眼睛一亮,立刻飞奔进去。众人只看见一个小人儿冲了进来,找准目标就要往西门吹雪怀里一头扎进去!当然,毫无例外地被西门吹雪给中途拦截下来了!安安也不气馁,一边扭动着小身子努力不懈地往父亲大人怀里钻,一边“卖弄”着“无齿”的可爱笑容,“爹爹,你在这儿忙些什么啊?吴伯他总不让我来找你!”吴伯心碎,小少爷,你要体谅吴伯的左右为难的苦楚啊!   孙秀青自从安安进门的那一刻,视线就没有移开过,一直牢牢地钉在安安身上!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会比一般小孩要敏感,即使跳脱如安安!何况安安如此早慧聪明,他顺着那道奇怪的却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的目光望去,终于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女人!安安的小脑袋瓜开始转动起来,这个女人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啊!怎么一直在看着安安?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一直看着他的奇怪的女人,为什么会在爹爹房里!她还躺在爹爹床上!!安安都没机会睡在爹爹床上!!!虽然他总是锲而不舍地爬床,但他也总是会被爹爹……“扔”下来的!!!!   其实,安安错了,你有过这个机会,只不过,你没有珍惜……在你刚到万梅山庄的时候,那一天晚上,因为你的小房间还没准备好,所以你的父亲大人就大发慈悲与你大被同眠,结果……你尿床了!这对于“洁白无瑕”凡事追求极致完美的西门庄主来说,绝对是……阴影!!所以,第二天,你就被果断“扔”到了小房子,由吴伯或者干爹陆小凤……陪床!!!   早就说过,安安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针对目前的状况,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说……每一个科学的理论总是要经过实践的验证,于是他……大胆地求知了,“爹爹,这是你给安安找的娘亲吗?”额……一时之间,什么悲情啊!什么沉重啊!什么伤感啊!一切不好的情绪和气氛,都在安安这一句神来之语中,啪,碎成渣渣了!哭笑不得,这是孙秀青!青筋暴起,这是西门吹雪!满脸菜色,这是陆小凤!   这一切反应,都与安安无关,他只想知道,“爹爹,你是不是要纳妾啊!我这次和干爹去江南,有一户人家把房子弄得红通通的,干爹说那是有人在纳妾,就是给自己孩子找……后娘!是不是啊!”大人们又是沉默……西门吹雪青筋又增,陆小凤努力隐藏存在感!这时候,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啊!不过,这是自己的孩子,你不能拿他怎么样?陆小凤,还需要他跑腿,那就记着,秋后算账好了!   西门吹雪决定打破沉默,“安安,她,就是你的娘亲,你的亲生母亲!”陆小凤抚额,这是一点都不考虑安安的承受能力啊!西门吹雪无视,他的儿子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配做他的儿子吗?顺手将安安抱到床上,让他坐在孙秀青身边。孙秀青紧紧握着拳头,就怕一个忍不住将安安抱个满怀,会吓到安安或引起安安的不满!她真的好怕安安会不喜欢她,会怪她,甚至不愿认她!   不过幸好,安安不负西门吹雪所望,始终一副淡定的样子,扬着小脸问孙秀青,“你真的是我娘亲吗?”孙秀青眼睛里含着泪,使劲不让它掉下来!她重重地点了下头,“是,我是你娘,我……”激动地语无伦次,安安跟她说话了!“嗯!”安安像个小大人似的点点头,“长得不错,算是个美人,那我就接受你当我娘亲了!”仿佛满腔复杂的情感全都被浇灭在这句话中,不过,不愧是他儿子,这么快就接受自己了,孙秀青除了欣喜若狂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而观众们……西门吹雪表示他现在把陆小凤宰了还来不来得及!陆小凤则觉得自己很无辜,是安安学习能力太强了,那追根究底就是基因问题,这样一想,罪魁祸首不就是……   当然,这些孙秀青都无暇理会,既然和安安相认了,那她现在只想尽快和宝贝儿子培养培养感情。即使安安如此轻易就说接受她,表现的也很坦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孙秀青依然很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安安,那你不怪娘亲吗?不怪娘亲一直以来都没有陪在安安身边,都没有好好照顾安安?”安安用小手撑着下巴,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西门吹雪出离愤怒了,陆小凤乐了,这个动作,不就是陆小凤思考问题的时候的经典动作么?!!就差摸胡子了,估计是目前安安还没有!   这边孙秀青又一次提心吊胆,安安在慎重思考后,说,“安安不怪娘亲。因为爹爹和吴伯,还有干爹都跟安安说过,娘亲是世上最疼爱安安的人,他们都是对安安最好的人,不会骗安安,所以,安安不怪你。”停顿了一会儿,却又不确定地问道,“娘,你真的最爱安安吗?那,你为什么不要安安了?”终究还是个孩子,说着说着,话音里已带上哭腔,这句话,更是问得可怜又委屈!孙秀青只觉得她的心都拧巴了!心疼地将安安揽入怀中,“当然,娘亲是世界上最爱安安的人,安安,娘亲真的好爱好爱你!”   安安在孙秀青的怀里蹭了蹭,娘亲好香,好温暖,靠起来比爹爹和干爹都要舒服!不过,安安还有心结,“那娘亲为什么不能陪在安安身边?”孙秀青不知如何解释,安安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难道要跟一个孩子说什么师门大业吗?安安又问,“干爹和吴伯说,娘是有苦衷,娘,你真的有苦衷吗?”孙秀青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她真的不会带孩子,“娘亲,是有苦衷的!”总归要给安安一个理由,让他知道娘亲并非不要安安。安安也不再追问,他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母子俩就这么相互依偎,汲取温暖…… ☆、原委   陆小凤追问道,“那伤口到底是怎么样的?”“伤口在肩膀上,形状像是被有利爪的动物狠抓撕裂的样子,而且是连皮带肉扯下,几乎深可见骨,伤口带毒,如果是某种武功,很可能是一种我们闻所未闻的爪功,但那毒丝丝入骨,我想,应该更可能是一种类似百炼爪的,其上涂有剧毒的武器!”陆小凤哑然,用眼神质问,你自己这不是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么?怎么还让我想了这么久?你一定是在报复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吧,一定是!西门吹雪无视之!陆小凤撇撇嘴,“那孙掌门昏迷之前可有透露出什么消息?”   西门吹雪先是斜睨了他一眼,继而开口道,“没有,她只说让我把你找来,便晕了过去,仅此而已!”陆小凤突然觉得有点冷,虽然这三年西门的制冷技术随着剑术的进展而大幅度提高,但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啊!怎么又来了?这种阴森森的直戳后脑勺的感觉又是抵抗力下降了?为了寻找安全感,陆小凤又摸了摸他的两撇宝贝小胡子,“看来,只有等孙掌门醒来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那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明天,明天早上她就会清醒!”西门吹雪笃定地回答道。   果然,第二日辰时(大概是八,九点左右),孙秀青便转醒过来,西门吹雪练完剑,就一直守在房中,对窗而立,只听丫鬟叫道,“庄主,夫人醒了,夫人醒了!”西门吹雪坐到床边帮孙秀青把脉,顺便吩咐,“去把药端上来,还有,把陆小凤叫过来!”“是!”   房间里,孙秀青半靠在床头,身体还是很虚弱,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更是不见一丝血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西门吹雪坐在床边,以便随时注意她的情况,而陆小凤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西门吹雪给孙秀青喝完了药才开口问道,“孙掌门,你可否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越详细越好!一定不要漏了任何细节!”办过许多案子的陆小凤知道,有时候一个微小的细节可以帮助他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孙秀青点点头,开始叙述前因后果,“自从担任峨眉掌门以来,我一直遵循师傅遗训,致力于让峨眉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好在,我也算是不负师傅所托师伯所望。两年前,峨眉的各项事务都渐渐步入佳境,我便逐渐将事情都交付各大长老和师兄师姐们处理,自己则潜心钻研峨眉武学,也是为了能完成师傅想要让峨眉武学发扬光大的心愿。近一年来,我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峨眉后山的禁室闭关参悟。前些日子……”   -孙秀青低头想了想,又抬头对着西门吹雪问道,“西门,我昏迷多久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孙秀青在心里算了算,才开口说道,“大概是半个月前,我又一次闭关,每次闭关之前,我都会门下弟子先备上足够的干粮和水,所以不要说禁室之内,就是整个后山也鲜少有人步入,几乎就我一人而已。可是,这最后一次闭关的时候……”孙秀青目光悠远,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那时,我正在打坐运功,隐隐约约间,好像有听到呼吸的声音,禁室清幽寂静,针落可闻,可那呼吸声却似有若无,我当时也不太确定,于是便立刻停止运功,认真感受,想要找出声音传来的方向……”   -陆小凤知道关键就在这个传出呼吸声的人,可是孙秀青本来就重伤还未痊愈,刚醒过来就又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体力明显有些不支,抚着胸口,微微地喘着气。西门吹雪见状,立刻将她扶起,坐在她身后,为她输送内力,运功调息,并劝她说,“你的伤还没好,不宜过分劳神,还是先去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说吧。”孙秀青缓过气来,朝西门吹雪摆摆手,继续道,“不用,让我说完,不然,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反而更让我心神不定。”   -见西门吹雪不再反对,孙秀青才继续下去,“当我确定,呼吸声来自我打坐的石床后面时,我出其不意,一掌向那里打了过去,果然,一道黑影蹿出,直奔石门而去,朝山下跑走。那人的轻功明显要比我好,我抓不住他,只能勉强跟上而已,于是,我便一直远远地缀在他身后,想着,知道他的槽穴也是好的,”说到这里,孙秀青摇摇头,叹了口气,-“可笑我还一直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那人早已察觉我的行踪,只是故作不知罢了,他一路引着我下了峨眉山,又过了集镇,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待我发觉他别有用心时,已经晚了,逃都来不及。当时已是黑夜,他一身黑衣,带着黑纱,更加无法辨认清楚,只是依稀可见他身形修长,身材窈窕,很有可能是个女子,她攻击我的招式武功我从未见过。”说着说着,孙秀青有点丧气地垂下了头,“我一直以为三年来,我的武功就算不是大有长进,也应该是小有所成,但是那一晚,我真真切切地认识到,自己,原来只是井底之蛙,根本还差的远呢!”   -“我记得很清楚,那人使得是一种爪功,虽然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功夫,但她出手时,双手十指弯曲成爪,指甲盈白地恐怖,且瞬间变得又尖又长,锋利且阴狠,而且爪上带毒,如利器般冷光湛湛,令人防不胜防,我实在是难以招架!”西门吹雪听着孙秀青的描述,使劲回想曾经有无看过或听过这种功夫,可惜,绞尽脑汁却一无所获!陆小凤听了,却是庆幸孙秀青能在此种厉害阴毒的武功下讨得一条命,安慰她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的隐士高人可多了去了,再说,你不是从她手上脱险了吗?”看来那人应该也不是非常了得!(你这是在赤裸裸地歧视秀青同学么?)   -谁知,他的安慰却起了反效果,使得孙秀青更加沮丧,连眸子都黯淡了,“不是的!”什么不是?不是什么?孙秀青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与她交手还不到十招,”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下,“而且,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出了几分力,但是,能肯定的是,一定没有尽全力。当时,她双手成爪,速度极快,我几乎都要看不清她的招式,只见无数爪影铺天盖地地向我涌来,直指我的咽喉,那一刻,我真的……避无可避!”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毕竟是生死一刻,又有几人能真的从容淡定!   -旁人只是听着,仿佛就能感受到当时的险象环生,虽然人现在已经安全,但听到此处还是难免提心吊胆,“然后呢?你是又怎么从她爪下逃生的?”孙秀青好像有什么疑惑不解的地方,皱起眉头,“并不是我怎么从她爪下逃生?接下来,她的举动却令我感到很奇怪!就在她的利爪离我的喉咙不到一寸之际,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一霎那改变了她的想法,使得她竟然在最后一刻猛地想要收回力道,但,为时已晚,最后,还是在我左肩留下了爪痕。”陆小凤惊呆了!收回了力道,竟然还造成如此重伤,听西门吹雪怎么说的?深可见骨?那要是那人没有回心转意,一爪子下去,这孙秀青的脖子,只怕都要被生生拧断啊!看来那人当真不能小觑啊!   -“你可知道她为何在最后关头手下留情?”面对西门吹雪突然发问,孙秀青只是摇摇头,“我也很是不解,明明在那之前,我还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浓浓的杀意,可她竟然会放过我,还是临时起意。伤了我之后,她转身便要离开,只说了句,别再跟着她了,否则下次划破的就是我的喉咙!对了,她的声音很年轻,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子!”陆小凤不太认同这个看法,“不一定,所谓易容,容貌声音是皆可伪装的,所以,你所听到的,有时候,并不一定是真的!”   -终于把前因后果说完,孙秀青更加疲惫,可还是不放心地补充了句,“我其实是受了伤后,才知道原来爪上有毒,我便赶紧服下解毒丹,又草草包扎一下伤口,传了封信给师伯后,就急忙赶路过来,以至于伤口裂开,伤势加重。西门,陆小凤,比起我自己,我更担心的其实是峨眉。峨眉禁室也算是峨眉的禁地之一,没有掌门和长老的命令,平常是不允许别人擅自进入的。那人无端出现在峨眉禁地,我只怕,她对我峨眉会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早日找出真相,秀青在此代峨眉上下,麻烦二位了!”西门吹雪立刻表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西门吹雪义不容辞!”然后,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陆小凤,陆小凤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孙掌门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   -陆小凤说完这些话,孙秀青放心了,平心而论,陆小凤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这心一安,疲倦也跟着来了,西门吹雪注意到她的倦容,扶她躺下,“你安心休息,这件事,我和陆小凤会去调查清楚,你先养好身体,才能为峨眉保驾护航!”   -这边陆小凤自从答应了孙秀青后,那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他郁闷啊!他烦啊!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什么神秘的,惊天的大案子,但,好歹那都是有线索的啊!可以让他投石问路,顺藤摸瓜。可是这个案子呢?什么线索都没有,现在他,他的脑袋里现在塞满了许多未解的问题,都快乱成一团浆糊了!   -那个人神秘人到底是谁?真如孙秀青所说是个年轻女子,还是只为混淆视听,欲盖弥彰而已?她用的爪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到底是何门何派,出自哪里?她闯入峨眉禁地所为何事?目的在哪?还有,她最后又为什么会对孙秀青手下留情?天!真是堪比一团乱麻,而且连个线头都没有,可叫他如何是好?   陆小凤心烦意乱,开始在房中来回踱步,他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理清自己的头绪。世上没有什么是天衣无缝的。肯定有的,肯定有线索,认真想想……陆小凤试着从头开始,首先,那人是为了什么去峨眉禁室……对了?峨眉禁室!既然那人去了禁室,就一定是因为禁室里有她需要的东西,更何况,她还在禁室里逗留,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综上所述,那么这一切的线索就指向了——峨眉禁室! ☆、亲子时刻   正文9亲子时间小孩子其实是一种很会得寸进尺的生物,尤其在面对疼爱他的亲人的时候,更是将这种功能发挥到极致。多多少少应该跟母子间的血缘感应也有一点关系,安安很快就完全接受了孙秀青这个母亲,此刻正幸福地缩在孙秀青的怀里,开始极尽所能地撒娇卖萌,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一定要让娘亲更加喜欢安安,更爱安安,这样,娘亲就会舍不得安安,永远不会离开安安了!“娘,府里的小萝卜,他跟我一样大,他没我聪明,也没我厉害,更没我懂事,可是,他却有娘一一他说,他娘每天都会给他做好吃的,给他补衣服,哄他睡觉,还唱歌给他听,”说到这,安安从孙秀青怀里起来,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孙秀青,“娘,你也会给我做好吃的,给我补衣服,哄我睡觉,还唱歌给我听吗?”   孙秀青心疼地看着安安仰起的小脸蛋,内心的愧疚越来越深,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几乎每个母亲都会为孩子做的小事却能让安安如此挂怀,他心里一定是极为渴望的吧!她如何能不应,这些本就是她身为母亲所应该做的!摸摸安安的小脸,声音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了,“当然了,只要安安喜欢,娘什么都可以做。”于是,安安高兴了,满意了,更加激动了!直接往孙秀青身上扑去,“那娘先陪安安睡午觉!”幸亏一双大手及时抓住了安安,不至于让他使孙秀青伤上加伤!   西门吹雪拎着安安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下了床,“你娘受伤了,不要这么大动静!”安安看到孙秀青的左肩渗出了丝丝血迹,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安安是个勇于承认错误的好孩子,他低着头,搅着手指,连声音都变得很轻,生怕惊扰到了什么?“娘,安安错了,安安不知道娘亲受了伤,娘,你痛不痛,安安给你呼呼吧!安安受伤的时候,吴伯总给安安呼呼,说呼呼就不痛了!”说着,踮起脚尖,整个人搭在床沿,上半身凑近孙秀青受伤的肩头,“呼哧一一呼哧一一”地吹着气。   孙秀青当然不会怪他,反而心疼西门吹雪对安安的严厉,毕竟才三岁的孩子!“安安,娘没事,娘一点都不痛呢!安安最乖了!”安安听到孙秀青这么说,立刻笑开了,又呵呵地往孙秀青怀里靠,不过,动作却不再没轻没重。就在母子俩其乐融融的时候,吴伯来了,“庄主,该用午膳了!小少爷用完午膳后,还要午睡呢!”西门吹雪点点头,吩咐吴伯,“给……孙掌门拿点清淡的,安安,跟吴伯去大厅吃饭。”孙秀青听到西门吹雪称呼她为孙掌门,眼神微微黯下。   不过,她的短暂的低落情绪很快就被安安转移了注意力,“我不要,爹,我要跟娘一起吃饭,待会儿还要跟娘一起睡觉!”安安勇敢地反抗了西门吹雪的命令!西门吹雪不语,只是看着安安,快给我去吃饭!安安也倔强地看着西门吹雪,我就是要跟娘一起吃饭!父子俩表情神色如出一辙。刚刚相认,孙秀青也舍不得与安安分离片刻,她笑着揽过安安,忽略了西门吹雪,“吴伯,去把我和安安的饭菜都拿过来吧!就在这儿吃!对了,陆小凤呢?他也应该还没吃,也去准备一下他的饭菜吧!”   吴伯在孙秀青看不见的角度撇了下嘴,陆小凤?小少爷来了一会儿后,见我离开了也跟着走出来了。这阖家欢乐的场面,稍微识相点的,也不会杵在这儿碍眼哪!不过,他嘴上还是应着,“陆公子应该在院子里呢!老奴这就吩咐下去让人准备。”庄主和夫人在一起时,那肯定是听夫人的了。虽然,现在这夫人,唉,听庄主那口气,也不知还能不能算是夫人了,不过,管他呢!反正他前天叫夫人的时候,庄主也没说什么不是吗!话说回来,这平心而论啊,他还是希望,小少爷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啊!唉!   一起吃完午饭后,安安立刻爬上床跟孙秀青腻乎,并且时刻谨记着,娘亲是有伤在身的,他不仅放轻动作,还贴心地避开孙秀青的左肩,生怕碰到母亲的伤口。这个小动作惹得孙秀青是又是窝心,又是感慨!安安坐在了孙秀青的右侧,趴在孙秀青的胳肢窝里,抬起头,“娘亲,我醒来后,你还会不会在这里啊?”孙秀青心里又是一痛,安安原来还是在担心,害怕她会离去。轻轻拍着安安的背,安抚他的不安。“安安放心,你要相信娘亲,娘亲会一直在安安身边陪着安安的。喏,娘向你保证,等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娘亲。”安安听了保证才安心闭上眼睛,把手搭在小肚子上,正要入睡,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又睁开眼睛。   正好看到已经要出去的西门吹雪,“爹!”西门吹雪止步回头,用目光询问,安安朝他招招手,“爹,你过来陪安安一起睡好不好?”西门吹雪沉默,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小家伙。安安瘪了瘪嘴,哪里不知道这是要被拒绝的前兆,不过,如果就这么放弃,他就不是西门吹雪的儿子,陆小凤的干儿子了!装作看不懂西门吹雪的表情,“爹爹,你怎么还不过来陪安安一起睡?快点!”说着,还拍了拍他另一侧的床,他好想跟爹爹还有娘亲一起睡,小萝卜就是和他爹娘一起睡的,他却从来都没有过……   西门吹雪刚刚给孙秀青换完药,本来还打算去找陆小凤商量一下峨眉禁室黑衣人事件,然后去客房午休,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孙秀青自是注意到两父子的拉锯战,她怕西门吹雪不高兴,更不可能帮安安劝西门吹雪,所以,她只能安抚儿子,“安安,就娘陪着你不好吗?你爹爹他,还有事情要忙啊!我们就别打扰他了?好不好?”安安声音低落,“可是,我想要爹和娘都陪安安一起睡觉。”孙秀青叹气,她根本拿安安没办法,自从见到安安起,她这几年来磨练出的狠硬心肠就立刻软成了一滩水,唉!果真这儿女就是前世欠下的债啊!   就在孙秀青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西门吹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关上了门,并拖去外衣和鞋子就上了床,躺在了安安身边。孙秀青完全没料到西门吹雪的这番举动,只觉得更加无措了!完全不知道西门吹雪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安安倒是高兴了,嘴巴一下子咧得好开,他就知道,父亲一定会答应的。根据小安安的观察,自从娘来了这里,他向爹爹提的要求还没有不被应允的。嘻嘻!两手分别抓住西门吹雪和孙秀青的手不放,然后闭上眼睛,这次,他很快便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孙秀青唇畔带笑地看着安安宁静的睡颜,一抬头恰巧对上西门吹雪的眼睛,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只得在心里无数次提醒自己,那已经成为过去,让自己稳定心神,“西门,谢谢你,谢谢你把安安照顾地这么好!就像你说的,他聪明,快乐,真的很好!”西门吹雪同样看着安安,“安安也是我的孩子,何须言谢!你伤还未痊愈,最需要多加休息,待会儿时辰到了,我自会叫你们起来,你且安心睡吧!”孙秀青又看了眼安安,才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午休时间不宜过长,半个时辰(就是现在一个小时)最好(无科学依据)。注重养生的西门吹雪准时叫醒了他们娘两,孙秀青悠悠转醒,看着头顶上方的床帐,还有点迷蒙,她似乎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也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习惯使然,孙秀青的怔愣只有一会儿,很快便清醒过来,好笑地看到一旁的小安安正一边握着小拳头揉着眼睛,一边还打着哈欠,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小脸通红,不知有多可爱呢!   只见安安放下手,萌呆萌呆地看着孙秀青,好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娘,安安不是在做梦,娘亲还在,安安真的有娘亲了!”孙秀青听得险些落泪,原来安安适才一直在掩饰他的不安……猛地将安安搂进怀里,安安,娘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安安番外   第三视角一一一(注意,此番外视角转换频繁)   孙秀青要在万梅山庄养伤,距她离开的日子还有六天的时间,她已打定主意,一定要在这六天之内好好地补偿安安。虽然心里遗憾自责最终没办法实现对安安的承诺一一要一直陪在他身边,但,不管那么多了。以前,她就是害怕和安安相处得来的短暂的快乐却要面对分别后加倍的痛苦,自私地认为,与其面对得到又失去的痛苦,那不如不要拥有,维持现状最好。   现在她改变主意了,与其感伤日后的分离之苦,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给安安和自己一段快乐的回忆,那日后回想起来,也不会给自己留有遗憾。还可以给安安一份完整……既然下定决心,就要做好多方准备,为了能给安安一个快乐无忧的美好回忆,孙秀青还特地趁安安去做功课的时候,找西门吹雪谈了谈……“西门,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接下来我在万梅山庄的几天里,不要对安安过于严苛。我不是说严苛不好,你也知道,我不能在此久留,我只是希望接下来的这几天里,能多点时间和安安相处,让他以后回想起来,会觉得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轻松自在,快乐无忧的!”   西门吹雪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严苛,小时候,父亲对他的管教比之安安还要更加严厉,不过,他倒是可以体谅孙秀青的心情。“我尽量!”孙秀青很开心,她知道西门吹雪这是答应她了。“西门,谢谢你!”西门吹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言谢!”于是,在孙秀青的努力,西门吹雪的配合下,接下来的六天,安安觉得这是他懂事以来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安安视角一一一一早上,安安是在爹娘的怀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晨光熹微中,娘亲宠溺的微笑,然后,娘亲还会给我穿上衣服,再帮我洗脸。其实,这些事情安安都可以自己来,我早就都学会了,而且可以做的很好哦!不过,既然娘亲坚持,爹爹,嗯一一脸色好像是有点不好看,但是既然爹爹没说什么,也就随娘亲做主好了……早饭是娘亲手做的,虽然只是稀粥小菜,而且,(悄悄地说)没有平时厨房里的那个大叔叔做的好吃,但是,安安就是更喜欢吃娘亲做的饭菜,安安可以吃一辈子都不会腻的!   第三视角一一一一一大早,孙秀青趁着安安睡得正熟,悄悄地下了床,她要给安安做早饭!到了厨房,脑袋里闪过许多菜名,但不是做的不好就是不适合当早点。思来想去,还是……问问大厨平时都做些什么吧!根据大厨的建议和自身的水平,孙秀青最后选择熬粥和做几道简单的小菜。将饭菜端到房间时,在门口遇上了刚刚练剑回来的西门吹雪。他是知道孙秀青一早就起来去了厨房,只是……“我不曾知道,你原来还会下厨?”孙秀青不知为何,眼神一黯,“原来是不会的,是,这几年自己琢磨着学的!”两人不再说什么,孙秀青推门而入,打算叫安安起来吃饭……   安安视角一一一一娘对安安真好,吃饭的时候,安安只是“不小心”提了一下,“那个小萝卜都跟安安一样大了,可是他吃饭的时候,还要他娘喂他。真是羞羞脸!”然后,娘就说什么也一定要喂我吃饭,我都说不要了,可是娘亲却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还说,“可是娘好想喂安安,安安不让娘喂你,娘会难过的!”好吧,安安是个好孩子,为了不让娘亲难过,就勉为其难让娘喂一下吧!(喂!不是羞羞脸的么!)   上午,安安还是要练剑,读书,然后乖乖地做完该做的功课,还是一点都不能懈怠的!不然,爹爹就会罚我挥剑多加一百下,这时候,我想,肯定连娘亲都不管用了!所以,安安很听话!而且,安安还很开心,因为不管安安做什么,娘都会陪在安安身边!练剑的时候,娘总是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安安就会力气大增,多挥好几十下,然后,娘就会帮我揉又酸又痛的小胳膊,呵呵……除去练剑和读书的时候,其他时间娘就陪我一起玩:下棋,逛街,飞飞?不过,每次爹都说娘身体还没好,最后,还是爹爹带我飞飞,安安也是很开心的!虽然,爹总是在一旁看着,但是,不管我怎么闹,爹爹都不会管哦!   午睡就更不用说了,爹和娘跟我挨得紧紧的,安安睡得可香了!晚上的时候,娘还会唱歌哄安安睡觉,安安也听过小萝卜的娘亲唱歌,哼!哪有我娘唱的好听!娘唱歌的时候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   恩,小萝卜说的娘亲为他做的事情,安安也都有娘亲做了!(掰着手指)做饭,补衣服,玩,睡觉,唱歌……诶,好像还有什么没做,补衣服!娘亲还没给安安补过衣服!恩!破衣服,破衣服!哪里去找破衣服?有了,去专门放安安衣服的柜子里找,一定有!没有,没有,安安都翻遍了,怎么都没有破衣服呢?这时,吴伯来了,“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嗯?安安又怎么了?每次吴伯这样叫安安,就是安安闯祸了……“小少爷,你怎么把衣服翻的满地都是啊?小少爷要穿什么衣服就跟吴伯说,吴伯帮你找!”对啊!可以找吴伯嘛!“吴伯,你快点帮安安去找一件破衣服!”   “破衣服?什么破衣服?”吴伯真笨,破衣服就是破破的衣服嘛!“小萝卜说他娘会给他补衣服,我也要娘亲给安安补衣服,可是,没有破衣服,娘要怎么补嘛!”(吴伯恍然大悟,然后泪奔,‘我的小祖宗啊!你真是说一套是一套,你的衣服一破那不就扔了吗?哪来的破衣服啊!’不过,小少爷有吩咐,吴伯是怎么着都不会让小少爷失望的!)“这样啊!小少爷,这不是破衣服嘛!”哪呢?安安刚才怎么没看见?吴伯只是随手拿了一件啊!然后,“哧啦!”诶!真的是破衣服!“吴伯你真厉害。”有破衣服了,安安这就去找娘亲补衣服……   第三视角一一一这几天,安安真的觉得好开心,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可是,今天这种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万梅山庄外,安安抱着孙秀青的大腿直嚎叫,“娘,你要去哪里啊?你又要离开安安了吗?娘是不是讨厌安安了,娘你又不要安安了对不对?”安安大声嚎啕,虽然雷声很大,但是……耐不住雨点小,仔细一看,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啊!小孩子的心是很敏感的,谁是真心对他好,谁是在敷衍他,他是感觉得到的!这几天和孙秀青的朝夕相处,他如何能感受不到母亲对他的爱护关怀!虽然安安不知道孙秀青为什么要走,但是,肯定不是要抛弃安安!可是,不管怎样,安安不想母亲离开!   这几天孙秀青几乎对安安百依百顺,安安的要求她更是无所不应,所以,安安觉得只要他撒撒娇,哭几声,母亲说不定就不走了!孙秀青心里也确实很难受,她也很舍不得安安,只是,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她都非走不可!而且,这次一走,下次……可能都不会有下次了……听着安安一直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孙秀青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安安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目前,她也不想让安安小小年纪就接触大人们的世界……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蹲下身来,保持视线与安安平齐,她看着安安的眼睛,“安安,你听娘说……”安安仿佛感应到什么!这次娘很可能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安安知道娘又要离开安安了,安安不听!安安不听!”孙秀青照样拿安安没法子,见安安如此激动,只能先哄着安安。可是安安用手捂住耳朵,使劲摇头,还在孙秀青怀中奋力扭着身子,表达他的不情愿,无论孙秀青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西门继,别闹了!像什么样子!好好听你娘说话!”西门吹雪看不下去了,他的儿子怎么能如此,像个泼皮无赖……于是冷冷呵斥他一句,效果立竿见影,安安立刻安分了,每次爹爹叫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要发怒的前兆……在一旁当了看客的陆小凤不由得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孙秀青见安安撅着小嘴,眼睛里已经冒出了泪花,心疼地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亲,“安安乖,你听娘解释好不好?”安安不说话,把脸撇到一边去。孙秀青继续说,“安安,你知道娘当初为什么会离开你吗?”   安安还是不说话,直接扭过头去,孙秀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不过,才这一会儿,安安就忍不住了,眼睛偷偷斜视过去,孙秀青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忍住想笑的冲动,“咳咳,安安,你也知道娘亲最爱安安了,所以,娘亲怎么会舍得抛弃安安,那么久不陪在安安身边呢?”安安嘴撅地更高了,哼!骗人,大人总喜欢骗小孩子!安安才不上当!然后,安安依旧没转头,只是一副恩赐的姿态问道,“为……为什么?”额……   孙秀青轻轻把安安的脸转过来,面对她。可是,安安又顽强地转了回去,他要坚守阵地!孙秀青真是觉得无奈又好笑,“那是因为,娘……生病了!”安安听了,头一下子转了回来,半信半疑,“生病了?”孙秀青为了增加可信度,重重地点了下头,“是啊!都是因为娘生病了!”生病,“那为什么要离开安安,爹爹就会看病啊!”孙秀青趁机又将安安抱入怀中,好在安安没有挣扎。“安安,你听娘慢慢说,这人生病了,是不是都要吃药啊!”安安点点头,他每次生病的时候,爹爹都会给他吃好苦好苦的药。但是,吃完了药,病就会好了!   “娘,你一定没有乖乖吃药!”所以才病了那么久!“当然不是了!娘一直都有吃药的!而且还必须一直吃,但是娘要吃的药,这里没有,其它地方也没有,只有娘一直待的那个地方有,所以,娘没有办法,只好离开安安了!”孙秀青说的好不可怜!于是,安安相信了,安安还很认真地为难了起来!怎么办?他舍不得娘,又不愿意娘生病痛痛,怎么办?怎么办?哎!安安眼睛一亮,有了!“那娘亲,安安去你待的那个地方陪你,好不好?”既然娘没办法陪他,那他就去陪娘亲哪!于是,父亲干爹什么的,果断被抛弃了么!   安安啊!孙秀青听了,真是又欣慰又头疼!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有了第一个谎,就有第二个谎,谎话总是越编越顺。何况,骗三岁小孩什么的,也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啊!“不行!”“为什么?”安安要哭了,他这法子多好啊!怎么就不行了?“安安,娘待的那个地方,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不然就会有很多人去偷药抢药,那到时候,娘怎么办啊!”   于是,安安又相信了,也更为难了!娘说的好像也对哦!那到底该怎么办呢?孙秀青不忍心看安安为难,“安安,你看,虽然娘现在还要吃药,但是,娘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需要天天吃药,所以,有时间,娘也可以来看看安安。还可以让庄里的下人去养几只信鸽,专门给安安用,那样,娘以后就可以跟安安写信,飞鸽传书了!你说,这样好不好?”安安的眼睛又亮了!“好!那,娘你要说话算话,一定要来看安安。安安待会儿就让吴伯找人去养信鸽!”孙秀青笑着应允。   安安这边终于解决了!可陆小凤很心酸,这好歹也算是他陆小凤半手带出来的孩子吧!这真的是他半手带出来的孩子么?也没有指望你要去哄(骗)女孩子(雾),但是,你也不至于被女人哄(骗)成这样吧!一看到安安那副坚信不移的样子,陆小凤就想哭!白教他了都!至于,西门吹雪嘛……剑神表示,他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峨眉秘辛   不管再怎么留恋,再怎么舍不得,到了时候,终究还是要离开!在安安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孙秀青和陆小凤还是上路了,两人快马加鞭赶赴峨眉……   由于陆小凤大概,也许,可能不太被峨眉众人待见。所以,孙秀青决定和陆小凤弃马而行,偷偷从一条小道登上峨眉,并且直接从后山上去。后山山路狭窄而且崎岖,一般人很难上去,也很少有人会从后山那边走,但这对于孙秀青和陆小凤这样的练武之人又有何难?两人从后山取道来到峨眉禁室,“这就是我当日闭关的那间禁室,”又走到石床边,指着石床后的空隔,“这就是当日那黑衣人的藏身的地方。”   陆小凤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孙秀青又说,“陆小凤,你在这里认真再看看,找找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我得去将我二师伯请来,这些事我曾在信里略跟她提过,一方面,未免她继续为我担心,另一方面,将你找来这事,也是瞒不得师伯的。”陆小凤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到底还是峨眉自家的事!孙秀青离开后,陆小凤开始认真观察这间禁室……   其实,峨眉的后山可不止这一间禁室,刚刚上山的时候,他也看过。分东西两侧,每一侧各三间禁室,东边禁室多是长老掌门闭关修炼所用。而西边的禁室则是用来关押门下犯了大错的弟子,让他们在此静思己过。这间禁室,不算大,十来米见方。中间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进门左手边墙壁立着一个木头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是峨眉的武学典籍什么的!陆小凤上前动了动,并没有什么机关暗门。乍一看,并没有什么有助于破案的线索。   陆小凤摇摇头,虽然这禁室不大,但因为摆件少和摆放位置的缘故,整个禁室都显得很空旷,而藏得了人的恐怕就只有孙秀青说的那张石床后了!石床在整个禁室靠后的位置,与后面的墙壁正好留着能容纳一个人的间隔,平常是长期闭关的人用来堆放干粮的。不过,彪形大汉什么的,肯定也是藏不进去的!按照,孙秀青所说,每间禁室的构造甚至布局都是一样的。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闭关修炼的禁室里的书架上摆的是武功秘籍,而思过的禁室的书架上摆放的则是峨眉戒律,道德经等让弟子修身养性的书。   而且,虽然同一侧的禁室都隔的很近,但是如果某间禁室发生了什么,那么即使是在相邻的禁室里,也是听不到任何声响的。这都是为了让人能够静心思过和专心修炼。其实,孙秀青已经说的非常详细了,但,陆小凤还是去了各个禁室查看,确认情况属实。最后,他果然不出所料的……一无所获!唉!这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若要说那个人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是为了峨眉的武学典籍?也许是有可能,但是……猜测只是猜测,一点依据都没有……   “陆小凤,你可有什么发现?”回头一看,是孙秀青!她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姑,白发苍苍,脸上却神采奕奕!应该就是峨眉二长老了!陆小凤摇摇头,双手一摊,“秀……孙掌门,你真的确定已经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了?没有任何遗漏?”孙秀青又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表示真的没有了!“哼!我看这江湖上备受推崇的陆小凤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罢了!”   这个二长老对陆小凤着实没什么好感。一来是陆不仅名声在外,而且还……花名在外(风流)。二来,独孤一鹤之事,陆小凤到底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二长老不喜陆小凤也情有可原。陆小凤也知道峨眉对他的不待见也只比西门吹雪少那么一丢丢,也算意料之中,没说什么。倒是孙秀青扯了扯二长老的袖子,一副为难的样子,“二师伯一一”二长老真心疼爱孙秀青,毕竟这件事也确实要陆小凤帮忙,就不再说什么!   陆小凤不解,他以为孙秀青只是去给她二师伯报个平安,再交待一下原委,怎么还把人带来了?孙秀青似是看出陆小凤的疑虑,解释道,“陆小凤,目前我们都没有什么发现和进展,但是我想,二师伯早年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可能会有所帮助也说不定!”陆小凤的另一个优点就是,他从不跟女人较真,何况还是个长辈!立刻拱手躬身,“那陆小凤还请二长老赐教!不知二长老可知打伤孙掌门的是什么功夫?”   二长老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秀青,坐!”孙秀青坐下后,陆小凤见状也要坐下,二长老冷光一撇,“你站着便是。”这年轻人啊!就得多磨练磨练,不然,容易养成心高气傲的脾性!陆小凤顿时坐也不是,不坐……那就不坐吧!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见陆小凤态度还不错,二长老点点头,才开口说道,“我已大概听秀青说过这件事了,也,看了秀青的伤口。”说到这,二长老停顿了,悠悠地叹了口气,陆小凤见状,猜到了什么,“莫非,二长老当真知晓那是什么功夫?”   二长老一声叹息营造出的沉重气氛,稍稍破碎,感情你刚刚根本不相信二长老“见多识广”!“唉!那正是峨眉的开山之宝,不传秘籍啊!”孙秀青惊愕,“二师伯,你的意思是说那武功是峨眉的?”“正是!”“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啊!也未听您和师傅说过这类武功啊!”二长老摇摇头,“这件事说起来也算是峨眉的家丑了,早已尘封。除了较早入门的三大长老,是连你师傅也不知道的!更何况你们这些年轻后辈。”   孙秀青迫切地想知道将她逼入绝境到底是怎样的武功!晃晃二长老的胳膊,“二师伯,那你快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长老沉吟了一会儿,“说起这门武功,那就要追溯到峨眉的开山之史了!”(不好意思,金庸要乱入了!)   南宋末年,峨眉开山祖师郭襄女侠创立了峨眉派,并将绝世武学《九阴真经》作为镇派之宝。想当初,峨眉一派何其辉煌,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朝代更迭,宋亡元替,元消明起。虽然,峨眉一直存在,不似一些门派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充满硝烟的年代,连年的战乱,也使峨眉遭到不少重创打击。而在这期间,峨眉更是不慎将一些不世绝学遗漏,不是没有保存完好,就是在动荡中丢失……当然也包括那九阴真经!九阴真经其实分为几部。但是,年代久远,二长老也只是听前前任掌门说起过,对完整的九阴真经并不十分了解,只知九阴真经已残缺不全,而剩下的一部分中,还算完整的就只有那“九阴白骨爪”!   深蓝2014/9/510:29:42“九阴白骨爪?!”孙秀青和陆小凤同时发声,孙秀青右手轻轻放在左肩,“那么说,伤我的那门功夫就是这九阴白骨爪?”二长老点点头,“八九不离十!”陆小凤没想到关键线索还真在这二身上,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那九阴白骨爪既然是峨眉不传秘法,又怎会落入他人手中?”二长老凝重地看着陆,“这正是老身想要拜托陆大侠之事!”额……态度变得这么快,陆小凤很不适应!“晚辈怎么敢当!”二长老又变脸了,疾言厉色道,“我说你能当你就能当!”额……果然,不管哪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是善变的!“你们听我继续说……”   终于到了比较安定的时刻,可峨眉已经遭受了重创,在江湖的地位威望也大不如前,当时的几位长老与掌门想要重振声威,于是,就打起了九阴白骨爪的主意。长老们于是为掌门护法,让掌门修炼此功,可谁知……“那掌门原本天赋异禀,且内功深厚,所以大家一致推选他修炼九阴白骨爪,可谁知,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使他走火入魔,甚至性情大变!”陆小凤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说过有人因练功而走火入魔的事也不在少数。“该掌门可是因为修炼方法不当,或是过于急功近利?”   二长老摆摆手,“原本那几位长老也是这样认为,于是,便又派了一位天资聪颖的弟子和一位长老共同修炼,相互提携照应,可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为了不再“祸害”其他弟子,当时便明令禁止门人学习此功,但练武之人总是对高深武学趋之若鹜。此后的每一代,几乎都有人偷偷修炼此功,结果,大好前途尽毁,无一例外……   陆小凤摸摸胡子,“那就是秘籍本身有所遗漏,根本没办法修炼了!”“唉!谁说不是呢!总之,修炼九阴白骨爪的人,轻则走火入魔,全身筋脉尽断而亡!”陆小凤很是诧异,“走火入魔,全身筋脉尽断而亡……是轻则?”“个人得失,确是轻则。重则,性情大变,凶残成性,动辄大开杀戒啊!”两相比较,死自己还真是轻的。在峨眉第四代掌门练了九阴白骨爪狂性大发,残杀了峨眉弟子之后,这秘籍便彻底成了峨眉禁法。也有人提出销毁,但只是少数,毕竟,上等功法,如何舍得……   于是,最后决定由三大长老见证,将秘籍用油纸包裹,放入隔水的匣子,永远封存在峨眉山顶的寒潭之中!并传令从此只将这个秘密告诉每一任的三大长老,由三大长老互相监督,共同守护!峨眉的三大长老,每隔三年,都要到后山共同闭关,名为闭关,实际上是查看秘籍是否还在,确保万全。可谁知……   “三年前,我们三人再一次去查看时,却发现,秘籍不见了!且何时丢失,何人所为,我们竟全然不知!本以为是出了内鬼,可我们三大长老几乎朝夕相处,根本没有可能!我们一筹莫展,这几年来,更是提心吊胆!所幸,这几年来江湖上也未有什么血腥之事传出,我们只能希望那盗走秘籍之人已经走火入魔而亡。不曾想,那人不仅没死,还重回峨眉,更加伤了秀青,”二长老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现在更是不知道那人是到何种程度,九阴白骨爪威力不凡,历届为制服发狂之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啊!”   “陆小凤,如果那人武功已有所成,那她性格大变之时就是江湖再起风雨之际!陆小凤,你一定要尽快找出此人,若那人还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废了她的武功便罢!但若那人真的做出什么凶残之事,你,可千万别心慈手软啊!”陆小凤确实心软,当然,也是爱管闲事,正义感满点,面对好友的前妻的二师伯……当然,也是事关江湖的和平……最后,陆小凤双手抱拳,“陆小凤义不容辞,不过,也现在并无那个人的一点线索……”   二长老突然笑了,笑得高深莫测,“年轻人真是心急啊!老身我三年都等了,那人既然已经现身,肯定还会有后招,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罢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平南王相邀   二长老又交待了一些事情,就起身回去了!陆小凤随着孙秀青来到书房,孙秀青提笔写了一封信,写完后,略微晾干。孙秀青看着陆小凤说道:“陆小凤,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峨眉自家的事。如今要劳烦你当真是过意不去!”陆小凤不是个计较这么多的人而且还相当热心,“哪里!峨眉有事,陆小凤定不负所托。”孙秀青低头看着手里的信,“陆小凤,如今的峨眉虽然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但毕竟时日太短,远没有先辈时期的辉煌,所以我总不能放心。自从禁室遇伏,我更是觉得危机四伏。从前的三英四秀,已经所剩无几,新晋弟子虽然不乏可造之材,但都还不到能独当一面的火候。可我也不能凡事都要长老们操持,所以,我得留在峨眉主持大局。那么,这件事,就……还得多加劳烦你了!”   信已晾干,装入信封,把信递给陆小凤,“这封信,你帮我转交给西门,我想,有他的帮忙,你应该会事半功倍!”其实陆小凤也正有此意,如果真如二长老所说,那九阴白骨爪如此厉害,他还真不能掉以轻心。有西门相助,自是最好不过!然后,他摸摸自己的宝贝胡子,小声嘟囔着,“看来,这回可以保住我的招牌了!”伸手就去接信,可是,孙秀青又突然缩回手,嘴角带着令陆小凤觉得危险的笑意,“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还未交待,你且再等等。”于是,回到桌前,又提笔补充了一句什么。不知为何,此时的陆小凤突然觉得变冷了,好想打喷嚏啊!   收了信,从峨眉上下来,当然,依旧是从小道下山。毕竟,注意这件事的人总归是越少越好!下了山的陆小凤,并不急着去做什么。二长老说得对,对方如果有什么目的,那她肯定比自己急吧!她按兵不动的话……她都不急,自己急个什么?所以啊!陆小凤也不急,等着就是了!至于这封信?反正也不会过期,到时候再给西门也不迟!现在嘛!还是让他想想要去哪儿找乐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不得不说,陆小凤是个神奇而又矛盾的人,他岂止是容易招惹麻烦的体质,他简直就是麻烦附着体!但同时,他又是受着上天眷顾的宠儿(古龙的亲儿子嘛)!就算遇到再多麻烦,化险为夷不在话下,更是桃花朵朵常开不败。如果说,他只有智慧,那么就不会活的如此潇洒!如果说,他只有运气,那么就不会活的如此瞩目!虽说,并不是只因智慧和运气才造就了如今的陆小凤,但无法否认的是,他确实与这两种东西相伴而行,当然,也包括一一麻烦!   陆小凤的逍遥日子总是会被这样的意外,那样的麻烦所打断!才刚偷懒那么一会儿,麻烦,就又找上门来了……一个身穿藏青色服装的中年男人就在陆小凤喝着小酒,悠哉悠哉的时候突然出现,“陆公子,我家主子有请!”话音未落,一张烫金的请帖就被送到了陆小凤面前。陆小凤才懒得理会,翘着二郎腿,“你家主子是谁啊?告诉他我没空!”“我家主子,正是平南王爷!”陆小凤一下子坐起身来!   平南王爷?是那个平南王爷?是那个儿子造反的平南王爷?是那个儿子造反还被他揭发然后被除死的……平南王爷!陆小凤接过请帖,无端觉得有些烫手!平南王爷找他陆小凤?所为何事?秋后算账?那他的脑回路得有三年那么长!或者?君子报仇,三年不晚?陆小凤那个纠结啊!他不是怕,更不是觉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什么的!只是,想想就觉得有点尴尬!来人见陆小凤不知在犹豫些什么,又说道,“陆公子,我家王爷说了,旧人已逝,过往不究。”陆小凤撇撇嘴,算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痛快点,知道别人意欲何为,你才能采取措施啊!于是,他坐上了平南王府的马车……   自从三年前平南王世子造反被处死后,平南王的声望和地位仿佛一落千丈!不过,也只是仿佛……平南王是开国元勋,两朝元老。当年跟着开国皇帝打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又扶持辅佐了两代帝王。虽然他手握重兵,但自从新皇登基,局势安定下来后,他主动交出兵权。几乎是半退隐于朝堂,而且为人慷慨,乐善好施!不仅皇帝非常尊重他,百姓们一提起平南王爷也都是赞誉有加。   所以,对于平南王世子造反一事,鉴于平南王爷一无所知,皇帝只是处置了平南王世子和相关人员。虽然剥夺了平南王爵位的世袭资格,但是对于平南王爷自己却并无多大损害!也就是说,平南王爷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平南王爷,几乎一切都没变。只不过,他的后代不再享受平南王的蔽荫,而平南王爷也成了最后一个平南王。但,这对他的威望和地位并没有什么大的或是不好的影响……   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平南王爷,看着却像刚过了而立之年。满头乌发,不见一根银丝,双目炯炯有神,眼神犀利却不尖锐,精光暗藏,五官端方分明,不怒而威,霸气侧漏……这正是陆小凤对平南王爷的第一印象!而此时的平南王爷正从迎客厅外走来,他见到陆小凤的时候……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只是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然后,不说一句话……   陆小凤那个郁闷啊!这是要干嘛啊?憋死他?晾着他?好玩吗?不过,他还真没好意思甩手走人。不是因为怕!其实,他陆小凤对平南王爷的为人还是挺敬重的。每逢天灾人祸,平南王爷首当其冲赠粮送药,民间若有人蒙受冤屈,来找平南王爷,一般也会得到解决。更重要的是,平南王爷从不居功自傲……不过,现在这场面还真挺尴尬的!   算了!所谓敌不动,我就不动,看谁先憋死谁!要不,先睡一觉好了?就在陆小凤神游天外的时候,平南王爷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唉!报应啊!真是报应!”陆小凤猛然松了口气,开口了就好,他这人就是不怕你说什么,就怕你什么都不说!只听平南王爷又是一叹,“陆小凤啊陆小凤,你可知道,如果可以,本王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的!”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陆小凤的软肋!此时,在陆小凤的眼中,他面前的不只是一个王爷,更是一个痛失亲儿子的父亲。不管那个儿子是不是犯了弥天大错,或者是死有余辜,但对于一个父亲……结果就是,他的孩子,死了……明明刚刚看的精神奕奕的平南王爷,仿佛一下子颓废了许多。陆小凤心软的毛病又犯了!甚至稍稍放松了警惕!   “但是,老夫遇到了一件相当麻烦的事,这件事似乎非你不能解决!”“不知所为何事呢?”“抓鬼!”???抓鬼?抓鬼!!!陆小凤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今年真是流年不利,明明还不是本命年啊!怎么这么倒霉,麻烦事一件一件地找上门来。峨眉那边的事才开了个头,结尾在哪儿还遥遥无期呢!转眼这边就又扔过来一团麻(烦)!抓鬼!他又不是和尚,也不是茅山道士,更不是巫师神婆?!!这是要他兼职还是拓展业务的节奏啊!   陆小凤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王爷是说抓鬼(重音),呵呵,陆小凤自问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本事抓鬼,王爷怕是找错人了!”平南王爷不理会陆小凤的插科打诨,一字一句道,“本王要你抓得这个鬼,也许是个鬼,也许不一定是鬼。如果府中有死人,那本王自然会去找六扇门。如果,府中千真万确是有鬼怪作祟,那本王也会去请最好的方外修道之人。但如今平南王府中怪事连连,人鬼莫辨,本王思来想去,也只有找你陆小凤了!”   陆小凤听着觉得平南王这搭配怎么那么奇怪啊!死人一一六扇门,还好!鬼怪一一修道之人,也还好!不人不鬼一一陆小凤???额……不管这么多了,一听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他峨眉那边的事还没完呢!再者说,这估计是平南王府的家事,没准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不传之密,恩!还是拒绝好了!   可是,姜还是老的辣!平南王爷根本不给陆小凤拒绝的机会!在他拒绝前抢先开口,“陆小凤,我想你是不会因为对老夫有成见就不肯帮这个忙了吧!唉!老夫知道,犬子那件事,是他自己有了逾越之心,痴心妄想,从而走上了歪路!他的死实在是怪不到别人头上。刚刚老夫……唉!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谅解老夫我作为一个父亲的迁怒之心啊!” ☆、又见秘辛   也许陆小凤可以义正言辞,果断地拒绝身为王爷的平南王的命令,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拒绝一个“可怜”的老人的请求!拒绝的话刚到嘴边,便突兀地变了样,话锋一转,“不知王爷所说的到底是何事?还请王爷细细说来!”平南王满意地笑了,他知道陆小凤这算是答应了!“老夫就知道你陆小凤是个良善侠义之人哪!”平南王停顿了一会儿,用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语气,向陆小凤娓娓道来……   “唉!说起来,也算是家丑了!”“家丑”两个字让陆小凤瞬间就后悔了,因为他想起了峨眉二长老也曾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那正是峨眉的不传之密,也算是峨眉的家丑啊!”陆小凤觉得脑仁疼,哪来的那么多家丑都给他摊上啊!不过,答应都答应了,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继续听平南王讲下去了!唉!家丑啊!   平南王有一个嫡妻,也就是平南王世子的亲生母亲。平南王深爱嫡妻,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可惜,平南王夫人芳华早逝,令平南王对情爱之事早已心灰意冷,更不曾纳人续弦!当然,作为王爷嘛!肯定少不了几个妾室、陪房,而平南王在夫人死后将夫人的贴身丫鬟白梅提拔为姨娘。这其实也是应嫡妻临死前的嘱托。   白姨娘在府里的地位算是比较特殊的。白姨娘是从小跟在平南王夫人身边的,名为主仆,情似姐妹。在平南王夫人缠绵病榻的那些时日,还是丫鬟的白姨娘总是衣不解带地细心照料她。最后,平南王夫人在临死前希望有人能代替她好好照顾平南王,而那个人就是白姨娘!白姨娘是个聪明人,聪明且善妒的女人。但她很会在未得势的时候和某些人面前掩藏自己的善妒。   她对平南王很是温柔体贴,对逝去的平南王夫人也表现的很忠心。不仅逢年过节第一个去拜祭平南王夫人,而且对平南王世子视如己出。(当然,她是没这个资格,这里所说的视如己出是一种态度!)头上没有嫡妻压着,整个王府的家务几乎都掌握在她手里。当然,她对王府也算尽心尽力!而她最聪明的表现在于一一当平南王世子还在的时候,她每次受到宠幸后,都会主动要求喝下避子汤药。再加上,她也算从小看着平南王世子长大,所以,平南王世子很尊敬她。而平南王也更加怜惜她。   但是,在平南王世子去世的那一年年尾,她就怀上了身孕……真不可不谓之机关算尽!自从,生了儿子后,白姨娘开始慢慢地暴露她的嫉妒心。刚开始还只是把府里稍有姿色的年轻丫鬟以各种理由打发走。到后来,可能是觉得,起不到威吓的作用,手段就越来越凌厉了!尤其是靠近平南王的女人……平南王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本不好女色。白姨娘又是夫人所托,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随她去吧!白姨娘应该会有分寸。于是就不与理会。但他不曾想到的是女人的嫉妒心是有多么可怕!   白姨娘的手段越发厉害毒辣,说夸张了点,王府后院的井几乎都要被她填满了……不知是不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近半个月来,白姨娘的院子开始闹鬼……起先呢,只是丫鬟们觉得夜晚时分总有几阵蹊跷的风,让人汗毛直竖!再就是窗外本没有树木林子,树枝招展,可是却有黑影拂过!到后来,甚至愈演愈烈一一家丁们发现院中的井里有时会漂出浓重的血腥味,于是去禀报管家,管家差人去打捞。竟然打出血水,上面还漂浮着几缕发丝!往后甚至还捞出了早就不在府中的人的丝帕、绣花鞋等物品!   一连串的事故,白姨娘如何承受的住。她因为心里有鬼而日日担惊受怕,提心吊胆!院子连换了两个,爷还是这样!更为严重的是,三日前,甚至从井里打捞出一具女尸。有人认出她竟然是三年前就被白姨娘借故驱逐回家的丫鬟飞花……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姨娘终于受不住刺激,晕厥了过去,至此一病不起……也请了许多大夫来看过,都只说身体上的病好治,可这心病,难医啊!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些事闹得王府上下人心惶惶,白姨娘也求本王找什么得道高僧,茅山道士,可是,毫无用武之地!本王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找上你陆小凤。还望你能不计前嫌,帮王府查出这闹鬼事件背后的真相啊!”陆小凤听后,凝眉沉思,半晌才开口说道,“陆小凤得王爷所托,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自是义不容辞了!但是……”“但说无妨!”   “但是,此案看似与府中内宅之人有关,陆小凤一个外男,颇有不便啊!”   平南王随即道,“这不成问题,我立刻吩咐下去,命平南王府上下人等皆配合你调查此事。不过……”陆小凤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王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平南王摸了一下胡子,“这个案子本王可是全权交由你陆小凤了,不过,你总得给我个期限吧!当然,本王并非刻意为难你陆小凤,只是,也不能让这案子拖个几年,一直悬而未决吧!你说,是不是?”陆小凤也摸摸小胡子,这是只老狐狸!“那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平南王眯起眼睛,想了想,“这期限嘛!说长不好,说短也不方便。不如这样可好?大夫说白姨娘若还不能解开心结,破除心头魔障,那即使用药吊着,也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不如就以一个月为期,一条人命为限,意下如何?”陆小凤爽快的答应了,“好,就以一月为限!”平南王满意地笑了,拿起桌上的酒,“陆小凤果然爽快,老夫敬你一杯!干!”陆小凤也拿起酒一饮而尽!   饮完一杯酒,平南王又问,“那不知你打算从何处着手啊!”陆小凤思索了一会儿,“不知王爷可否让我看看那具被打捞上来的女尸?”“当然可以,本王这就让人领你去!”召开管家,“管家,你带这位陆公子去放女尸的地方,从今日起,有关此事的一切事情陆公子都可以做主!”又转而对陆小凤说,“管家对府上的事情比其他人都要了解熟悉,有什么问题,你以后找管家即可!”那管家来到陆小凤面前,行了个礼,“陆公子,请!”陆小凤起身,朝平南王抱拳拱手,“王爷,那陆小凤先行告退了!”平南王亦拱手,“一切就拜托陆公子了!”陆小凤点头,随管家出去了!   陆小凤走出迎客厅后,平南王便挥手令下人退下。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饮酒,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不知从哪走出一个人,一双柔胰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起,“王爷,那陆小凤可是答应了?”平南王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开朗起来,拍拍那人的手,“放心吧,区区一个陆小凤,初出茅庐!还不是本王的对手,这件事,一定会尽快水落石出的,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在我平南王府放肆!”又听得那人满含崇拜的声音,“可不是,王爷是天下间最厉害的人,无人能出其右!”这话说的平南王心花怒放,放声大笑! ☆、井中女尸   另一边,陆小凤随着管家来到停放尸体的地方,陆小凤认真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想到,王府里竟然也会有这么偏僻,这么……荒凉的地方吗?说荒凉,倒不是说这院子里有什么杂草丛生啊,看着一派萧条啊!更没有什么应景的枯井枯树之类的。相反,院中的泥地上,几乎一根杂草也没有还有被新翻过的痕迹。就连停放尸体的屋子也还算干净整洁。但不知为何,就是会给陆小凤一种四面来风的阴森之感。还有更重要的是,这里一一没有人气!   虽然屋子看起来挺干净的,但是细细一闻,还是有一股子霉味挥之不去!房屋很空荡,几乎没放什么东西。在正中央,铺着一块木板,上面放着的就是那具女尸,用白布从头到脚将她遮住,隐隐有些许恶臭传来。陆小凤并没有马上去看那具尸体,而是和管家聊起了天。“嗯,那个……”挠挠耳朵,不知该如何称呼?能当上平南王府管家的人,察言观色是必备技能。管家会意“老奴姓李名木,木子李。”   “李管家,这院子原来是干什么的?”陆小凤开始提问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没准能帮助他查案。“嗯,这院子原来几乎是废置在这儿的,它太偏僻了,鲜少有人到这儿,所以早在多年前就弃了不用的,着实没什么用处。再说了,平南王府就算人再多,也不差这一个院子啊!”陆小凤双手环胸,“可我看这院子好像不久前才刚刚整理过,难道,就为了安放这具尸体?”管家听了这句话,几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自然不是了!一个丫鬟,如今还是个死人,她何德何能?”这句话有些耳熟啊,好像当初平南王世子也曾用这种语气说过类似的话。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陆小凤也不予置评,只继续问道,“那又为何一一”把院子收拾这么干净?“唉!还不是因为……”原来,是因为自从捞出这具尸体后,好不容易找到这间离主居所远,又无人居住的偏僻院子。刚刚将尸体搬进来的时候,这院子还是杂草丛生,屋子里也是尘土飞扬,蛛网百结。当时呢,也只是稍微清了清屋子,便也不去管它了!可谁知道,当天晚上,王府里便冒出许多蛇虫鼠蚁。一找,原来源头在这儿!下人们过来的时候,一看,这院子里的蛇虫鼠蚁更是多到骇人!派下人去抓捕,又因为杂草交错,实在难以清理。干脆命人一把火将其烧个干净,又把土翻了一遍,才算完。   陆小凤越听越觉得,这回摊上的事儿它……真不是个事儿啊!算了,即既然都答应了,还能怎么样呢?而且,这件事听起来也还蛮有趣的,不是吗!“那,那具女尸,额,就是那个听说叫飞花的丫鬟,她是三年前就被驱赶出府了?”李管家叹了口气,“陆公子,您是王爷请来查案的,很多事情呢,老奴也不瞒你。这飞花啊,老奴还是很有印象的。因为她长的跟逝去的夫人有几分相像。所以,就想攀高枝,飞上枝头当凤凰。结果,才见了王爷一次面,就被白姨娘给……投入井中了!”   这大宅门里的腌臜事,陆小凤不想多做表示。于是陆小凤走到放着女尸的木板前,蹲下!陆小凤这些年破过的大大小小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了。什么千奇百怪的死法和恶心到家的尸体没见过。嗯!三年前被投井的女尸!做好了看到一具面目全非的腐烂的恶臭的尸体的心理准备,捂住鼻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白布一一天呐!虽然陆小凤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他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一一陆小凤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三年了!三年了!一具尸体再怎么腐烂,也不会腐烂到这么,这么一一完好无损的程度吧!!!???陆小凤死死盯着尸体从头看到脚,表示他眼睛没问题啊,难道是他耳朵不行,听错了。这女人不是三年前投井,而是三天前???可就算是三天前,这人死后三到五天,身体上就会开始出现浮肿,带着血液的泡沫开始从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再者那尸体经过泡水,也定然会浮肿不堪啊!仔细闻一闻,虽然有点难闻的味道,但,也不是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尸臭腐臭!所以,这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看陆小凤一脸惊异,管家连忙上前,“陆公子,你可是看见了,唉!老奴知道陆公子是见过世面的人,又是王爷请来调查这个案子的。那老奴也就不避讳了。本来啊,这深宅大院里,一个主子打杀几个奴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那要从井里捞出一具尸体,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儿!可这事儿吓人之处就在于,三年了,她的尸体竟然,竟然像刚刚死的时候一样!原本这府里头就人心惶惶了,犹以白姨娘院中最甚。自从这具尸体的身份被确认后,情况急剧恶化,白姨娘也病倒了。还请陆公子尽快查出真相,还平南王府一个清明啊!”   老管家说得涕泪纵横,越说越激动,屈身就要给陆小凤跪下,陆小凤连忙阻止他,“李管家你别这样!你放心吧!陆小凤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定当会竭尽全力!”“那老奴替全府上下感谢陆公子啊!”陆小凤点头示意,然后又认真观察起那具尸体。首先是女尸所穿的服饰,虽然半新不旧,但款式却还新颖,大概最近一年的吧!额……不要问他怎么对女性服饰这么了解,大概是,办案一一需要吧!反正,肯定不是三年前的款式就是了。   -不对,难道尸体还会给自己换衣服?“李管家,这,她的衣服……”“哦,陆公子,是这样的。她原先捞上来时的衣服都被水草,土弄脏了,本来也就随便往这一放,但是,知道您要来办案,就特地给她换了件衣服!”“……”管家,这是要见客的节奏吗?您太热心了太周到了有没有,那是线索啊……“那,那件衣服现在在……”哪里?李管家大手一挥,“晦气,立刻就烧了!”“……”好吧!只不过少了件衣服,而,已!还能破不了案吗!   陆小凤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他断定平南王府的事情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刻意为之的!仔细看看那张脸,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动过手脚的痕迹……手指拂过脖颈和发际,触手冰凉,肌肤早已失去弹性,身体却少有浮肿的迹象……陆小凤疑惑不解,没有,找不到一丝易容过的痕迹!难不成是自己猜测错了!可这个人……   听李管家说,这个名叫飞花的丫头三年前才十五岁,看这具尸体的身量,容貌也差不多是这个年龄的,所以,她肯定是三年前被投井的那个人了?吗?陆小凤的运气向来不错,这与他灵敏的直觉分不开!他的直觉向来十有九中,所以,这回,他同样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这具尸体,一定有诈!很可能她根本不是三年前的那个飞花!只是,他暂时还找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不过,他想某只死猴子应该会对这感兴趣吧!这是明显有人来砸他招牌了!   “李管家,请你吩咐人在这屋里放上一些冰块,要注意常常更换,我过些时候还要再来查看!”幸亏现在不是夏天,不然,一天都放不了!你当那是肉吗……陆小凤托着下巴想了想,“还有,帮我准备一间……比较明亮的房间,然后,让王府中所有曾经亲眼目睹过奇怪的事情的人和接触过,不管是以前还是,咳咳,捞尸体的,凡事接触过飞花的人,都给我叫过来!我要问话!”李管家点头称是,“老奴这就安排下去,还请陆公子在这儿稍等片刻,待会儿自会有人来为陆公子引路!”陆小凤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李管家于是退下。   李管家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丫鬟过来了,她可能是不敢踏进院中,隔挺远就在那边喊,也幸亏陆小凤耳朵灵,“陆公子,李管家已经安排妥当,还请陆公子移步,随奴婢前去!”来到那间房间,还挺符合陆小凤的要求嘛!已经是下午了,日已西斜,这间房间的窗户正对着西边,此时太阳的余晖直射进屋内。再加上,额……李管家连夜明珠都用上了!因为房间外边还有几棵树挡着部分阳光,也不会太刺眼。桌上还摆着熏香……所以倒确实有点,温暖明亮的感觉。不得不说,这个李管家倒真是个能人!   在阴暗的房间里,人容易感到恐惧,从而提高警惕心。再加上,因为案子的特殊性,过度的恐惧还会让人语无伦次,影响思维方式。所以,明亮的房间容易给人安全感,舒适感,从而放松戒备心,更加配合!从窗口看着院中的景致,陆小凤此时更是觉得身心舒畅!其实,也是间挺普通的房间,景色更是没什么特别,只不过,与刚刚那阴凉的,停放着死尸的房间相比,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李管家总共找来了,嗯,正好十个人。其中有四个家丁,其中三个都还是捞尸体的,只有一个,他,自称曾经见过一一那东西!然后是五个丫鬟,而且都是白姨娘院子里的,其中有两个还是白姨娘的贴身丫鬟,那么一定程度上应该可以代表白姨娘的所见所闻。此外,竟然还有一个是一一姨娘!当然,可不是白姨娘,她已经连下床都困难了!这可奇怪了,不是说怪事几乎都发生在白姨娘院中吗?陆小凤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进来问话。   陆小凤将那十个人一个一个地叫进房间问话,并且重复进行了三轮。捞尸家丁小甲,“奴才是在白姨娘院中当值的,大概是从半个月前开始吧!我就总是觉得院子里好像有哪里不对……”陆小凤靠倚在桌旁,“是哪里让你觉得不对劲?”小甲想了想,“起先吧,是另一个当值的家丁小丙,他是负责晚上巡夜的。他总是说啊,最近老看到院子里有黑影飘过。我原先都不相信,可他却老在我耳边念念叨叨,说什么……”   说到这儿,小甲的声音突然压的很低,还左右看了看,“这院子啊!有鬼!”陆小凤也很配合地压低了声音,“哦?那,你有见过鬼吗?”小甲摇摇头,“没有,而且我当时还一直以为是小丙在自己吓自己。可这半个月以来,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再有就是,几天前从井里捞出的那具尸体,我这是不信都不行了!”陆小凤又接着问,“那你认识那个丫鬟飞花吗?”小甲听到这个名字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然后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我可不知道。我是两年前来的。在这件事之前,根本听都没听过她。”陆小凤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把下一个人叫进来!”   作者:大家不妨猜猜这具女尸的秘密!猜对有奖哦!   ps:摘自百度贴吧:死亡1分钟已经凝结在一起的血液开始导致全身的皮肤变色。肌肉处于完全松弛的状态,肠和膀胱开始排空。   死亡3分钟这个时候开始,脑细胞开始成批的死亡。高等思维的过程-例如考虑怎么才能不死-或生前对不起谁-终止。   死后4-5分钟瞳孔放大并开始失去光泽。眼球已经开始从球体慢慢变平,因为这时身体内已经没有血压了。   死后7-9分钟脑干死亡。   死后1-4小时身体肌肉开始僵硬,并使头发竖立,也就是这个原因,人死后看上去头发长长了。   死后4-6小时尸僵开始扩散。凝结的血液开始使皮肤变黑。   死后6小时肌肉仍然会痉挛。一些厌氧性的生理反应仍然在继续。   死后8小时身体已经彻底凉了。最黑色幽默的是,这种情况下,男人会实现一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恐怖的一次的坚挺。   死后36-48小时尸僵现象开始消失,身体重新变软,柔软到可以去表演柔术杂技。   死后24-72小时由于身体内存在大量细菌,体内富含蛋白质的各内脏开始腐烂,而胰腺开始消化自身。   死后3-5天身体上开始出现浮肿,带着血液的泡沫开始从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死后8-10天各种因腐烂而产生的气体充斥腹部,舌头从嘴里伸出来了,由于血液开始分解,身体也随之从绿色变成红色。   死后几周现在是化妆的时候了,指甲和牙齿开始脱落。   死后1个月开始液化,有人想点杯草莓汁吗?   死后数月脂肪会转化成绿色的物质,被称之为“尸蜡”。   死后一年回归自然。 ☆、目击证人桓姨娘   小甲向陆小凤福了个身出去了,第二个进来的是家丁小乙,也是那天捞尸体的人。跟小甲一样,没亲眼看到过一一鬼影之类的东西。也是前两年刚进府的,没接触过飞花。“那你知道飞花的衣服是谁帮忙换的吗?”小乙歪头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我把尸体捞上来后,吓都吓死了,跑都来不及,哪里去注意那么多。不过……”“不过什么?”小乙看了看门外,“不过,我想小丙应该知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知道小丙应该会知道?”小乙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我和小甲小丙把尸体扔在那院子后,我就找借口离开了。不一会儿,小甲也跟上来了。那就只有小丙一个人留在那儿处理了。所以我想,小丙应该知道。”   看来,这个小丙还挺重要的。“好了,你去帮我把家丁小丁叫进来吧!”“诶,好嘞!”小丁所说的并没有给陆小凤什么新的收获,“你知道家丁小丙进府多久了吗?”小丁算了算,“大概有四五年了吧!”陆小凤挥手让他出去,“把小丙叫进来吧!”希望这个小丙能让案子有所突破。   小丙进来后,不知为何,总是显得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陆小凤让他坐下,“小丙,为什么白姨娘院中那么多个家丁,却偏偏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了……鬼影?小丙,你可以说一下你看见鬼影的整个经过吗?”不知想到了什么,小丙显得更加不安了。“回陆公子的话,王府里,凡是女眷的院中,都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女护卫来看守。而家丁和男护卫大都是在院子外围巡逻。那一天晚上,正好轮到我和小甲在巡夜。人有三急嘛!我实在是被尿憋的慌,就连忙从小门钻进内院,然后,在墙角解决了一下。谁知道……”   小丙的声音突破变得有点高昂,带着些惊恐。陆小凤也不催他。“谁知道,我一回头就看到一道白影从我眼前掠过,接着就是白姨娘房间那个的方向传来尖叫声。可当我再仔细一看,白影已经不见了。我,我真的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出内院。原本我还可以安慰自己那只是我困了产生的幻觉而已。可是连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我想,我应该是见到一一那种东西了!”小丙都快哭了。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讲到白影的时候还瑟瑟发抖!   陆小凤都有点不忍心了,可是还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啊!先忍忍吧!“你认识飞花吗?”小丙反应有稍微的凝滞,但是陆小凤察觉到了。小丙诺诺地点头,“认,认识。”“那飞花原先在府里是干什么?”小丙沉默了一会儿,“我记得好像是白姨娘院里的低等丫鬟,负责扫院子这些琐事的。”陆小凤循序渐进,“那你跟飞花熟吗?”   小丙的头一直低着,摇摇头,“不,不熟。”“不熟?你知道飞花的衣服是谁换的吗?”小丙摇摇头,“李管家随便叫了个粗使丫头去的,我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那你记得飞花被捞上来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吗?”“我记得,是当初她做丫鬟时穿的那件衣服。”陆小凤眯起眸子,“你不是跟她不熟,怎么还记得三年前她穿的衣服?”小丙的头更低了,“王府里同个院子同个等级的丫鬟家丁,服饰都是一样的。不难分辨。”   陆小凤在房中来回踱步,过了半晌,“行了,你出去吧!”陆小凤有预感,小丙肯定说得不尽不实,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拆穿的时候,先让他放松警戒。接下来便是白姨娘院中的五个丫鬟了。不过,她们的证词都不尽相同。三个低等丫鬟不外乎就是说什么夜间上茅厕时不时会看到有白影或黑影飘过。但因为太晚了,影子的速度又很快,也没有看得很清楚。而白姨娘的贴身丫鬟则是说,在白姨娘房间的时候,房外明明没有树木,却有像树枝一样的影子反映在窗上,甚至来回飘动。   更可怕的是白姨娘的房间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一缕染血的发丝垂在床帐上,一只绣花鞋出现在床底下,或者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可大家都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怎么出现的。害的白姨娘好几天晚上夜不能寐。有时候,半夜白姨娘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有那种呜呜然的哭声和哀鸣声。不要说白姨娘了,就连她们这些丫鬟最近也是被吓得心神不宁的。“那些出现在白姨娘房间的东西现在在哪儿。”丫鬟春华,“嗯,白姨娘一见到那些东西就惊慌不已,叫下人都拿去烧了。”又烧了!“那你以前有见过那些东西吗?”春华犹豫了一下,“有,有一样东西我是记得的,我见过的……”   “那是什么?”春华还没开口,眼泪就先下来了,“是,那一只绣花鞋……”“绣花鞋?那只绣花鞋有什么不一样吗?”春华摇摇头,“岂止是不一样,恐怕全府上下也找不出这样一只绣花鞋。”陆小凤继续追问,“那它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春华突然笑了,“我有一个好姐妹,她叫秋实,是当初与我一同进府的。我们都在白姨娘的院里当撒扫丫鬟,秋实与我不同。我长相普通,秋实就漂亮的多。但是,秋实虽然漂亮,却从来没有什么攀龙附凤的心思。她最喜欢的就是各色的美食。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被点到膳房做活。可是……   ”春华又忍不住哭了起来,陆小凤也不逼她,等她情绪控制住了,春华才开口,“可是,白姨娘善妒,两年前。秋实只是在王爷面前传了一次膳,被王爷夸了一句。没想到,没想到,第二天,秋实就因为一个无中生有的过失被打了二十大板……最终,没能挺过去……呜呜呜……”陆小凤向来怜香惜玉,等她哭够了,才说,“那听你这么说,那只绣花鞋与秋实有什么关系?”“那只绣花鞋就是秋实的。陆公子,您有所不知,秋实爱吃,所以她的绣花鞋上绣的不是跟常人一般的花花草草或吉祥物,而是一一一只烧鸡。”   “……”陆小凤舔舔嘴巴,听起来倒是个可爱的姑娘,可惜……“可据我所知,王府里死了的人的东西都是要烧掉的。那秋实已经死了两年,她的东西如何又会在现在出现?”春华表示她也不知道,“我了解秋实,她的绣花鞋我绝对认得出来,但,为何会出现在……我就不得而知了!”陆小凤也觉得自己白问了,这不就是自己要查的吗?“好了,你下去吧!”“那奴婢就告退了!”   只剩最后一个了,就是那个姨娘……陆小凤双手搭在桌上,眉头紧皱,希望最后一个能再多提供点有用的线索……“吱一一”伴着推门而入的声音,一阵轻盈的脚步响起,陆小凤慢慢回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亮丽的红!陆小凤不用去看来人的脸,直觉和经验就告诉他,这一定是个万中无一的美人!陆小凤抬眼一看,果然是个美人!还是个很有野性的美人。不似那种小家碧玉,眼角微微上翘,浓妆艳抹,唇红如血,大红色的长裙修身,身段妖娆,带着股风流韵味……恩?是她!   陆小凤的记性很好,是很多事不一定时刻牢记,但看到便会想起的那种。这个女人不是那个一一叫什么来着?和孙秀青长差不多的那个,是叫一一桓心!没错,就是叫桓心!随着桓心渐渐走近,陆小凤摸摸下巴,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哪里呢?再仔细看看,好像这个桓心的脸上一一有古怪!妆也太浓了点吧!不太自然啊!桓心一进来,见陆小凤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由得有些不悦。“咳咳!”陆小凤被这一声咳嗽拉回了心思。也意识到自己的逾越,也尴尬的咳了咳,“咳咳!”   “你是桓姨娘?”“妾身正是。”陆小凤很快便进入了状态,该正经时他从来都是……正经的!“我听说桓姨娘曾经亲眼目睹过一一府里的一些不寻常之事?是吗?”桓心点点头,“确是如此。”“那么桓姨娘介意说说看你所看到的所有,前因和后果。”桓姨娘未语先泣,不停地拿手帕拭泪。陆小凤顿感无所适从,他还没做什么吧!怎么就先哭起来了。好在桓姨娘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拿着手帕在眼角轻轻按着。“妾身失态了,还望陆公子不要见怪。”陆小凤当然不会了!“但不知桓姨娘因何落泪?”难道也是某个姐妹被白姨娘一一了!   桓心的眼光落到窗外,“妾身只要一想起这些日子,过的……那么痛苦,就……就情不自禁了,我……呜呜呜……”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陆小凤虽然怜香惜玉,但是,他问了一整天,桓姨娘正好是最后一个。可能有点没耐心了,不过,他还是狠不下心啊!“那个,桓姨娘,你不妨冷静冷静再来?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桓姨娘摇头并坚决拒绝,“我实在是受够了,如果能够早些解决这件事情对妾身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陆小凤也不强求,“那桓姨娘是真的有看到些什么了?”桓姨娘点点头,目光沉沉,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是十天前的一个夜晚,我为王爷推拿按压,并伺候王爷歇下后,就准备回房歇息。途中经过白姨娘的梅苑,当时,白姨娘的院子里已经时不时有耸人听闻之事传出。白姨娘也心神不宁有些时日了。我想同为姐妹,我应该去看看她聊表心意。可是,白姨娘本来就不喜欢我,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几乎是把我赶出了房门。我也不好再去自讨没趣。可谁知,才走了几步路,丫鬟手上的灯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给吹灭了。没办法,只好让丫鬟回去借个火。当时,就剩我一个人在外面等着。然后……”   桓姨娘像是突破间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双目圆睁,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陆小凤知道重点来了,“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桓姨娘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我先是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冷风,明明不是深冬,却能让人浑身激灵!接着我就又感觉一道风从背后刮起,我猛地一回头,却只看到一道白影倏而远去。”桓姨娘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当时,当时真是把我吓坏了,想着要不要先离开好了。可谁知,谁知不一会儿,那道白影竟然又飘了回来!它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样子……”   样子?“你看到那东西脸了?”桓姨娘先是点点头,又很快地摇头,“别紧张,把你所看到的描述出来,越详细越好!”“它……它是正面朝我而来的,我清楚地看到它凌乱的头发下,那一张……脸!”“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陆小凤循循善诱。“那根本不是一张脸……”桓姨娘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句话。浑身也开始发抖!“那张脸上,没有眉毛眼睛,没有鼻子嘴巴,也不是什么血肉模糊,它就是一张平平滑滑的一一脸……”说完这些,桓姨娘整个人像脱力了一样,摊在了椅子上…… ☆、真假   陆小凤不知道要作什么反应,他跟桓姨娘有着完全不同的经历,性格以及心态等等……所以,他听到桓姨娘所描述的这些,他会感到古怪,却并不会感到恐惧。他不信鬼神,甚至他的第一个念头是,那个所谓的“鬼”,会“飘”?轻功好点的人都办得到吧!没有脸?很可能是某种易容术!再加上桓姨娘当晚那种情况,四周漆黑昏暗,她又惊慌失措,看到的也不一定是全部。不过,他可以理解桓姨娘的恐惧,毕竟,一个柔弱女子,突然遇到这种事,身边还一个人都没有,换作是一些武林中的女子恐怕都会承受不了……   桓姨娘把事情说出来后,好像一下子放松了许多,“这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里。我当时就晕了过去,是我的贴身丫鬟出来后发现,叫人把我送了回去……回去后,我就醒了,然后,再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张脸……那天晚上,我就一直那么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当然有,我如何忍得下去!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王爷,可是,可是王爷却对我说……”桓姨娘的神色带着深深的失落,“他说,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以免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王爷说这件事他会尽快解决,可是到了现在,他……所以,这件事,我真的憋了好久,陆公子,你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啊!”桓姨娘看着陆小凤,脸上满是哀求的表情……   陆小凤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模糊中应了下,点点头。桓姨娘却以为陆小凤没有放在心上,“陆公子,不瞒你说,这十天简直是我最痛苦难熬的日子。我……”桓姨娘深吸一口气,突破朝门外喊到,“小桃,去打盆水进来。”陆小凤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门外传来那个小桃的声音,“姨娘,这……”带着犹豫,好像知道桓姨娘要干什么。“别啰嗦了,快去吧!”桓姨娘却很坚持!“吱嘎一一”不一会儿,一个粉裳丫鬟端着一盆水进来了。“姨娘,水来了。”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声音在陆小凤耳边响起,唤起他久违的回忆……   “陆大哥,你真的是个好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桓姐姐,就是陆大哥你,对小桃最好了!”一一“陆大哥,你以后可不可以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小桃,不用,不用经常,只要,只要偶尔一两次,小桃就心满意足了!”一一是她,小桃!恩……有点不敢见她,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如果记得,有没有怪他,他其实,没有忘记她的,真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在这里的是他陆小凤,可是,从她进来以后,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桓姨娘打水是为了一一洗脸?当桓姨娘洗完了脸,抬起头。陆小凤惊呆了!如果说刚刚那个妆容是一朵妖冶却稍有失真的罂粟花。而现在,卸下浓妆的她却更像一朵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再加上眼眸中星光点点,真是“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当然,前提是,你得忽略掉她双眼下厚重的一层一一黑眼圈的话……   “桓姨娘这是……”陆小凤觉得她此时的状态有点熟悉。“陆公子,自从十天前发生了那件事后,我,我已经连续十天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说得无比伤心失落,“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张可怕的脸,如何安睡?现在每天晚上我都要好多丫鬟陪在身边,房间乃至整个院子灯火通明,才能稍稍放心。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难以入眠。最近几天已经算好的了,虽然晚上还是睡不着,但可以趁着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点上安神香,喝下安神茶,然后才能勉强睡上一两个时辰。其中的痛苦真是他人无法体会的。”陆小凤确实无法体会,但他完全表示理解,桓姨娘让他想起了他的一个好友一一蛇王,他曾经受了多年失眠的痛苦,直到死亡的到来……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桓姨娘不需如此,我已经答应王爷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解决这件事的!”桓姨娘向陆小凤深深地福了一个身,“其实,如今想起那张脸虽然还是害怕,可并没有当初刚开始时那么恐惧,但这件事是我心头的一个结。陆公子,我是三年前来到京城的,那时候,有一段时间,京城里盛传两个剑道高手比剑的消息,那两个高手的名声应该是当时最大的,然后便是你的!后来,他们的名声渐渐淡去,可你的事迹还是在传着。我知道你破过许多大案子,陆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十分信任,呵!虽然只见过两次面而已!但是你的到来确实让我感到安心多了!”   被人信任的感觉不赖,“桓姨娘过誉了。”桓姨娘笑笑,“那陆公子,一切就拜托你了!”唉!这句话也好熟啊!犹记得,前几天孙秀青也曾跟他说过,“那么,这件事,就……得多加劳烦你了!”……陆小凤真是倍感压力啊!不知陆小凤是想到了什么,那张脸皱得颇具喜感,桓姨娘抿嘴笑了,这个陆小凤,果然是个有趣的人。“陆公子,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妾身可先告退了!”陆小凤想想大概也就这些了,“那桓姨娘慢走。”桓姨娘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破开口问了一句,“陆公子可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陆小凤很迅速很坚定地回答道,“陆小凤从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即使有,陆小凤也相信它没有什么可畏惧的,毕竟在这世间行走着的,是人!”桓姨娘没有回头,“有陆公子这番话,我想,我应该可以多睡上几个时辰了!”   桓姨娘走后,陆小凤叫来李管家,“李管家,你去六扇门把他们那儿最好的仵作请两个过来,越快越好!”“老奴这就去办!”然后,陆小凤就出了平南王府,他要去找帮手啊!双管齐下一一深夜,平南王府后院一一一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墙头,偷偷摸摸地窥视着白姨娘院落的一举一动……白姨娘的梅苑灯火通明,守卫巡逻也很多,但是,有技术的人总能找到我看的到你,你却看不到我的藏身之所!这个人,正是一一陆小凤!陆小凤摘下面罩,躺在屋顶上,嘴里咬着一根草无聊地嚼吧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装神弄鬼的人目标似乎是白姨娘!反正目前为止是。那他就来白姨娘的院子里守着!当然,距离白姨娘昏迷到现在已经三四天了,这三四天里也没听过梅苑里又有什么古怪。估计是那人觉得白姨娘都昏迷了,再折腾也没意思,人家配合不了啊!   当然,陆小凤这可不是什么守株待兔,他下午从外面回来就去找了平南王爷一一“王爷,陆小凤有件事想请您帮把手。”“哦!你可别这么说!说到底是老夫有求于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陆小凤在平南王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平南王摸摸胡子,“你这招是何用意啊?”陆小凤笑了笑,“引蛇出洞!”平南王大笑,“好你个陆小凤啊!好!本王马上派人去做。”   原来,陆小凤觉得如果背后之人的目标是白姨娘,那么如果那人知道白姨娘醒了,一定会迫不及待发起第二轮恐吓!所以,他让平南王吩咐大夫说,传出白姨娘已经清醒,并且在慢慢好转的消息。还让人对梅苑加强守卫。他相信,这一招,一定会有所收获!所以,就造成了现在一一陆小凤跟个贼似的……陆小凤吐掉嘴里的草,“现在已经快子时了,应该有点动静了吧!”不知为何,陆小凤就是相信,这背后之人一定就在这王府中!是个内鬼!所以,那人若听到白姨娘醒来的消息,就一定会来的……吧!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很微弱,看底下那些人还没有察觉到,不过,陆小凤感觉比他们不知道敏锐多少。他知道,目标出现了一一重新戴上面罩,潜伏好,他藏身的这个地方是下午勘察地势后特意选的。这里不仅隐秘,更重要的是,从这儿能够看到整个梅苑的一举一动!梅苑院如其名,在院子的外围和后院都种满梅树。尤其是院子后方,种的还挺密集。现在他算是化明为暗了,默默地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全身上下静如磐石,只有眼睛在转动,四处侦查,而且侦查主要目标就是后院的梅树……陆小凤眼睛一亮,出现了!他看到,一个白影,在梅树间穿梭,由远及近……   陆小凤得意地笑了,不出他所料,果然是个人,还是个轻功不错的家伙!穿着一件白衣,披散着头发,就以为自己是鬼了?装神弄鬼而已!陆小凤并不马上上去将那人抓起!而是趁那人在忙着“闹鬼”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转移到后院梅林那边!没过多久,白姨娘的院中就传来了丫鬟们的尖叫声和护卫跑动起来的嘈杂声。陆小凤稍微地愧疚了一下,辛苦你们了……   也许是那个人发现白姨娘根本没有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了圈套,所以很快就撤退了……这正合陆小凤心意,他总感觉这么多的事,不会是光凭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做到的,那个人肯定还有其他帮手!所以,陆小凤选择偷偷跟在那人身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老巢……   不过,很可惜。陆小凤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因为,他很快就被发现了一一那个人可能是察觉到了有人追踪他,还没出梅苑,就突兀地停下……梅苑其实不小,那人就在梅树丛深处,停下,转身……陆小凤觉得突然的他差点都止不住步子了!见那人转身查看,陆小凤不会那么傻地直接现身,谁知道他是不是使诈!不过,这个人果真是一一没有脸!在夜幕下,衬着他那身打扮,确实有点让人渗得慌!只见那人四处看了看,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清丽的女声!不像是装出来的声音,所以,可以初步判定这是个女人!   陆小凤还是没有现身,那女人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抬手一挥,不知是什么东西脱手而出,朝陆小凤藏身的方向而来…… ☆、交手   确实是被发现了,藏不住了,陆小凤避过暗器,一跃而出。既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发现他,还能准确地找出他的藏身之所,看来,这个人的功夫不可小觑!陆小凤就奇了怪了,武功这么好,听声音也挺年轻的!怎么就跟平南王府后宅里的一个姨娘过不去呢?只见那人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只是聊天一样的语气,“哦!原来是陆小凤啊!”陆小凤郁闷了!嗯?认识他!他……他还带着面罩,穿着夜行衣呢!陆小凤不平了!这说明这个人很了解他,可能还知道他的计划之类的……更可能他在王府里的一举一动这个人都看在眼里……陆小凤出离愤怒了,本来化暗为明就让他不爽了,现在发现自己可能从来都没有暗过!今晚,到底谁才是那条被引的蛇啊!   陆小凤干脆一把扯下面罩,都被认出来了,还捂着干嘛?那人似乎也看出来陆小凤的郁卒,不禁嗤笑出声。陆小凤敢肯定,那绝对是一一赤裸裸的嘲笑!不过,他陆小凤还受的起。“既然阁下知道我,那也一定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嗯哼!”这绝对比赤裸裸的嘲笑更让陆小凤抓狂!不过,他可不能被套进去!不一定他就是被动的那一方……   “我看阁下也不是那种鬼鬼祟祟的人……”“嗤!”又是一声嗤笑,好像陆小凤在睁眼说瞎话,这不是鬼鬼祟祟又是什么?陆小凤尴尬地笑笑,摸摸胡子,这不是个开场白嘛!别计较那么多嘛!“咳咳,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跟白姨娘过不去?还在王府里兴风作浪?”那人侧过身,正对着陆小凤,陆小凤感觉得到,他正在直直地看着他一一虽然他没有眼睛……好一会儿,陆小凤都觉得毛骨悚然了,那人才开口道,“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诉你吗?”陆小凤“……”这种糟心的感觉为哪般……   “那你引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应该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吗?”那人笑了,不要问陆小凤为什么知道,他就是知道!“奇怪,不是你引我出来的吗?怎么还反过来问我?”陆小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人就接着道,“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是来警告你的!”陆小凤“……”所以,果然他才是被引出洞的那只蛇么?陆小凤哭笑不得的表情令似乎那人很开心,所以好像大发慈悲一般的……“你想太多了!我还没那么未卜先知,我确实是被你引出来的!所以,就顺便警告你一下!”   陆小凤也不管到底是谁引谁了,继续问道,“你是否和白姨娘有仇?”那人双手环胸,“告诉你又何妨?没错,我确实是为了报仇雪恨!”转而语气又变得严厉,“所以,陆小凤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陆小凤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那人似乎真的不想跟陆小凤过不去,“陆小凤,你想清楚了,我只是想要报该报的仇。到现在为止,我伤过的人只有白姨娘一个,而白姨娘也是罪有应得。我可以答应你,报了仇立刻就离开,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插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怎么样?你意下如何?”   陆小凤不能否认,她说的是实话,她也确实没伤过无辜的人,反之白姨娘她……因她而死的人又哪个罪有应得呢!可是……他如何能就此放手不管!就算不管白姨娘的命,但一想起平南王的托付,李管家的请求,桓姨娘的痛苦……“对不起,恕我不能答应你。就算你与白姨娘有仇,就算白姨娘是死有余辜,就算你无心伤害他人!可是你又何必弄出那么多的花样,搞得平南王府上下人心惶惶,令许多无辜的人受不该受的苦。如今,白姨娘已经这个样子了,能不能醒来还两说,你现在还不打算收手吗?”   “哈哈哈!”那人突然仰天大笑,“陆小凤,你少在这边道貌岸然了,你根本没尝试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吧!这仇我是一定会报的,不到最后决不收手!若是你一意孤行,插手到底,我同样不会放过你的!”陆小凤眉头紧皱,糟糕!貌似将她惹怒了!“一意孤行的是你,冤冤相报何时了,白姨娘不是已经遭到报应了吗?你又何必……”“够了!多说无益。陆小凤你是铁了心了要干预到底是吧!那你就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陆小凤无奈,不是说得好好的吗?陆小凤行走江湖也不是一两天了。他深知很多时候,对不一定对,错不一定错。可怜之人也会有可恨之处!他是觉得这个人也算是情有可原,为亲人报仇,也属人之常情。最重要的是,这半个月来她确实没有刻意去伤害无辜的人。所以,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与这个人针锋相对。也没有想过要把她绑缚到王爷面前去。如果她能就此收手,那不是皆大欢喜!可惜,陆小凤想得太简单了,仇恨岂是如此容易就能被浇熄的业火。   他的一番轻飘飘的话更令人怒火汹涌。“陆小凤,你什么都不懂,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陆小凤觉得百口莫辩,好吧!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是个女人没错!额……“姑娘,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够了!既然你并不打算抽手,而我也不会就此罢休,那么多说无益!陆小凤,不要以为我敬你三分,就是怕了你了,若是你阻碍了我要做的事,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陆小凤见她情绪有点激动,抬手制止她,“那,那个,姑娘你冷静一下!好,你说你要报仇,我……我只问你一一白姨娘已经担惊受怕,痛苦了许久。现在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你,真的还要继续下去?”   “哼哼!”那人突然冷哼一声,“陆小凤,其实一一我本来已经打算对白姨娘收手了,你知道吗?”陆小凤“……”我怎么知道!伸出手直指陆小凤,“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和平南王。如果你们什么都不做……哼!就如你说的,白姨娘已经担惊受怕了许久,现在眼看也没有几天活头了。我何苦还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可是,就是因为你,你的到来,才让白姨娘的死变成了未知数!所以,我才一一更要一一继续下去!陆小凤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啊?”陆小凤“……”。陆小凤当然不会被她给绕进去认为是自己的错,不过,她的话他还是明白的!   “也就是说,你还要继续在王府里作乱,牵连其他的人了?”“如果是,你待怎样?”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个态度有点让陆小凤不喜,他不喜欢为了一己之私牵扯他人的人。“对了!”那人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一“陆小凤,听说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也破过很多常人无法破解的案子!非常了得!”陆小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吗?我可不知道!”“呵呵呵……”那人又突然掩嘴娇笑起来,配上那张没有五官的脸,陆小凤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这我就不管了,我知道就行了!陆小凤,我想到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你要不要听听看?”陆小凤咽了口口水,他可以拒绝吗?显然,不行!   “反正现在只要白姨娘还不死,我就会继续在府里作乱!嗯一一可能还会变本加厉!然后,你就来找我,来破解我制造出的每一个……”语气变得阴森,“谜团!比如一一那具不朽的一一女尸……”然后,双手一拍,又用一种天真少女的语气,“对,就是这样,这个主意真不错,陆小凤,你说是不是?”陆小凤真是一一这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变得也太……“如果我不同意呢!我才不会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也劝你,还是尽早收手的好!我……可以不把你抓回去!”   “不玩?你以为这是你说不玩就可以不玩的吗?陆小凤,你已经答应了平南王要解决这件事情,只要我不罢休,你就别想功成身退,陆小凤啊陆小凤,你已经陷进平南王府的这个泥沼,脱不开身了!”陆小凤突然有种无力感,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啊!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那人似乎已经不想再在这儿跟他磨叽了,“陆小凤,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就等着接招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陆小凤觉得一定不能让她这么给走了,不然平南王府恐怕就要更乱了!腾身一个空翻,来到那人面前,“站住!你还不能走!”“我能不能走,不是你说了算的!”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往前走。陆小凤没办法只能出手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打戏无能路过一一一一出乎陆小凤意料的是,这个人竟然……竟然在他没有尽全力的情况下还没在他手下走过十招一一“砰”的一声,那人被陆小凤一掌打倒在地!陆小凤“……”完全没料到啊!这情况……这人明明可以感觉到他的追踪甚至还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地,按道理不应该这么……不济啊!难道……他被发现完全是这个人误打误撞?亦或是一一陆小凤眯起眼睛,她在隐藏实力?到底是那种可能,试试就知道了!   陆小凤的手快速朝那人的脸伸去,远远看也许还好,但是一靠近,啧啧啧!假的很,就像一个小孩恶作剧用的面具一样!一来他想要撕开她脸上的面具,不然也可以测测她的深浅一一陆小凤大声喊道,“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疑云   眼看着陆小凤就要揭开神秘人的真面目了,可就在陆小凤的手离神秘人的脸只有一寸之隔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一一“刷啦!”一声一一神秘人出手了!好在陆小凤本就怀着几分试探的心思,有所防备……所以在对方的手攻击到胸口的时候,及时地避开了!但是一一陆小凤急急退后几步,目光直直盯着神秘人的一举一动……他的手……不,更准确地说是一一小半条手臂……这还是亏他躲得快才是只伤了小一半一条一手臂!   陆小凤偷偷地吐了口气,看看他的手臂一一他的伤口,呈条状,像爪子撕裂的样子,衣服早就碎成条了。如果,如果自己刚刚大意那么一点点,那后果不堪设想一一恐怕整条手臂都得废掉了!突然,陆小凤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神秘人一一他正在不远处摆出可防可攻的姿态,双手弯曲成爪状,指甲一一也变得比刚才长了……而且莹白如玉,却似泛着寒光!在夜幕下像个厉鬼一样张牙舞爪,披散着的头发无风自动,衬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陆小凤不禁毛骨悚然……   伤口泛起不一样的疼意,一看,已经有些泛黑了,爪上有毒!陆小凤心中越来越肯定一一“九阴白骨爪!”神秘人得意的笑着,“呵呵!不错嘛!不愧是陆小凤,既然认得这失传已久的九阴白骨爪!”陆小凤突然问道,“峨眉掌门孙秀青是不是被你所伤的?”神秘人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避开了这个问题。“陆小凤,你既然认得出这是九阴白骨爪,那你就应该知道它的威力。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过不去,还是那句话一一若你不再插手,我答应你,我报完仇就离开,并且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可若是你依旧执迷不悟,执意插手,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虽然我不敢说能赢得了你,但,你在我手上,也是万万讨不了好去的。”   陆小凤当然知道了,又看看伤口,再不治恐怕真的要废掉了!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好男不跟女斗!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他……还是先走吧!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陆小凤“嗖”地一下,便腾空而去(额……好像孙悟空的赶脚啊……)梅林深处,只剩下一席白衣,风中摇摆,还有……“哼!陆小凤,你以为一一现在的你还能全身而退吗?”然后,倏的一下就不见了……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大街上已经鲜有人迹了!偶尔传来更夫的更鼓声,“咚一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一咚一一”忽然,大街上出现了一道人影,由远及近,原来是陆小凤。只见他按着受伤的右臂,神色严肃,脚上却丝毫没有停歇,不断向前奔跑……终于,陆小凤眼睛一亮一一目的地到了一一正是糕点铺子“合芳斋”!陆小凤加快了速度,直接忽视了大门,向后方移动!又直接跳过了后门向墙头移动一一到了,陆小凤纵身一跃,翻墙而过。然后气喘吁吁地倚靠在墙边,他知道不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果然一一“何人?”几道黑影快速闪现,陆小凤有气无力地朝他们摆摆手,“是我。”看到来人是陆小凤时,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陆小凤又开口了,“给我找间房,帮我疗伤。然后飞鸽传书请你们主子过来!”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把这封信顺便带给他!”为首的黑衣人右手一挥,其他几个人就训练有素地将陆小凤抬起,几个起落,陆小凤就被搬到了一间房中。一个黑衣人上前为他治伤……   那个黑衣人看完伤口,递给陆小凤一根木棍,“陆公子,这毒并不难解,但你奔走运功使毒素扩散,所以,我需要先将你手臂上的毒肉剃掉!”陆小凤只是接过木棍,咬住,然后朝黑衣人点点头,示意可以他开始了!黑衣人手脚利落,三下五除二就剔除了毒肉。然后麻利地上药包扎!整个过程,陆小凤即使疼的满头大汗,木棍也被咬出深深的齿痕,但,他从头到尾都没吭一声……“陆公子,好了,只要这几天注意右臂不要运功或者过分劳累,三天后就会痊愈!”陆小凤点头,然后躺下休息,其他的一一等他休息够了再说吧!   快到凌晨的时候,陆小凤还在床上睡大觉,翻了个身,真舒服。嗯?怎么突然间感觉呼吸不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张大脸悬在上方,“啊一一”紧接着又是一声“啊一一”陆小凤一下子清醒过来,“死猴子!你怎么在这儿?”原来是司空摘星!司空摘星笑嘻嘻地往后一翻,坐到了窗台上,“我来看某只陆小鸡的笑话啊!”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小凤,眼睛在伤口处扫过,“啧啧啧,怪不得某个人昨天十万火急地催我过来。要是知道过来能看到陆小鸡这副倒霉样子,我肯定会更快赶过来的!”司空摘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陆小凤横了他一眼,然后一一继续睡觉……司空摘星不干了,什么意思啊?上去被子一掀,“陆小鸡你什么意思啊!我一接到你的讯号就从大老远紧赶慢赶地跑过来。哎!你好歹得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陆小凤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事关重大,等我休息好了再说!”然后被子一蒙头,又睡了过去……司空摘星双手叉腰,诶!这算怎么回事啊?算了,不跟他计较!司空摘星看了看这间屋子,跳上了房梁,躺在柱上,双手交在脑后,也呼呼大睡了起来……   大概卯时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孜孜不倦地发光发热了,陆小凤才悠悠转醒。看看日头,嗯!是时候起来了。从屋顶传来“呼呼”的打呼声,陆小凤抬头一看,这死猴子!眼珠一转,左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向司空摘星甩去……“咚”的一声,司空摘星的后脑勺被砸了个正着!然后“哎呦”一声,整个人从房梁上滚了下来!就在离地面只有半米的时候,双手后撑,一个跟斗,弹了起来!指着陆小凤大吼,“陆小鸡,你是要谋杀啊!”陆小凤直接走出门去,“跟我来!”司空摘星吹胡子瞪眼的,想了想,还是一一跟了上去……   到了距平南王府只有半刻钟(一刻钟为十五分钟)的路程,陆小凤停了下来。司空摘星四处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啊!“陆小鸡,你到底什么事啊!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现在是又要干嘛?”只见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司空摘星凑上去一看,“地图?平南王府……”看了看陆小凤,“你不会是要我去平南王府偷什么宝物吧!诶,你不会就是去平南王府偷……”压低了声音,“去偷什么东西才被人打伤的吧!”陆小凤白了他一眼,“当我跟你一样啊!我可不是什么偷王之王。我闲着没事干这活干嘛?”   司空摘星回了他一眼,“那你是要干嘛?”陆小凤指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你看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看样子位置挺偏僻的……真的有宝吗?”陆小凤“……”然后,“对,没错!这个地方一一有宝!”司空摘星狐疑地看了看陆小凤,“你不会是在诓我吧!”陆小凤振振有词,“没有,我敢保证,这里一定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待会儿呢,你就偷偷地从一一随便哪个地方,只要能到这里就行了!”“好吧!我就去看看你耍什么花样!诶!那你呢?”“我?我还有点事,你在那儿等一会儿,我随后就到。”司空摘星嘟嘟囔囔,“切,搞得神秘兮兮的!走啦!”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平南王府一一陆小凤一踏进大门,李管家就迎了上来,“陆公子,昨天请来的仵作已经到了,今天早上已经做过检查了,正在那个院子里等着您呢!”陆小凤点点头,“嗯!管家,王爷现在会在哪儿?”“这个……陆公子,您先去迎客厅坐着,我这就去通传。”陆小凤:“好。”管家召来一个下人给陆小凤带路。迎客厅中,陆小凤坐在侧座上,一个下人眼疾手快地给他到了一杯茶。陆小凤闲着无聊,喝了半盏茶,可是,平南王还是没有出现。向下人问道,“王爷大概什么时候会过来?”那个下人鞠了个躬,“陆公子,小的也不知道。”陆小凤也觉得自己突然病急乱投医……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然后是一道清脆的嗓音,“真是抱歉,让陆公子久等了,都是桓心的不是。”原来来人是桓姨娘,又是一身惹眼的红衣,从迎客厅外款款而来,笑魇如花,真是比门外的阳光还要灿烂夺目……“陆公子,真是怠慢了,桓心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说完,朝陆小凤福了福身。陆小凤赶紧虚扶一把,“桓姨娘不用如此!”桓姨娘请陆小凤落座,陆小凤坐下后,问道,“桓姨娘,不知王爷他……”桓姨娘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真是抱歉陆公子,王爷他一一还没起来呢?”还没起?现在可一一都快辰时了啊!桓姨娘赶紧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一一陆公子昨晚的引蛇出洞之计我也有所耳闻……”陆小凤“……”可以别提引蛇出洞么?“王爷平时的作息都是非常准时的。但是,昨天晚上他担心陆公子的计谋是否可以成功,所以一时无法入睡。就让桓心帮他用我师傅传授的西域秘法按压。每次按压过后,王爷都会睡得很沉,所以……”陆小凤表示理解。   但是一一“那不知王爷何时才会……”桓姨娘想了想,“这个……不一定。有时会比较早有时也会比较晚,嗯!如果陆公子是要跟王爷说昨天晚上王府捉鬼的事,我想我也是可以听听的。当然,如果陆公子不介意桓心区区一介女流的话……”陆小凤连忙摆手,“当然不会。”桓心启唇微笑,“那就好,但不知陆公子昨晚的计划一一实行地如何啊?”   这绝对是硬伤!“昨晚……事情进行地并不成功……”“什么?”好像十分出乎桓姨娘的意料,“是哪里……不成功?”陆小凤摸摸胡子,无意间露出了手臂上的白色绷带,桓姨娘看到更是惊讶,指着那伤口惊呼,“陆公子,你的手……是昨晚吗?”陆小凤点点头。“昨晚那人有出现,我也跟她交手了。已经确定不是鬼怪,是人在作祟。但是,我没能抓住她还不慎受了伤……”桓姨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连,连陆公子都没办法对付那个人吗?那么那个人,不是比鬼怪一一还要可怕!” ☆、找帮手   桓姨娘因为陆小凤的伤而再次提心吊胆了起来,“那一一那该怎么办才好?那个人他……对了,陆公子有看到他的真面目吗?”陆小凤摇摇头,“没有!她带着无脸面具,我没有办法看到她的真面目!我还因此被她给打伤了。”桓姨娘一下子抓紧了手里的绣帕,“不会吧!连陆公子都……天呐!那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陆公子,那……那要怎么办呢?那个人还会不会继续出来捣乱啊?他,他还会不会找别人的麻烦呢?”陆小凤神情严肃,“不出所料的话,她会的!”桓姨娘想了想,然后一一“其实,已经确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不是什么鬼啊冤魂的啊……我……现在倒也不会那么害怕!只要,那个人不制造出什么惨绝人寰的血案……但是,还是要麻烦陆公子继续追查,早日找出那个捣鬼的人才是。”陆小凤义不容辞,“那是自然!”   “哈哈哈,看来老夫找你陆小凤还真是找对了!”爽朗的大笑声一一是平南王爷来了。陆小凤站起来朝平南王行礼,桓姨娘则起身迎了上去,福了福身“王爷,您休息好了!怎么不再多歇歇,这里我来招呼就好了!”平南王扶起桓姨娘,拍拍她的手,“昨晚都是你的功劳,本王睡得非常好啊!精神百倍,哪里还需要多休息!”桓姨娘低头轻笑,“这都是桓心应该做的,哪里算得上什么功劳!好了,不说这些了,王爷快请坐吧!”平南王在主位落座,“桓心,陆小凤,你们也都坐下,在老夫面前,不用那么拘谨。”二人依言坐下。平南王看着陆小凤继续说道,“总而言之,这件事还是要劳烦你啊!”陆小凤微微低头,“王爷言过了,陆小凤尽力而为!”平南王满意的点头。   桓姨娘见状,给平南王端了一杯茶,“可是王爷,陆公子虽然聪明又厉害,但是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陆公子昨天晚上还不小心受了伤,王爷,陆公子可是查破此事的不二人选。您看是不是要给陆公子找几个帮手啊!”说完,又下意识地看看陆小凤,解释道,“陆公子,不好意思,桓心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实在担心陆公子再遇到昨晚那样的事,所以……”陆小凤抬手阻止桓姨娘未尽的话语,“无妨,其实我也确实需要几个帮手,不过……”平南王开口道,“有话但说无妨!”陆小凤抿抿嘴,“只不过,这帮手王爷可否允许我自己找,并且了解事情的始末!?”平南王看着陆小凤,“哦?这一一你陆小凤找来的人,本王想还是可以信得过的,让他们知道倒也无妨。但不知你请的是何方高手啊!”“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桓姨娘听后,低头想了想,然后问道,“可是三年前紫禁之颠决战的胜利者一一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陆小凤点头,“正是他。”桓姨娘好像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跟当初知道陆小凤来查这件事的时候一模一样。“那真是太好了!早就听闻西门庄主是当世的剑神,剑法超凡入圣,如果陆公子请了西门庄主前来帮忙,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桓姨娘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陆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将西门庄主请来?”陆小凤“……”额……这积极性……“已经去请了,不过还没到京城来!”桓姨娘表现地十分热情,对平南王说,“王爷,那得趁这个时候赶紧让下人准备一下,好迎接贵客啊!”平南王点头称是,“桓心考虑地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桓心行了个礼,“好的,王爷就放心交给我吧!”几乎被当做布景的陆小凤,“……”他还没说什么呢!“那个……王爷,桓姨娘,不…不用了。西门吹雪他……”   “要的,要的,”这是热情的桓姨娘,“怎么能不要呢!到时候怠慢了西门庄主就不好了!”陆小凤有点尴尬地摸摸胡子,“是这样子的,西门吹雪他就算来了京城也不会到王府来的,他……”桓姨娘有点不解,“为什么啊?西门庄主不是来帮你的吗?那为何不在王府住下方便行事。难道,是怕王府会招待不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要陆公子您说出来,我想王爷一定会尽力满足的。王爷,是吧?”平南王满口同意。陆小凤皱了皱眉头,“王爷,桓姨娘,江湖中人天性自由不羁,不受约束,即使是我将西门吹雪请来帮助查案,但我并不能要求西门吹雪一一任何人也都不能……”平南王眯起眼睛,上下摸着胡子,并不说话。   桓姨娘好像生怕陆小凤改变主意似的,赶紧说道,“当然没有要求你们什么,只是……只是想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地来查案。既然,既然……”桓姨娘眼神稍有黯淡,“既然你们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当然也不会强求……不会强求的!”气氛好像不是很好,陆小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如果没别的事,陆小凤就先告辞了!”不等平南王他们说什么,陆小凤就离开了。其实,如果可以,陆小凤做事不喜欢牵扯自己的朋友……   陆小凤走后,桓心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平南王。“王爷,现在看来那个陆小凤也不是那么厉害啊!王爷,我怕……”平南王招手让桓心过去身边,桓心听话地走过去,蹲在平南王腿边,平南王托起桓心的脸,“怎么,桓心不相信本王会保护好你?”桓心摇摇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当然不是了!只是……”桓心低下头去,娇糯的嗓音,“只是那个神秘人在暗处,平南王府在明处,难免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本来还寄希望于陆小凤能快点找出幕后之人,结果现在……虽然王爷您武功高强,但是如何能让王爷的万金之躯置身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桓心站起身来,“王爷,对于桓心不仅是最重要的人,还是桓心的寄托,桓心的恩人,你给了桓心活下去的勇气,就如再生父母一样,桓心一一只希望王爷能够好好的,就……”桓心已经忍不住低泣了起来……平南王走了过去,拍着桓心的肩膀,“好了,别哭了,是本王的不是,太忽视你的感受了,放心吧!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能击倒本王,击倒平南王府!”桓心拿着帕子轻轻拭泪,“那,王爷,我们真的不能将那个西门吹雪请到王府来吗?那个西门吹雪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平南王双手背在身后,“三年前,他能打败叶孤城就足以说明他的实力,经过了三年,恐怕一一他的武功要更加精进高深了……”   桓心皱着眉头,手里不停地拧着帕子,“那,如果平南王府中若有他相助的话,陆小凤岂不是如虎添翼,会更快的抓住那个幕后之人?”桓心抓着平南王的袖子,轻轻摇动,“王爷,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西门吹雪进王府来啊!这样,也可以威慑一下幕后之人。”平南王看着桓心,叹息,“桓心啊!没那么容易,西门吹雪不是那么容易请的动的!”桓心撅着嘴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哼,我才不相信呢!西门吹雪虽然被称作剑神,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神!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和欲望,那我们只要投其所好不就可以了!”   听了这番话,平南王突然笑了起来,“桓心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哪儿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不是本王不想,这西门吹雪你是不了解。这个人真的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啊!投其所好?难,难,难啊!”桓心才不甘心如此罢休,“我还是不信,我一定会找到西门吹雪的一一弱点!”然后,匆匆行了个礼,就退下了。估计是去研究西门吹雪的“弱点”去了!平南王“……”摇摇头,算了,随她去吧!   陆小凤出了迎客厅就朝放尸体的院子去了一一还是那个荒芜的没有人气的院子,放尸体的房间因为放了冰块而透着丝丝凉意冷意……咦?司空摘星人呢?怎么不在?陆小凤四处找着,突然司空摘星从他背后蹿了出来,“陆小凤!”陆小凤回头一看,司空摘星的脸倒着出现在他面前。往上一看,原来是他整个人都倒吊在梁柱上。“你干嘛呢?”司空摘星一个翻身跳了下来,“陆小鸡,你又在耍我,你倒是说说这哪儿来的宝物啊?”骗人,他明明上上下下都找过了,连条密道都没有!陆小凤笑了笑,指着地上的尸体,还蒙着白布一一“喏,这不就是喽!”司空摘星跳脚,果然是在耍他,“这不就是一具尸体吗?哪里有什么宝……”司空摘星好像想起了什么,“难道……”陆小凤眼睛一亮,他发现了什么吗?“难道,宝物被藏在这具尸体的里面?”陆小凤“……”好吧!多年的朋友,多年的默契,司空摘星一看陆小凤这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自己猜的那样!“那到底是什么?”   陆小凤走到尸体旁边,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司空摘星跟着过去看。一具一一女尸!一具一一被解刨过的女尸!一具一一就是一具女尸嘛!司空摘星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有什么与众(尸体)不同的地方。“你觉得这具尸体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陆小凤问道。司空摘星很快答道,“没有啊!很普通的一具一一尸体啊!”陆小凤皱眉,没有什么吗?“这具尸体是三天前从平南王府的一口井中发现的。”司空摘星精通易容术,对人体也是懂得一些的。“不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啊!”没错,但是,这还不是重点一一重点是一一“这具尸体有人认出她是三年前被投井的一个丫鬟!”哦!丫鬟,被投井,三年前……有什么异样吗?恩?三年前!!!“你说一一她是三,三年前被,被投井的?”陆小凤点头表示肯定,哦不!不是肯定,只是一一“据其他人说,是这样子的!”   陆小凤将这段时间在平南王府发生的事长话短说告诉了司空摘星。“啧啧啧啧!”司空摘星摇头感慨,“这深宅大院里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可真是比江湖上的争斗……啧啧啧,可怕太多了!”陆小凤双手环抱,也是一阵唏嘘,“谁说不是呢?好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你一一真的没看出这具尸体有什么猫腻?”司空摘星又仔细看了看尸体,绕着尸体左三圈右三圈,表情严肃而又认真……最后,他走到陆小凤面前,看着陆小凤的眼睛,表情还是那么严肃而认真,“陆小凤,我仔细看过了……这具尸体一一没有问题!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可能真的猜错了!”   陆小凤同样表情严肃,司空摘星继续说道,“很多事情,我们以前没有见过,不一定现在或者以后也都不会发生!这就是一个例子!”陆小凤点点头,“好了,既然你也找不出什么问题,你可以走了!”平南王府是一个大漩涡,整件事情可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所以……能远离还是远离的好!司空摘星的情绪差点没转换过来,“陆小鸡,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陆小凤望天!司空摘星一个闪身,不见了!远远传来他的声音,“陆小凤,有事记得来找我!”陆小凤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笑了,得友如此,又有何求! ☆、又见小桃   正文20又会小桃司空摘星走后,陆小凤找来李管家。“陆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请来的那些仵作……现在在哪儿?”李管家拿出一本簿子,呈给陆小凤,“是这样子的陆公子,王府里的事一一实在不便对外多说。所以,只是趁那几个仵作不当值的时候将他们找来,其实并不是向六扇门要的。所以不能一直留着他们,现在六扇门有需要,他们也就回去了。但是,他们将验尸的结果和发现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这本簿子上了。”陆小凤接过簿子,确实,平南王府里发生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陆小凤翻看起了验尸结果一一如仵作簿子中所记载的,首先,如果是溺水死亡的尸体一一由于河水流动或海潮冲击作用或打捞时磕碰,往往容易形成死后的损伤,多在体表突出部位,损伤往往仅限于表皮擦伤,边缘不整齐,其皮下及肌肉可能有出血,但只是不凝固的血液浸染而没有血肿,在一部分此类性质的案件中,尸检中会发现有颈部的出血,这是因为正常人落水后,由于剧烈的挣扎,必然发生强烈的收缩!而且若是活活溺水而死,那么口鼻中肯定会有泥沙等污秽之物,而且会出现浮肿的情况……(部分出自百度百科)   但是一一这具尸体虽然表面有轻微擦撞的痕迹,但并没有十分明显的以上几类特征。   其次,仵作们将这具尸体解刨后发现,她的骨头一一竟然是黑的!陆小凤看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这具尸体,银针刺进咽喉,并没有发黑的现象。但是,剖开胃肠,再用银针试探,银针立刻变黑!再一看骨头,竟然都黑到骨子里了!所以,仵作们一致认定,这具尸体并非溺水而死,而是被人投毒致死,然后投入井中!陆小凤看到这个结论,眉头皱得更深了……“被毒死后然后投入井中?就算是中毒而死,被埋在土里确实有可能保持较长的一段时间尸身不腐,但是,三年也是绝对不可能不腐的。何况她还是从水里捞上来的。”陆小凤边低声说着,边摇摇头一一越查问题越多。继续往下看,又翻了几页过去,“经仵作们的验尸检查,最后,可以判定,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为五天。”“五天?”陆小凤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一一没错,这具尸体从表面种种看来,因为中毒而尸身与平常尸体腐烂程度不一样,那样看来,确实死亡时间确实是五天左右。但是一一要真是这样他还找专业的仵作干嘛?   陆小凤有点烦躁,他总觉得好像有一个屏障挡在了他的面前。明明伸手就可以触及,但就是求路无门……突然,窗外传来“扣扣”的声音,什么东西?打开窗户一看,一个酒瓶子从天而降,陆小凤眼疾手快地接住。打开瓶塞,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一口气,眼睛一亮,好香啊!是上等的女儿红!抬头一看,又是司空摘星那张倒着的脸,“嘿嘿,陆小鸡,先别忙活了,我们去喝酒吧!”陆小凤看着酒,又看看司空摘星,霎时间将所有烦恼抛之脑后,潇洒地纵身一跃,“走,我们去喝个痛快!”司空摘星随后跟上……   陆小凤吃饱喝足,心情大好。感觉思路也通畅了很多……分道扬镳之际,司空摘星特地问了句,“你还要去研究那具尸体?”陆小凤双手背在身后,“我想,我应该可以从别的方向入手。”司空摘星没有继续追问,知道陆小凤又恢复了“斗志”就好。“下次把事情搞清楚了再来找我,害我白走一趟!”司空摘星“抱怨”着……陆小凤斜眼,一脚踹过去,司空摘星机灵地闪开,“陆小鸡,你反应慢了,哈哈哈!我走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陆小凤笑着摇头……好了,该办正事了!   陆小凤一边慢悠悠地走回平南王府,一边低头沉思着一一他思来想去,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针对白姨娘的报仇大计。那么,这个阴谋的发起人肯定一一或者至少十有八九与被白姨娘害死的人有关。起码一一表面上是这个样子的!那他不妨把神秘人的事放到一边,先去调查那个飞花的死因。当然,也许还能顺便查查那个一一秋实……的死因!陆小凤整理好了思路,觉得如果能一圈套一圈地解开这个谜团,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不知不觉间再一个转弯就要到平南王府门口了,突然一一“啪!”只听一声“唉呀!”陆小凤一低头就看见一个身穿平南王府丫鬟衣服的姑娘蹲在地上收拾一一不小心被他撞掉的东西!好熟悉的一幕啊!   那丫鬟除了刚刚那一句惊呼,便默默地收拾东西,没有再说一句。终于收拾好了,那丫鬟沉默地站起身来一一是她!陆小凤看到她的脸,立马就想了起来一一小桃!只见小桃好似没有注意到陆小凤似的,越过陆小凤就要离开……她,是那个小丫头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其实陆小凤对小桃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感觉,甚至连暧昧都谈不上吧!一面之缘而已,可是,陆小凤觉得他应该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爱哭羞涩又怯懦的,却总是用崇仰的眼神看着他的小小丫头。所以,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和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但,此时被小桃忽视或者是已经被忘记一一陆小凤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知道是哪一种感觉驱使着他,就在他与小桃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出手抓住了小桃的手臂……   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一一小桃依然沉默着,却没有挣脱。她的不反抗让陆小凤意识到小桃没有忘记他,那又为什么不认他?是在怪他这几年都没有来看她吗?这一一是他的错。陆小凤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难道要他若无其事地说声问好,问她近来过的怎么样?一向舌璨莲花的陆小凤竟然词穷了,而且对方还一句都没有说……只是短暂的一时半刻,可陆小凤却觉得过了很久,直到……“不知道陆公子一一是有何吩咐吗?”陆小凤不语。小桃继续说道,“若是陆公子没有什么吩咐,那奴婢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陆小凤还是没有放开手,甚至在感觉小桃要抽回手的时候抓紧了小桃。将小桃拉到面前。看着她半晌,才开口,“小桃……是在怪陆大哥没有来看小桃吗?”   现在轮到小桃没有说话了,突然,陆感觉到“啪嗒!”是小桃一一哭了!泪珠正好落在小桃提着的篮子提手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对陆小凤来说,震耳欲聋。陆小凤有些怔愣,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小桃……你……我……”此时,小桃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原来陆一一陆公子还记得小桃吗?”陆小凤急忙拿出手帕给小桃拭泪,“当然了,我当然记得小桃了。我以前就说过我不会忘记小桃的!”小桃开始抽噎,声音却没有刚开始的疏离了,“小桃以为,陆公子早就把小桃抛到九霄云外了!”陆小凤也稍微松了口气,他听出小桃的语气不是在怪他,但他的心里却越来越不舒服了!可能是陆小凤的态度让小桃放下了疏离,小桃略带委屈的说,“真的吗?小桃知道陆公子很忙,所以陆公子没来看小桃,小桃不怪陆公子。当然,小桃也没有资格责怪陆公子。”小桃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陆小凤想说些什么,可小桃又接着开口,“可是,陆公子这次来平南王府,却还是没有来找小桃,而且,上次见到小桃陆公子也……没有认出来……”   陆小凤听得又急又心虚,他一一并没有小桃说的那么一一“忙”!但是,上次……“不是,我以为上次是小桃在生我的气,不肯认我……”小桃的头开始作拨浪鼓式的摇动。“不,不是。小桃没有!小桃只是以为陆公子,陆公子早就不记得小桃了。那一一又何必自取其辱呢!”陆小凤叹了口气,这还是小桃,她没有变啊!“小桃,我,没有忘记你,真的!这次我才来了三天,无暇分身。昨天我还受了伤呢!所以……”“什么?”小桃一脸惊慌失措,“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陆小凤赶紧安抚小桃,“不严重不严重,小伤而已。已经没有大碍了。”小桃又要哭了,“陆公子一直在为平南王府的事奔波劳碌,还受了伤,小桃却……却不分轻重,还责怪陆公子,小桃真是太不懂事了!”   陆小凤想说他苦肉计的目的不是这个,“哪里,我以前就说过了,小桃是最听话最懂事的。所以,小桃别哭了,好不好?”小桃努力地止住抽噎,“陆公子……”陆小凤阻止她继续说,“你叫我什么?不是说了别叫我陆公子,难道还要我再教你一遍?”小桃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陆,陆大哥!”陆小凤开心了,小桃事件终于得到圆满解决了一一“小桃,你这是要去……”看看小桃手里的篮子,刚刚被他不小心撞翻,里面是一些一一空盒子,就是那种装胭脂水粉的盒子,不过都是空的!“是姨娘吩咐我去拿花粉。”姨娘?白姨娘不是还在昏迷,难道……“是白姨娘醒了吗?”小桃摇摇头,“不是的,我说的姨娘是桓姨娘,是桓姐姐啊!”陆小凤点点头,也是!“那我陪你去?”小桃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像是三年前的那一幕!“这,不用吧!陆,大哥应该还有要事在身……”“是有事,不过不是什么要事,如果小桃不嫌弃陆大哥的话,就让陆大哥陪你去吧!”有是拨浪鼓,“没有没有,小桃,求之不得呢!”久违的直白的话语,陆小凤会心地笑了,“走吧!” ☆、花海   陆小凤跟着小桃去拿她说的什么花粉,两个人边聊边走,边走边聊。“小桃,现在王府里还会不会有人欺负你?”陆小凤觉得既然桓心已经当上了姨娘,小桃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吧!果然,“不会了,自从两年前桓姐姐当上了姨娘,就立刻把我调到她身边当贴身丫鬟,自那以后,下人们就不怎么找我麻烦了。至于白姨娘那儿……桓姨娘也会尽力帮我挡着的。所以,日子真的好过了很多!”看着小桃满足的笑脸陆小凤觉得稍微心安。两人继续聊着,陆小凤给小桃讲他行走江湖和破案的趣事,逗的小桃笑个不停。   走着走着,陆小凤突然发现,他刚刚都没有注意到,怎么这越走越偏僻了……“小桃,你不是要去买一一花粉吗?”那不是应该去什么胭脂铺子之类的吗?那都在闹市啊!小桃笑笑,“呵呵,陆大哥我不是要去买(重音),是要去拿(重音)!”陆小凤表示他不懂啊!有什么区别吗?“是这个样子的。桓姨娘不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帮王爷调养身体嘛!每次给王爷按压的时候都要用到熏香,这不仅可以帮助王爷放松身体,还能使按压之法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熏香?“平南王府缺那么点熏香吗?还要你专门出来一趟?”小桃笑着摇摇头,因为陆小凤的关心,她继续解释道,“王府当然不缺这点熏香,只是一一真的不是我自夸我们西域的熏香好。这里的熏香真的闻太久了其实对身体……也不能说有什么害处,但用久了总归是没什么好处的!而我们师傅教给我们的熏香都是自己淘制的,不仅好闻,而且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这么一说,陆小凤就明白了。“那你要去拿的那个花粉就是用来淘制熏香的?”“是啊!本来从西域带来的熏香是挺多的,师傅走的时候还把所有的熏香都留给姐姐了。但是,因为要定期为王爷调养,怕熏香不够用,所以王爷就特地找了片花海,还派专人养花,就在外郊,不远的,走半个时辰(现在一个小时)就到了。每次熏香快要用完的时候,桓姨娘就会让我去外郊拿花粉,然后由姨娘亲自淘制。”原来是这样,“那一定要让你去吗?怎么不让别人去?”“不行,必须得我去,因为这个花粉只有我和桓姨娘才会选。要是选的不对,或者弄花粉时的顺序不对,就会破坏熏香的效果。”陆小凤没见过小桃这一副少有地带点小骄傲的样子,感觉有点一一惊喜!小桃她一一原该是这么生动的!   如小桃所说的,差不多走了快半个时辰后,就到了那个外郊的花海。真的是好大一片花海啊!鲜花的海洋一一可能有好几十种花,有叫的上名字的,也有更多叫不上号的,聚拢在一起,缠缠绵绵,在微风吹拂下,就像海洋上翻涌着五颜六色的波浪……一种说不上的美丽,透着极致的诱惑……真不知道平南王从哪儿找来的这一片花海!“呵呵!很美吧!其实也不是原来就有这么大的一片的,我们也不是什么花都可以拿来调制的。是王爷先把这块地买下,然后桓姨娘托师傅从西域将需要的花的种子带过来。刚开始,因为不知道怎么侍候那些种子,都损失了好多!好在,后来慢慢弄清楚了,现在,就有你看到的这片花海!你不要看它好像很多花都夹杂在一起,但其实都是分好的,想找什么花也很容易。”原来,陆小凤不知不觉把问题说了出来,小桃就将花海的来历告诉他了。   沿着一条小路,他们来到了花海深处的一个小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屋子倒是一应俱全,靠窗的地方放着小桌椅,一个白发老人坐在那里,倒腾着什么东西……见他弄的差不多了,小桃才开口,她轻轻叫道,“花伯!”那老人慢慢回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开出了一朵菊花。“是小桃啊!”小桃笑得乖巧,像是老人的小孙女一样,将老伯扶着走出了屋子。那老伯也知道小桃来的目的,来到后院,那里晒着小桃需要的花。只要让小桃将其按顺序摆放,再让老伯将其磨成粉,就可以带走了。小桃对老伯很好,很尊敬老伯,即使有时候不需要拿花粉,也会来看看老伯。   老伯无儿无女,也很喜欢小桃,将她当成亲孙女一样疼爱!老伯将晒干的花瓣放进捣药的石盅捣碎,他一边干活一边和小桃聊天。“小桃啊,最近好像来得很经常啊!”“恩,因为姐姐最近会用的比较经常,所以,用得也快!”老伯点点头,原来如此。小桃对陆小凤说,“这是专门管理花海的花伯。”陆小凤向花伯问好。花伯看看陆小凤,“不知这位公子是……”小桃向老伯介绍,“他是陆公子,是家里请来的客人。”老伯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带了点揶揄的意味,“客人?会带到这儿来,这可是小丫头第一次带客人(重音)啊!”小桃涩然,“唉呀,花伯你弄你的吧!我带陆公子到处看看。”花伯挥挥手,“去吧去吧,别在这儿打扰我老人家了。”“那花伯我们先离开了,待会儿再来。”花伯点点头,然后继续手上的活。   小桃带着陆小凤在花丛中游走,向他介绍各种各样的花,“这一片花群是专门开辟出来种植我们西域的花。这是石榴花,这是郁金香,这是西域玫瑰,还有,这个一片金色的非常漂亮,是金色波罗花。我最喜欢这个了,在阳光下最是漂亮了,好像会发光呢!”陆小凤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致一一小桃的如花笑颜,在花丛中如数家珍地向他说着各种花的习性,作用,陆小凤只觉得人比花娇,美不胜收一一心突然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陆小凤渐渐地朝花丛里走去,突然,“陆大哥,别动!”陆小凤停下脚步,“怎么了?”小桃面上略带焦急的走到陆小凤身边,将他往旁边拉。指着陆小凤脚边的一大丛花,“陆大哥,你要小心点,不要靠近这丛花。”陆小凤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很一一漂亮的一片花丛。而且好像是同一类花,只不过颜色不一样而已。“是不是这花太珍贵了,所以要小心不能弄坏了?”小桃摇摇头,“不是的,这花也不难种,之所以不让你靠近,是因为这花有毒。”“有毒?”“是的,这花有毒!”有毒?这么美丽的花!果然外表越是鲜艳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啊!“既然有毒,那为什么还要种在这里呢?不小心碰到就不好了!”   小桃笑了起来,好像抓到了陆小凤的错处,“陆大哥,你们中原的人不是说什么这药和毒是相通的,用的好,毒药也可以成为救人的良药。”这倒也是,“那这到底是什么花?肯定很有用处,不然怎么会种这么多?”小桃歪着脑袋,“其实真正要说什么用处,是有啦!不过也不是很大,桓姨娘也是不常用到它的,只是,桓姨娘很喜欢这种花,所以,托师傅从西域多带了些种子过来。王爷为了投姨娘所好,就特地栽了这么一片曼陀罗花丛。反正平时也很少有人来这里啊,只要小心点就好了。”   这倒也是,不过桓姨娘的喜好还真是挺特别的,像小桃一样喜欢那个一一太阳花(原谅陆小凤的粗神经),多好啊!“那这花也应该不是很毒吧!”小桃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是哦!这花还真挺毒的。只要你靠近它,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觉得头晕目眩。所以,我刚刚才不让你靠近这花的。”陆小凤下意识地减缓了呼吸,“如果,有人不小心误服了曼陀罗的花瓣或者果实,那就更糟糕了,曼陀罗花这种植物的毒性几乎遍布全身,以果实特别是种子毒性最大,嫩叶次之。常于食后半个时辰内(一个小时)出现症状,有口干、吞咽困难、声音嘶哑、皮肤干燥、潮红、发热,心跳增快、呼吸加深、血气上涌、头痛、头晕、烦躁不安、谵妄、幻听幻视、神志模糊、哭笑无常、肌肉抽动。此外,尚有体温升高。以上症状多在十二个时辰内消失,严重者在12个时辰后进入昏睡、痉挛、紫绀、最后昏迷死亡。”   若是常人肯定听得目瞪口呆,这么漂亮的花,竟然这么危险,真是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对于陆小凤,这吃惊也就一会儿罢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道理陆小凤深有体会。这时,花伯已经将花粉弄好了,并且亲自拿了过来。小桃赶紧过去扶着他。接过花伯手上的篮子,打开一看,略显吃惊,“花伯,怎么……做了这么多啊!”“还不是你最近三番两次地来,多做点,也省的你跑来跑去的!”小桃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原来是花伯嫌弃小桃了,小桃可是巴不得多在花海陪陪花伯,既然花伯不喜欢,那小桃以后少来就是了!”花伯一脸无奈,“你这丫头,没的也能给你说成有的。我老头子什么时候不欢迎你了?真是睁眼说瞎话!”小桃挽着花伯的胳膊,“花伯对小桃的好,小桃当然知道了,所以,小桃才想着能多陪陪花伯也是好的。”   陆小凤看着花伯和小桃的互动,感觉很温馨,也很高兴,小桃她真的一一开朗了许多。想来桓姨娘真的对她很好,这几年给了她不少保护!小桃和花伯聊的很开心,几乎忘记了时辰,直到太阳西斜,花伯才终于开口将他们“赶”了回去。“好了,都这么晚了,快回去吧!”小桃有点依依不舍,其实说是经常来看花伯,最多也就是一个月一次而已。“那花伯我们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有什么事就叫人去平南王府后门找我就行了。”花伯已经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知道了知道了,年纪轻轻的,比我老头子还爱唠叨。每次来都说这几句,快走吧快走吧!”小桃朝花伯挥挥手,“我们走了。”花伯已经转身回屋去了。直到花伯进了房间,小桃才和陆小凤一起离开…… ☆、深院多是非   在回平南王府的路上,陆小凤想着花伯说的话“小桃啊,最近好像来得很经常啊!”“还不是你最近三番两次地来,多做点,也省的你跑来跑去的!”于是他问小桃,“小桃,你平常是多久来拿一次花粉?”小桃想了想,“大概是两个月一次吧!”两个月,“那么一次拿的花粉做成的熏香会用多久?”“如果按照平常的用法用量,应该会用两个半月左右。”所以,每次都是看快没了才提前去拿的。陆小凤不知不觉像是问案一样地展开询问。“那熏香都是用在什么地方?”小桃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王爷和姨娘房里每天都要用这种熏香,有时候,姨娘还会拿来当礼物或打赏下人。然后就是王爷每半个月一次的调养会用了,嗯一一大概就是这些了!”   “那为什么花伯会说最近你去的很经常?你最近是隔多久去一趟?”“一个月!”陆小凤摸摸胡子,“一个月?为什么最近这么经常?”“唉!”小桃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近来平南王府一一”小桃突然顿住,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近来王府闹鬼的事,把王爷弄的身心俱疲,有时还夜不能寐。所以本来半个月一次的调养现在几乎是每隔几天就要弄一次。还有就是白姨娘那里,虽然她平时对桓姨娘不好,但是她如今这个样子,总是心神不定的,桓姨娘就好心将熏香送给她。”“哦?那熏香那么管用?”小桃振振有词,“当然了!”然后,又突然很快低下了头,连声音也变小了。“应该是的。至少白姨娘用了之后,大夫都说她情况好了很多。”   小桃的转变有点奇怪啊!陆小凤带着调侃,“怎么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小桃还是低着头,搅着手指头,“熏香确实很好用的,可是,好像对姨娘不管用。”小桃的姨娘只能是桓姨娘了,陆小凤很快就想到了,“你是说桓姨娘失眠的事。”小桃无力地点点头,“恩,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晚上,姨娘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就算是熏香也不管用。每次看到姨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小桃却无能为力。就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陆小凤赶紧安慰小桃,“哪里?这个是桓姨娘心里过不去那一关,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再说了,桓姨娘现在不是好了很多吗?”小桃的脸上有了一点点亮光,“恩,姨娘这两天确实好了很多。姨娘说这都是陆大哥你的功劳。”又是被这双亮晶晶,带着崇仰的眼睛注视着。自从今天花海的那一刻心动,陆小凤发现自己在小桃面前,他的狼性已经在压制人性了。他对小桃的心已经不是那么单纯了……   强迫自己收回不该有的心思,小桃并不是那种可以招惹的女人。还是继续办自己的案子吧!陆小凤一手叉腰一手提着篮子(额,他怎么可能让女孩子做体力活呢!)一脚不落地跟在小桃身边,但他的脑袋却在飞速运转,他突然觉得从小桃身上也许会看到转机。“小桃,那天桓姨娘发生事情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你最近有没有亲眼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小桃丧气地摇摇头,“没有,都没有。所以,小桃没办法帮桓姨娘解开心结。”没有。“那,我记得你是三年前来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飞花的丫头?”“飞花?就是那个从井里捞出来的女尸?”“对!你认识她吗?”小桃摇摇头,“小桃不知道,我也是她从井里被捞出来后我才知道的。”陆小凤又想了想,“那你认识一一秋实吗?”   小桃抿着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一一春华秋实的秋实吗?”“对,你一一知道?就是白姨娘房里的丫头,也是三年前死的。”“我,知道。”小桃的声音有点沉重,“我认识秋实。”虽然觉得好像会触发小桃的伤心事,但陆小凤还是要问,“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小桃低着头默默往前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我和桓姨娘刚刚被师傅留在了平南王府的时候,那时候姨娘还不是姨娘,小桃也只是个低等丫鬟。陆大哥还记得三年前初次遇见小桃的事吗?”没有等陆小凤回答,小桃接着说了下去,“白姨娘因为跟桓姨娘过不去,所以就总是找我的麻烦。有一次,白姨娘又吩咐我去做事,当然,做事只是借口。因为那天晚上桓姨娘又去伺候王爷了,白姨娘心情不好。所以不管我做的好不好,结果总是逃不了一罚。那天晚上,很冷很冷,我就被白姨娘罚着在她的院子门口跪上一晚……”陆小凤的心有些许的抽痛感,他想着如果这三年里他哪怕有一次来看过小桃,那一一那或许也帮不到小桃什么,但至少可以在此刻减轻他的心塞。   “白姨娘要折磨我来打击桓姨娘,她连晚饭都不让我吃,我又饿又冷,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是秋实姐姐帮了我……”“秋实……”小桃点点头,“对,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秋实姐姐的。秋实姐姐人很好。她很喜欢吃,所以,总是窝在小厨房里,不肯出来。那天正好是她打扫院子,所以,她知道我被罚跪的事情。秋实姐姐她一一人真的很好,虽然我跟她素不相识,可是,就在大半夜里,她竟然从厨房偷了两个温热的馒头来给我,还好言好语地安慰我,秋实姐姐是个好人。那天以后,我只要有空或者有去白姨娘的院子,我都会去找她。我们的感情应该也算不错。我觉得,和她相处过的人,没有一个会不喜欢她的……只可惜一一她……”小桃的声音带着点哽咽,陆小凤知道小桃要说什么,只可惜一一她死得太早……   “你知道秋实是怎么死的吗?”“不知道,不清楚。我们两个住的并不近,所以,也不常见面。但是……”陆小凤紧接着问,“但是什么?”小桃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我记得我跟秋实姐姐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她死前的半个月。”一一那天,小桃又被白姨娘叫去,所幸白姨娘因为王爷找她心情大好,也没有怎么找小桃麻烦。小桃就去了小厨房找秋实。她看到秋实竟然反常地没有在吃东西,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发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秋实姐姐,你怎么了?”秋实看到小桃来找她,也没有平时的高兴劲儿。“小桃,你来了。”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秋实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厨房大叔不让你吃他做的新菜啊?”秋实摇摇头,不说话……小桃觉得哪里不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唉呀,秋实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都不说话,真是要急死我了!”经过小桃再三追问,秋实才有气无力地说出困扰她的事。   前天,秋实在打扫院子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来院子里赏花的白姨娘。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秋实打扫完回到房间没一会儿,白姨娘就派人过来找秋实过去。白姨娘的举动让秋实很不安,先是上下不停地大量秋实,然后,问秋实一些问题。姓名,家中情况,来府里多久了,还有一一“如果,我把你调到王爷身边伺候,你可愿意?”秋实吓得脸色发白,当场跪下,连连磕头,“姨娘,秋实不愿意。”白姨娘高傲地仰着下巴,“哦,不愿意?这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事,你竟然不愿意?”秋实已经被吓得直打哆嗦,“是……奴婢不愿意!奴婢粗心嘴笨,到王爷身边伺候,只怕会惹得王爷心烦,小命难保,所以,奴婢怕……奴婢不愿意,求姨娘开恩啊!”“哈哈哈!”白姨娘大笑,食指勾起秋实的下巴,欣赏她泛白的小脸,“瞧你,我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这么不经吓,好了,下去吧!”   “秋实姐姐说,虽然当时白姨娘好像放过了她,但是,她总不能放下心,果然,秋实姐姐的预感是正确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那,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小桃看向陆小凤,“白姨娘她,就是嫉妒秋实姐姐的美貌,害怕秋实姐姐在王爷面前露脸争宠,所以才……半个月后,我就听说了秋实姐姐因为犯错而被白姨娘打二十大板。以前的我也许还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也清楚,在平南王府里,有些人的性命卑微如同蝼蚁!二十大板一一要让一个人死,其实真的很简单!”小桃的声音隐隐透着一种悲哀。   “红颜薄命,秋实姐姐可以说是胸无大志了,王府里,凡是有那么点姿色的女子,大都会有攀龙附凤的心思。秋实姐姐长的很美,可是,她却只想窝在小厨房里,吃她的小点心……”这些话令陆小凤想起了那个证人一一春华的话一一“秋实虽然漂亮,却从来没有什么攀龙附凤的心思。她最喜欢的就是各色的美食。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被点到膳房做活。”陆小凤从侧面看着小桃,她低着头,微翘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晶莹……突然,小桃转过头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水雾的眼睛透着带着绝望的哀痛一一直看进他的心里去了,深深地刺痛了他一一“陆大哥,人们总说好人有好报!其实不是的对不对。是不是好人总不长命,只有祸害才能遗留千年呢?”当然不是!很简单的一句话,陆小凤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对一切满怀美好幻想的年纪了……但是,小桃一一原本应该是这样天真烂漫的,可现实的残酷却让她过早地面对这些无情的,不堪的……所以一一“当然不是了。”陆小凤放下篮子,双手搭在小桃的肩膀上,凝视她的眼睛,“小桃,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好人绝对是占大多数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没有,只是你看到的太少了而已。小桃,你一定要相信,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小桃沉默不语,眼睛里流转着陆小凤看不懂的光一一“真的吗?我可以相信吗?”陆小凤用力地点头。 ☆、谁诱了谁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从外郊来到了市集。其实现在还不算晚,街上还是有人的,有些小摊子甚至还很热闹……“小桃,你今天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吃饭?”小桃本来还沉浸在刚刚哀伤的气氛中,怎么话题就转了?吃饭?没有耶!原本都是快去快回的,但是没想到会遇见……陆小凤看小桃那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没有吃饭的了。“那你肚子饿不饿?”说完陆小凤就想抽自己,这不是废话吗?只见小桃揉揉肚子,看看陆小凤,不说话。果然。陆小凤拉着小桃挑了一个摊子坐下,“店家,来两碗馄炖!”“好嘞,客官您稍等,这就来!”小桃不好意思地拉拉陆小凤的袖子,“陆大哥,我……我其实不是很饿,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去了!”陆小凤接过馄炖,拿一碗放到她面前,把筷子递给她,“快吃快吃,不急着回去。反正都晚了!听话,快吃吧!”陆小凤,这样真的好么!小桃接过筷子,声音含在嘴里地应了一声,“嗯,听陆大哥的。”然后,两个人就呼哧呼哧地吃得不亦乐乎!   就在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小桃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筷子,“陆大哥。”“嗯?”“陆大哥,我想起了一件事,关于秋实姐姐的!”陆小凤听了,也放下了筷子,“是什么?”小桃皱着眉头,“我知道秋实姐姐她有一个已经论及婚假的心上人。”“是谁?”问道这,小桃就愁了,“我,我不知道。”……“我有一次去找秋实姐姐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绣荷包,脸上的表情一一很奇怪……”陆小凤很严肃地问小桃,“怎么个奇怪?”小桃的脸有些绯红,“我当时是觉得奇怪,不过,现在想来,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叫做,眉眼含笑,嘴角含春……”“噗!”陆小凤真是被逗笑了,小桃明明有点害羞,却偏要用严肃的语气说出这么不严肃的话,真是一一太可爱了!   小桃被陆小凤笑得不知所措,“陆大哥,你……别笑了!”陆小凤笑得更欢了,小桃竟然在吼他,恩,应该是吼吧!不过,吼不出那个气势,反而更像是娇嗔!不过,真惹生气了可不太好。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努力抑制自己,“咳咳,小桃,你能再说仔细点吗?”小桃才冒出的小火苗瞬间消于无形……“那时,我以为秋实姐姐是绣给自己的,毕竟在中原,女孩子绣的东西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的!可是,我走近一看,却发现不是。”“你怎么知道不是?”小桃抿嘴一笑,“秋实姐姐给自己绣的东西,都是吃的一类的。可是,那天我看那个荷包上面,绣的却是……一个福字!”小桃一看就知道,那不是秋实绣给自己的。她问秋实那到底是送给谁的?可是秋实顾左右而言他没有跟小桃明说,小桃也就没有继续问。   “那,你能确定秋实绣荷包是要送给她的心上人?”“当然,因为我看到了!”小桃说的无比肯定,“我看到秋实姐姐送荷包的那个人了。”这是一个巧合中的巧合,不是在白姨娘的院子里,而是在一个幽静的地方,那天正好桓姨娘的花粉快用完了,但是当时还没有花海,师傅送过来的熏香还要过几天才到。所以小桃就在王府里到处找看有没有可以应急的花。结果,正好看到了秋实将荷包递给一个男人……“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陆小凤追问,这可能又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没有……那个男人正好背对着我,我……没有看到!”看陆小凤好像一副失望的样子,小桃赶紧说道,“陆大哥,我晚上回去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些什么关于那个男人的。陆大哥,你别烦心……”陆小凤欣慰地笑笑,“没关系,你不用挂怀,你今天已经给了我很多帮助了。”小桃摇摇头,“这没什么的。陆大哥,你相信我,我一想起来,就会跟你说。”“好。”   回到平南王府,陆小凤亲自把小桃送回房间。因为桓姨娘的要求,小桃是独住一间的。“陆大哥,你快回去休息吧!”陆小凤把篮子放在桌上,走出了门,又交待小桃,“小桃,你也早点休息,那个男人的事情,不用太逼着自己,我跟你说,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没准明天早上起来就记起来了,知道吗?”小桃的表情又有点奇怪,“恩!”陆小凤拍拍小桃的头,转身走了。“陆大哥,等等!”陆小凤回头,“怎么了?”小桃走到陆小凤的面前,低着头,搅着手指头,“陆大哥,对不起……”“啪嗒!”又是一颗泪珠滴落,怎么了?“小桃,别哭!有什么事跟陆大哥说说。”小桃的眼泪落在陆小凤的手中,“陆大哥,对不起,小桃,小桃骗了你。我……”哭地更厉害了,被女人骗什么的,陆小凤根本没什么(额……)但是,“小桃为什么会骗陆大哥呢?陆大哥惹小桃不开心了?”“不是!”小桃式摇头,“是,是小桃自私……”   陆小凤觉得不是个事啊!于是半搂着小桃进了小桃的房间,让她在椅子上坐下,端了杯茶给她,“小桃乖,慢慢说,陆大哥不生气,别哭了!”小桃慢慢平息下来,“其实,小桃记得那个男人的……一些特征!”哦?“是什么?”“那个男人,是府里的家丁!他穿着的是王府里的家丁服,听声音还挺年轻的!应该跟秋实姐姐差不多大。秋实姐姐把荷包送他,他接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右手上,是右手腕上有一道疤。”“什么样的疤?”小桃仔细回忆了下,“是烫伤留下的疤痕。”“你确定?”“确定。”这样的话,人就好找很多了。不过一一“小桃刚刚说的骗我就是不告诉我你其实记得……为什么?”小桃低下了头,好像又有要哭的节奏,陆小凤赶紧安慰,“好好好,陆大哥不问,陆大哥相信小桃不是故意的!”“不是的,小桃是故意的。”小桃抬起头,看着陆小凤的眼睛,那是一种陆小凤很熟悉的目光一一爱慕……“小桃害怕陆大哥这次走了以后就又……没时间来看小桃了,所以,小桃想用这件事当借口再多见见陆大哥。陆大哥,小桃已经变了,变坏了,会耍小心眼了。陆大哥,你会不会讨厌小桃……”   陆小凤一把将小桃揽进怀中,吻上她的唇,小桃毫无防备地被陆小凤侵入了领地,她只觉得陆小凤的唇好热,只是轻轻碰触,她就快融化了,在陆小凤怀中,小桃根本升不起抵抗的念头一一陆小凤舌尖轻轻一挑,就直入阵地。一个积极进攻,一个只能被动接受,小桃几乎溃不成军,陆小凤的舌灵活地在她口中放肆作乱,她快要窒息了……就在小桃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陆小凤才放开她,小桃脸颊微红,双眼迷蒙,小嘴艳红,还在呢喃着“陆大哥……”陆小凤一下子将小桃按进怀中,“小桃,别这样看着我,也别这样叫我……”这样的情况下,孤男寡女,昏暗的灯光,一个爱慕你的,你又对她心动的女子,陆小凤觉得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那他就不是一一混蛋陆小凤了!   陆小凤抱着小桃,在她耳边喃喃细语,“小桃,陆大哥答应你,只要一有时间,就一定会过来看你。再相信我一次!”这个承诺不仅是说给小桃听得,更是说给他自己听得,他想,这个女人已经被他记在心上了……   第二天,陆小凤来到放尸体的地方,叫来李管家,“李管家,把这具尸体安葬了吧!”已经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了,就趁早让她入土为安吧!李管家没说什么,就要吩咐人下去办了,突然,陆小凤眼珠一转,他改变主意了,“等等,不要安葬了,这具尸体有毒,埋土里也不好。就一一拖去乱葬岗吧,听说那里有很多恶狗……”李管家还是没说什么,王爷说了,陆公子吩咐什么,照做就是了…… ☆、庄主驾到   陆小凤说到做到,第二天,刚刚办完手上的事,他就去找小桃了……来到小桃房门口,“扣扣扣!”“小桃?在吗?”只听见房间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吱嘎一一”门开了,没想到真的在,运气不错!小桃一看到陆小凤,她的眼睛就像是会发光一样,当然,她也真的是感到非常惊喜,她原本以为又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陆大哥了。怎么也没想到一一“陆大哥!你怎么来了?”陆小凤微微一笑,“怎么,小桃不高兴陆大哥来看你?那陆大哥可要走了?”小桃赶紧拉住陆小凤,“陆大哥,你别走……小桃没有。”陆小凤点了点小桃的鼻子,“陆大哥跟你开玩笑的,我就是来看你的,哪能说走就走呢!”小桃开心地请陆小凤进屋,“陆大哥,快进来坐坐吧!别站在外面说话。”   陆小凤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花粉味,很香,但是,并不刺鼻,给人感觉挺舒服的!“小桃,怎么这个时候你没有去侍候桓姨娘呢?”小桃将花粉收拾了一下,然后给陆小凤倒了杯茶,“这府里就我和桓姨娘会用花粉做熏香,可是,现在身份不同了,总不能还什么事都让桓姨娘亲力亲为吧!所以喽,现在除了王爷用的熏香是桓姨娘亲自做的,其他的都是我来弄。每次花粉拿回来桓姨娘都会给我三天的时间,这期间我只要专心淘弄熏香就可以了。”陆小凤朝她刚刚收拾的地方看去,好多瓶瓶罐罐啊!小桃见他一直盯着那儿,“陆大哥,你要来看看吗?”陆小凤觉得这种东西应该是属于秘方之类的不外传的,“可以吗?”小桃直接拉着他走了过去,“呵呵,有什么不可以的,来。”   仔细一看,陆小凤更是眼花缭乱了,大概有十几二十个瓶子,而且每个瓶子样式花纹都差不多,而且没有标签。“这么多,你要怎么去分辨这些瓶子里的东西哪些是你要的?”小桃没有说,亲自示范给他看,拿起一个瓶子打开,稍稍嗅了一下,“这是郁金香。”又拿起一个,嗅了嗅,“这是金色波罗花!”然后,如法炮制“这是水莲!”“这是紫罗兰!”“这是……”不过几息之间,就把所有瓶子认了一遍。陆小凤真是惊喜,除了花满楼他还没见过谁的鼻子这么厉害的!他越来越发现小桃身上的闪光点,“小桃,你真是厉害。”一句由衷的赞美使得小桃红了脸一一“哪有?一点都不厉害,教小桃识香的师傅认得比小桃快多了,小桃一直赶不上她……”陆小凤看不得小桃一副丧气的样子,捏捏她的脸颊,“你那个师傅多大你多大了?陆大哥相信,已经很少有人能比你厉害了!”小桃听了,恩一一没听出重点,低下头,很认真地算了起来,“恩,我今年十八岁了,师傅,师傅她一一”算出来了,然后抬头看着陆小凤,笑得很开心,“真的耶!师傅她已经快四十岁了呢!等到小桃四十岁的时候,肯定比师傅还要厉害!所以,小桃现在也还是很厉害的对不对。”看着小桃这副得意的小模样,陆小凤真是心动手痒,再捏捏她的小脸,然后一一“吧唧!”最后,志得意满地欣赏红云慢慢爬上小桃的脸颊……“陆大哥,你……小桃不想理你了!”然后,假装忙碌地倒腾那些瓶子。陆小凤也不想再逗弄小桃,舍不得小桃生闷气,刚想说几句软话,却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声一一“快,快点!再多叫几个人来,要是怠慢了贵客,看主子不扒了你们的皮!快点,再快点!”这是怎么了?贵客?平南王府今天宴请客人?算了,反正不关他的事!继续和小桃“打情骂俏”去……可是,小桃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了一一“有贵客来?唉呀,我得去帮忙!”小桃就这样无视了陆小凤,就要开门出去,陆小凤不干了,把她拉了回来,搂在怀里,“不是说这几天你只要做熏香就好了?有贵客来自有其他人去招待,你去凑什么热闹?”小桃注意力真不在陆小凤身上,被他这样抱着也没有应该有的反应,“可是,这个客人不一样,我要去姨娘身边伺候着,免得姨娘有什么吩咐,其他下人办不好。”嗯?“这个贵客是桓姨娘的客人?你知道是谁?”小桃点点头,“恩,姨娘今天早上就说了,她自从请了这个贵客,就准备了好久,生怕贵客不喜。”陆小凤可奇了怪了,谁啊!这么大架子?“到底这贵客是何方神圣啊!”“听说是万梅山庄庄主一一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真的是西门吹雪?她刚刚说什么?是桓姨娘请来的?西门吹雪进京城了?还是进了平南王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现在会在哪儿?迎客厅?”陆小凤问小桃,“当然不是了,贵客远道而来,应该是先接风洗尘,让客人好好休息,明日再见主家。”接风洗尘?“他们把西门吹雪安排在哪儿?”小桃知道陆小凤是要去找那个贵客,“在倚竹阁。就是绕过桓姨娘的暖香阁前面的听风楼就是了。”嗯?离内院那么近?真的好么?看出陆小凤的疑虑,小桃解释道,“因为桓姨娘喜欢清静,所以,就住在比较靠后的暖香阁。那附近不仅清幽,而且,暖香阁后有一大片空地,嗯一一其实也不算是空地,就是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考虑到西门庄主会有练剑的习惯,所以,就将西门庄主安排入住倚竹阁……”这样啊!陆小凤放开小桃,“小桃,陆大哥有事要先走了,你一一就别到贵客(重音)面前去忙活了,弄你的熏香吧!乖!”西门吹雪的冷气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就是不知道西门吹雪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平南王府)?   小桃考虑了一下,“好吧,只要桓姨娘不叫我,我就一一乖乖在这里呆着。陆大哥你去忙吧。”陆小凤摸摸小桃的头,转身要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转过身来。小桃还在看着他一一“怎么了?陆大哥?”陆小凤邪肆一笑,捧起小桃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快速离开……小桃怔在原地,用手摸着唇瓣,良久,嘴角微微翘起……   因为小桃住的地方就是在暖香阁后方,所以陆小凤很容易就顺着路找到了倚竹阁。清风阵阵,竹香沁人心脾。确实是很清幽的一个地方,一路上没有看到几个平南王府的下人,估计是被西门吹雪赶走换了万梅山庄的人,他既然要在这里做客,吴伯肯定会做好万全准备的!只不过,陆小凤还是想不通,西门吹雪竟然会答应来平南王府?而且,还是桓姨娘一一请来的?为什么???算了,不想了,反正见到西门吹雪就知道了。很容易地就找到了西门吹雪所在的地方一一暗卫最多的地方!   暗卫们接过西门吹雪的命令,对陆小凤不用多加阻拦,所以,陆小凤一路畅通无阻。“西门!”在书房里,西门吹雪坐在书桌前,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陆小凤坐在他对面,单刀直入,“西门,你怎么会来平南王府?我以为你最多会在合芳斋!”西门吹雪先是看着陆小凤,“你不是受孙掌门之托查峨眉禁室之事,怎么会牵扯到平南王府里来?”陆小凤挠挠头,“这不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再说,我也确实是在这儿发现了与峨眉禁室有关的事,所以,才敢请你出来相助啊!不过,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到平南王府来?”西门吹雪的视线移到了桌子上,陆小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桌子上摆着两封信!陆小凤认出其中一封是孙秀青托他给西门吹雪的。那么这另外一封是一一陆小凤用疑惑的眼神向西门吹雪提问。西门吹雪拿起那另一封信,“这,是平南王府给我的信,看字迹应该是一个女子。但下面没有署名,所以我并不知道这是谁写的。”陆小凤觉得那个写信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桓姨娘。西门吹雪不会是因为不知道是谁写的,所以来一探究竟吧!当然,西门吹雪可没那么无聊,西门吹雪把信递给陆小凤,陆小凤展开一看,竟然是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再一看内容一一陆小凤大吃一惊,“平南王府竟然用叶孤城的手记来请你过府?他们怎么会有叶孤城的手记?”   叶孤城以前是平南王世子的师傅,平南王府留有叶孤城的手记其实也并不奇怪。所以,“你收到孙掌门的信时就应该启程了。然后又收到了这个平南王府的信,所以你就来了平南王府。”也就是说,西门吹雪因为孙秀青来到京城,又因为桓姨娘(信肯定是她写的)来到平南王府?好奇怪的赶脚啊!“那你拿到了叶孤城的手记了?”“没有!信上只附了叶孤城手记的其中一页,并承诺在平南王府事件了结之后,将叶孤城手记给我。”对于西门吹雪来说,确实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但是,这次不仅是孙秀青所托,而且,叶孤城的手记一一他的剑法又到了一个另一个瓶颈,他希望可以从这手记中得到新的启发。这手记的诱惑一一不可谓不大啊!原来是这样,陆小凤明白了!   又看看桌上的两封信,孙秀青的那一封,用的是正楷,笔法刚柔并济,只不过,到底还没有到沉稳内敛的境界,锋芒微露。而桓姨娘的簪花小楷,秀气有余,却缺乏筋骨,恩,明明是那么相像的两个人,怎么会差那么多呢?欸?诶?“西门,你到这里是谁接待的你?”西门吹雪眼皮子都没抬,“是管家,明日平南王将设宴。”其实他只想在倚竹阁一直待到事情结束就好!额……“西门,我想先提醒你一件事。”“有话直说!”陆小凤摸摸鼻子,“就是,就是明天宴会上你一一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西门吹雪一个眼刀子过去,“有话直说!”陆小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你以前的妻子跟平南王的姨娘长得一模一样?“反正,你明天就知道了,我一一还有事,先走了!”   西门吹雪懒得理他,拿出叶孤城的手记一一虽然只有一张,但还是可以研究研究的…… ☆、有失远迎   第二天,西门吹雪被下人宴请去迎客厅。西门吹雪刚到那儿,就看见了陆小凤。原来,陆小凤也被请了过来。西门吹雪看着陆小凤一副喝着小酒悠哉悠哉的样子一一也好,陆小凤在这里,可以帮他挡着那些不必要的客套。西门吹雪还在来迎客厅的路上,就有人去通知桓姨娘了。所以,西门入座后不久,“桓姨娘到一一”,桓姨娘很快就来了。   桓姨娘似乎特别钟爱红衣,当然,她也能压得住那一身红衣一一如此耀眼的红,她穿着既不显俗气,举手投足间又能更衬地她这个人越发明媚妖娆。“欢迎西门庄主大驾光临,平南王府能请的两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到此,真是蓬荜生辉!”桓姨娘一踏进迎客厅,西门吹雪就知道陆小凤昨天打的什么哑迷了一一这个桓姨娘竟然与孙秀青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饶是西门吹雪也有些许怔愣,不过,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所以,即使吃惊,也只是初见的一刹那间而已……而且,那又怎样呢!西门吹雪用眼神示意陆小凤,你说的就是这个?陆小凤“……”,撇过头去,和跟随桓姨娘一起过来的小桃眉目传情……西门吹雪“……”没有表情,只是紧了紧手上的剑……   三人简单地打了下招呼,桓姨娘让下人上菜。下人们手脚利落,酒席很快就备好了。桓姨娘首先敬了二人三杯酒,“这三杯酒是向两位赔罪的。王爷他因为身体不适,这几日一直在修养,所以,不能亲自前来,还请两位不要介怀!”陆小凤“桓姨娘言重了。”然后,饮下一杯酒,表示不介意。西门吹雪不饮酒,但是,他发现他的杯里放的一一是白开水!然后,再发现,餐桌上离他最近的是一一白煮蛋和一些清淡的小菜!西门吹雪不知道他还是一番什么感觉。一方面,从他进入到平南王府,虽然他不喜欢这里,但是不能否认,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地很周到。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好像被人追根究底,查了个彻底了。当然,他相信平南王府也没这么厉害,万梅山庄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桓姨娘真的是一个很会做人或者很会说话的女人,“桓心知道西门庄主和陆公子贵人事忙,所以,也没有打算多耽误二位的时间。府里的事,我想陆公子可以跟西门庄主说的很清楚,桓心就不加多嘴了。”然后,她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西门吹雪有了反应,那是一一“西门庄主,这是叶孤城叶城主的手记。”她将手记递给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没有接。“为何现在给我?”陆小凤也奇怪,不是说要等事情了结后再给吗?“原本是想要等事情了结后再将此手记当作谢礼双手奉上。可是……”桓心把手记又往前递了递,西门吹雪伸手接过,只是电光石火间的事一一两人的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本子下面)微微碰触到了。西门吹雪看起来冰冷,但是练武之人血气方刚,所以,他的指尖都是温暖的,而桓心则触手冰凉,冷暖相触,桓心有那么一瞬间的羞意,西门吹雪一一将手记拿起来看了看,没错,是叶孤城的!……   桓姨娘继续开口道,“这一来,叶城主好歹是一代有名的剑客,他的手记肯定有他的宝贵心得。何况是对于同样爱剑的西门庄主,这份手记如何能让人当作礼物来作交易。所以,今天,这份手记,只是一一帮他找一个合适归宿罢了。”一番话下来,西门吹雪终于正眼看桓姨娘了!“二来,当初这份手记能重见天日是因为平南王府需要西门庄主的相助,但是,桓心相信,西门庄主说到做到,定会与陆公子一起还平南王府一片清明!”陆小凤差点就要拍案叫绝了,这话说的,这事做的,西门这下想袖手旁观都过意不去了!果然,“我西门吹雪一一说到做到!”西门吹雪已经把话撂下了,好像桓姨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这酒席也可以撤了……   但是,“对了,瞧我这记性!”桓姨娘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跟陆公子你说。”还在用眼神吸引小桃注意力的陆小凤,“嗯?”怎么扯他这边来了?“桓姨娘请说。”桓姨娘“白姨娘醒了!”白姨娘醒了?“什么时候的事?”“可不就是方才喽!有人来回禀王爷,我正好在旁,王爷就托我转告陆公子!陆公子,白姨娘刚刚醒来,下人们已经告诉她闹鬼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白姨娘听了,立刻就精神了起来,说要赶紧抓住那幕后之人。我想着,反正最近也还消停,干脆让白姨娘休息一个晚上,明天,陆公子再去问话?”陆小凤点头,“桓姨娘说的正是。”桓姨娘站起身,亲自为陆小凤满上一杯酒,为西门吹雪倒上一杯水,“再敬二位一杯,希望二位早日成功。”陆小凤饮尽,西门吹雪也给面子地喝了一一然后,他发现这杯白开水竟然还是山泉水!于是,西门吹雪又看了桓姨娘一眼,发现桓姨娘正看着他巧笑茜兮,(因为他给面子地喝了水。)发现她一一真的很像孙秀青……   桓姨娘微笑着送走了两人,“小桃,我们也走吧!”结果一一“小桃?”小桃回过神来,“姨娘,怎么了?”桓姨娘无奈一笑,“小桃,你怎么了?好像这两天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桓姨娘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小桃,你不会是也被这件事吓到了吧!你晚上睡得着觉吗?”小桃连忙摇头,“没有!不是这样的姨娘,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所以……”桓姨娘用手摸摸小桃的头,“小桃,虽然在别人看来我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小妹妹,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最近也确实劳累你了,这样吧,那熏香你先别忙活了,过几天再弄吧。这几天你也别来伺候了,好好休息休息。”小桃连连摆手,“不,不是的,我,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桓姨娘愣了一下,“扑哧!呵呵,傻小桃,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还支支吾吾的,肚子不舒服,就先去吧!”小桃摇摇头,“我等姨娘先走。”桓姨娘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好了好了,我这就走。”小桃看着桓姨娘走远,然后走到一个小角落,先是四处看了看,“陆大哥,陆大哥,陆……啊!”陆小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陆大哥,你吓到小桃了。”陆小凤赶紧道歉,“原来小桃这两天都心神不宁啊!为什么,是一一因为陆大哥吗?”小桃气的跺脚,“陆大哥,你怎么偷听……”陆小凤赶紧转移话题,“咳咳,小桃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原来是小桃刚刚示意陆小凤留下,于是,陆小凤在走后又偷偷绕了回来。小桃“哦”了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给陆小凤,陆小凤接过一看,“这是什么?”小桃指着纸上的图,“这是当年秋实姐姐送给那个男人的荷包的样式。我还记得一点,我把图案画在了上面,颜色也都标在旁边。我想,这样陆大哥找起来应该会比较方便。”陆小凤真是爱死小桃的善解人意,抱住小桃,亲了一口,还想腻歪腻歪,却被小桃推开,“陆大哥,我要回去了,不然姨娘该担心了!”小桃转身就跑。陆小凤撇撇嘴,还是比不上姨娘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酒席的背后一一桓姨娘怎么也不死心,她一定要将西门吹雪请来。她先是把西门吹雪能查到的资料都弄了过来,研究了个透。然后,知道西门吹雪在外的基本习惯。比如白开水,比如白煮蛋!然后知道他嗜剑如命,唯一可以匹敌的对手是一一已经死了的叶孤城!然后,“来人,去以前叶孤城和世子爷住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然后,桓姨娘手捧着叶孤城的手记,笑得得意一一这次一定可以!然后啊然后,西门吹雪一一就答应来了……   西门吹雪来的那一天晚上,“王爷,我看你明天就不用亲自去接待西门吹雪了,让桓心去就好了!”平南王正在享受桓心的按摩,“为什么啊?”桓心解释道,“这有事求人,总是要好言好气。这西门吹雪心高气傲,他可不像那个陆小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怕他万一冒犯了王爷,这少了他帮忙倒也没什么。陆小凤那也只是早晚而已,可要是不小心误伤了王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最重要的是,一个江湖人,王爷纡尊降贵去接待陆小凤已经够了,难道这来一个,王爷就得去一次吗?王爷,你说是不是啊!”平南王哈哈大笑,“没错,一群草莽而已。那就依你而言。明日之事,就交给你了!”“是!” ☆、另类投机   第二天凌晨,西门吹雪早早便醒了过来,看看时辰一一比平时早起了一刻钟,果然,在不熟悉的地方,就算是剑神也要适应啊……西门吹雪干脆提早起来练剑。西门吹雪在来的第一天,就让人画了平南王府的平面图,所以,他不用别人带路就直接往通向暖阁后面的空地的那条路走去。这时候真的太早了,再加上西门吹雪住的阁楼附近本来就清静,所以一路走来,几乎没有看到几个人。因为人很少,因为起的比较早,西门吹雪放慢了步子走着……   渐渐的,他听到了一阵一一悠远的琵琶声。已经快到练剑的地方了,人越来越少,哪里来的琵琶声?(南北朝时,通过丝绸之路与西域进行文化交流,曲项琵琶由波斯经今新疆传入我国)西门吹雪放慢脚步继续朝前走,琵琶声越来越清晰,“拨拨弦弦意不同,胡啼番语两玲珑”一一西门吹雪也算是精通乐器了,他的琴,他的萧,都非泛泛。虽然他不会琵琶,也没有去了解过这种乐器,只是知道而已。但是,音乐在某些方面是相通的。他听得出来,这个人的琵琶弹的非常好!只是一一为何琵琶声里透着浓浓的哀愁和忧伤,还有一丝丝藏不住的一一怨!   到了练剑的地方,西门吹雪顺着琵琶声望去,一个女人,坐在石凳上,背对着西门吹雪,抱着琵琶正忘我地弹奏。一席红衣鲜艳夺目一一西门吹雪微微皱眉,不仅仅是因为这地方是平南王府已经承诺暂做他练剑之用的,还因为一一他素来喜欢淡雅的颜色,这红色一一太耀眼,太强烈,着实令他……西门吹雪并没有惊动她,因为他感觉得到这人很用心地在弹奏。原本,他打算就这么离去,另外找个地方练剑。可是,那人也许察觉到了什么一一琵琶声停了!西门吹雪看到那人慢慢回头,果然是那个桓姨娘!桓姨娘看到西门吹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起身,还不忘搂着她的琵琶。虽然,西门吹雪只见过她一面,但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八面玲珑,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是,此时的她竟然有些惊慌……桓姨娘确实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带着犹豫走到西门吹雪跟前一一“西门庄主,我……实在抱歉,我以为……”桓姨娘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会越说越乱,她深吸一口气,好像,又重新武装了下自己一一“西门庄主,桓心实在是很抱歉!只不过,桓心习惯每天早上弹奏那么几曲。多年的习惯让我每天都要起得很早,而桓心阁中的下人们这时大多还在休息。所以,桓心不能在阁中弹奏扰人清梦,就每天到这里来……原本,桓心打算从西门庄主来了这儿,直到庄主离开桓心都不来这里。可今早醒来,就忍不住拿起琵琶走到了这儿!本想着,就弹那么一曲,早早来,快快去。没想到,一曲还未弹完……西门庄主,请你千万不要介意,桓心马上就走,接下来的几天,也不会蹋足这里半步。只希望西门庄主千万别生气!”生气?现在的他还会有这种情绪吗?好像,有时面对安安的无理取闹会一点……西门吹雪转身就要离去,他还不至于“夺人所爱”,桓心急了,“西门庄主……”西门吹雪没有回头,“桓姨娘放心,西门吹雪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断不会因此而不相助平南王府。”说完,继续向前走。   “西门庄主知道我为何会把叶城主的手记交给你吗?”西门吹雪没有回头,但他停下了脚步一一其实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他没有说,所以桓姨娘也不管他想不想知道一一“就是因为我的琵琶!”桓姨娘抱着琵琶,手在上面拨弄着一一“这琵琶对于我的意义就像你们剑客手中的剑一样……”说到这儿,桓姨娘好像想到什么,笑笑“西门庄主请别介意我将我的琵琶与庄主的剑相提并论!”西门吹雪回头,“在我眼里,并无甚差别!”桓姨娘低头轻笑,“桓心甚感荣幸!说是这样说,但在桓心心中,即使桓心低人一等,我的琵琶却不会,因为他被珍惜着!”这句有些不羁的话令西门吹雪剑眉微挑,“我相信我对音乐的投入不会逊色于西门庄主对剑道的追求。平心而论,如果有有一天一个人拿我知己的乐谱来一一威胁我或要求我什么,那么我一定会非常生气的!不是因为被人制约而是因为我所珍惜看重的东西被人当作筹码一样。所以,我就将叶城主的手记交给了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有点触动,他一一在平南王府送来的信函中看到他们要以叶孤城手记作为条件时,确实少有地不悦了。西门吹雪看着桓心,自古侠女出风尘!他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念头,只是生存的方式不同罢了!桓心虽然算不上什么侠女,但今日一番话也算令他刮目相看,至少不是原先认为的那种深宅大院中只会勾心斗角的女子。现在看来,倒有几分真性情!桓心见西门吹雪不说话,但也看不出什么不好的反应,于是就接着说下去,“西门庄主刚才的意思似乎是想另外找地方练剑,那多麻烦!又费时又费力的。但不管是乐器还是武器,都要多多练习不是吗?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不知西门庄主可否考虑一下?”西门吹雪双手背在身后,“但说无妨!”桓心抿嘴而笑,她不是在唱独角戏,一一“西门庄主不用换,桓心也不用让,今日西门庄主是半刻前来的对吧。那以后桓心会再提前一刻来此,然后提前半刻离开,这样就不会有冲突了。西门庄主意下如何?”西门吹雪觉得他一一还能说什么吗?这样就算是达成协议了吗?应该是的!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就这样把时间错开来了,西门吹雪偶尔会在快到的时候,听到几缕弦音,但等他到了,又没有任何一个人,这算是一一合作愉快了么?   陆小凤那边一一早上,陆小凤还没起来,就有人去他房门口敲门,“咚咚咚一一”“陆公子,陆公子!”陆小凤一下子就睁开了眼,赶紧下床开门一看,是平南王府家丁。那家丁看到陆小凤,对他说,“陆公子,李管家请您过去!”陆小凤快速打点好,随家丁过去。见到李管家,李管家凑了上来,趴在陆小凤耳边说了些什么,陆小凤听了,嘴角上扬,接着又吩咐了李管家些什么。李管家立刻着手去办了!过了一会儿,李管家带着四个下人来了,那四个下人正好是陆小凤那天审问的四个家丁!他们手上扛着一个麻袋的四个角。袋子鼓鼓的,装着什么东西一一通过时不时的微弱蠕动可以看出,那应该是个活物!而且,麻袋上还透出暗沉的血迹,看着有点慎人……   李管家到陆小凤跟前听候吩咐,“陆公子,接下来如何处置?”陆小凤大手一扬,“带路,去白姨娘那儿!”于是,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白姨娘的梅苑!白姨娘已经醒了,现在正在房间里大发雷霆,“啪一一”茶杯瓷器碎了一地。“快去把那个陆小凤找来,叫他赶紧把背后那个捣鬼的贱人给我抓住!我一定要好好折磨那个贱人!竟然敢在平南王府如此放肆!”她的嗓音不大,但是尖锐,陆小凤老远就听见了一一真是,这种脾气,怪不得不招人待见!“不用叫了,陆小凤已经来了!”陆小凤带着人将麻袋搬进白姨娘房间,放下。“啊!”白姨娘开始尖叫,“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啊!快拿开,拿开!”陆小凤隔空点了白姨娘的哑穴,等安静下来了才开口,“白姨娘,这个麻袋里的就是跟平南王府闹鬼事件有关的人!”白姨娘好像才回过神来,她听到了陆小凤的话,看她好像冷静了点,陆小凤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她的穴道。“麻袋里的是,是那个背后搞鬼的人?”白姨娘的表情狰狞凶恶,好像陆小凤一说是,她就上去把麻袋里的人扒皮抽筋!陆小凤摇摇头,“不是,她最多只是个帮凶而已!”帮凶?帮凶也可以解解气,白姨娘随手抄起凳子,向麻袋里的人打去,麻袋里开始比较剧烈地蠕动起来。陆小凤适可而止地抬手拦住了白姨娘,白姨娘瞪着陆小凤,“干嘛阻止我?让我打死这个贱人!”陆小凤内心反感,“白姨娘还请手下留情,我还需要这个人来找到幕后之人。此次前来,不过是受王爷所托让白姨娘能够安心一些。”提到平南王爷,白姨娘的表情稍微柔和了点,“好吧,不过,你找到了幕后凶手要把他送到我这里来,我要为自己出口气。”陆小凤不置可否,“这个还需去问王爷,陆小凤不能做主。既然陆小凤话已带到,就不多久留了,陆小凤告辞!”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不管白姨娘被他的态度气的牙痒痒,陆小凤转身就走了!   出了梅苑,陆小凤遣散了其他人,只留下抬麻袋的四个家丁。陆小凤带着他们左拐右拐,来到了后山。“你们,把这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动作快点!我先走了,你们把事办完也回去吧。”陆小凤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其中一个家丁“事情办完后把这个分了,买点酒喝去!”家丁们齐声道谢,“谢陆公子!”陆小凤前脚刚走,后脚几个家丁就把麻袋往地上一扔,小甲:“真是倒霉,每次都被叫来扛尸。”小乙:“是啊,又要倒霉一阵子了!”小丙:“要不你们先走吧,我来做。”小丁:“你说真的?”小丙挠挠头,“反正上次也是我来,我是不怕这个的。”其他人都连连点头,“好好好,那就交给你了我们,就先走了?”小丙点点头,“去吧!”   看着其他人的身影走远,小丙连忙蹲下来,打开麻袋口,“小草,小草你坚持住,我……”麻袋一打开,结果麻袋里的竟然是一一一头猪!小丙看着那头猪,“怎,怎么会这样?小草呢?那小草在哪儿?” ☆、抓住你了   小丙打开麻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头猪!小丙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一“你要找的小草莫非就是春华?”小丙听到声音,猛地一回头,是陆小凤!原来,陆小凤根本就没有走开,一直躲在暗处……小丙看到陆小凤,就像看到仇人一样,眼睛都红了,一手抄起旁边准备用来挖土的铁锹,朝陆小凤打去。“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陆小凤轻轻往旁边一闪就躲开了攻击,再抬脚一勾,铁锹一下子就被踢飞了。最后在小丙整个人快扑上来的时候,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小丙就整个人被定住了,手脚不能动弹,但一双眼睛还恶狠狠地瞪着陆小凤,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陆小凤被他看得汗毛直起,干脆一掌打晕了他,然后,扛起来,离开……   陆小凤来到了一个密室,把小丙扔在地下,弄醒他……小丙醒来后一一“陆小凤,我要杀了你!”“砰!”小丙又被陆小凤一下子打翻在地。小丙爬起来,又要扑上去,“啊!”一一“小林哥!”小丙顿时愣住了,呆呆地回过头,“小,小草?你,你没死?”小草跑过来扶住小丙,“小林哥,我们都误会了,陆公子,他是好人。”听到这话,小丙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小草你说什么?他是好人?是他让小朵尸骨无存的!”小草摇摇头,“不是的,小林哥,你跟我来。”小草拉着小丙向密室深处走去,密室深处是密室的另一个出口,通向一片荒郊野岭。小丙一头雾水,但他还是跟着小草往前走着,然后,他看到了一一“小朵,小朵!”他问小草,“小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草看看身后的陆小凤,“这一切,都是陆公子的计策,为了一一引出我们……”   陆小凤认为,制造平南王府闹鬼事件的人一定不是一两个可以办到的,幕后之人暂时抓不到,那就先从帮凶入手……他目前还不知道幕后主谋真正的目的,但是,他相信摆在明面上的目的(向白姨娘复仇)一定不会是她的真正目的。然而,帮凶则不一样,要么为利,要不一一就是为仇了……既然他们能把飞花牵扯出来,那么他可以假设这群人中或多或少跟飞花会有点关系,所以,他假装让人把飞花的尸体拖去后山喂狗,并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果然……当他在后山埋伏时,就抓住了一一春华!当时春华见到他的表情,与刚刚的小丙如出一辙,恨得咬牙切齿的!然后,陆小凤带春华去见飞花一一的尸体,并且当着她的面把飞花安葬,让她入土为安,春华才冷静下来。不过,当陆小凤问及有没有另外的同谋时,春华却死不开口。陆小凤没有办法,只得故计重施。用一个装猪的带血麻袋引出了小丙。   “怎么,现在还不说实话吗?你们现在应该知道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一一什么不得已苦衷什么血海深仇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也不能弄得整个平南王府人心惶惶,那些被你们折腾地日夜不宁的下人们可是无辜的。”陆小凤见他们还是沉默不语,继续劝道,“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止你们两个人参与。”二人听到这话,刚想开口反驳,被陆小凤抬手阻止了。“我也不问你们另外的人是谁,我不让你们为难,我会自己去查。但是一一可以让我听听你们的故事吗?只是你们,还有一一飞花和秋实!”   小草,也就是春华和小丙对视了一眼,春华缓缓开口,“我叫小草,是秋实和飞花的姐姐!秋实叫小果,飞花叫做小朵。”陆小凤皱眉,“可是,府里的人好像都不知道你们是姐妹?你们也不是同时进府的!”春华笑笑,“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三岁那年,父亲娶了一个后娘。也就是飞花秋实的母亲。”虽然是后娘,但是这个后娘对春华很好。即使后来生了小果和小朵,也从不偏颇,春华也把她当作亲生母亲对待,他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可是……在春华十岁那年,母亲生了重病,她在临死前把两个妹妹托付给了春华。母亲死后,家里一下子陷入困境,光靠父亲根本不能维持四个人的生活。所以,春华自愿卖身进平南王府做丫鬟……几年后,父亲劳累而亡,飞花和秋实前去平南王府投靠春华。飞花秋实与春华不一样,春华像父亲长相普通,飞花秋实则像母亲娇俏美丽。入府几年,春华就看透了王府里的尔虞我诈,所以,她嘱咐飞花秋实分别进府,并且不要告诉他人她们的关系,以免有朝一日被人威胁。   “我知道她们的美貌在王府里是最危险的,所以我再三叮嘱她们要再三小心,千万收敛,可是一一可是最终还是逃不掉,逃不掉啊!”唉!陆小凤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那小丙你呢?”小丙叹了一口气,“我是小果的一一”“未婚丈夫!”小丙惊讶地抬头看陆小凤,“你怎么知道?”陆小凤拿出一个香囊,“这个,跟秋实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吧!我只是正好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看到了你不小心露出的荷包。”其实是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那颗痣,不过,他不想让人联系到小桃身上,一点点可能都不行。小丙也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了,陷入回忆的他已经红了眼眶,“小果死的前一天,我们还刚刚说过,等我们攒够了钱,就为自己和她们姐妹赎身,我们出去做点小生意,过我们的小日子。可是,可是第二天,我就听到了她的死讯……”小丙一个大男人,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春华接着道,“小朵接受不了小果的死,她想要为小果报仇。于是,偷偷瞒着我们,瞒着我们去一一去勾引平南王,可是,白姨娘哪里会善罢甘休?没多久,小朵她也……所以,我们跟白姨娘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不会让她好过的。”小丙也激动起来,“没错,白姨娘作恶多端,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我们并没有做错!”   陆小凤“……三年前,小朵就死了?那为什么她的尸体能保持不腐?小朵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沉默,陆小凤知道,他们一旦沉默,那肯定就是跟背后之人有关了。虽然,他还有很多问题,但是,算了,反正问也问不出什么。还是那句话,自己查吧!叹了口气,“你们走吧!”春华和小丙愣住,这反应不对啊!“我知道这不能说是你们错,我不想抓你们,不然你们逃不了一死。但我也不可能放任你们继续作怪。所以,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走吧!”小丙和春华一走,陆小凤立刻跟了上去,他确实有心放他们走。但是杀人灭口的事他见多了,他怕那个幕后之人不会放过他们,那就糟了!当然,如果能跟着他们找到幕后之人的巢穴就更好了……   当陆小凤跟着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有目的地朝一个地方走去,还时不时往旁边看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们来到一个小巷子,在小巷子尽头的左边有一扇小门,“笃笃一一笃一一”两短一长。这时门开了,一个矮小的人,披着黑色斗篷,整个人都隐在斗篷下,认不清楚。“你们来啦一一”说话之人声音嘶哑老迈,而且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小丙和春华:“我们没有说出任何有关一一她们的事!”斗篷老者点点头,“我知道,她们也知道。她们还知道陆小凤一定不会伤害你们。”“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斗篷老者扔给他们一袋银子,“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小丙急了,“可是我们的仇还没……”老者抬手止住了他,“你们的仇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会继续报,你们要做的,能做的事也已经做完了,她们答应你们,不用多久,你们就会收到白姨娘的死讯,那时候,你们想回来也可以回来的。”春华还想说什么,但是老者挥挥手,“别说了,去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你们现在留下来也只会给她们添麻烦!走吧!”小丙和春华,沉默良久,最后双双跪下,磕了三个头“替我们向她们致歉致谢,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你们,保重!”说完,起身离去!陆小凤看着他们走远,然后,突然发现,那个老者一一不见了!   陆小凤赶紧从屋顶上下来,那扇门已经关闭了,陆小凤看看周围,这个屋子跟平常房屋差不多。陆小凤从围墙跳进去,没人!这个地方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刚刚那个斗篷老者去哪里了?这个地方会是他们平时聚集的地点吗?还有,小丙和春华口中的“他们”应该就是幕后之人了,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背后到底有多少人,两个或者更多…… ☆、意欲为谁   已经过了几天了,幕后之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陆小凤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正先放着吧!追太紧想太多,也不是他陆小凤的一贯作风啊!而且平南王爷也说了,反正白姨娘已经醒过来了,也没有性命之忧了,那就将一月之期延后吧,又多给了陆小凤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一一陆小凤是高兴了,有人不爽了。“也就是说,我还得在这里呆上一个多月?”陆小凤摸摸小胡子,“如果,能快点查出幕后的那个神秘人,应该就能快点离开这里了。”西门吹雪擦着手中的剑,陆小凤只觉得剑光一闪,然后,“我的胡子一一西门,你……”让他怎么见人啊!西门吹雪依然在擦着他的剑,面无表情……陆小凤“……”好吧,算你狠!   面对如此不给面子的西门吹雪,天生带有逆来顺受属性的陆小凤在西门吹雪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品尝了起来。西门吹雪把剑擦过几遍,将剑收入剑鞘,“你说,那个在平南王府搞鬼的神秘人,很可能就是那天潜入峨眉密室的人?”陆小凤扔了一颗花生嚼巴,“她对付我时用的功夫应该确实是九阴白骨爪没错,但还不是很确定她是不是那天潜入峨眉密室打伤孙秀青的人。毕竟,我们还不是很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练了这九阴白骨爪。不过,唯一可以庆幸的是,现在看来,练这九阴白骨爪的人,还没有到达走火入魔的地步,很多事情,也都还可以挽救。”“挽救?你想救的是谁?”西门吹雪一针见血。陆小凤放下酒杯,“那天晚上,我跟那个人交过手,她虽招式凛然,却没有杀意。而且,平南王府的事,她也没有做尽做绝。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背负仇恨,应该不会那么极端。所以,如果能不与她正面为敌,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我还是希望能……不见血当然最好了!”……   西门吹雪起身,“总之,尽早解决这件事,有什么要帮忙,尽管开口。”说完,就走了,估计是练剑去了!   暖香阁一一桓心披上一件红色纱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小桃在为她梳头,“姐姐,你练完琵琶回来就开始换衣打扮,这是要去哪儿呀!”桓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很满意现在的装扮。“白姨娘已经醒了,我这做妹妹的当然是要去看看她了。”小桃听了,嘟着一张嘴,“为什么要去看那个女人啊!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就算姐姐你好心去看她,她也不会领情的!”桓心起身又理了理衣服,拍拍小桃气嘟嘟的脸蛋,“好了好了,这是礼数,是必须的呀!嗯一一如果你不想见到她,那我就让别人跟我去。你就乖乖呆在这儿,怎么样?”小桃摇摇头,“不要,我要跟着去,如果那个女人欺负你,我就……”“呵呵呵一一”小桃还没说完,桓心就已经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小桃,你真是一一太可爱了!呵呵一一”小桃很无奈,她是说真的!“呵呵呵一一”   小桃很生气,她不是在开玩笑!桓心终于止住笑声,“咳咳,好了,赶紧吧!我要走了,你呢,就在这儿一一或者,想去干嘛就干嘛吧,随便你。我让小杏跟着我去。”“为什么?”桓心摸摸小桃的头,“你不想让我受委屈,我也不想让你受委屈啊!我也知道,白姨娘看我不顺眼。虽然现在我跟她一样是姨娘,但是谁地位更高一点,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她明着不敢拿我怎么样,可难免她不会牵连到你身上。所以,小桃听话,就留在这儿吧!”小桃知道桓心言之有理,只能点头,“那姐姐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女人啊!”桓心无奈一笑,“知道啦!”最后,又对着镜子看了看,出门去了。   梅苑一一白姨娘也正在对镜贴花黄,但是一一“啪!”白姨娘生气地拍着桌子,然后对着镜子使劲照,还小声抱怨着,“怎么会这样,只不过昏迷了几天,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好多,唉呀,这里又有一条皱纹。真是气死我了,这下王爷又要被那个小贱人勾引走了!不行,我得赶紧想想办法!”这时,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来,“姨娘,桓姨娘来了!”白姨娘愣了,“她来干什么?哼,一定不安什么好心。就让她再等等吧!”然后就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离开梳妆台,走到桌子旁坐下,“让她进来吧!”桓心一进来,白姨娘就咬牙切齿,刚刚就应该再多让她等久一点,看她还能这么艳光四射,到处勾搭人!哼!白姨娘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一点好脸色没表现出来。   白姨娘确实心狠手辣,小聪明也不少。可是实际上她倒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年轻时有善良的当家主母罩着,主母死了,平南王又把她划入势力范围内。至于其他的女人,有地位的一一平南王没娶。没地位的一一因为平南王不看在眼里,白姨娘怎么动手动脚也没人敢管。所以,白姨娘她不会装,其实也没必要不是吗?两人的关系早就已经势同水火,她最讨厌这种虚伪的女人了。明明心里肯定是跟她一样讨厌着对方,恨不得对方去死,可她硬是能在她面前捧着一张小脸,什么人呀!白姨娘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看我死了没?”桓心端着令白姨娘最讨厌的笑容,“白姨娘哪的话呀!听说白姨娘醒了,桓心是特意来看看白姨娘的!”白姨娘冷笑,哼,谁信啊!“来看我,好吧!既然你已经看了,那现在可以走了!”桓心依然保持微笑,从小杏手中拿过一个香炉,“桓心这次来还为白姨娘带了桓心自己做的熏香。这熏香可是在白姨娘病入膏肓的时候帮了白姨娘呢!所以,桓心这次又给白姨娘带了些来……”   一提起自己被吓得快点要死的事,白姨娘就老大不爽,一手打翻香炉,“滚,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带着你的臭东西给我滚。”小杏赶紧蹲下来收拾这一片狼藉,桓心则慢慢靠近白姨娘,对她轻声说道,“白姨娘不要就不要,可别气坏了身子啊!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这一气之下要再给晕个好几天,那一一”桓心再压低了声音,几乎只有她和白'能听到了,“那要醒不过来就算了,要是醒过来发现又老了好几岁,皱纹又多了好几条,那还真是一一不如一直躺着呢,是吧!”白姨娘瞪大眼睛看着桓心,好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白姨娘行动快于思考“啪!”一巴掌已经朝桓心过去了!   然后,又是一声“啪!”白姨娘错愕地捂着自己的脸颊,“王,王爷……”只见平南王一脸不郁地站在那里,“白梅,本王竟不知道原来你现在变得如此蛮横无理。”桓心同样捂着发红的脸颊,“王爷,您别生气。动怒伤身啊!”平南王听了桓心的话,平复怒气,然后,指着白姨娘道,“这平南王府就是因为你才如此鸡犬不宁,没想到你还不消停。”白姨娘被平南王这句话说的脸色都白了。“王爷,妾身没有,都是这个贱人……”平南王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气又腾腾地上来了,“你还敢说桓心,就是桓心让本王多多关心你,来看看你,你简直是不识好人心!”白姨娘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看向桓心,像一只斗鸡一样蹦了起来,“贱人,你明知道王爷今天要来,还来招惹我。我打死你一一”桓心急忙退到平南王身后,“姐姐,你误会了,桓心没有啊!”白姨娘的行为简直是对平南王火上浇油。平南王一手把白姨娘推翻,“真是冥顽不灵。白梅,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在梅苑闭门思过。桓心,你就给本王好好看着她。”平南王说完,甩袖而走!   看着平南走远后,桓心遣散丫鬟们,“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好好劝劝白姨娘,这样才好早日解除白姨娘的禁足一一”白姨娘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又看看白姨娘,发现白姨娘还在怔愣中,小杏直接招呼众人下去,没办法,最后白姨娘的丫鬟也下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白姨娘和桓心两个人。桓心慢悠悠走到白姨娘前蹲下,“姐姐!哦,对了!你不让我叫你姐姐的!其实我很高兴不用这样叫。因为你怎么配让我叫姐姐呢!你也真是,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呢!结果,不仅讨不了好,还挨了骂,何必呢?”白姨娘狠狠瞪着桓心,“贱人!”一只手就要挥过去,被桓心一手截住,甩开,“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打我吗?我告诉你,今天,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了!”白姨娘气的手都抖了,“你果然一一我一定会告诉王爷的。我一一”“呵呵,你以为我还会给你这个机会爬到我头上吗?”白姨娘疯了似的要打桓心,桓心轻轻退开,叫人进来,“白姨娘大病初逾,情绪还不稳定,王爷让她在梅苑禁足。你们给我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闹事!”白姨娘这时突然发现,这些人里,她的心腹一一都不在了。“贱人,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桓心懒得理她,径直走出了梅苑。   回到暖香阁,小桃不在!竟然不在?小桃最近好像老爱往外跑!算了!桓心从房间提了一篮子东西,往后院方向走去了……   她在石桌旁坐下,放下篮子,打开一一里面原来是茶具。她把茶具一一摆上桌子。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镂空琉璃球,点上熏香,开始泡茶!她全身心地投入,紫檀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心在茶烟中渐渐沉静,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面前。再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笔尖直立,天鹤之飞冲。桓心就这样看着升腾的雾气缠绕,看着茶叶在水中浮沉……   茶泡好了,桓心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鼻子下面,闭上眼睛,轻嗅,好香!睁开眼,“额……西门庄主?”西门吹雪就站在前面,不知看了她多久。桓心放下茶,站起身来,“我不知道,西门庄主这个时候还会来一一”西门吹雪抬手,“无妨,今日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其实,是不想在院子里对着陆小凤那张嬉皮笑脸,就出来走走,顺路就过来练剑,只是没想到……“你的茶,不错。”“啊?”不错?是茶叶还是茶?桓心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哦!”桓心弯身倒了一杯茶,双手捧起,“西门庄主如果不忙,可否赏脸品尝一下?”西门吹雪“……”桓心笑着把茶放在桌子另一边,右手做邀请状,“西门庄主可别嫌弃。桓心不知道西门庄主爱喝什么茶,也不知道这茶跟万梅山庄的比起来怎么样,但是,这泡茶的水可是桓心去年从梅花上收集的雪水,西门庄主不尝尝这一一不错的茶?”西门吹雪缓缓走上前,坐下,拿起茶一一桓心笑着坐下,待西门吹雪品完一口才道:“如何?”西门吹雪点头,“不错!”西门吹雪放下茶,视线落在桓心还有些发红的脸颊上,桓心微微侧过头去。“西门庄主知道桓心今日为何来此泡茶吗?”还是一样的问话,还是一样地不管西门吹雪想不想知道,桓心还是一样地自顾自开口说。好像只是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西门庄主应该也会泡茶吧!你们这些人泡茶都是为了一一修身养性,陶冶情操。而我……”桓心淋洗着茶具,“是为了一一保持笑容。”桓心朝西门吹雪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很美,但不知为何,西门吹雪觉得很不舒服。因为她笑意不达眼底,笑得虽然灿烂,却并不开怀……“我一直记得师傅曾经说过,我们这些人总是低人一等的,所以,见人要带三分笑,不管你喜还是不喜,愿还是不愿。”桓心继续重复着泡茶的动作,只泡不喝,“其实我今天很不开心……”把被打红的一边的头发撩起,“有谁能被这样对待,还开心地起来呢?我真的很不高兴,但是,我不能不高兴,起码,我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我要笑。”   桓心说这番话的时候,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甜美而不僵硬。好像她在说一件很高兴的事!西门吹雪其实不太懂,毕竟他是个骄傲又有资本可以骄傲的人,他不需要对别人笑,也不会有人能给他不高兴。“不开心,不高兴?就不要笑。”桓心摇摇头,“我错了,西门庄主怎么会懂得我们这些人的悲哀!”“在我刚刚开始被当作伶妓培养的时候,师傅就对我们耳提面命,说我们在还没有成为或者攀上人上人之前,我们就要卑躬屈膝,就要强颜欢笑,卖弄可以卖弄的,而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不管别人如何对待我们,我们都要笑颜以对。这,其实很难做到。所以,师傅就教我们泡茶。在泡茶的过程中,收敛一切不该有的情绪,最后留在脸上的只能是灿烂的笑容。”西门吹雪已经饮完一杯茶,“何必,路是自己选的,何必这么卑躬屈膝。这不像你。”   “不像我?呵!”桓心冷笑,“西门庄主怎么知道如何才是我呢?西门庄主大概从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吧!所以,你永远不会懂得我们这种人。如果你尝试过笑不出来就要挨打,就没有饭吃。压不下自己的脊梁,就要被打断自己的腿。放不下自己的尊严,就只能放弃自己的性命……西门庄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西门吹雪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他是一个尊严高于生命的人,但是,当他看着桓心的眼睛,听着桓心的话的时候,他又说不出口了。桓心觉得自己过激了,“唉!是桓心太过一一还望西门庄主不要介怀。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西门庄主能坐在这儿喝我泡的茶,听我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这应该是今天唯一能让我觉得开心的事了。”桓心给西门吹雪倒了一杯茶,“只是不知道现在西门庄主还肯不肯赏桓心这个脸,喝桓心泡的茶?”西门吹雪直直看着桓心,抬起手,接过她手中的茶一一好像根本没意料到西门吹雪还会……桓心的手不可察觉地僵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笑容,西门吹雪不是一个重视视觉的人,但是此刻,他却觉得桓心的笑容美艳不可方物……   一一一一第二天早上,西门吹雪来练剑的时候,看到石桌上有一杯刚泡好的,冒着热气的茶。他注视了那杯茶良久,然后,拿起,缓缓饮尽……   之后的每一天早上,西门吹雪总是会看到一杯茶水,他也总是喝完后才开始练剑…… ☆、自在飞花生似梦   陆小凤又约了小桃见面,他提早到了相约的地方。小桃还没过来。陆小凤坐在一旁等着小桃,顺便理一理思路,将最近又问到的事,重新整理一遍!在确认小丙和春华走了的第二天,他又去找了白姨娘。   “白姨娘,我想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一一飞花?”白姨娘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不记得了,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是一个勾引主子的贱人,哪里配我去记得!”陆小凤深吸一口气,他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人,“那好,白姨娘,我再问你,平时都是谁帮你处理那些一一冒犯了你的下人的。”白姨娘不说话。“白姨娘,我希望你可以老实告诉我。你也知道现在那个幕后之人还没有抓到,所以,我们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还会再做出什么事情。白姨娘,我只负责破案,其他的事与我无关,所以,请你据实回答我的问题。”白姨娘拧着手帕,“这些事一直都是我的心腹,也就是王嬷嬷做的。”“那王嬷嬷现在在哪儿?”白姨娘找来贴身丫鬟,“王嬷嬷跟我一样,前几天也被吓着了,不过,她年纪大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我让人带你去见她。”陆小凤点点头,向白姨娘告辞,又对那丫鬟说“那请前面带路吧!”就在陆小凤要踏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对白姨娘说,“白姨娘,认在做,天在看。很多事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次的事情,也是一个教训,希望白姨娘以后能多加收敛。多积点德吧!”然后在白姨娘的破口大骂还没出口的时候,已经走远了……   丫鬟带着陆小凤走进一间陈旧阴暗的房间,一个垂垂老矣的人躺在床上,几乎是在苟延残喘了。那应该就是王嬷嬷了。丫鬟搬来凳子,放在离床不远处的地方。“王嬷嬷……”“咳咳咳咳……谁啊?”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陆小凤都不忍心来打扰她所剩无几的时间。“王嬷嬷,我是受平南王所托,来调查平南王府近日闹鬼的事的。”王嬷嬷又是一连串的咳嗽,“是你啊,我听过你。也知道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你就问吧。反正我也时日不多了!咳咳……”陆小凤在凳子上坐下,“王嬷嬷,这些年白姨娘所不想留下来的那些人,是否都是你一一处理的?”王嬷嬷长叹一口气,“没错,真是造孽啊!造孽!现在报应已经来了!”“那你记不记得飞花这个人?”陆小凤试探性地问道。听到这个名字,王嬷嬷突然睁大了眼睛,“飞花?是那个……那个从井里捞出来丫鬟?”“对!你记得她!”   王嬷嬷喘了几口气,“当然记得,而且,一直都忘不了……”陆小凤凑进一些,“那能把当初的事情说一下吗?”王嬷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些年,我也算是满手血腥了。那些经过我手的,或是经过我口的,数都数不清了……有些也早都忘了。但是,这个飞花一一当初这个飞花的美貌着实让白姨娘忌惮,尤其在她成功爬上了王爷的床以后。白姨娘简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终于,有一次,给白姨娘找到了机会。她趁王爷出门的时候,陷害飞花与人通奸,通奸之人很快就被当场打死,至于飞花,因为她借着王爷的宠幸对白姨娘耀武扬威,所以白姨娘对她恨之入骨。白姨娘吩咐王嬷嬷要好好折磨她一顿,不能让她轻易死去。王嬷嬷先是对飞花使用酷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给飞花喂了毒药,将她投入井中。   王嬷嬷说到这的时候,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可是,就在我要命人将她投入井中的时候,她一一她一一”陆小凤急忙追问,“她怎么了?”“她竟然,又有了呼吸!毒药并没有完全毒死她。我赶紧叫人快点将她投井。可是,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过,狂风过后,那丫鬟就不见了……”听到这,陆小凤已经完全明白了,一直困扰他的那几个问题,他此刻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飞花会尸身不腐,因为飞花根本不是三年前死的。如果没有料错,三年前,那个神秘人救了飞花,为她解毒。可是,毒根本解不了,只能吊着她的命。也使得毒深入骨髓。可是,三年后,飞花还是死了,报仇的计划由此开始……也正是因为神秘人救了飞花,所以小丙和春华才对神秘人衷心耿耿……   陆小凤出了王嬷嬷那儿,眉头紧紧皱起。三年前,又是三年前。看来,那个神秘人三年前就已经在策划这一切了,真是一一太可怕了。经营了三年或者是更久的计划,绝对不会是针对白姨娘这么简单。如此处心积虑,神秘人的目的最有可能是复仇,但她的目标,更有可能是一一平南王府!陆小凤猛地一震,在一切的背后肯定有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针对的是整个平南王府!也或者,还有峨眉?陆小凤真是凌乱了,还不如针对白姨娘来得干脆呢!额……他什么都没说!   “陆大哥!”陆小凤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是小桃来了!“陆大哥,你在想什么呀!怎么愁眉不展的!”陆小凤收起愁绪,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因陆大哥在想怎么小桃还不来啊?是不是不想来见陆大哥啊?”相处了一段时间,小桃已经知道陆小凤这个人的性子,不过,如果不搭理,不配合陆小凤,也就不是小桃了。“没有,小桃只是一些事情还没做完,小桃一一”小桃低下头去,“小桃很想见陆大哥!”这样的小桃叫陆小凤不念不想都不行。一把抱住小桃,在她耳边呢喃着“小桃一一”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小桃推开陆小凤,“陆大哥,你说你有些事要问我,到底是什么事啊?”陆小凤又把小桃揽进怀里,还没抱够呢!“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小桃又推开陆小凤,她果然变大胆了,但是陆小凤很高兴,他调教有方啊!   “陆大哥,我知道你一有事肯定是关于平南王府案子的事,你快点问吧,我和姨娘都希望这件事能早点解决。”好吧,佳人不配合,不!是太配合了,也很无奈啊!“那,小桃,你一一”“嗯?”小桃睁着大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陆小凤“……”真不想办正事啊!不过一一“小桃,你能再把那天晚上桓姨娘遇到神秘人的事再说一遍吗?”小桃认真地想了想,“我记得那天,姨娘要去看小……啊不,是去看白姨娘……”陆小凤眯起眼睛,表情这么僵硬,当他瞎啊!“小桃?桓姨娘那天其实不是去看白姨娘对不对?”小桃也知道肯定是蒙混不过去了,“对……这几年来,白姨娘跟姨娘简直是势同水火,就算姨娘有心去看白姨娘,还没进门就会被赶出来。久而久之,姨娘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那么,你刚刚说到的小一一小什么?”小桃攥着衣角,“是一一小少爷!”“小少爷?什么小少爷?”小桃疑惑地看着陆小凤,“陆大哥不知道吗?是白姨娘的儿子,也是平南王的老来子。”平南王还有个儿子?他一直以为平南王只有平南世子一个儿子。“我确实不知道。来这里后也没见过啊!”小桃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唉!其实小少爷很可怜的!他今年才三岁,”三岁?和安安一样大。陆小凤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和安安一样的调皮活泼的孩子的形象。“小少爷是白姨娘在平南王世子出事的那一天被诊断出来有的。那天晚上,平南王世子就被处死了,所以,王爷一直不太喜欢小少爷,觉得小少爷不详。那白姨娘自然也就不待见小少爷了。小少爷除了衣食住行还过得去,毕竟,就算王爷不喜欢,他也是王爷唯一的儿子,所以王爷有时也会看看小少爷。所以,下人们也不敢苛待。但是,其他的,唉!一个父母都不关心的孩子,处境怎么样,不用说也想像地到了。”   小桃再次强调,“所以,小少爷真的很可怜。在白姨娘的梅苑里,小少爷被安排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只派了几个人照料,白姨娘平时也不准小少爷经常跑出房门去玩。就是怕王爷到她那儿的时候,看到小少爷会不开心。”接下来,不用说,陆小凤也猜的到了,“所以,你和桓姨娘会经常去看小少爷了?那天晚上,你们就是偷偷去看小少爷,所以,才会走到偏僻的地方,遇到一一”小桃点点头,“恩,小少爷真的很可爱的,下次我带陆大哥去看他。他一定会喜欢陆大哥的!恩,陆大哥也一定会喜欢他的,他很懂事!”看来,小桃真的很喜欢那个孩子,他的喜好都放在了那个孩子后面,陆小凤撇撇嘴! ☆、琴动   西门吹雪是一个很简单也很有规律的人,他的作息时间一般不会轻易改变。这天,他又按照既定的时辰来到练剑的地方。在他意料之外的,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一杯热茶,而是一一“嗡嗡一一”“不对,不是这样的!”“嗡嗡一一”“嗯?还是不对啊!”桓心竟然还在这儿,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眼前。还是一身红衣一一她真的很爱红衣啊!西门吹雪是个很坚定的人,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慢慢习惯了一一这身红衣!不过,这次,她不是在弹奏琵琶,她的琵琶此刻正被很小心很端正地摆在一旁,而她呢,正在摆弄着一把一一琴!一把看起来相当名贵的古琴。看她弹奏地很认真,可是,从声音就可以听出,她不是专业的!   只见她一手拨弄着琴弦,时不时地看看放在一旁的一本书。应该是一本琴谱吧!对于琴,西门吹雪也算是个中好手了。他不得不承认,桓心,弹的很认真,但是,这真的不能叫弹琴(重音)啊!难怪桓心会弹的眉头直皱,“嘣!”一声尖锐的破音,吓了桓心一跳,桓心真是恼极了,怎么老学不好啊!站起身来,一跺脚,然后,抬头一一“额,西门庄主!”再看看日头,“西门庄主,对不起,我一一又忘了时辰了。我这就走。”桓心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可是哪里能这么快收拾好。茶具,琵琶,再加上一把琴,平时都是让下人过来收拾的。桓心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了。“不用了。”西门吹雪走了过来,看看那把琴,伸出手拨弄了几下,好琴,确实是把好琴一一琴音淳和淡雅中有金石韵,发音清亮绵远而不咽塞。且纯净,没有杂音。发声不燥,韵长不绝,浑然不散。琴弹愈久而声愈出……“你,在学琴?”桓心也知道自己弹的很烂,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刚刚学。这琴和琴谱还是我前天叫人找出来的,才刚学了两天,就两天一一而已!”言下之意,弹的不好,真的不是她的错!西门吹雪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怎么突然想要学琴?”桓心有点丧气地坐下,“不是突然想要学,而是很久以前就想要学了,只不过现在才开始学而已。其实,也算是有点心血来潮吧!”   桓心边说着,边拿出茶具,为西门吹雪泡茶,“既然很久以前就想要学琴?那为什么现在才来学?”西门吹雪问道,他没有发现,以前的他是不会如此“多嘴”的。桓心苦笑,“你也知道我的来历吧!像我这样的人,是肯定要,嗯一一多才多艺,色艺双绝的。”自嘲的语气带着苦涩,“所以,乐器是一定要学的。当初,师傅让所有人在乐器中选择一样学习。我刚开始选的,就是古琴!可是,师傅没有同意,而是给我选了一一琵琶!”西门吹雪也坐了下来,他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好像已经习惯听桓心“唠叨”!“我一直记得师傅那时候对我说,琴是一种高雅的乐器,我去练琴,那真是一一太浪费我这张脸了!而琵琶则不一样。琵琶更加妩媚妖娆,风情万种……更有利于我……”   茶泡好了,为西门吹雪倒上一杯。西门吹雪慢慢饮上一口一一“略苦!”第二次的评论,桓心看着西门吹雪眨巴眨巴眼睛,“苦了?那我再泡一过吧!”西门吹雪放下茶杯,“为何我只见你泡茶却从不见你喝茶?”桓心手上动作不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泡茶的原因吧!泡茶其实也是一件风雅的事,可是,我却是抱着那样的心思。那我如何还能抱着那种不平静的,有目的的心情来品茶?从我学会泡茶到现在,只有一一为你泡的茶是我真真正正用心的,没有怀着其他多余的想法泡的茶……”……这话说得暧昧了,西门吹雪也不是木头,更不是傻瓜,其实,他可以转身就走,但是,桓心带着这样真实的笑意看着他,他一一“我一直以为你其实喜欢的是琵琶?”   很生硬的转移,可桓心还是那样笑着,顺着他的话题说了下去,“我确实也喜欢啊!琵琶不是我一开始的选择,但是,既然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为什么不能去试着喜欢呢?而且,琵琶也很好啊,不管是不是我主动的,她都已经是我的选择了,不是吗?”摸几下古琴,撩几下琵琶,“就算我以后学会了古琴,但我还是不会丢掉琵琶。我想你应该是懂得的,就像你的剑一样。无论当初你选择他是因为喜欢还是别的原因。但他已经是你的选择,是你要走的路了。不管是什么都不会让你放弃的。”西门吹雪抓紧手中的剑,“没错,无论什么,都不可能让我放弃手中的剑!”   桓心低头抚琴,神色不明,“是吗?那一一你追求的剑道又是什么?”“诚于剑!”“诚,于,剑……”桓心低声说着,“那为什么不是诚于心呢?”西门吹雪看着桓心,“为剑道者,当然是要诚于剑,何必诚于心?”桓心用一种西门吹雪说不出的语气,“是吗?我是不能理解的。诚于剑,不诚于心,也就是无情剑而非有情剑喽!虽然,我一直觉得你对剑道的追求与我对乐理的追求应该是殊途同归的。但是,我真的不懂。因为,没有感情,如何能弹奏地出好的乐曲呢?毕竟,乐器的弹奏可不是只要手上功夫好就可以的!”西门吹雪沉默一一其实,西门吹雪一开始的剑道是“诚于心”!但是,“诚于心,不如诚于剑!”叶孤城的话是他这几年来所一直奉行的,并且也获益良多,可是,最近,他确实又陷入了瓶颈。慢慢地,他也开始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剑法止步不前……诚于心,诚于剑,诚于心,诚于剑……桓心没有等待西门吹雪的沉默,而是打破他的思考。“瞧我,又是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我看我还是先走吧。”桓心起身收拾了一下,“我回去了,你练完剑之后我再让人过来收拾?”然后,她带点遗憾的摸摸琴弦,“今天就先这样吧!回去再一个人慢慢摸索好了!”不知道她是对着琴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谁说……   西门吹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只是继续沉思着……梅苑一一桓心来到梅苑白姨娘被禁足的房间门口,门口看守的两个丫鬟向她恭敬地行礼,桓心朝她们微笑点头,“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再劝劝白姨娘!”两个丫鬟应声退下。桓心退开房门,把手放在鼻子前面挥了挥,也才两三天而已,怎么味就这么大!白姨娘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听到开门声,猛地抬头,被刺眼的光线晃了一下,赶紧用手挡住。桓心反手关上房门,房间里还是可见的,并不多昏暗。白姨娘慢慢拿开遮在眼前的手,“桓心?桓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跳下床,朝桓心扑过来,“你这个贱人还敢来!”眼看着白姨娘就要扑上去了,可是桓心一个轻巧的转身,躲开了。白姨娘狼狈地摔在地上……   桓心笑得好不愉快,很好,斗劲还在,不然可就不好玩了。“白姨娘真是好热情,桓心,只怕消受不起这么大的一个礼啊!呵呵!”白姨娘回头怒瞪着桓心,好像要用眼神凌迟她……桓心慢慢走回白姨娘面前,“白姨娘想不想出去呢?”白姨娘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又要耍什么花样?”桓心笑得温和无害,“耍花样?白姨娘怎么可以如此曲解我的好意呢?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让你出去的!”白姨娘神色防备地看着桓心,“贱人,你又想干什么?”“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白姨娘已经被桓心一巴掌打懵了!“你一一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贱一一”“啪!”又是一巴掌过去,桓心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第一,贱人这两个字,不是你想叫就能叫的!第二,打你,从来就不是我敢不敢,而是我想不想!第三,白梅,你要认清现实,现在王爷已经彻底对你寒心了,他把你的处置权力交给我,呵呵!所以,现在你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听了这番话,白姨娘不可置信地直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王爷不会这样对我,王爷只是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一一我一一”一定会让王爷知道你的真面目的!桓心皮笑肉不笑,“对呀,王爷还不知道我的真面目(重音),所以,你一定要重新获得王爷的信任,才能揭穿得了我呀!”白姨娘直愣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桓心悠哉悠哉地走到椅子上坐下,“我想过了,你看,王爷的院子里说白了也就我们两个女人,这三年来我们之间明争暗斗的,其实想想也挺有趣的。虽然,你实在不聪明,但是总归是个消遣,聊胜于无嘛!你这一禁足,我的日子可就无聊多了,为了未来的日子不至于那么无趣,我决定在王爷面前为你求情,解你禁足呢!”白姨娘先是被桓心气的说不出话来,后来,又被桓心的话惊到了,她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桓心俯身靠近白姨娘,“我当然是想让你出来了!”“你就不怕我跟王爷说,说你……”桓心摇摇头,“白梅啊白梅,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你猜,我为了你跟王爷求情的时候,是怎么跟王爷说的?”白姨娘只是瞪着她,不说话,猜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了!“我说啊一一”   “王爷,姐姐她大病初逾,难免有些过激的行为,并不是有心做错事,姐姐已经被禁足好几天了,就让她出来吧!”平南王摸着胡须,“白梅如此对你,你还要替她求情?”桓心一脸纯良,“哪里,姐姐没有对桓心如何啊!只是她那天情绪过激而已!虽然,姐姐可能还有点责怪桓心,也许对桓心还是多有不满,但是桓心还是不愿与姐姐作对。桓心知道,只有我们好,王爷才能更好!”平南王欣慰地看着桓心,“桓心啊,幸亏本王有你啊!”桓心微笑着低头……   桓心抬起白姨娘的下巴,“所以,不管你在王爷面前说我什么,王爷都只会觉得是你无理取闹,而不会对我有任何不好的影响!”白姨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桓心,我真是小瞧你了。”桓心突然觉得好无聊啊!“好了,话我已经撂在这儿了,随便你想干嘛,我都乐意奉陪的。现在,白姨娘就好好准备吧,王爷他晚上可是会来这里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站在梅苑外,桓心深吸一口气,“怎么回事,气也出了,人也欺负够了,还是心里闷闷地。唉,都是因为那个人,真是……” ☆、教学   桓心走后,白姨娘恨得不能摔桌砸椅,花瓶刚刚举起,可是一一“不行,不能这样!”赶紧放下,“要是传到王爷那,让他知道了,就更不会原谅我了!桓心,贱人!”白姨娘被怒火烧的没办法,只能狠狠地撕扯被子一一“吱一一”那两个看门的丫鬟走了进来,“白姨娘,桓姨娘吩咐,王爷已经解了姨娘的禁足,今天,姨娘就可以出去了!”白姨娘好像想到了什么,“快,快给我更衣梳妆,快!”白姨娘匆匆忙忙地开始拾缀自己,她要赶紧去见王爷……   当白姨娘赶到平南王书房的时候,刚刚要推门而入,却突然听到书房内传出声音,“王爷,今天白姐姐就可以解除禁足了,我想白姐姐很快就会来找王爷了!”白姨娘握紧拳头,但还是压下怒气,又凑近了点听,“哼,她来找我?不要来气我就好了!”白姨娘正觉着不愤,又听到一阵“矫揉造作”的声音,“王爷怎么能这么说,不管白姐姐行事如何,但是她对王爷可是最好的!”平南王不置可否。桓心继续说道,“王爷,您可否答应王爷一件事?”平南王笑笑,“说吧,你的要求本王什么时候不答应了!本王知道,你从来不会有那些无理要求的!”桓心低头一笑,“我刚刚去看白姐姐,她一一看到我情绪好像有点激动,我知道,姐姐认为我抢走了王爷的宠爱,所以,一直不喜欢桓心。这次又一一,白姐姐以后难免会在王爷面前抱怨桓心。所以一一”平南王抚着胡须,“所以,你想让本王不要去听信白梅的话!”   桓心摇摇头,“哦,不是?那一一”“桓心知道王爷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桓心也相信桓心的所做所为王爷也都看在眼里,桓心只是怕王爷会责怪白姐姐……所以,桓心是希望不管以后白姐姐在王爷面前说桓心多么离谱的坏话,都不要怪白姐姐,就当个笑话听好了,毕竟,白姐姐也是为了王爷!”平南王满意地点点头,他喜欢识大体的女人,“放心吧,本王知道,还是桓心你最懂事啊!”桓心看该说的都说了,“王爷,那您忙吧,没什么吩咐的话,桓心就不打扰王爷了!”平南王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桓心福了个身,告退了!   白姨娘在门外听到咬牙切齿,这个贱人又在倒打一耙,这样的话,她就算在王爷面前揭穿这个贱人的真面目,王爷也不会相信的!白姨娘难得冷静了一下,趁桓心还没出来,偷偷地往后退走了……桓心出来关上了门,看着白姨娘走的方向,冷冷地笑了,“真是个蠢的,都没发现门外的侍卫都不在了吗?”然后,朝与白姨娘相反的方向款款而去……   第二天,桓心按照往常的时辰去练琵琶,她才刚刚坐下,正要开始一一“西门,庄主?”她又忘了时辰了?还是今天起晚了?怎么西门吹雪这个时候就来这里了?桓心是真的有点傻眼,还呆呆地看看天,看看日头,再看看西门吹雪……大概是她的傻样实在是好笑,西门吹雪竟然微微笑了笑,眼里也满是笑意,“你没有来晚,也没有忘了时辰!”桓心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那一一你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看看他的手上,左手执剑,右手拿着一把一一琴?“西门庄主这个时候来,难不成是为了,弹琴?”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在桓心对面坐下,把剑放在右手边,将琴横放下。果然是为了要弹琴,难道是昨天早上被她勾起了琴瘾,还是,为了嘲笑她一下?   算了,贵客至上,既然他要在这儿弹琴,那么她就只能让出这一席之地了。桓心站起身来,“西门庄主琴兴所致,桓心不敢打扰,这就告辞!”说完转身就走,然后,她听到“你昨日不是说想要学琴?”桓心听了,脱口而出,“是,桓心是想要学琴,桓心也自知自己的琴艺上不了台面,所以,更加不敢打扰西门庄主了。”西门吹雪自己低头开始抚琴,只是稍微拨了几根弦,就可以看出他的琴技非同一般。桓心见他不理不睬的样子,“西门庄主雅兴,桓心还是尽快走一一”   “我教你!”桓心走字还旋在嘴里,什么?“西门庄主刚刚说什么??”西门吹雪依旧抚着琴,“我的话向来只说一遍!”桓心不是矫情的人,但还是不能肯定,“你的意思是,你(重音)要教我(重音)弹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笨了?”桓心赶紧重新坐下,摆出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双手放在身前,躬身,“师傅在上,受桓心一拜!”“不需要,我的琴艺也不敢说能为人师。”桓心灿烂一笑,“一日之师也是师,一话之师还是师,更何况是一技之师呢!”西门吹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抚着琴,一勾一拨间,徐徐而动,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和言语,桓心知道西门吹雪在用自己的方式教她,她也很认真地听着,看着,感受着……   一曲完毕,“如何?”桓心歪着头,没有说话,然后笑了一一她起身走到西门吹雪那一边,在西门吹雪还没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桓心就直接在西门吹雪身旁坐了下来,抬手抚琴一一即使西门吹雪坦荡磊落,此刻如此靠近的距离,西门吹雪也觉得微微不适了!原本想要起身,但总显得太过刻意,也会干扰到桓心。再者,看到如此认真的桓心,西门吹雪立刻在心中嘲笑自己的多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半晌,桓心奏完了刚刚西门吹雪的那一曲琴曲,虽然,过程有些磕磕绊绊,但竟然也能够完整地弹奏了下来。桓心笑开了花,好像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能够把曲子完整演奏。侧首笑看西门吹雪,“怎么样?我弹得如何?”虽然是个问句,但是那眼神和语气明显是想让西门夸她。西门吹雪也不负她望,“很好,孺子可教。你在乐理方面确实很有天赋。”桓心笑得更加开怀。   但是,西门吹雪又加了一句,“不要骄傲,还是要多加练习,不然,恐怕是浪费了你这么好的天赋。”“遵命!”桓心带着俏皮的语气。“那我再弹一遍,你听听,帮我指正!”西门吹雪点头。桓心又弹了一遍,技巧上,果然比第一次流畅多了,感情上,也更加动听。“你的天赋很好,你又精通琵琶。乐器在某些方面也是相通的,所以,我不需要按照一般的方法教你。你对乐理的理解能力之强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人。”桓心立刻问道,“是谁?”西门吹雪没有回答,桓心没有识相的闭嘴,而是自己猜道,“那个人是个女人?”西门吹雪还是沉默,但是桓心知道自己猜对了,“是不是你的一一夫人?”桓心问得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刻意冒犯的心思。西门吹雪终于开口,“是,她对乐理的理解也十分好,而且独到。”西门吹雪没有注意到,桓心放在琴上的手些微撰紧了琴弦,但脸上还是带着笑,“那,她的琴技也是你教的?”西门吹雪点头,“那我学的快,还是她学得快?”西门吹雪转过头看着她,又转过头去,“她学得要比你快一点,她只听一遍就可以很好地弹奏出来。”桓心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练练了。”   桓心突然觉得心情急转直下,“好了,差不多是你平时练剑的时辰了。我回去自己在练练。”桓心抱起她的琵琶,“嗯,这把琴可以先放我这儿吗?我比较喜欢用这把琴!”西门吹雪默了一会儿,“可以。”桓心的手因为他的回答再次抓紧了。她是真的没想到他会答应……“那我就拿回去了!我一定会好好学的,不会白借了这把琴。”西门吹雪看着桓心远去,视线移到剑上,拔剑!   暖香阁一一桓心坐在窗前发呆,面前放着西门吹雪的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回来好一会儿了,都不说话?”桓心的手在琴上轻抚过,“咦?这琴是哪里来的?没见过啊?”“这琴是西门吹雪借给我的。”小桃显然很吃惊,“是西门,庄主的?”桓心点点头,“你知道吗?这把琴是西门吹雪最珍视的一把琴,这把琴陪伴了他很久,仅次于他的乌鞘剑!”小桃听了,很高兴,“那不是说明西门庄主对姐姐的印象很好!”桓心则不然,她语气寡淡,“是吗?”“姐姐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难不成,我该觉得高兴吗?”小桃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下了头,微微叹了口气…… ☆、论情,论剑   桓心一大早就来到平日练琵琶的地方,不过今天,依然是左手琵琶右手琴,将琵琶放在一旁,开始弹琴。她弹的是昨日西门吹雪教她的哪一首曲子。果然比昨日弹奏的要好多了,完全听不出她是个初学者!一曲完毕,桓心抬头,含笑看着前方,好像早就知道西门吹雪已经来了,“我弹的,西门庄主可还满意?”西门吹雪就那样持剑立在不远处,“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你已经远远要超出许多。甚至比一些学了几年的人还要优秀。但是,还是那句话……”“还有待进步,要多加练习!是不是?”桓心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西门吹雪顿了一下,“原该如此!”桓心撇撇嘴。西门吹雪走近坐下,“你刚刚似乎知道我来了?”桓心很自豪地样子,“是啊!我当然知道了!”西门吹雪则不然,表情还有点严肃。   虽然西门吹雪就是那样一副一号表情,但是桓心就是知道,他现在很严肃一一“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不可能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难不成是像花满楼那样感觉到了杀气?桓心“扑哧”一声笑了,“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坚持的人。你做一件事肯定是要做到最好。你昨天说要教我学琴,我又还没出师,你肯定要继续教我啊!而你每天又肯定是要练剑,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时间接触,所以,我猜你一定会这个时辰过来的!你看,我没猜错吧!”西门吹雪有一次凝视着桓心,这应该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如此了解他的女人,或许不是了解地那么深刻,但确确实实是第一个。纵使孙秀青也是懂得西门吹雪的,但她从不会像桓心一样表现地如此直白透彻。像是一一一个讨要夸赞和糖果的孩子,而这份了解就是她值得炫耀的东西。   桓心被西门吹雪看得不自在,“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然后,好像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对的,抬头挺胸,“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觉得自己分析地很好啊!西门吹雪看着她良久,笑了!“没错,你说的很对!”然后,桓心也笑了,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笑得纯净而欢快!而且一一止不住!西门吹雪都被她笑得不解,有什么能让她笑得这么开怀?“这很好笑吗?”桓心还是笑着,“不是好笑,只是开心!”“开心?”为什么?桓心好不容易止住笑,“难道不值得我开心吗?刚开始你都不和我说话的,后来呢,就说一句,两句的。到现在你竟然会和我说一大堆,嗯,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一大堆话吧!所以,我真的很高兴啊!”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再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好像在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伤。再一看,又是满满的笑意,是错觉吧!   西门吹雪突然间不想看她的眼睛,或者说是不敢直视,这时候的桓心,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孙秀青一一她也同样是这么看着他的,在他跟她说话的时候!好在,这种令西门吹雪不适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西门吹雪,你信不信,我的琴技很快就会超过你!”桓心说话中带着自信又带点挑衅的意味。“怎么说?”西门吹雪倒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自信!桓心没有说什么,而是又弹了一遍昨天的那首曲子,一曲毕一一“你听出了什么?”“你弹的比之前更淳熟!”桓心补充道,“不仅更淳熟,而且更能打动人心!”西门吹雪,“打动,人心?”桓心“没错!学习乐器的最高境界,可不就是能打动人心喽!”西门吹雪承认,这也不无道理。“但是,你弹琴的时候,就正好缺少了一样最能够打动人心的东西。”西门吹雪“什么东西?”“情!也许你够用心,但是你没有入情。所以,即使你的技术再怎么熟捻,没有以情入曲,那你的琴也只能到达某个境界了,因为技艺的完善总是有限的!总而言之,一句话,你的琴打动地了外行人,却打动不了内行人!”   西门吹雪“……”!看着桓心,桓心也回看着他,“难道我说错了?”西门吹雪“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用情!”听到这话,桓心的眼中又划过明显的哀伤,这次,西门吹雪看清楚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情啊!”桓心的声音顿时没了刚刚的张扬,“你说过你走的是无情剑道,剑,与琴,之于你是什么比较重要,我想就不必多说了吧。”西门吹雪抚着手中的剑,“我记得你说过,剑道与乐理是相通的!”桓心听出了他的潜意思一一如果因为无情而使得琴技无法更上一层楼,那么,在剑道上是否也是相同的道理?“我们是在讨论琴(重音)不是吗?”西门吹雪不是个会转移话题,更不是一个会乖乖跟着别人话题走的人,“你真的觉得情会比无情走得路更远吗?”西门吹雪这么坚持这个话题,桓心也只能跟着他谈下去,“你选择无情剑道,是因为觉得情这种东西会成为你的牵绊吗?”说到这,桓心好像莫名地有点激动,“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让情成为你强大的动力和理由?你就一定要把它当成一种负担吗?”   西门吹雪又沉默了,他不轻易动摇,但是,事实是他的剑一一确实又受阻了!难道诚于剑是错的吗?桓心可不管西门吹雪的沉默,“西门吹雪,你如果真的选择无情,那么,爱情,亲情,友情,你是否可以全部舍弃。如果,你没办法做到六亲不认,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一一诚于剑!”桓心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也许,你与你的夫人分开了,那你的孩子呢?你的朋友呢?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无情,那你又何必来这里?你来这里又真的只是为了叶孤城的手记?而无关情义?你不是!你与陆小凤有朋友之义,对叶孤城有惺惺相惜之感。西门吹雪,你根本做不到无情!”西门吹雪“……”。“你先走吧,今天就到这儿!”桓心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西门吹雪不是一个会钻牛角尖的人,只是需要时间去考虑思量。于是,她什么也不说的,默默转身走人。   西门吹雪没有练剑,他的剑道又出现了分岔,在没有考虑清楚之前,练剑无益!他静坐了好久,直到一一“西门,你怎么还在这儿,我到处找你呢!”西门吹雪很快就收敛情绪,“有事?”陆小凤在西门吹雪对面坐下,“西门,有几件事要拜托你一下!”西门吹雪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说!”“我本来想着,白姨娘醒了,那幕后神秘人肯定又会有所行动,但是现在,她还是按兵不动。我也不想守株待兔了,我决定要再去一趟峨眉!”西门吹雪抬头,给了他一个正眼,“去峨眉?”陆小凤“恩!我相信即使轻功高强如你,所逗留的地方也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且,我跟那个人交过手,也许她还没使出全力,但是我不相信那个人的武功会在你之上。所以,我要再去一趟峨眉禁室看看,所以,平南王府这里就拜托你了。”   西门吹雪没有丝毫停顿,“我需要做些什么?”对于陆小凤,西门吹雪,花满楼,司空摘星还有朱停等人永远是他可以全心信任和托付后背的朋友,“我现在初步认定那幕后之人应该是针对整个平南王府。之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我估计她会从平南王府的家眷开始入手。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的。白姨娘醒了,虽然那人现在还没有动作,但是难免我走后她会有所行动,白姨娘的梅苑那儿一一就顺便注意一点就好了!”陆小凤习惯性地摸摸胡子,才发现一一光溜溜的!撇撇嘴,“不过,桓姨娘的暖心阁那儿,就要你多费心一点。只要多花一点点心思就好了。怎么样?”他私心里是怕桓姨娘有危险而使小桃不安全。有西门帮忙,起码多一份保障!   西门吹雪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动身?”陆小凤“即刻启程!”“你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陆小凤交待完,便要转身而去,“陆小凤一一”突然西门吹雪叫住了他,“嗯?”“你觉得我是个无情之人吗?”陆小凤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如果你是无情之人,那今天怎么会牵扯到平南王府的事里?嗯,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西门吹雪重新转过头,目视前方,“你走吧!”陆小凤“……”!好吧!不过问,不解释!转身离开!   陆小凤走后,西门吹雪继续沉思……   暖香阁一一“姐姐,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是不是跟西门庄主……”桓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今天我不小心有些激动了!”“激动?”桓心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种情绪化的时候了,到底是怎么了?桓心双手抚琴,“都是琴(情)之所致。”小桃皱眉,不懂!“姐姐,我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桓心看着小桃,“因为你,你还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所以当然不懂!”小桃撅着嘴,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闪过陆小凤的面容…… ☆、情急,情深   小桃回到房间,坐在床头发呆,情情爱爱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厉害。冷静如姐姐,都无法招架。真的如师傅所说,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药!“扣扣!”“谁?”窗户开了,陆小凤从外面探了进来,“小桃!”小桃赶紧过去,“陆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陆小凤难得没有嬉皮笑脸,“我就不进去了,就站这里说几句话。”“嗯,你说!”陆小凤摸摸小桃的脸,“小桃,陆大哥要离开几天……”话还没说完,小桃就立刻问道,“离开?陆大哥你要去哪里?”陆小凤安抚小桃,“放心,只是去查个案子,很快就回来。”小桃:“查案子?那陆大哥你是去哪里查?会不会有危险。”陆小凤笑着拍拍小桃的手,“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陆大哥也会很快就回来的!”陆小凤不想对小桃透露太多,怕给她招来危险。很多时候,知道的最少的往往是最安全的。小桃最乖巧,既然陆小凤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问。“那陆大哥什么时候会回来?”陆小凤摇摇头,“我也不确定,要看案子难不难查。”小桃又问,“那平南王府的案子怎么办?”陆小凤想了想,还是说一半留一半最好,“我这次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平南王府这里我已经拜托西门庄主。总之,我一定快去快回!”“好,那陆大哥你一切小心。”小桃依依不舍,陆小凤探过身去,在小桃唇边偷了一吻,然后,转身离去。小桃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关上窗户。   桓心坐在桌前调制熏香,“你说陆小凤走了?”小桃就站在她身后,“恩,姐姐,要不要跟着去看看。”桓心摆摆手,“不用了,陆小凤讲义气。没准是受朋友所托,有什么事。放心吧,他不会抛下平南王府的事不管的!”桓心将熏香装好,“不过,陆小凤把平南王府的事托给西门吹雪……”“这不是正合姐姐的心意?”桓心笑了,“说的是啊!也差不多是时候跟西门吹雪一一说说心里话了!”   第二天,桓心端坐在石桌那儿等着西门吹雪到来。西门吹雪走到她面前,微微皱起眉头,“你的琵琶还有琴呢?”桓心慢慢抬起头看着他,开口唤他,“西门吹雪一一”桓心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叫西门吹雪,叫法虽然不亲昵,但是声调里带着委屈和隐隐约约的撒娇意味。西门吹雪打出生以来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所适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怎么了?”桓心垂下了头,“我想,我以后都不会过来跟你学琴了。所以,你以后不必这么早来了!”“半途而废,这不是你会做的事!”桓心低沉的声音传来,“我确实不是个会半途而废的人,只是一一”“说!”“只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跟你学琴了!”西门吹雪不知道桓心怎么了,“学的人有没有这个资格从来都是教的人说了算!”言下之意,他不认为桓心没有资格。   桓心抬起头,眼睛已经氤氲着泪水,“因为,我,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西门吹雪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桓心慢慢站起身来,走到西门吹雪身前,贴近他,在只有一寸之隔的时候,仰头看着西门吹雪。“怎么办?西门吹雪,我发现我爱上你了!”西门吹雪,我发现我爱上你了!西门吹雪,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桓心的话一直在西门吹雪脑子里盘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桓心。这一刻他发现,他这几天其实也不是没有感觉到一一桓心她……“桓心,你……”“嘘!”桓心把食指放在嘴上,“别说话,求你别说话。我知道一一我知道你不可能给我任何回应,我也知道是我逾矩了。但是,情之所起,无所抑,无所止……”桓心踮起脚尖,靠近西门吹雪,在气息即将交汇之时,西门吹雪微微侧过脸。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桓心扬起的脸庞滑落。“你放心,我不是会死缠烂打的女人,所以,从今天起,我一一我不会主动出现在你眼前……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再见!”说完,桓心快速踮起脚尖,在西门吹雪唇边蜻蜓点水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出口,桓心又突然停下,却没有回头,“还有,你的琴一一我会找人拿给你的!”说完,就不再停下,径直离去……西门吹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手慢慢地放到心口,扪心自问,他一一是不是心动了?他真的,要好好想想!   当天晚上一一白姨娘的梅苑又有动静了。不出陆小凤所料,神秘人果然又不安分了!梅苑里面,尤其是白姨娘的房间里,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啊一一”“啊一一”白姨娘原先是在卸妆,准备休息。可是她一抬头,就看到窗外一个人影从房檐上倒挂下来,于是“啊一一来人啊,快来人啊!”白姨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跑到被窝里躲了起来。这时丫鬟们也注意到了,窗外的黑影已经下来,在房外四处飘忽,游移不定。发丝披散,被风吹得凌乱飞舞。丫鬟们也后知后觉地“啊一一有鬼啊!”不知道神秘人是什么目的,今天晚上,她完全只是来走个过场。把梅苑绕了一遍,将众人搞得鸡飞狗跳,把侍卫都引了过来后,就那么一一扬长而去了!   暗卫跪在西门吹雪面前,“主子,我们赶去的时候那个人正要离开,我们去追,但是一一没有追上!”西门吹雪在床上闭眼打坐,听到此话,眼睛也没有睁开,“那人武功如何?”“不清楚,但是轻功不弱!”西门吹雪“从今晚开始,就叫两个人去梅苑暗暗守着。”“是!那一一暖香阁呢?”西门吹雪睁开了眼睛,“不用!”暗卫不解,陆公子不是特地说要多注意暖香阁吗?只听西门吹雪开口道,“暖香阁那里我亲自出马。”额一一这个答案让暗卫更加不解,不过,一个尽责的暗卫是不会说多余的话,有多余的想法的,主子说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是!”第二天早上,西门吹雪还是早早就去了,可是,没有琵琶声,没有琴声,更没有热茶,当然,人,也不在!西门吹雪拔剑挥舞,仿若一切如初,心无旁鹜……第三天,第四天,如是……   晚上,西门吹雪在暖香阁离桓心房间近的地方驻足一一“铮一一铮一一”从桓心房间里传出了弹琴的声音。西门吹雪知道这是她在弹琴,弹的是他给她的那把琴,弹奏的一一也是他教她的第一首曲子……西门吹雪闭上眼睛,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似的……突然,他就察觉到了某些风吹草动!全身戒备,眼观六句,耳听八方,“啊!”怎么会?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在桓心的房间附近。来不及多想,西门吹雪从屋顶跃下,直蹦着出声的地方而去一一一脚踢开桓心房间的房门,就看到了让他触目惊心的一幕一一桓心被一个带面具的人从后面一手抓住头发,那人的另一只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西门吹雪心中一凛,拔出剑来,向那个人射去,那个人在西门吹雪进门时就有了防备,所以很快闪开,但,还是被西门吹雪的剑划伤了。桓心尖叫了一声,面具人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从窗户离开,西门吹雪拿了剑就要追去,可是一一“西门吹雪!”桓心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西门吹雪停滞了一下,“西门吹雪,我刚刚差点以为我就要死了!”桓心在他背后啜泣,西门吹雪不忍心推开她,看看窗外,现在再去追也追不上了。   -他转过身,桓心顺势扑进他怀里,搂着他,“西门吹雪,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西门吹雪还是将她带离自己的怀抱,“你现在怎么样了?”桓心一双泪眼委屈地看着西门吹雪,“不好,我现在一点都不好……”西门吹雪,“……”一般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她很好,不用担心吗?西门吹雪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受了惊吓,一点也不冷静圆滑,八面玲珑的桓心,“你,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西门吹雪扶着桓心到桌子旁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摸着温热的茶杯,突然,西门吹雪目光含冰地直视桓心,桓心被他看的不自在。扯扯他的衣袖,弱弱地问,“西门吹雪,怎么了?”“我问你,为什么,这暖香阁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西门吹雪觉得自己也是情急了,一路过来,外围倒是满满的,可是都没注意到越往里面人越是没有几个。桓心好像被戳中了软肋一般,目光开始闪烁飘忽,西门吹雪更加觉得有鬼。口气严厉,“到底是怎么回事?”桓心好像纠结了一会,然后,抬头挺胸,好像带着一种拼了的念头,“那些人都是被我遣走的!”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直白,“为什么?”桓心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步步逼近西门吹雪,“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了!”“我?”桓心直直地看着西门吹雪,带着控诉,“因为我想见你!你知道今天我没有去找你,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才控制住自己的吗?可是,说好不烦你的,我多怕你讨厌我。这都是因为你,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别人的不屑,蔑视我都习惯了,不在意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喝我泡的茶,还教我弹琴,让我心动,西门吹雪,是你招惹我的,你知道吗!”   “你知道那天,我没有把琴给你,是为什么吗?因为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能够借还琴再与你见面……”“我听说白姨娘被神秘人袭击,我知道现在陆小凤不在这儿,所以你肯定会插手此事,于是,我就想着,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不会过来……”桓心的眼泪从开口到现在,就没有停过。西门吹雪到底不是一把冰冷的兵器,面对一个如此美丽又深深爱恋着他的女子,他真的一一无可奈何!抬起手,轻轻地为桓心拭泪,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必?”桓心抓住西门吹雪的手,“西门吹雪,求你了,如果你不能回应我感情,就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西门吹雪觉得自己确实不能如此,挣开桓心的手“桓心,别忘了你的身份,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决绝的话却好像给桓心带来了希望,“你是介意我是平南王的姨娘吗?不是的!”“不是?”桓心又拉住西门吹雪的胳膊,急切地解释,“你也知道,桓心飘零孤苦,当年师傅也抛弃了我。是王爷慈悲,给我栖身之所。其实,我除了帮王爷调养身体,与王爷就没有其他瓜葛了。”桓心走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这样的话,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给我半年时间,等我把王爷的身体调养好,我,我就去找你好不好?”见西门吹雪虽然没有回复但也不见拒绝的意思,桓心大着胆子,靠近西门吹雪,手从他腰间穿过,揽住他,“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的没有底气,不知道是怕西门吹雪答应还是怕他拒绝!过了良久,西门吹雪闭上眼睛,算了,他认了,他确实也是喜欢着她的,喜欢她的与众不同,喜欢她的善解人意,喜欢她的聪明机灵。甚至喜欢她的圆滑和狡黠……手慢慢地抬起,回抱住桓心,桓心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难以置信,她其实是真的没想过西门吹雪会接受吧!不知为何,眼泪从桓心眼中滚滚流出,双手更加紧紧地抱着西门吹雪,而在西门吹雪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脸上是别人看不懂的悲哀…… ☆、情倾   西门吹雪揽着桓心坐在椅子上,桓心突然从他怀里起来,“对了,我一一我还有一件事,恩,骗了你!”   西门吹雪目光含笑地看着她,“哦?”   桓心低头摆弄手指,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让西门吹雪不禁觉得好笑,“其实,这次不是成心的,我……”   见桓心欲言又止,西门吹雪笑笑,“说吧,无论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桓心抬头看着西门吹雪,表情严肃又认真,“其实,我刚刚是故意阻止你去追那个‘鬼’的!当然,我也是真的被吓到了!真的!”   西门吹雪无所谓,他也不是没有察觉,那个人既然出现了,抓她不过是早晚的事,不过,桓心能跟他坦白,他很高兴!摸摸桓心的脑袋,“那你为什么要放跑她?”   桓心皱起眉头,“因为她曾经帮过我……”   西门吹雪不解,“你不是被她吓得夜不能寐?怎么又说她帮过你?”   桓心解释道,“那是在我遇到她之前,那时候已经有关于她的传闻了,不过我一直以为是别人捕风捉影。有一次,白姨娘要打我,却被窗外闪过的黑影吓到,我因此躲过。我不知道她当时是有心帮我,还是无意之举,但是在我心里,我算是欠了她一次,这次,就算还了她吧!”   西门吹雪发现,桓心身上有许多他喜欢的东西,而且,吸引他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桓心说着说着,发现西门吹雪一直盯着她看,“你,你看什么?”说完之后,桓心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个样子,羞涩矜持不是桓心的风格。于是,桓心贴近西门吹雪,一双眼睛好像会发光似的,“西门吹雪,你是不是终于觉得我很漂亮了?”   西门吹雪也不避开,“你原本就称得上是漂亮的!”   桓心撅起嘴,“才不是吧!那之前你怎么一点表现都没有?害得我以为自己是个无盐女(形容貌丑的女子)!”   西门吹雪无奈,“我岂是轻易被女子外表迷惑的?”这话带着些自负,桓心表示好喜欢这样的西门吹雪,更加的真实。桓心一个纵身朝西门吹雪扑了上去,西门吹雪伸手抱住她,“西门吹雪,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西门吹雪几乎招架不住桓心的热情,严肃的表情难以维持,“桓心!”桓心才不管,继续蹭蹭,贪恋这份久违的温暖……   “咚一一咚一一”更夫的打更声响起,西门吹雪放开桓心,“时辰不早,我该走了。”桓心可不管这个,继续往西门吹雪怀里钻,“唉呀,再待一会儿就好。”   西门吹雪坚决不让她再扑怀,这句话她今晚已经说了多少遍都不知道了!“听话!”语气稍带严厉,桓心撇撇嘴,依依不舍地站起身,西门吹雪不理会她的小性子,叮嘱道,“最近神秘人蠢蠢欲动,你千万小心,千万不要再任性了!”   桓心知道西门吹雪的关心,也不闹了,“恩,我知道的!我也相信有你在,我一定会没事的!”西门吹雪点点头。就在西门吹雪要转身的时候,桓心又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西门吹雪真的是对她的黏人没有办法,“桓心你一一”还没说完,桓心就开口,“西门吹雪,明天,不见不散!”   西门吹雪勾起唇角,用好像能融化雪山的声音,“好,不见不散。”说完,桓心还是没有放手,西门吹雪刚要转身,桓心立刻放开了手,转过身去,“你快点走,趁我还没反悔。”桓心听到西门吹雪刻意加重离去的脚步声,没有看到,在她的背后,西门吹雪笑得温暖……   西门吹雪的脚步声远去了,桓心慢慢回头,嘴角的笑意已经不在,眼神满是矛盾的情绪,“西门,吹雪……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第二天晚上,陆小凤从峨眉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了,他先去看了小桃。“笃笃笃!”小桃一听到窗户被敲响,就知道是陆小凤来了。她赶紧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果然是陆小凤。还不等陆小凤说些什么,小桃就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抱住陆小凤,“陆大哥,我好想你!”   陆小凤怕她摔倒,赶紧接住她,一个使力将她抱起,越过窗户,一个旋身,坐到了椅子上。手放在小桃脑后,把小桃往自己怀里一按,对着她吻了下去。带着些许急躁,想要狠狠地又不舍得,只能用力地汲取,好一会儿,小桃才反应过来,一抹嫣红悄悄爬上小桃的脸颊。然后,小桃开始学着回应陆小凤。她偷偷地伸出舌尖,却在触到陆小凤唇舌的时候又缩了回来,勾得陆小凤心痒痒。   捧着小桃的脸,“小桃,乖。把嘴巴张开。”小桃也不是懵懵懂懂地小姑娘,但还是闭上眼睛把嘴巴张开,任由陆小凤“欺负”。陆小凤爱极了小桃的“听话”和她的甜美,肆无忌惮地夺取她的口中的蜜汁。教小桃回应他的吻,感觉到小桃软软地小舌轻轻触碰他,回应他时,陆小凤情难自控,更加用力地把小桃搂进怀里。   “啊!”小桃突然惊呼一声,“怎么了?”陆小凤赶紧放开小桃,见小桃用手抚着左边的胳膊,眉头直皱。“陆大哥,你弄痛小桃了!”陆小凤忙不迭地地道歉,“是陆大哥不知道轻重,小桃没事吧!”小桃摇摇头,“没事的。”   陆小凤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么一来,冲动也被缓了一大半。只是安静地把小桃搂着,还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力度。“陆大哥,你的事情都办完了吗?”陆小凤点点头,“算是吧!总之接下来,我一定会把平南王府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小桃用力地点点头,“恩。小桃相信陆大哥!”陆小凤笑笑,“好了,已经很晚了,小桃你早点休息吧。陆大哥还有事情要做。”“是去查案吗?”陆小凤站起身,“没错,所以,小桃赶紧休息。陆大哥明天再来找你!”   “恩,陆大哥也要记得做完事情早点休息!”照例在小桃那偷了个吻,陆小凤才离开!   西门吹雪回到房间,已经有人在那儿等着他了!放下剑,“你回来了!”陆小凤正斜躺在软榻上喝酒,“恩!这几天,平南王府里怎么样?”   “不太平静。这几天梅苑和暖香阁都遭到了神秘人的扰乱。”陆小凤坐了起来,“没人受伤吧!”   西门吹雪摇摇头,“我跟神秘人交过手了!”   “交过手,那你没抓到她?”还是摇头。   陆小凤震惊,如果连西门吹雪都抓不住她,那她也太深藏不露了吧!陆小凤完全陷入无法自拔的想象!西门吹雪看着陆小凤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人的武功在如今的新秀中,尤其是女子,算是佼佼者。但是,也只比当初的三英四秀强上一点罢了!”   陆小凤就搞不懂了,“那……”你怎么没抓住她?西门吹雪冷冷地回她两个字,“意外!”   意外?这两个字范围很大啊!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说是交手,其实也不算。我一出现,她就逃了。不过,她的左手手臂被我用剑刺伤了!伤口约一指长。”   “左手手臂?”陆小凤猛地想起了小桃一一刚才她,不,陆小凤又很快否决。甚至觉得自己想法可笑,怎么可能呢,查案查昏头了不成!但是怀疑的因子一旦种下,又岂是那么容易抹去。陆小凤又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一大早,陆小凤就来找小桃了,他远远看到小桃和一个也是丫鬟打扮的人在说话,那人一会儿就走了。小桃向陆小凤在的方向走来,陆小凤紧了紧拳头。突然冲出去,抓住小桃的一一左臂,把小桃带到墙角处。小桃吓了一跳,在看到陆小凤时才松了口气,“陆大哥,你吓我一跳!”   陆小凤看着小桃,没有异样,再看看小桃被他抓住的手臂,还好,一切正常。然后,他开始嘲笑自己,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又是一副嬉皮笑脸,“小桃,刚刚那个人是谁啊!看起来长得不像中原人。”小桃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你说丽丹?她当然不是中原人了!她是和我一起从西域来的!”   西域来的?原来如此。嗯?陆小凤看看小桃,又看看那个人,“小桃,我突然发现,你长得更像是一个中原人!”小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中原人啊!”   什么?“你是中原人?”不是从西域来的吗?小桃看陆小凤难得一副反应不过来的傻样,扑哧一笑。“我和桓姨娘其实都是中原人,只不过,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傅收养,带到西域去。我们在西域长大,直到三年前才来到中原,所以,可能我们的行为和习惯更像是个西域人。但,我们实际上是中原人!”   “原来如此!”陆小凤听了,第一个念头就是闪过桓心一一的那张脸!本来他以为桓心是西域人,所以即使她和孙秀青再像,也没多想。但是,如果桓心是中原人的话,她和孙秀青又从小都是孤儿,那么,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一定的关系呢?陆小凤这样想着,反正还没边的事呢,先放着!   “小桃……”   “唉呀,陆大哥,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姨娘吩咐事情没做呢!唔一一陆大哥,小桃得先走了!”陆小凤“……”。“好吧,小桃有事就去做吧,陆大哥下次再来找你。”   “嗯!”看着小桃转身走远,陆小凤这才离开。小桃回到房间,立刻换下衣服,她的左臂上,正缠着一条染血的绷带…… ☆、原配夫人   陆小凤收到了孙秀青的信,让他到郊外五里亭一见。陆小凤以为又有什么紧急的事,匆匆赶到五里亭,孙秀青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一一“孙掌门,是不是又有神秘人的线索了?”孙秀青苦笑着摇摇头,“我前些日子下山去了,你到峨眉的时候,我正好不在,还是二师伯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呢!”陆小凤也同样摇摇头,“没有,我又去了一趟禁室,可还是一筹莫展。一点痕迹也没有,就跟,就跟没有这个人来过一样。”孙秀青听了他的话,低头思索,反问,“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武功太高了,过而不留痕?”陆小凤摇摇头,“不会,我和西门都跟那人交过手,武功虽高,但一一也只是略微出众一些罢了。”孙秀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是越查越乱!还是只能交给你伤脑筋了!”陆小凤表示无所谓,还挺有挑战性的,不是吗?“对了,孙掌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觉得冒犯!”孙秀青奇怪,什么问题连陆小凤都问得这么拐弯抹角的,“请说吧,没有什么冒不冒犯的!”陆小凤摸摸小胡子,“请问孙掌门有没有一一兄弟姐妹?”孙秀青很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并无!你,怎么会有此一问?”“额,是这样的,我在平南王府见到了一个人。”“哦?是什么样的人?”“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孙秀青好像不太理解陆小凤的意思,“你说什么?”   陆小凤解释说,“那个人的年纪与你相差不大,最重要的是,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陆小凤停了一会儿,好像在等孙秀青消化这个消息,“听说,峨眉三英四秀都是孤儿,而那个人也是从小无父无母之人,所以,我怀疑你与她是不是有某种关系!”孙秀青的表情忽明忽暗,“陆小凤,我能见见那个人吗?”“啊?”孙秀青笑笑,“我从小就无亲无故,今天,竟然有个人跟我说,我可能有个姐妹。呵呵,不管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恩,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我也想去看看!陆小凤,你带我去平南王府看看吗?”陆小凤能说不吗?   陆小凤其实还没接受孙秀青就一句话功夫的接受能力,转眼,他就带着孙秀青来到了平南王府的一一后门。两个人翻过几道墙,很快就到了暖香阁。趴在墙头,看着桓心的闺房,“你说,她叫桓心?”陆小凤点点头,指着前面说,“她就住在那里。”孙秀青看了一会儿,对陆小凤说,“还是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吧!你不太方便!”陆小凤想想,也是!“那待会儿我一一”来这里找你……“不用了,又不是不认识路,待会儿我会知道怎么离开。你一一有事就先走吧!”陆小凤还没说什么,孙秀青就已经跳下墙头,往里头去了!陆小凤耸耸肩,也离开了。   西门吹雪此时正坐在庭院里参悟剑道,那天晚上一一桓心遇到危险的那天晚上,他发现,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一一好像突破了什么,他出剑的速度,他感觉地到,剑变快了!是因为心系桓心的缘故吗?西门吹雪的嘴角罕见得微微勾起,也许,他真的可以尝试一下另一条剑道!但是,很快又而且,他还有一个疑问,他的剑本应该直直划过神秘人的咽喉,但是却被她给躲过了!不!不可能,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机会躲过。除非……   西门吹雪目光一闪,有人!“西门!”回头一看,是一一“孙掌门!”西门吹雪既然已经明确了对桓心的心意,那么对于孙秀青,还是分清楚的好!听到这个称呼,孙秀青微微流转了下目光。“西门,真是麻烦你了。我知道,你最不喜欢这样了!”西门吹雪请她坐下,倒了杯茶给她,孙秀青笑着接过,西门吹雪慢慢啜饮着。孙秀青也品了一口,“我记得你在外面是从来不喝白水以外的东西的,还以为是这茶有什么特别之处,结果一一并没有比万梅山庄的要好啊!还是,有哪里我没有品出来的一一真味?”西门吹雪总觉得孙秀青的话暗藏机锋,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多心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只是,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孙秀青低下头,在西门吹雪看不到的地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抬起头,“对了,你来平南王府这些天,有没有见过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陆小凤跟你说了?”就知道孙秀青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嗯,就在刚才,我,还偷偷地去看了那个女人,叫,桓心是吧!”西门吹雪点头,孙秀青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好奇妙!这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有时候,有些事情,确实很玄妙。”西门吹雪像是有感而发。而孙秀青则是继续说着,“陆小凤说,桓心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其实,我倒挺希望这样的,小的时候,就希望能有一个亲人,没想到现在……”孙秀青突然眉头一皱,“西门,你一一对桓心的印象怎么样?听陆小凤说,她曾经是个一一”“她很好!”“啊?”西门吹雪强调,“桓心,很好。”孙秀青看着西门吹雪,微微吸气,“是吗?你很少夸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桓心应该是个好女人!我刚刚去看过她了,偷偷地。唉,要不是还有要事在身,我真想去好好了解一下她,真是可惜……”西门吹雪听了,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孙秀青不知道懂不懂这句话,“恐怕很难有了!真是,本来只是来看看就打算走的,结果待了这么久,我要走了,西门……”孙秀青好像希望西门吹雪说些什么,但是,“嗯,保重!”   孙秀青笑得勉强,“你也保重。”   孙秀青离开了,西门吹雪看着桌面上的茶,这茶,是桓心昨天早上给他的。“西门吹雪,这茶给你!”西门吹雪接过,“为什么突然给我茶?”桓心依偎在西门吹雪身旁,“因为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了,所以你应该宠着我,我以后要那天想偷懒不愿意泡茶,那一一你就得给我泡茶!怎么样?”西门吹雪揽过她,如桓心所说,他的女人,他乐于宠着,“好!”   此时的西门吹雪没有注意到,孙秀青离开的方向,是往桓心的暖香阁而去…… ☆、疑云又至   陆小凤自从去了峨眉后,就满心疑虑。可暂时又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所以他又来找小桃。在这平南王府里,也只有小桃能让他觉得放松!当然,他可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找小桃的!来到小桃房间门口,他看到小桃正提着一个篮子要出门。小桃一回头,“额,陆大哥?”“小桃你现在要出去?”小桃看着手里的篮子,点点头,“嗯!我一一正要去看小少爷!”小少爷?陆小凤想了想,“是那天你跟我说过的那个一一小少爷?”“恩,陆大哥要跟我一起去吗?”陆小凤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啊!”   陆小凤跟着小桃来到一个,恩一一比较偏僻,其实也不算是了,只是对于一个未来王府继承人来说,确实是一一有点倍受冷落的感觉!表面上看来,这个小少爷还真不受宠!小桃这时突然停了下来,对陆小凤说道,“陆大哥,小桃知道陆大哥很厉害!所以,嗯一一,你可不可以不要从正门进去?”看小桃说的一脸为难,陆小凤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可以啊,这有什么?”于是,小桃一个人走到院子门口,一个老妈子守在那儿,看见小桃,笑得跟花儿似的。“呦!小桃丫头,又来看小少爷啊!”小桃甜甜地笑着回她,“是啊于嬷嬷。于嬷嬷,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点心,嬷嬷不介意就尝尝吧!”小桃从篮子里拿出点心,是精致可口的核桃酥。于嬷嬷笑得更开心了,“还是你们主仆有心啊!不过,还每次劳烦你,真是一一”小桃摇摇头,“这哪里算得上劳烦,我们也是因为喜欢小少爷,心疼他一一唉,不说了,于嬷嬷,我就先进去了!”于嬷嬷拿着点心放小桃进去了。   小桃一进去就看到了陆小凤明晃晃地站在那儿,吓得她赶紧把陆小凤拉走。陆小凤看看那个老婆子,“那个人是一一?”貌似到了安全的地方,小桃才停下,“那个人?她是小少爷的奶妈!从小看着小少爷长大的!”“奶妈?”“恩,如果说,这个王府里有谁是真的对小少爷好,那就是这个于嬷嬷了!”原来如此。小桃好像因为要见到小少爷,特别地兴奋似的,“陆大哥,快点快点,前面那个屋子就是小少爷住的地方了!”陆小凤被扯着袖子拉了过去,又对他说,“陆大哥,现在你再去房间后面的窗户那边,我待会儿给你开窗。”陆小凤无奈,怎么跟做贼似的,好吧!小桃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叫道,“小少爷,小少爷?”房里传来一个稚嫩却缺少生气地声音,“谁?”小桃笑笑,“是我!小桃姐姐啊,小少爷,我可以进来吗?”“小桃姐姐!”那声音一下添了点活力,“快去开门!”然后就听到“啪啪啪”的脚步声,又是一个老妈子,不像门口的于嬷嬷,这个嬷嬷看起来严肃的很。“小桃丫头啊,快进来吧,小少爷可等得急了!”小桃甜甜地向她问好,“麻烦吴嬷嬷了!”   小桃一进屋,就看到小少爷坐在椅子上看书,不由得叹息,少爷小小年纪的,就如此聪慧,只可惜啊……小少爷放下书,“小桃姐姐,你……”小桃赶紧向他使眼色,吴嬷嬷还在呢,可不能这么没规矩,姐姐,姐姐地叫。小少爷也知道,只是小桃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有点激动。“咳咳,吴嬷嬷,你先下去吧,小桃在这儿伺候就好了。”吴嬷嬷福了个身,下去了。吴嬷嬷一走,小少爷就从椅子上下来,向小桃扑去,“小桃姐姐,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了!”撅着小嘴,带点小委屈,小桃好不心疼。摸摸小少爷的略显苍白的脸蛋,“是姐姐不好!”在小孩面前一切理由都不能成为理由,所以小桃只是道歉,“不过,姐姐今天给小少爷带了一个礼物哦!”小少爷的眼睛开始发亮,小孩子总是对惊喜没有抵抗力,“礼物?”“对,礼物!”小桃拉着小少爷走到窗边,才一打开窗户,陆小凤就跳了进来,“啊!”小少爷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小桃身后,“他是谁!”小桃安抚他道,“他是礼物啊!”“礼物!”小少爷很迷惑,这明明是个人!“礼物?”陆小凤很奇怪,他什么时候成了礼物了?   小桃温柔地笑着跟小少爷解释,“没错,就是礼物。小少爷,我跟你说,这个人啊,他可厉害了,他会飞哦!”“会飞?”小少爷睁大眼睛看着陆小凤,“会飞?他是鸟吗?怎么会飞。”小少爷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而小桃却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信,那我叫他飞给你看!”陆小凤很无语,他成了礼物?好吧,小桃说他是礼物,他也不介意做这个小家伙的礼物。但是现在小桃使劲跟他打眼色,是几个意思?是要让他一一飞?好吧,貌似就是这个意思了!看着一大一小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陆小凤摸摸小胡子,无奈地笑笑,一个翻身,从他们头顶上跃过……没办法,这个房间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能勉强翻个跟头了!不过,对于小孩子来说,效果已经很不错了!看小少爷的表情,嘴巴成了一个圆,眼睛张得老大,还亮晶晶地,比刚才看到小桃时还要亮!   良久,小少爷才发出一声,“啊!好厉害啊!”扯着小桃,“小桃姐姐,他,他真的会飞,飞!”小桃看到小少爷难得这么孩子气,也很高兴,“看吧,姐姐没有骗你吧!”小少爷很少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有点激动,“我还要看,叔叔你再飞一次!”陆小凤怎么可能拒绝小孩子如此简单的要求,所以他依他所求又翻了一个跟头,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小孩子的需求往往是最简单的,往往也是最不容易被满足的,于是一一“好厉害啊,再来一次!”一一“哇!还要看,还要看!”一一“再来,再来!”。。。。。。当陆小凤感觉心都累了的时候,小少爷终于消停了,因为,他也累了!在小桃怀里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小桃看看时辰,对陆小凤说,“小少爷他该睡觉了,我带他去床上安置,陆大哥你等我一会儿。”陆小凤巴不得,这个小家伙,太磨人了!不是说他可怜吗?不是说他懂事吗?哪儿呢?陆小凤坐了下来,打开小桃带的点心篮子,拿起点心就吃了起来,恩,小桃手艺真不错!   陆小凤眼睛看都不看地,一篮子点心就告罄了,陆小凤又想要再吃的时候,诶?他的手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恩?翻开一看,一个香囊!陆小凤乐呵了,难道是小桃要送给他的?拿起来一看,不对,如果是送给他的,不可能是这么一一艳红的颜色!大红的香囊,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陆小凤闻了闻,是熏香!再闻一闻,奇怪,这个味道怎么怪怪的?不同于一般的花香,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很熟悉的感觉。陆小凤还想再闻闻,但是,“陆大哥。”小桃哄小少爷睡下以后,就出来了。陆小凤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眼疾手快地把香囊塞回篮子里。“陆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小少爷他一一”陆小凤摇摇头,“我知道,这没有什么?我也一一很喜欢他!”小桃听了这话,才安心下来,“我真是担心陆大哥你会觉得烦了!”“怎么会呢?”其实陆小凤真没这种想法,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一个只是个孩子,一个又是他喜欢的人。小桃提起篮子,“那我们走吧……嗯?”怎么篮子一下子轻了?小桃一下子就明白了,好笑地看着陆小凤,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偷吃,陆小凤挠挠头,“还不是小桃做的点心,太好吃了!”小桃斜睨了他一眼,“这可不是我做的,这些啊,都是姨娘亲手做给小少爷的!”“啊!”   小桃又让陆小凤爬了次窗,翻了次墙,然后在院外会和。陆小凤问道,“现在呢?去哪儿?”小桃歉意地对陆小凤说,“陆大哥,小桃今天不能陪你了,桓姨娘吩咐的事,我还没做完呢!”“你要回去伺候桓姨娘了?”小桃摇头,“不是,我要去梅苑!”“梅苑,白姨娘那儿?”感觉有点送羊入虎口。“去那儿干什么?”小桃从篮子里拿出刚刚陆小凤放回去的香囊,“我要去给白姨娘送这个!”小桃向陆小凤解释道,“以前我不是告诉过陆大哥桓姨娘的熏香对白姨娘的病情有好处吗?本来,白姨娘也好的差不多了,犯不着给她再送香。但是,陆大哥你走的那几天,那个神秘人又来捣乱了,白姨娘又受了惊吓。所以,桓姨娘就让我再去给白姨娘送熏香。”原来是这样。   然后,陆小凤关注的重点转移了,“小桃,听说前些天晚上暖香阁也遭到神秘人侵扰,你有没有怎么样?”小桃摇摇头,“没有,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桓姨娘心情很不好,都不让下人在她跟前。所以,所有下人都被赶出内院,我也被桓姨娘遣回房间去了。谁知道,那天晚上,就出事了!幸亏有西门庄主,不然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了!”陆小凤听出小桃字里行间的心有余悸,搂住小桃,“小桃,对不起,陆大哥以后会保护你,不会让你置于险地了!”小桃握住陆小凤的手,“我知道,这一切其实与陆大哥不相干的,陆大哥愿意助平南王府一臂之力,就已经很好了。可是陆大哥做得远比那多得多!还有,小桃一直相信陆大哥的!”不等陆小凤再说些什么,小桃就放开他的手,“陆大哥,我真的要走了,不然,待会儿白姨娘一定会发火的!”陆小凤看着小桃,又感动她的善解人意,又无奈她的无所求,“恩,那你自己小心!”   看着小桃走远了,陆小凤才往反方向走去,走着走着,陆小凤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之间想起来了!那个香味,不就是上次花海中的毒花一一曼陀罗花! ☆、曼陀罗 推荐使用中文用户名,用来长江中文网,建议填写便于记忆的用户名(用户名就是注册以后的笔名,请慎重选择!)。 ☆、喜欢就是喜欢   小桃正在树下缝制香囊,陆小凤却突然从树上跳下来,吓了小桃一跳。“陆大哥,你吓我一跳!”陆小凤拿出一个精美的瓶子,“那陆大哥这就给你赔罪好不好!”小桃一看,就知道是陆小凤要特意送给她的,抿嘴一笑,“这是什么?”陆小凤把瓶子递给她,“你看看!”小桃接过手把玩着,除了瓶子挺好看的,别的看不出什么来!陆小凤叫她打开瓶子试试,小桃打开瓶盖,把瓶口对着鼻子轻嗅。陆小凤一副得意的样子,“怎么样,喜欢吗?”小桃也不知道闻出了什么来,表情怪异,“陆大哥,你送给我的这是一一”“嘿嘿,是熏香啊!”“熏香?”小桃的表情更怪了。“对呀,这可是我向别人高价买来的,特意送给你的!怎么?你不喜欢?”小桃无奈地对陆小凤说,“陆大哥,你被骗了!”“什么?什么意思?”小桃将瓶子里的东西倒出一点在手上给陆小凤看,“这根本不是什么名贵的熏香,只是普通熏香用过之后的灰烬而已!”   陆小凤夸张地大叫,“不是吧!那我被骗了!小桃,真是,我一一”小桃无所谓地笑笑,“没事的,反正我也挺喜欢这灰烬的余香的,而且,陆大哥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陆小凤因为这句话小小地内疚了一下,但是,只是小小的,他觉得瞒着小桃才是对小桃最好的保护!“是吗?你不介意就好,我下次一定给你个更好的!嗯,你说你喜欢这个味道,那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味道?我下次也好看着挑!”小桃又闻了闻,“有丁香,合欢,薄荷,……”陆小凤追问,“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了?”没有曼陀罗吗?小桃摇摇头,“就这些了!”陆小凤想了想,然后,“小桃,陆大哥有事先走了,下次,下次陆大哥一定会送你一份真正的惊喜!”又在小桃脸上轻触了一下,才离开。小桃转动着瓶子,“陆小凤,你真觉得我会闻不出来这是送给白姨娘的熏香吗?呵呵!那可是经我手送出去的东西!”   陆小凤觉得自己很笨,他是低估了神秘人了。她怎么可能那么拙劣,把明显的证据放在明面上!哦不!也许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也说不定!陆小凤直接到白姨娘的梅苑,以查案之名命令丫鬟把白姨娘的东西拿出来给他检查!当然,肯定包括桓心送的,白姨娘又还没用的一一熏香!他检查之后,带走了几样东西,当然,除了熏香,其他东西都是幌子。他把熏香带到西门吹雪暂住的地方,他要验证他的猜测!“西门,你待会注意着我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熄灭熏香。”西门吹雪点头,陆小凤将熏香点燃,果然不出他所料,一缕似有若无的曼陀罗花香钻进他的鼻子里。看来熏香中确实加有少量,还是极其少量的曼陀罗。所以,他好像有那么一点一一醉了!当他又感觉到正常时,西门吹雪已经熄灭了熏香!“这是什么?”好像迷香,但又不太一样!陆小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研究着熏香,此时,那上面已经没有曼陀罗的痕迹了……   “刚刚那股味道是曼陀罗花香,是一种由西域传进的奇花!只是吸取一点点,不会致死,但是如果经年累月吸取一点点,那肯定会使人迷失神志的!”西门吹雪大概明白了,“就像那个白姨娘?”“没错!”陆小凤解释道,“这个熏香只是在最表层染上一点曼陀罗花花粉,刚刚点燃它的时候,在它附近的人就会吸入,但是,当她成为灰烬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曼陀罗的影子了!”西门吹雪不打算多问,他刚刚只是对这种“迷药”有些微兴趣,了解一下也就可以了。所以,陆小凤说自己的,他只是拿起剑来擦拭,“西门,派人帮我监视一个人!”“说!”“桓心,桓姨娘!”   “哧一一”陆小凤此话一出,只见西门吹雪拭剑的丝帕一下子裂开,陆小凤惊讶地看着西门吹雪,这是怎么了?“你是在怀疑桓心?”陆小凤还搞不懂西门吹雪怎么好像情绪有波动似的,也难怪,西门吹雪和桓心定情的时候,陆小凤正好不在。后来,西门吹雪对陆小凤不会有隐瞒,但是他也不会主动向陆小凤说这些事。而陆小凤哪里会想到西门吹雪进了情关,自然也不会去问了!“额,也不是,只是这熏香就是桓姨娘送给白姨娘的,是她亲手所制。而且,据说曼陀罗花是桓姨娘最喜欢的花!”西门吹雪若无其事地继续拭剑,“据说?是谁说的?”陆小凤摸摸小胡子,“是桓姨娘的贴身丫鬟,小桃!”小桃?“那天跟着我的丫头,你见过的,不过,大家一般叫她小桃!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比亲姐妹还亲!”   西门吹雪沉默了片刻,“那你监视她是想要知道些什么?”陆小凤自己也不确定,“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桓姨娘一定有秘密!”西门吹雪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桓心她是一一”“唉呀!”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陆小凤揉揉太阳穴,“还是有点迷糊,这曼陀罗真厉害!”“曼陀罗的味道还并未完全散去!”陆小凤觉得,“我还是去洗把脸再说吧!”陆小凤起身走到屏风后洗脸了。就在此时,“笃笃一一”西门吹雪,“请进!”“吱嘎一一”门被推开,是桓心?桓心从来不会在早上的时间过后主动找他,今天是……   “西门吹雪。”桓心在他对面坐下,“其实不太希望来打扰你的,只是有件事要请你帮个忙。”“说!”陆小凤洗完脸,却发现桓心来了,不知道那一刻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出去。可能这就是陆小凤敏锐的直觉性使然!桓心最是看不惯西门吹雪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她撇撇嘴,起身一个旋转,坐在了西门吹雪腿上,双手交叉绕在他的脖子上一一“怎么了?不高兴我来?”西门吹雪几乎可以听到陆小凤吸气的声音,又看了一眼桓心,无奈地叹了口气,环住桓心的腰,“怎么了?”陆小凤几乎要掉下巴了,天!他到底错过了什么?西门吹雪的语气什么时候那么温柔??   桓心叹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她皱起眉头,“嗯?”西门吹雪看她一脸严肃,问,“又怎么了!”桓心站起身来,嗅了嗅,“这味道一一”西门吹雪与陆小凤同时注意着她,桓心用手挥了挥,“这是曼陀罗的味道啊!”西门吹雪,“曼陀罗?”“对呀!这明明是曼陀罗花的味道!曼陀罗花的味道可是有毒的呀!怎么这里会有?”西门吹雪不作回答,“你怎么知道这是曼陀罗花的味道!”桓心说得理所当然,“这可是从西域带来的花,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它有毒,为什么还要用它?”用它干嘛?西门吹雪没有说,桓心也不知是不是理解他的意思,“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小桃吗?”小桃?陆小凤竖起了耳朵。“还不是因为小桃喜欢?所以我特地给她留了一块地方种曼陀罗。我也不知道这种毒花她到底有什么喜欢的!不过,她喜欢也就随她吧!”桓心又补充道,“我这次来也是因为小桃,小桃她前天帮我整理东西的时候,手臂不小心被柜子上掉下来的花瓶砸伤了,本来她还瞒着我呢,要不是我留心她做事,都不知道她要自己撑到什么时候?这府里的大夫,好的都是配给主子的。剩下的啊一一我也不指望,我可不希望小桃伤上加伤。所以喽,就来向你讨点药,我知道你肯定有的!”   西门吹雪从怀里掏出一瓶上好的治伤良药,桓心收下后,“好了,那我就不多留了,那个曼陀罗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桓心俯身在西门吹雪脸上印下一吻,“明天见!”桓心走后,陆小凤从屏风后出来,“西门,你一一”西门吹雪一副淡然自若,“我喜欢桓心!”“西门你疯了,桓心她可是一一可是平南王的……”“她与平南王并没有其他瓜葛!”西门吹雪强调!陆小凤真有点摸不着头脑,“是不是因为她跟孙秀青一一”“你觉得呢?”陆小凤“……”好吧,他知道西门也不是那样,因为是陆小凤,因为陆小凤是西门吹雪的朋友,所以,西门吹雪对陆小凤没有保持沉默,他解释道,“我喜欢孙秀青,就不会在意她是谁的徒弟,我在情与剑之间选择了剑,因为剑对于我,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放下了对孙秀青的情!而一旦放下,就是与过去的了断。我喜欢桓心,就不会顾及她的身份,剑对于我,依然是最重要的,但因为剑道的不同,我可以两者兼顾。陆小凤,你明白吗!”陆小凤点头,“我明白了,你就是喜欢上桓心了!可是,桓心可能是一一”西门吹雪反驳,“按照桓心刚刚说的,反而是那个丫鬟值得怀疑不是吗?”陆小凤不语,他也有点混乱,他想想都不敢相信小桃会骗他!   西门吹雪之所以被陆小凤视为过命之交,是有原因的,“陆小凤,你一直是我西门吹雪唯一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被感情蒙蔽你的眼睛和头脑。我也一样,我不会阻止你调查什么,调查谁,你,放手去做,不必顾及什么!”陆小凤,“西门……”。西门吹雪依然拿起剑一一拭剑!陆小凤“……”。 ☆、压力   屋漏偏逢连阴雨!陆小凤正因为牵扯到小桃而陷入焦虑之中,本来想爽快一点找小桃问个清楚,但是一一好吧,说到底,就是怕小桃真的是那个幕后神秘人或者与此事有什么干系。现在桓心和小桃可谓各有嫌疑,陆小凤就想着,那就再等等,看看谁先露出马脚!可是,孙秀青的到来让他没有了等待的理由!   孙秀青前些时候刚刚来过,这么快又来,只能说肯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果然一一“陆小凤,你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尽快查出在峨眉密室的神秘人啊!”在西门吹雪的房间里,西门吹雪,陆小凤,孙秀青三人围桌而坐。孙秀青一脸严肃,“自从那件事之后,二师伯就一直在翻阅记载峨眉由开山以来的典籍,结果,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陆小凤真的不是我想催促你什么,只是,真的不急不行了!”陆小凤不解,“为什么?二长老到底发现了什么?”孙秀青看了一眼西门吹雪,“唉!你们应该还记得那门阴狠毒辣的武功一一九阴白骨爪?二师伯发现,这门武功不仅是会让练习之人性情大变,而且,修习九阴白骨爪的法门,更是一一邪恶地让人发指!”“那,修炼的法门是一一”孙秀青深吸一口气,“人一头一骨!”“人头骨?”“人头骨?”西门吹雪和陆小凤异口同声发问。人头骨怎么练功?   “你们也知道九阴白骨爪最重要的就是指力,二师伯发现峨眉典籍中有记载关于九阴白骨爪的残卷,上写道:‘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陆小凤问道,“这是,有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此功练成后,可以仅凭五指穿破人的天灵盖!所以,典籍上不乏记载着修习此门武功的人,会以一一活人(重音)的头骨来练习九阴白骨爪!”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得不好了!孙秀青又继续说道,“不过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那个人的武功如此厉害,不知道,是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了!所以,陆小凤你一定要快点找到那个人!”陆小凤咽了口口水,“我,嗯,我会的!孙掌门放心!”见孙秀青要说的已经说完了,陆小凤就先行告辞离开了,他要去消化一下。房间里只剩下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了……   孙秀青突然起身朝西门吹雪跪下,西门吹雪在半途中扶住她,“这是做什么?”孙秀青抬头看着西门吹雪,“西门,请你帮我!”“你先起来!”孙秀青依然半跪着,“西门,现在看来,那个人是不除不行了,只是,我实在是与她相差甚远。所以,请西门你帮我清理门户!”孙秀青本以为西门吹雪会一口应下,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一一西门吹雪沉默了!他,是在犹豫,为什么?孙秀青又一次开口请求,“西门,求你,帮我杀了她!”西门沉默……孙秀青不懂,“西门……”终于,“好!”孙秀青心下松了一口气,没有人懂她此刻矛盾的心境。“多谢!”两人无话,孙秀青又呆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而此时的桓心这边,又有一场阴谋在慢慢酝酿,即将爆发!   桓心与西门吹雪今日的晨间时光不是很愉快。“西门吹雪,到底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好了。”西门吹雪不是会把事藏着掖着的人,但是,如果说了桓心现在已经被陆小凤列为嫌疑人,可能会打草惊蛇。不管怎样,他还是相信陆小凤!   桓心一回去,小桃就拿着两卷画轴来见桓心,“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小桃把花递给桓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桓心接过画卷打开,满意地笑了,“唉!也等得够久了。让白梅挣扎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收网了!小桃?”小桃上前一步,“姐姐,你说!”桓心把画卷放好,“你很久没去看小少爷了吧!”小桃心领神会。当天下午,小桃就领着一篮子糕点去了小少爷的院落。   晚上,平南王房间一一“王爷,今日小桃又去看小少爷了,应该又是受桓姨娘的指示。小少爷很是高兴!”只见平南王迎窗而立,一个老嬷嬷跪在一旁,她可不就是看守小少爷院落的吴嬷嬷!原来,她是奉平南王的命令保护小少爷,别人眼中的对小少爷的冷落,也不过是一个障眼法!平南王点点头,“桓心,是个好的啊!不像白梅,目光短浅!好了,你下去吧,照顾好小少爷。有什么差错,你一一”吴嬷嬷头压得更低了,她回道,“是!”然后,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夜色深沉,仿佛一切就像一张网,将整个平南王府牢牢笼罩住,悄无声息地……   第二天,平南王就去了桓心的欧暖香阁,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桓心有些急切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小桃,你快去把这两幅画烧了,别让别人看见!”又听小桃道,“姨娘,你说最近府里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啊?那白姨娘一一”“好了,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总之你不准再提!”桓心厉声呵斥小桃。平南王可起了疑心了,桓心平时对小桃可谓打不得骂不得,怎么这会儿……到底是什么事,府里的传言又是什么?跟白梅有关?平南王正满心疑惑时,小桃拿着画卷匆匆出来,她一看到平南王,“啊!王爷!”竟然吓得连手中的画卷都拿不稳了!画卷掉到地上,渐渐展开,平南王拿起来一看,这是一一画像!而且是他和他儿子一一小少爷的画像!“桓心,这是什么?”平南王问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的桓心,桓心镇定自若,“王爷难道看不出来吗?这是王爷和小少爷的画像啊!”平南王依旧看着画像,“本王知道这是画像,不过,你拿这画像做什么?”桓心此时表现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王爷已经看到,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下个月不是王爷寿辰吗?我原本想拿这个当作寿礼。可谁知这两幅画画的一点也不好。差强人意,只能换了!”   平南王表面上听信了这个理由,“哦!桓心你有这份心意就很好了。可是我看这两幅画没什么不好啊!”桓心“不动声色”地接过画卷,平南王也不为难她,“王爷您都说好了,那桓心也就没有必要去改了!不过,这寿礼讲的就是惊喜二字。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那桓心只好再换一个喽!不过,这份礼还是要送,不过,不是现在!”平南王大笑,“好,那我等着你的惊喜!”桓心又说了几句好话,送走了平南王。平南王看似走得高兴爽快,但是,他心知肚明桓心有事情瞒着他。他也不问,反正有的是办法查到……   平南王回到书房,招来管家,“去给我查查最近府里有没有什么关于白姨娘的流言蜚语!”管家的办事效率很快,晚上就回报了平南王,“王爷,属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关于白姨娘的流言蜚语!是否是王爷多虑了!”平南王不做表示,“你先下去吧!”“是!”平南王是个疑心重的人,这件事如果没有个答案,他今晚是睡不着觉的。所以一一“王爷?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王爷……”平南王让人趁着夜深人静把小桃带来,小桃吓得瑟瑟发抖。平南王端着一杯茶,盯着腾腾上升的热气,缓缓开口道,“今日你跟桓姨娘说的话一一到底是什么意思?”小桃趴伏在地,连连摇头,“王爷,小桃不懂一一”“砰!”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更加清晰。“别给本王打幌子,耍花招,如果你不肯说的话,没关系,本王现在就去把桓姨娘给带来……”小桃好像被戳中软肋,“不!王爷是误会了什么!这事跟桓姨娘无关,之所以瞒着王爷,都是为了王爷啊!”平南王不为所动,“说!”   小桃仿佛经历了一番纠结,才开口道,“这事,是关于白姨娘的。最近一一其实,也不是这几天的事了,府里有些人嘴巴不干净,说,说……说白姨娘,偷人!”“啪!”平南王猛地把茶杯打翻在地,小桃立刻闭上了嘴。但是,平南王却很快冷静下来,“继续!”小桃硬着头皮,“还有人说,甚至连小少爷都不是王爷的一一孩子!王爷,桓姨娘一听到这些事,就把那些嚼舌根的下人处理了,只是,只是小桃斗胆,王爷,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平南王阴晴不明,“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小桃振振有词,“王爷可还记得今天的那两张画!姨娘之所以要把画毁掉,就是因为将王爷和小少爷的画像放在一起,却,半分相似也无,所以一一”   “你的意思是说,小少爷确实不是本王的孩子?”小桃摇头,“小桃不敢妄言,只是,小桃有一件事一直悬在心上,这件事让小桃不得不怀疑。而且,这件事连姨娘都不知道!”“什么事?”小桃说起,帮王府看守花田的那个老伯原来是帮人家看护一处宅子。可是因为犯了错才被赶了出来。“有一次,老伯他送花来王府,他跟我说,府里有一位姨娘跟他看守的那个宅子的女主人长得非常像,简直是同一个人!原先,我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老伯老眼昏花,可是,现在一一小桃还请王爷明察秋毫,不要被人蒙蔽了啊!”平南王不置一词,“你先下去吧,今晚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奴婢晓得,奴婢告退!”   暖香阁一一“姐姐,平南王他会不会相信啊!”桓心无奈地笑笑,“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相信了,他也就不是平南王了!不过,放心吧,这只是个引子,我们布下的藤蔓会带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果然如桓心所料,平南王很快就派人去查那处宅子的事,结果,“这宅子里住的是一对夫妻,不过,夫妻俩平时都不常出现的。”卖菜的大叔甲。“这宅子可冷清了,平时都不见人的,一出现就从头包到脚,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邻居大妈乙。…………最后,“王爷,据属下调查,白姨娘在城郊确实有一处宅子,而且一一而且她偶尔会与一陌生男子进出。”“可查出那男子是谁!”平南王压抑着声音,透漏出浓浓的怒气。“属下无能,尚未一一啊!”转眼,探子被平南王一掌打飞,“废物!明日此时,若没有结果,提头来见!”探子忍住翻涌的血气,“遵命!”   另一边一一“姐姐,平南王果然去查了,我们安插的棋子都没有浪费。”桓心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我看大概不出三日了!白姨娘一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一个都不放过   “王爷,查出来了!”探子果然在第二天回报,“奸夫是一一是一一”“嗯?”“是李管家!”平南王沉吟了一会儿,“好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先到此为止!”探子走后,平南王开始陷入沉思。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背叛都会愤怒,何况还牵扯到了他的血脉!区区一个白姨娘,他还不怎么在乎。所以,既然有了不好的流言,给王府蒙羞。那么,就帮她找找证据,送她去死。但是,如果牵扯到了李木一一李木是他的左膀右臂,这些年为他鞍前马后,他是断不会相信李木会背叛他。所以,他不得不认为,这件事的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而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桓心!其实,平南王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从不轻易相信别人,更别说是个女人了。比起桓心,他当然更相信李木了!只是一一比起李木,他又更相信证据!平南王开始按兵不动,暗中观察一一桓心,小桃,白梅,李木一一无论是谁,只要是背叛了他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暖香阁一一桓心今天早上没有去找西门吹雪,因为昨天早上一一“桓心,你可曾真正信任过我!”桓心将一缕头发撩到耳后,“西门庄主这是何出此言呢!”西门吹雪一听,就知道桓心是在回避话题,“你,一直有事瞒我!”这是肯定句。桓心嗤笑,“西门吹雪,就连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互相之间都会有秘密,何况一一你对我就没有隐瞒?”在今天之前,西门吹雪还能果断地给她肯定的答案,但偏偏是今天。“确实!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桓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使小性子,“不管是不是,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想什么?”桓心已经起身,“想想我们之间到底是为什么在一起!想想我们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事隐瞒对方!想很多很多需要想的事。总之,我一一先走了。”桓心转身不回头地走人,只听背后西门吹雪说道,“桓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什么事,我都愿意与你一起承担!”桓心紧撰着拳头,却没有停下脚步……   “姐姐,平南王已经开始调查我们和李木了!”桓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嗯!”好像桓心并没有什么吃惊的样子!小桃犹豫了一会儿,“姐姐,西门庄主那边还要不要一一”“不用了!现在也差不多了!”小桃看着桓心,“姐姐,我现在越来越不懂你在做什么了!”桓心摸摸小桃的脸,“你要相信,姐姐的目的始终如一。”“我当然相信,可是一一”“那就没什么好可是的了!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乖,听话!”小桃没办法拒绝,桓心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恩!”   陆小凤今天特别高兴,自从孙秀青走了之后少有的高兴。因为花满楼来了!“怎么突然会到这儿来?小月和朵朵最近怎么样?”花满楼提起妻女,就一脸宠溺和无奈,“前些时候师傅来信,说想朵朵了,我们就打算带着朵朵去天山住几天。然后……我就收到了这个!”花满楼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陆小凤。陆小凤拆开一看,信上写着,哦不!是画着!画着一只一一倒在地上泣血的凤凰!“所以我就来了,月儿她去天山搬救兵了!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活蹦乱跳的,我也就放心了!”陆小凤笑不出来了,他到底还是把花满楼给牵扯进来了!花满楼感觉到陆小凤情绪的变化,他对陆小凤说,“陆小凤,无需顾虑太多,有谁能打得倒你陆小凤!”陆小凤笑笑,拍拍花满楼的肩膀,“花满楼,你来得正好,我正需要你呢!来,我们边走边说!”陆小凤带着花满楼来到西门吹雪的院子。西门吹雪不发一语,将两人请进屋去。   花满楼一踏进屋里,就皱起眉头。陆小凤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花满楼转头对西门吹雪说,“西门庄主,你的房间里似乎有一股奇特的味道!”西门吹雪表示他并没有感觉。陆小凤则问,“奇特的味道?什么味道?”花满楼摇摇头,“不知道,我以前并没有闻过这个味道!也难怪你们察觉不出来,这个味道非常非常淡,若有若无。在这房间呆上一会儿,就会习惯这个味道。要不是我的鼻子较常人灵敏,而且去第一次进这间房间,我可能也是闻不出来的!”陆小凤眉头皱的死紧,不管是什么味道,肯定是不好的,竟然有人要对西门不利,这简直触犯了陆小凤的禁忌!“七童,你能够找出这香的来源吗?”“我试试!”   花满楼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半晌,他睁开眼睛,指着一个方向,“在那!”西门吹雪往那个方向一看,是放置物品的柜子。柜子里不止有一样东西,但是,西门吹雪好像已经知道了!他打开柜子,拿出一包茶叶一一桓心送给他的那包茶叶!递给花满楼,花满楼表示肯定,“味道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西门,这茶叶一一”西门吹雪默默地收回茶叶,“陆小凤,什么都别问!”陆小凤摸摸小胡子,好吧,不问就不问,他相信西门吹雪自有考量!陆小凤很快就送走了花满楼,虽然花满楼一再想要留下来帮陆小凤,但是陆小凤坚持不让花满楼留下,“她们不是想让你卷进来吗?虽然我不知道她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偏偏就不让她们得逞!七童,你现在有妻有女,我真的不希望你涉险!”花满楼知道陆小凤的心意,“那好!不过,你记着,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我!”陆小凤拍拍花满楼的肩,“一定!”   当天晚上,西门吹雪来到桓心的房间,他把茶叶放到桓心桌上。桓心非常淡定地走到桌旁坐下,看了看茶叶,非常气死人地,若无其事般的开口,“你知道了?”西门吹雪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感觉来形容了,她怎么可以这么一一“这是什么?”桓心理所当然的回答,“茶叶啊!”无辜的表情让西门吹雪气都气不起来。“你知道我问得是什么?”桓心这时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说,茶叶上面染的一一毒药吗?”果然吗!“为什么?”桓心反问,“为什么?西门庄主这话问得好笑!嗯一一”桓心歪着头,“不过想想也是,你不知道那毒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呵呵,放心吧,不会要你性命的,更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西门吹雪想问的不是这个,“我知道!”他也是对医术不仅有所涉略的,他当然知道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   桓心站起身来,双手绕上西门吹雪的脖子,“那毒其实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一一”桓心贴近他耳边呵着气说,“诱惑!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就是我们一一定情的那个晚上,就在这个房间里,染着比这茶叶里浓烈两倍的香。难道西门庄主不觉得那天晚上比平时更加情动非常?”桓心放开西门吹雪,拿起茶叶,“这毒的高明之处不仅在于惑人于无形,更重要的是它会使男人动心不动欲,这也是西门庄主会到现在才察觉的原因。”西门吹雪抓紧了桓心的肩膀,使她面对着他,“为什么?”桓心被抓的生疼,但是,她对西门吹雪这举动更多的却是带着惊讶和其他的情绪,“西门吹雪,你生气了!你竟然动怒了!”桓心自己都带着难以置信,“你,你不会真的对我动心了吧!不然,你怎么会如此情绪波动?”   西门吹雪依然执著问她,“为什么?”桓心平复了下心神,挣开西门吹雪,“当然是因为要利用你啊!”“利用我?”利用了他什么?“没错!利用你。你是陆小凤最大的帮手,牵绊住你,对我来说没有坏处。我本来还想着能够让你为我所用,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你拆穿了!”“所以,这些天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假的!”西门吹雪这句话真是“吓到”桓心了,“呵呵,难不成,你还当真了?那些都是假象,都是我通过毒香来诱惑你的假象。西门吹雪,你不要告诉我你,当真了!”西门吹雪看着她的眼睛,就在桓心快要坚持不住躲闪的时候,西门吹雪移开了视线,沉默地离开了……   西门吹雪离开后,桓心再也支撑不住地坐到地上,泪流满面。小桃不知何时来了,她扶起桓心,“姐姐,你何必呢?你这是在为难你自己啊,你明明和西门吹雪一一”桓心摇头,“这样对于我和他,是最好结果,当然,还不够……”小桃有些着急,“姐姐,你还要做什么?”桓心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还能做什么?做我们该做的事喽!我吩咐你做的事,也要尽快了!”“好!”小桃虽然有满腹疑问,但还是习惯性地乖乖听话! ☆、一箭双雕   平南王派出去的人陆续搜集来的证据显示,白姨娘确实与李木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比如,白姨娘在府外购置的宅子附近百姓的证词。白姨娘房间里搜出来的男子的袜子,而且确定是李管家的。还从李管家的房间里搜出白姨娘绣的荷包,一切一切的证据都明明白白地摆在平南王面前,由不得他不信!比起白姨娘,平南王更痛心的是李木对他的背叛!如果李木看上白姨娘,他甚至可以把白姨娘赐给他,一个女人而已。但是一一“还有人说,甚至连小少爷都不是王爷的一一孩子!王爷,桓姨娘一听到这些事,就把那些嚼舌根的下人处理了,只是,只是小桃斗胆,王爷,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一一“将王爷和小少爷的画像放在一起,却,半分相似也无……”平南王子嗣稀薄,表面上看似对小少爷不冷不热,其实,那是他对小少爷的保护。他还派出了两个高手而对于背叛他的人,他一定会让他一一生不如死!平南王是个一旦下定决心,就雷厉风行的人。在一间书房里,平南王,桓心,小桃,李木还有白梅。五个人,平南王端坐在椅子上,李木站在平南王左侧,其余几人则各站在平南王前方两侧。   白姨娘还不知道死期将至,端着自认为最美的笑容,“王爷,今儿这是怎么了?把大家都叫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平南王喜怒不形于色,“要紧事?哼哼,确实是要紧事啊!还是事关王府声誉的要紧事!”白姨娘确实心系平南王和王府,表情严肃,“王爷,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好为你分忧啊!”平南王拍拍手,只见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抱着一个小孩走了进来,把小孩放在地上后又很快离开。众人定睛一看,原来这小孩是小少爷,此时,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没有半点反应!虽然白姨娘对小少爷有点狠心,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母子。白姨娘把小少爷抱起来,“王爷,这是怎么了?把小少爷抱过来做什么?那个下人也太不知事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少爷,王爷,您可得好好教训一下。”小少爷如此动静都没醒,看来是事先被迷昏了!(在古代,高门大院里姨娘也只是比较高级的奴婢,所以没有资格对王爷的孩子直呼其名。)   平南王端着冷笑,“平南王府的下人只需要对平南王府的主子尊敬就好了!”言外之意,小少爷不算是王府的主子。可是白姨娘还不懂,她以为平南王的意思是整个平南王府只有他才是真正的主人。所以白姨娘诺诺应到,“是,是!”平南王冷哼一声,“李木,给我把这个贱人和野种拖到暗室去!”白姨娘和李木都大吃一惊,不知道平南王是何用意。但是,他们都知道暗室一一那都是平南王用来秘密处决犯了大错的人的地方。白姨娘虽然还不清楚,但是她也感觉到平南王这是已经认定她做错什么了,白姨娘“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妾身是做错什么了!还请王爷明察啊,不要,不要受了某些小人的蒙蔽啊!”白姨娘暗指一旁的桓心主仆。而桓心也一副吃惊的样子,“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千万不要一时冲动,不管姐姐是不是真做错了什么,都一定要调查清楚啊!”   白姨娘一听桓心开口为她“求情”,就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你闭嘴,肯定是你在王爷面前进献谗言,污蔑我,要陷害我!我不要你假好心!”桓心一副义正言辞,“姐姐说的对,我与你确实称不上无怨无仇,但是不管怎么,小少爷是无辜的,我只是希望白姨娘自己犯的错不要牵扯到小少爷身上!”白姨娘和桓心唇枪舌剑,平南王冷眼旁观,但是心中却怒火中烧。他之所以叫李木去处置白姨娘母子两,就是要给李木最后一个机会。可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李木竟然犹豫了!以前,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下什么命令,李木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可是,今天李木竟然犹豫了!平南王这几天来都没有这么相信那个传言,看来,空穴来风,真的未必无音!   其实,平南王真的误会李木了,李木是个实实在在的忠仆。他一直认为他的命是平南王给的,他今天的一切也都是平南王赐予的。所以他一切都以平南王为中心,以平南王的利益为做事的出发点。今天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旁观者清,他直觉认为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而且,现在小少爷是王府唯一的正统血脉子嗣了,如何能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枉下定论!然后,这位忠仆就因为他太为主子考虑而一一被他誓死效忠的主子冤枉了!平南王一旦认定某些事,就不会给人推翻的的机会,无论对错。他又一次拍手,立刻有人出来把李木和白姨娘反手缚住。白姨娘大喊冤枉,虽然她还不知道她哪里被冤枉了,而李木则是吃惊地看着平南王,过了一会儿,又恢复冷静,他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只要王爷肯让他知道事情的始末,让他解释,那就一定会让王爷回心转意的。这样想着,李木于是表现地十分淡定,所以,平南王更加觉得他和白姨娘有苟且之事,这副样子,不是心虚是什么?不是默认是什么?   平南王一把抓起白姨娘怀里的小少爷,将他的脸对着李木。说起来,小少爷长得不像平南王,也不像白姨娘,而这也是平南王怀疑白姨娘的原因之一。既然孩子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那不就是像奸夫喽!所以,在部分心理作用的催化下,平南王越看越觉得,小少爷长得怎么这么像李木……一想到自己为一个下人养了这么多年的便宜儿子,平南王盛怒之下,把小少爷高高举起,就往地上摔去!几乎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小少爷已经被丢了出去,“啊!”白姨娘惊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桓心一个纵身,往前一扑,小少爷就这样落在了桓心的身上。“姨娘!”小桃赶紧过去抱起小少爷,扶起桓心。桓心眉头紧皱,不顾身上的痛,在平南王面前跪下,“王爷!桓心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小少爷可是您的亲生骨肉,是您用心用力养育到现在,您怎么能如此狠心呢?”桓心不仅违背了平南王,甚至话里话外对平南王带着责怪的意味,可平南王竟然没有怪罪的意思。他反而觉得桓心才是这府里唯一一个真正为他着想的人!   他痛心疾首地对桓心说,“桓心,你快起来。你是不知道这两个贱人是如何背叛本王的,本王这是在清理门户啊!”桓心还是跪在地上,“王爷,桓心对于王府里的传言也有耳闻。虽然桓心不喜欢姐姐,但是桓心相信姐姐对王爷的一片心,再说李管家就更不可能背叛王爷您了。还请王爷三思,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平南王刚刚确实是被怒气冲昏了头,现在听桓心这么一说,也觉得不能这么草率做决定。“来人,先把他们给我押下去!”白姨娘完全还没缓过来,就这么愣愣地被押走了。李木则是大概了解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他觉得王爷还在气头上,所以还是等王爷冷静下来再说吧!然后,也被乖乖地押下去了,然后,他就错过了这么唯一的一次申诉的机会……   平南王在书房里沉思,“笃笃笃一一”“谁?”谁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来?“王爷,桓心知道王爷心情欠佳,但是可否听桓心讲几句话!”“进来吧!”桓心端着她亲手做的茶和点心,“王爷,既然您答应了听桓心说上几句,那么就再尝尝桓心做的茶点可好?您今晚可都没有进食啊!”平南王看了桓心一眼,叹了口气,拿起点心吃了起来。桓心满意地笑笑,“王爷,桓心有话不知当不当讲?”“说!”桓心酝酿了一会儿,“桓心知道,王爷是觉得一一觉得小少爷不是王爷的血脉……”说到这,桓心看了看平南王的脸色,发现一一还好!于是她继续说道,“但是,桓心觉得这件事可能有炸!”平南王好像有了兴趣,“哦?你倒是说说看!”   “桓心觉得,自从王府发生这些事以来,背后就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既然,那个神秘人三番两次跟白姨娘过不去,那这次会不会也是针对白姨娘的一个阴谋呢?”平南王看着桓心,“为何你今晚总为白梅说话。你们不是向来不合吗?”桓心摇头,“桓心不是为白姨娘说话,桓心只是心疼小少爷,更不想王爷做将来会后悔的事!所以,还请王爷明察啊!”   平南王悠长地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查过。实话告诉你,本王可是查的明明白白的,所以,才一一”桓心听了,凝眉思索,“王爷,桓心觉得,我们不能低估那个幕后神秘人,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抓不住她,所以,王爷还得再试试!”“试?试什么?怎么试?”桓心告诉平南王,“其实,只要知道小少爷是否是王爷的亲生骨肉,就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是什么!”“这如何知道?”“滴血验亲!”   -平南王采纳了桓心的办法,立刻派人去取小少爷的血,结果一一“啪!”“贱人,果然背叛了我!来人,去把白梅和李木一一不,不能让他们死太痛快,我要狠狠地折磨他们!”但是,来人回报,“回王爷,白姨娘和李管家刚刚在暗室里一一自尽身亡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定是畏罪自尽,气煞本王啊!”桓心急忙安慰平南王,只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来人,去把那个野种给我一一”桓心急忙劝阻,“王爷不可啊!”“现在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阻止本王?”桓心无奈,“稚子无辜啊王爷。再说,就算您与小少爷没有生育之恩,也有养育之情啊!难道您又真的忍心吗?就算王爷怨恨,眼不见为净便是,又何苦一一斩尽杀绝呢!”   平南王确实是对小少爷有感情的,所以,他顺势就着桓心给的楼梯下来,“唉,算了算了!人老了就多积德吧!把那野一一总之送的越远越好,去吧去吧!”于是,小少爷被连夜送走…… ☆、变了吗   白姨娘和李管家死了,小少爷被连夜遣送走,可是整个王府上下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平静,却平静的可怕!第二天晚上,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仿佛冥冥之中在预示着什么!   桓心又一次敲开了平南王书房的门,平南王仿佛一夜之间疲惫了许多,连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桓心啊,本王不是说过今日身体欠佳,不想有人打扰吗?”桓心见平南王果真累得连眼睛都不愿睁开,嘴角一丝讥笑一闪而过。一开口,又是善解人意的桓姨娘。“王爷,桓心这次正是来给王爷送上良方,以慰王爷忧心之疲的!”   平南王依然闭着眼,“本王知道桓姨娘的心意,但是此刻,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本王的良方啊!”桓心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王爷先别枉下定论,这一一可未必哦!”平南王慢慢睁开眼睛,“哦,那是何物?你所谓的良方?”   桓心将瓶子放在桌上,“这里面是一一小少爷的血!”   什么?“桓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本王为什么事伤怀,你现在还要在本王伤口上撒盐吗?”   桓心不为平南王怒气所动,“王爷且听桓心话,可好?”平南王叹了口气。“说吧说吧!”   桓心于是娓娓道来,“桓心虽然不喜欢白姨娘,但是同为女人,桓心却了解白姨娘,我相信白姨娘绝对不会背叛王爷!那更不用说李管家了!”   “桓心!”平南王不想听桓心继续说了!“王爷,您已经答应听桓心说完的!”   平南王看着桓心,桓心也回视平南王,平南王只得挥挥手示意她继续。桓心继续她的推断,“李管家跟了王爷您多少年,他的忠心耿耿我想没有人会比王爷更加了解。桓心不知道王爷您到底查到了什么,但是,李管家如果真的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哪里会那么轻易就让您抓到把柄?”平南王也开始深思,“那你的意思是一一”   “桓心大胆猜测这些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且,可能连白姨娘和李管家的畏罪自尽都是被迫的!”平南王哪里那么容易被说服,“哼!不管是不是什么阴谋,混淆王府血脉,那就是不可饶恕!如果这真是个阴谋,那本王是不是还要感谢幕后之人为本王早日揭穿了真相!”   桓心摇摇头,“王爷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幕后之人连王爷的暗室都可以悄无声息地潜进去杀人灭口,何况,是小少爷的血?”平南王顺着桓心的思路,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一一?不,不可能!”   “可不可能一一王爷一试便知!”桓心示意地看了眼桌上的瓶子。平南王可以对白姨娘和李木弃若敝席,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但是,小少爷却是他付出了心血的,他还是在乎的!   平南王几乎是颤抖着手拿起匕首割下一个口子,血慢慢流到瓷碗中,桓心正要将瓷器打开,平南王却阻止了她。“本王,自己来!”平南王将瓷器打开,缓缓倾倒出……就像慢动作一样,两滴血逐渐,逐渐融合到一起。平南王睁大眼睛,好像不敢相信一样!   继而便是狂喜,“融,融到一起了!融到一起了!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天待我不薄啊!”桓心连忙恭喜平南王,“那桓心就不打扰王爷了,王爷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平南王也不想让桓心看到他失态的样子,让桓心退下。   桓心退下后,平南王急忙叫人将小少爷带回来,他没有注意到,在这之后,桓心嘴角挂着略带渗人的笑意!平南王迫切地等着消息,可是他等来的却是一一“王爷,不好了!我们在遣送小少爷的路上遭到黑衣人袭击,结果,结果一一”平南王有不好的预感,“结果?结果怎样?”   暗卫吐了一口血,“结果,属下们没能保护好小少爷,而且,全军覆没。”平南王如遭雷击,“什么?没保住一一那你怎么回来了?啊?”暗卫知道自己活不久了!“那个黑衣人,刻意放属下回来,她说,她说要属下回来给王爷您,报丧!”平南王怒极反笑,一掌将暗卫打死!   雷雨越发地狂暴,映衬着这个夜晚越发深不可测……小桃几乎是冲进了桓心房间。桓心好像不解她是要干什么似的,“怎么了?急匆匆的,瞧你淋的一身,快擦擦!”   “是你对不对?”小桃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桓心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是我做的!可那又怎样!小桃,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都是为了让平南王痛苦啊!”   小桃虽然有所猜测,但是听到桓心承认,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报仇是针对平南王的,你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如果说白姨娘和李木是罪有应得,那小少爷呢?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忍心对他下手?”   桓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那句话,那又怎样?这只是我们报仇路上一块小小的踏脚石而已。再说了,他活的也不幸福啊!爹不疼,娘不爱。还摊上平南王这么一个父亲,还不如死了算了!”   “啪!”小桃忍不住给了桓心一个巴掌,“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报仇把你的心性都扭曲了吗?你还是当初那个善良正直的二姐吗?怪不得现在西门吹雪都一一”“啪!”西门吹雪是桓心的禁忌!   桓心打了小桃一巴掌,“对!我早就变了,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不知道吗?为了报仇,我放弃所有,包括我想的我不想的!我变得铁石心肠,双手沾满血腥,你不是一直都看在眼里吗?”小桃一时情急打了桓心,立刻就后悔了,“姐姐,我一一”。   “你呢?你又有多好?你现在不也已经是满手血腥?小九,你别忘了我们的初衷,我们是来报仇的,你是不是和陆小凤在一起后,就忘了我们的血海深仇了?”   桓心显得咄咄逼人,小桃频频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一直记得,那铺天盖地的鲜血,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我统统没有忘!二姐一一”桓心和小桃都泪流满面,像两只受伤的小兽拥抱着舔舐伤口……好一会儿,桓心为小桃擦去眼泪,“乖,我们的复仇才刚刚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做好一切准备了!”“嗯!”   屋外大雨滂沱,屋内,陆小凤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着灯光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这么晚,还下这么大的雨,会是谁呢?陆小凤把门打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扑进了他的怀里,陆小凤一愣,“小桃?怎么了你?”   陆小凤眼尖地发现小桃脸上的红印,顿时起了火,“是谁一一”话还没说完,小桃便又往陆小凤怀里挤。小桃浑身湿透,趴在陆小凤怀里一直抽泣,可就是不说话!陆小凤一手搂着小桃,一手把门关上,让小桃坐在椅子上,想去拿件衣服过来,可是,“小桃,我去给你拿件干衣服!不然你明天会着凉的!”小桃还是紧紧搂着陆小凤,“不要,陆大哥不要离开小桃!不要!”小桃说着,还直打哆嗦。   陆小凤没有办法,只能紧紧回抱住小桃。小桃还是哭,还是直打哆嗦,陆小凤干脆一把抱起小桃,放到床上,“小桃,你,先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好不好?你都淋湿了!”陆小凤发誓,他真没有别的意思,这真的是他最单纯的一句问话!   小桃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陆小凤只得亲自动手,慢慢地解开小桃的衣服一一这种情况:喜欢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湿透,自己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衣领口。就算陆小凤的初衷再单纯,这个时候还单纯的下去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好么!   扣子已经解开一半了,内里。。。。。。陆小凤不自觉地咽咽口水。突然,小桃的手放在了陆小凤手上,“小桃,我,我只是怕你着凉……”不曾想,小桃把衣服脱了,泪眼涟涟地看着陆小凤,“陆大哥,抱我!”陆小凤愣住了,“小桃,你一一”话还没说完,小桃已经扑了上来,吻住陆小凤。只是唇贴着唇,但是陆小凤已经一一再忍地住他就不叫陆小凤了,他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把小桃压在身下,看着小桃完全信赖的目光,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陆小凤忍不住低下头,轻啄她光洁的额头。额头之后,嘴却仍不肯停歇。沿着眉心往下是小巧玲珑的鼻子;然后是柔软的嘴唇,急不可待地撬开她的唇瓣,汲取她甜蜜的汁液,他眷恋地流连了好一会儿;唇继续游移,自她的下巴之后一路向下,至修长细白的颈子,他呼出的气息喷在上面,痒痒的感觉使小桃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陆小凤玩心大起,恶作剧般地来回在上面游移,果然小桃的气吸更加不稳,一只手无力地抬起搂住陆小凤的脖颈,像是攀附着一根浮木。陆小凤仔细而虔诚地吻上她的锁骨,然后往下往下……   衣裳褪尽,一切都已箭在弦上。陆小凤伏在小桃身上,汗水顺着鬓角滴下!“小桃,你想好了吗?”小桃没有回答,只是勾着陆小凤拉向自己,闭上眼睛,轻轻吻了上去!陆小凤热烈地回应她,在她唇畔说道,“小桃,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小桃睁开眼睛,“我,永远都不会后悔今天晚上的选择!”这句话就像一根火星,引爆了陆小凤的熊熊大火,烧了身,烧了心…… ☆、失踪 推荐使用中文用户名,用来长江中文网,建议填写便于记忆的用户名(用户名就是注册以后的笔名,请慎重选择!)。 ☆、真相一角   小桃不见了,陆小凤心急如焚!他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小桃的踪影,他直觉桓心应该知道小桃的下落。但是当他来到暖心阁的时候,却发现一一桓心也不见了!   然后,他又去找了西门吹雪,他势必要和桓心干上了,但是,桓心的武功晦莫难测,所以,他得找西门吹雪帮忙!可是,令陆小凤崩溃的是,西门吹雪一一他也不在啦!   此时的西门吹雪正在赶往城郊的路上,因为他收到了一封信一一“想要孙掌门安然无恙,就在午时之前赶到城郊的花海。过时不侯。”   信上还附着孙秀青的剑穗一一那是她师伯送她的生辰礼物。西门吹雪依照信上要求来到城郊花海,在花海深处的小屋前,没有一丝意外的,看到了正对着他巧笑茜兮的桓心……   “来得好快啊!看来西门庄主还还对西门夫人余情未了嘛?”西门吹雪慢慢走近,“她在你手上?”   桓心听到这话,笑得更开心了,但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好伤心啊,我人就在你面前,你竟然还念着另外一个女人!”西门吹雪不想跟她耍花招,“桓心,无论如何,她是无辜的。而且,她还有可能是你的……”   “姐姐是吗?”桓心一副大方无辜的样子,“所以我又没对她怎么样啊!上次在峨眉的时候,我还手下留情饶过她一命呢!”西门吹雪反问,“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桓心只是笑着不说话,转身进了屋子。西门吹雪跟了进去。房子干净整洁,窗户外面就是花海,不时飘进缕缕花香,沁人心脾。。。。。。   桓心站在窗前,“没错,孙秀青确实在我手上,而且在一个很隐秘也很安全的地方。所以,如果我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的话,就算把地方告诉你,你一一能赶得及去救她吗?”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她,“我知道你也许有深仇大恨,我也说过,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但是,不要牵扯无辜的人好吗?”   桓心听了这番话,放声大笑,“哈哈哈,西门吹雪,开什么玩笑,你?与我一起承担?你承担得起吗?你又凭什么跟我一起承担?”西门吹雪走近一步,看着桓心的眼睛,“就凭,我心里有你!”   桓心睁大眼睛,“呵,西门吹雪,你的毒是还没解吗?”西门吹雪又走近了一步,“是!”   桓心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焦急,“怎么会?”难道她不小心下错药了,怎么……   “西门吹雪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药性所迷惑,无论是多么难解的毒。我中的,是你的情毒!桓心!”桓心握紧拳头,又松开,又握紧。   “西门吹雪,你是疯了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不知道我心狠手辣,满手血腥吗?”   “我知道!”西门吹雪步步紧逼,“我知道,但是心里的感觉没有办法逃避,而且,能住进我心里的女人,我也不在乎她是怎么样的,不是你跟我说过要诚于心吗?”   桓心觉得西门吹雪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她冷笑着,她也只得冷笑,“西门吹雪,西门庄主,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夫人(重音),孙掌门,她现在可还生死未卜呢?不知道她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会作何感想呢?”   西门吹雪扶住桓心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桓心,直到桓心开始闪躲,“我西门吹雪对孙秀青问心无愧。我曾喜欢过她,是真心喜欢,所以,我娶她为妻。我练剑,走无情剑道,在感情上不能再回应她,没有办法给她幸福,所以我就放她自由。如果她有危险我一样全力以赴。桓心,我喜欢你,与他人没有干系!”   泪水顺着桓心的脸颊往下流淌,“西门吹雪,我听了你这些话,一点都不开心,真的!而且,你说的太晚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西门吹雪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刚刚进来时闻到的花香。果然,“你,又下药了?”   桓心妩媚一笑,“是啊!我怕孙掌门一个人不足以把你绊住,所以我派人去把我小侄子接过来了。为了你不妨碍到我,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呵呵,这药应该不难猜吧!是春药,烈性春药!还是那种没有阴阳交合就会死人的春药哦!怎么样?滋味如何啊?西门庄主,呵呵呵!”桓心银铃声般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西门吹雪的心却跌入谷底。   “为什么这么做?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又何必……”西门吹雪不想看桓心得意的笑容,转身便要离开。桓心一个旋身挡住西门吹雪的去路。“西门,你放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只是想确保你不会成为陆小凤的助力而已。”   桓心伸手去解西门吹雪的衣带,放柔了语气,“这药霸道无比,解了之后,你的内力会有一段时间的消散。不过你放心,当药效过后,你的内力反而会更上一层楼。”   桓心捧住西门吹雪的脸,轻啄他的唇,西门吹雪只能被动的接受。这药着实厉害,西门吹雪不敢催动内力,激发药性。手指紧紧扣住掌心,沁出鲜血,眼前又是他喜欢的女人,他甚至怕一动手就是将她扑倒在地,然后一一掐死!   他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可以为她报仇雪恨,甚至可以为她横眉冷对千夫所指,但是他不能看着她失去本心,尤其是为了报仇而迷失了自己。那就根本不是原来的他所心系的桓心了!桓心在西门吹雪耳边呢喃,“西门,不要反抗,我是不会害你的!我这么,这么地一一爱你!”最后一句话消失在两个人零距离的唇瓣间。   西门吹雪闭上眼睛,催动内力,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桓心察觉到西门吹雪的目的,“你疯了,强行压制药性,你会受伤的!”西门吹雪不理会她。“西门吹雪,我说过这药除了合欢没有别的方法,我也吸了这香。如果今天你踏出这扇门,我,孙秀青,都不会好活!”   西门吹雪睁开眼睛,桓心知道西门吹雪听进去了,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西门吹雪,你还记挂着孙秀青?嗯?她有什么好的!你当初到底看上她什么了?论美貌,我跟她也是一样的!论武功,她可不是我的对手!论一一床上的功夫,她更是不能跟我相提并论了!她样样不如我,你刚刚竟然想为她弃我而去吗?”   西门吹雪带着些咬牙切齿的语气,“桓心别逼我对你一一”她怎么能如此贬低她自己和孙秀青,这两个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的女人。   “怎么样啊?你要对我怎么样?你可得想清楚了,孙秀青还在我手上。当然,看在她和我也许会有那么几分关系的份上,我不会让她死。但是,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可是多得很哪!”   桓心搂住西门吹雪,“感受到了吗?我身体的热度!我们的身体正在渴望彼此,你难道要排斥你最真实的想法吗?”西门吹雪一把将桓心放到床上,趴伏在她上方俯视着她,桓心,你可知道,今日此举,是将我们的关系逼到了绝境!   桓心也凝视着西门吹雪,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得不为之,今日之后,我宁愿你恨我入骨,也好过你“助纣为虐”甚至与我形同陌路!不知是药物的驱使,还是本心的冲动,两人逐渐裸裎相见,一个温柔舔舐的是自己支离破碎的心,一个不顾一切索求的是没有未来的明天……   热情过后,是无言以对的沉默,沉默中是令人窒息的压迫。“你放心吧,失去内力只是暂时的,七天之后,就会恢复如初了!”七天,只有七天,七天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会恢复如初。西门吹雪还是那个冷情冷心的剑客,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会影响到他!   “七天?你想在平南王的寿宴上做什么?”桓心没有回答,只是像个妻子一样,为西门吹雪披上衣服,系上腰带。神情认真而专注,并且轻声叮嘱道,“每天都会有人给你送餐,不要强制运用内力,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西门吹雪盯着桓心为自己系上腰带的动作,细致而熟练,眉头逐渐拧紧……桓心以为西门吹雪没有说话是恼了她了,微微苦笑,“总之,西门吹雪,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就算残害尽天下人,唯独对你,我束手无策!”西门吹雪的眉头皱的越发得紧,桓心的心也拧得越发的疼……   桓心走了,西门吹雪见桓心走远,走到门外,将手放在嘴边,只听一声哨响,天外飞来一只小雀。西门吹雪不知在小雀身上做了什么,小雀飞走后不久,就有三个白衣人由远及近快速飞奔而来,跪下,“主子,有什么吩咐!”   西门吹雪冷冷地报了几个药材的名,春药不是毒,所以他解不了。但是令人失去内力的症状,他还是可以解决的!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明天午时之前,把陆小凤找过来。还有留两个人在这里。”他要开始疗毒。   桓心一走出花海,就遇见了小桃。小桃一直守在那里,见到桓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做傻事!”'桓心一脸无辜,“又怎么了?”   小桃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把内力传给西门吹雪?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桓心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一点内力而已,影响不了我啊!”   “对,现在是影响不了你,但是,我只是不懂,姐姐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西门吹雪牵扯进来,他只会影响姐姐你!”桓心安抚小桃,“好了,我自有一一”“自有打算是吧?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我现在都没有看出你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桓心见小桃不听她的话,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好了小桃,别闹了!过几天我们的计划就要实现了。现在你只要按我原先安排好的做就行了!这几天,你就在这儿看着,我先回平南王府了!”   小桃看着桓心的背影,不对,姐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姐姐当初坚持要将西门吹雪拉进这件事里?为什么姐姐既然打算瞒着西门吹雪,却又要跟西门吹雪纠缠不清?为什么……   小桃抱着一大堆问题守在花海,突然,“不对,我知道了,姐姐她难道是想……”小桃立马赶回平南王府,她要找桓心问个清楚!几乎是一口气冲到平南王府,此时已经是夜幕时分了。   小桃却是回到房间,她转念一想,就这样去问桓心。桓心肯定不会承认,就算是承认了,她也不能怎么样!所以,她要去找帮手!于是小桃回到房间换上轻便的衣服,从王府后门向西南方向而去。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的背后,有一个人尾随而来!小桃尽力赶路,终于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到了峨眉,在峨眉后山放了一个信号弹。不到一刻钟,就有人下山来了。   “小桃,怎么这么急匆匆地来找我?是不是你们那出什么事了?”小桃摇摇头,“目前一切进行顺利,只是一一只是我发现姐姐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瞒着我们。”那人正要问是什么事,忽然,听到旁边树丛有动静,“谁?”   陆小凤原本打算来小桃房间找点线索,可是却看到一个黑衣人从小桃房间出来,身形高挑削瘦,陆小凤觉得她会不会知道小桃的下落,于是便偷偷尾随她而去。可是跟着跟着,陆小凤就发现不对劲了,这方向一一怎么好像是往峨眉去的啊!果然,跟着上了峨眉,他在一旁潜伏,结果,他发现了什么?那个轻功高强的黑衣人竟然是小桃,而那个接头人竟然是一一二长老!陆小凤吃了一惊,呼吸一乱,于是被二长老发现了! ☆、真相隐现   陆小凤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心心念念的小桃一一平南王府一个怯懦的小丫鬟,竟然深藏不露,而且和峨眉,现在看来,也和平南王府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有二长老,她怎么……陆小凤简直接受不能,两个最不可能有牵扯的人牵扯到一块去。“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小桃也是吃了一惊,她的武功远低于陆小凤,自然没发现陆小凤的跟踪。看着陆小凤,一时之间,她竟也哑然无语了……   陆小凤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觉得他,不,还有西门吹雪,现在正陷入一张铺天盖的网里,从峨眉秘辛到平南王府,将他们牢牢困住,他现在仿若身处迷雾之中。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无比地接近真相了,但是他又惶恐这真相会远远超过他的想像,不!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二师伯,不如就告诉他吧!事已至此,他也阻止不了什么了!而且,姐姐那边,还需要他的帮忙!”   小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这却已经不是陆小凤所熟悉的软糯细语,冰冷的语气让陆小凤从心底打了个寒战!“二长老,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小桃,或者,她也不是小桃。。。。。。   二长老长叹一口气,“唉!这一切都快结束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陆小凤又一次进入了峨眉禁室,不过前次是入局,这次却是出局……   平南王府一一离平南王寿辰只剩下一天了,小桃从外面回来。“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呆在花海?”桓心质问小桃,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她不想出任何一点纰漏。   “没有,只是想不通,出去走走罢了!”这种说法桓心当然不会信,但是她相信小桃是不会做出什么耽误计划的事的。所以,她也多加不干预!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可把陆小凤引回来了?”小桃顿了一下,“一一是!”“那就好。陆小凤不在,这场戏可怎么唱得下去?用你的方法,让陆小凤一一把戏唱下去。”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显然,小桃的回答让桓心很满意,桓心摸摸小桃的头,感觉像是小时候那样子:“我就知道我的小九总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小桃握紧了拳头,深深看进桓心的眼睛,“姐姐,你是小九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小九不能没有你的!无论姐姐要小九做什么,小九都听姐姐的!只要姐姐,你能一直陪在小九身边!”   桓心愣了一下,随即,“小九说的什么话!姐姐当然会一直在小九身边了!好了,赶紧去办事吧!时间不多了。”小桃又深深地看了桓心一眼,看到桓心下意识回避了她的眼神,小桃无奈转身离去。   小桃回到房间,“明天就是平南王的寿辰,如果你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就在明天揭穿平南王府闹鬼事件的幕后主使人就是桓姨娘!”   陆小凤倚靠在窗台边,小桃冰冷的语气,和严肃的面孔让他极端不适应。不,小桃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本应灵动,鲜活,而不是现在这般的面无表情,像冰块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如果说现在的小桃是冰,那么桓心就是能入侵她内心的水,而陆小凤就是会将她燃烧殆尽的一把火。陆小凤一个闪身来到小桃身后,在小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后面抱住她。   “那小桃想让我怎么做?”小桃没料到陆小凤这么厚脸皮,她都如此做派,陆小凤还一一“你……放手。”小桃一时不知如何应付。   陆小凤打定主意,烈女怕缠郎,就不信小桃真如此铁石心肠。即使小桃现在在陆小凤面前不掩藏什么,但她到底不是陆小凤的对手,挣不开陆小凤。   脸不自觉绯红,陆小凤紧紧搂着她,“我就是不放,你就这样说,我听着,嗯?”陆小凤撒泼耍赖也是有一定境界的了,哼!   他的女人,再怎么着,再怎么样,他还是认定了!所谓烈女怕缠郎,小桃哪里是陆小凤的对手,只得憋着气,无可奈何于陆小凤的死缠烂打。   早前提过,平南王虽然看似大不如前,但实际上还是声名赫赫,余威仍在。他的寿辰办的声势浩大,连皇帝都派贴身之人来道喜。   而其他大臣肱股没来却是碍于影响,毕竟皇帝再不怪罪那还是罪人之父,所以怕被有心人牵扯上,就只派了心腹和得力的手下带来重礼道贺。   还有就是一些职位不上不下但确实有一点实力和不错前途的官员了。宾朋满座,觥筹交错,正在这时,陆小凤过来敬酒,“王爷,你可否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平南王放下酒盏,不说话,旁边有人来口,“今日不是平南王的寿诞之日吗?陆大侠这话问的。。。。。。”话语间不知是冷嘲还是热讽。   平南王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本王没记错,今日是我给你的破案之期,是否?”“王爷好记性,今天陆小凤也没准备什么贺礼。   就把这个幕后主使之人逮出来恭贺王爷,王爷意下如何?”平南王抚着胡子,“也好,让本王也看看到底是那个人敢在我平南王府放肆!哈哈,陆小凤,你这份礼送的妙啊,在今天还我平南王府一个清明!”   此刻全场寂静,这些人里大多数也是知道陆小凤的,因为那个紫禁之颠之夜,陆小凤的名字算是正式从江湖席卷到了朝堂。当然,大多数的人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再加上平南王府的闹鬼事件早有耳闻。   本来,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的,所以,今日倒都是兴致勃勃地看这大名鼎鼎的陆小凤如何破解这王府奇案。   “就在三个月前,就在这平南王府的后院井中,捞起一具女尸!”众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知道是早有耳闻还是对这种事屡见不鲜了!   陆小凤继续道,“这具尸体很奇特,据王府下人的证词,这个人是在三年前就死了的丫鬟飞花,可是她的尸体却一一完好的像是刚刚死去的人一样。”   “啊!”一片吸气声,“这事当真是古怪啊!”“对啊,三年前的尸体,竟然完好如初!”“真是骇人听闻啊!”众人交头接耳。   “咳咳!”平南王视线扫过,众人顿时噤声。“那你可知道这尸体到底是有什么猫腻?”陆小凤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事实就是……”   按照陆小凤的说法,飞花在三年前并没有死,她虽然已身中剧毒,但是正要被投井的时候被一个神秘人救下。可是白姨娘下的毒太狠了,神秘人没办法为飞花去毒,只能保她不死。   就这样飞花苟延残喘地活了三年,到底还是没有熬过来,反而毒素已经深入骨髓,所以,飞花应该是在三个多月前死去的。而且因为中毒,使尸体暂时不被侵蚀,所以她的尸体才会如此完好。   “哦!”台下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但是,平南王却问,“那这又和那幕后之人有什么干系?”“这正是飞花死后为何不让她入土为安,反而将她又投入井中的关键?因为这个幕后之人与王府里的某位人物有血海深仇,所以,想借飞花的尸体和一系列的闹鬼事件引起平南王府的恐慌!”   平南王好像有些兴致缺缺了。“那幕后之人不是与白姨娘有仇吗?既然白姨娘已经死了,那幕后之人最近不是也消停了。本王不在乎那些无名小卒是怎么死的,本王只想知道那个敢在平南王府放肆的人究竟是谁?”   陆小凤答非所问,“王爷错了!”“哦?本王哪里错了?”陆小凤又继续侃侃而谈,其实这是职业病吧!一定要抽丝剥茧,层层深入,总之,答案一定要最后才公布!而这也实实在在地吊起众人的胃口。   “原本我也以为这幕后之人针对的是白姨娘,但是,我后来才知道,幕后之人所针对的,其实是整个平南王府,或者,是王爷。”   其他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怎么会?”“这肯定是哪个十恶不赦的人,对王爷怀恨在心。”“是啊!不然以王爷德高望重,怎么可能会与人结下深仇大恨!”“……”   陆小凤冷眼看着一个个阿谀奉承的人,“是啊,正如各位所说,我也觉得奇怪,什么人竟然会与王爷有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会不会是个误会呢?”下面的人又开始起哄,“是啊,王爷仁善,会不会是个误会啊!”   陆小凤冷笑,“是不是误会,我想只有王爷和那幕后之人知道了!但是,王爷毕竟久居王府颐养多年,恐怕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只有找出那幕后之人,才能真正弄清楚这一切的一切!王爷,您说是吗?”   平南王大笑,“陆小凤啊陆小凤,本王等了半天可算是等到重点了。看你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早就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这是陈述句!   陆小凤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但是一一在我揪出这个幕后之人之前。我还要请出一个很重要的人,帮我解答一些问题,一些困扰我很久的问题。”“那人是谁?”“这人便是桓心桓姨娘!”   平南王一时之间还没有怀疑到桓心身上,只是以为桓心见过那个神秘人所以陆小凤要见桓心。派人请来桓心,桓心竟然反常地没有穿红衣,一袭素白的衣裳,一头青丝也不再缀以珠翠,只是用一根丝带绑住,反而显得她更加飘逸良善,令人眼前一亮。   桓心来到平南王面前,“不知王爷招桓心前来所谓何事?”平南王也没有注意到桓心不仅没有行礼而且语气明显不对,“桓心啊,陆小凤找你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就配合配合陆公子吧!”   桓心勾唇一笑,斜睨向陆小凤,“哦?呵呵,陆公子请问吧,桓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陆小凤不想绕弯子了,小桃说只要他在平南王寿宴上将桓姨娘是幕后之人的事捅出,自然就可以知道一切的一切。   陆小凤觉得一切都还不明朗,虽然他已经确定桓心就是幕后之人,但是,不知为何,他总不相信桓心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他要知道真相。在平南王面前揭穿桓心,也是因为他有把握在平南王面前不让桓心出事,并且桓心的本事也不至于会沦为阶下囚的!   “桓姨娘,王爷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要将平南王府搅得鸡犬不宁?”桓心倒是没想到陆小凤会如此直接,不过也正合她的意了。   倒是平南王听了,“陆小凤,你什么意思?”桓心笑得渗人,“王爷还不明白吗?陆小凤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诉王爷,我一一就是平南王府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   平南王一时还不明白,毕竟桓心的表现处处都在为他“着想”不是吗?所以,他转而说陆小凤,“陆小凤,你什么意思,桓心怎么可能是幕后之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与本王有什么深仇大恨?”陆小凤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桓心,好像在等着她的解释。桓心也笑看着他,眼里满是说不出的意味。   而平南王这时也逐渐意识到了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但是,不详的预感却在心头蔓延……“各位,今日平南王府有要事要办,还请各位先行离去,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平南王不愿有什么事情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要关起门来清理门户。但是,有人岂会如他所愿。   “请各位大人留步!”桓心当然没有这个权力和威望可以让众人留下,她仗着的不过是人人都有的好奇心和幸灾乐祸罢了。果然,挪步的没有几个。   桓心满意地笑了,看向平南王,“王爷何必如此心急,没了看客,这场戏还有什么意思?”只是这么一会儿,平南王已经明白自己完全被眼前这个女人给耍了。   但是,平南王确实是只老狐狸。他不能表现出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桓心啊!难道真如陆小凤所说你是……唉!桓心,本王自认待你不薄,你这是为什么呢?” ☆、真相   面对平南王的质问,桓心冷笑,“为什么?我想应该没有人比王爷更清楚为什么了吧!”桓心环顾众人,“不知大家可否还记得,十八年前,在京城发生的幼童挖心惨案!”   此语一落,四座皆惊,尤其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大臣。陆小凤想了想,“幼童挖心惨案?那是什么?”桓心看了一眼故作镇静的平南王,她非常乐意解答陆小凤的问题:“呵呵?也难怪你不知道,十八年前,你还只是个不知在哪里流浪的孩子,不过,你真应该庆幸没有流浪到这皇城脚下来。”   这时,坐下有一个人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记得,并且印象深刻,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众人一看,这人是前任大理寺少卿,现任正卿。   “十八年前,那时我刚任少卿,就遇上了这等棘手的大案。还记得那天,我刚刚走马上任,就有人匆匆来报,在城郊发现几具尸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些一一孩子,一个个睁着眼睛,死不瞑目,胸口处一一唉,造孽啊!都是空荡荡的一个窟窿。”   “窟窿?”有些不知道此事的人听到这些话都大为震惊,包括陆小凤。“这位大人说的没错!十八年前,有人丧心病狂到处寻找童男童女,挖其心脏,以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私心。”桓心看着平南王,意有所指。   那前少卿又讲道,“那时我还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想着一定要揪出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可是,不知为何此案查起来相当棘手,凶手十分高明,让我不知从何下手。后来,上头有人传来指示,让我停止查办此案。我当时只是四品官员,在这皇城脚下,只能让人压着走,无奈,我只能放手。”   前少卿颇为感叹,“逐渐地,这件事也,不!是很快,这件事就淡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几年前的有一个夜晚,我午夜梦回,想起这件事,在六扇门的密室翻找档案,却发现,没了,什么都没有。仿佛那件事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呵呵!”桓心冷笑,“这当然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只不过是凶手位高权重,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就逃过惩罚!”   那现任正卿也不是什么蠢人,“那看如今这局面,姑娘的意思是,当年这桩惨案的主使人就是……”看着平南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平南王阴冷的目光直指桓心,让旁人不觉打了个冷颤。但是一会儿,平南王又笑了起来,“哈哈哈,本王的爱妾真是给了本王好大的惊喜啊!不过这玩笑可不好笑啊!”平南王笑得僵硬。   陆小凤大概知道桓心与平南王可能是什么血海深仇了其实桓心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不过,“十八年前,我还是个孩子,那你也该是个稚童了,你怎么知道是平南王所为,而且你一一不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带到西域去了?”   “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对于亲身经历的惨况自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尤其是一一这刻在心头,深入骨髓的疼痛和仇恨,如何能够不记得?”   桓心慢慢回忆起“正如你所说,我是个孤儿。在我能够记事的时候,就是哥哥带着我四处漂泊。哥哥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家人,但是,我只是哥哥捡来的孩子。哥哥心善,不仅仅是我,在我之后,哥哥又收留了很多像我这样的孤儿。”   说到这,桓心看了眼陆小凤,“小桃,就是哥哥收留的最后一个孩子。”“小桃?第九个?”陆小凤想起二长老唤小桃叫做“小九”。   桓心笑了,这一刻却笑得温柔,“是啊,加上我,小桃是第九个孩子,我们之中最小的孩子!哥哥自己也是个孤儿,但是却为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撑起一个避风港。他带我们到处讨生活,住的地方也是荒郊破庙,虽然很苦,却很快乐。可是……”   话锋图转,桓心带着淬毒的眼神看向平南王,沉默着……“可是,就是因为这个人,一切都毁了!”小桃从门外进来,同样是一袭白衣。   我还记得那时,我突然染上风寒,哥哥和姐姐连夜出去为我找药。就在他们出去的时候,突然有一队人冲了进来,把大家都抓走了。   而我,因为受寒全身发冷,被捂在茅草堆里,所以侥幸逃过一劫。后来,哥哥姐姐回来,得知此事,他们把我藏好后,就追了过去,就这样,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陆小凤知道,重点在于桓心他们出去之后,于是,转问道:“然后呢?你们找到了吗?”“当然!”桓心接着小桃的故事。   “小四是个机灵鬼,最是聪明。我们顺着他留下的记号,一路,跟到了平南王府的后门口。”桓心的哥哥从后墙爬了进去,留桓心在外面等候。   “那,真的是我记事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可事实上,只是一刻钟不到而已。”不到一刻钟,平南王府的后门打开了,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推着一辆木板车偷偷摸摸地出来,桓心看去,车上不知堆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用一块麻布遮着。   桓心正等的心焦,生怕哥哥出来正好碰到该怎么办?就在桓心担忧着的时候,眼角突然瞥见从麻布中露出的一一手。桓心定睛一看,那是一一小六!小六最爱美了,她的手腕上总是带着自己编的草绳,为什么?为什么小六会……那其他人呢?桓心不敢想下去。   看看后门,还是没有动静,桓心咬咬牙,跟上了那个家丁。亏得那个家丁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一路上心神不宁,所以,倒没有注意到桓心的跟踪。桓心尾随他来到了郊外的乱葬岗,只见那个家丁从车上拿出一把铲子,然后就地挖起坑来。   坑挖好后,一扯麻布,露出了车上的一一尸体!桓心不小心惊呼出声,“谁?”家丁抬头张望,声音颤抖,“谁……谁?”桓心心下忐忑,继而又灵机一动,“呜一一呜一一”   家丁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双腿发软,最后,“啊!鬼啊!”尖叫着跑开了!见家丁跑远,桓心才出来,走近一看,“天!”   桓心捂住嘴巴,眼泪被憋在眼眶里,一个一个看过去,“三儿,小六,小八,小四小五!”桓心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了了,他们,他们的胸膛竟然被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口!   桓心看着小四的胸口,那个空洞,仿佛一眼望不到底,几乎要让她窒息了!摸着小四的脸,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抽泣,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   但是,桓心的嘴角又硬生生勾起弧度,“这一定不是真的!今天白天不是都还好好的吗?大家还都在一起,开开心心,打打闹闹,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只是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我要去找哥哥,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一一哥哥!”当看到哥哥的那一瞬间,桓心觉得天都要蹋了,一连串泪水从她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强烈的绝望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她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手脚并用爬上车去,抱住哥哥。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拼命擦拭哥哥脸上的血,拼命地摇晃他,“哥哥,快醒醒,快醒醒!你不要抛下我啊!你不能,不能……”   “咳咳!你再这么使劲,哥哥真的要不行了。”好像真的在做梦一样,桓心看着哥哥睁开了眼睛,对她微笑。“哥一一哥哥?”哥哥无力地摸摸她的头,“阿曼!你听哥哥对你说!”   桓心猛点头,“我听,我听!”哥哥叹了口气,“阿曼,你看到弟弟妹妹们的样子了吗?”桓心环顾了四周,泪珠在她眼睛里滚动,然后,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哥哥的嘴角,苦涩还是苦涩!   “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啊!”嗓音已经略带沙哑。“是平南王!”“平南王?什么,意思?”“是平南王干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平南王造成的!”   桓心难以置信,“怎么会?前几天,他还搭粥棚施粥,周济百姓……”哥哥的眼里满是怒火,“没错,就是他!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平南王不知从哪儿得到秘方,要得到七七四十九颗童男童女的心脏,炼制丹药来去除痼疾!而今晚是最后期限,还差九颗心脏,可怜,我们的弟弟妹妹们都成了平南王私欲下的牺牲品!咳咳……”   “哥哥到的时候,那边还有三个孩子,已经被挖去了心,所以,虽然哥哥被发现了,但得以逃过一劫!”桓心说到这,底下传来一片唏嘘,没想到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此时此刻,仿佛所有人都相信了桓心的故事。   “那你的哥哥呢?”桓心愣了一下,“哥哥?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以为被吓走的家丁,竟然引来了平南王府的暗卫,为了斩草除根,暗卫不仅杀了家丁,还到了乱葬岗。哥哥带着我拼命地逃跑,可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当时才八岁的我,如何逃得了?最后,我和哥哥被逼得双双坠落悬崖!”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后续的故事桓心也不打算继续了,任由大家脑补。而平南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没想到,当初竟然还有你这个漏网之鱼!”   这算是承认了?陆小凤隐隐觉得不安,这承认得太快了吧!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果然,“哈哈哈!不过,现在也不晚!”   平南王拍手,立刻涌现出一批黑衣人,手持白刃!肃杀的气氛,吓得有些人都躲到了桌子下。陆小凤倒是镇定自若,“王爷这是要干什么?”   平南王看了陆小凤一眼,“哼!本王只是需要保证在今天之后,我依然是那个声名赫赫,乐善好施的平南王!”说完,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动手!顿时有人血溅当场,整个酒宴乱成了一锅粥。 ☆、罪有应得   桓心袖手旁观冷眼看着这一切,陆小凤则赶紧出手阻止,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平南王为了掩盖真相,几乎把大部分的暗卫都派了出来,即使他一掌过去就是一片人,但也根本救不了全部人啊!   而且,他还得小心着,避免误伤了无辜的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个人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桓心在他刚出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西-门-吹-雪!”   桓心立刻看向小桃,不是让她看着西门吹雪吗?小桃避开视线,转而去帮陆小凤。陆小凤正为西门吹雪的及时出现而庆幸,没想到,“七童?死猴子?”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竟然也出现了!   陆小凤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了这四个人,可以说千军万马都难以匹敌。不消片刻,所有暗卫都束手待毙了。陆小凤将所有人放走,桓心看着众人仓皇出逃,满意地笑了!   平南王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一切都没有办法挽回了!陆小凤走到平南王面前,“平南王,认罪吧!”平南王还是不肯认输,“呵呵,认罪?认什么罪?本王有什么罪可认?”   西门吹雪,花满楼,司空摘星几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知道了平南王罄竹难书的罪行。西门吹雪的想法最直接,他想直接给他一剑,但是一一看看桓心,她似乎还有别的打算!   花满楼心最软了,可是对于平南王他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四十九条孩童的生命,当真是丧心病狂!司空摘星的反应倒是比较平淡,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惨案没见过,只不过,还是会有点气愤。呸了平南王一口,什么东西,这种人还留在世上干嘛?   陆小凤看平南王死不悔改,“王爷您刚刚可都承认了!”平南王好像想到了什么,“是吗?本王什么时候承认了?陆小凤,你是本王请来破案的!可是,你不但没有做好你该做的事,反而想捣乱蒙混过关!”   平南王越说越起劲,仿佛真的如此。“本王信任你,允许你在王府后院进出方便查案,可是,你却与本王的姬妾通奸,行那不轨之事!今天是本王的寿辰,结果陆小凤你却伙同本王的姬妾在众人面前污蔑本王的名声!”   陆小凤觉得他都要信了,“甚至伙同江湖逆贼意图行刺朝廷重臣。哼!本王一定要上报朝廷,让天下人都看清你陆小凤的真面目!”这一番言辞真是听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啊!   司空摘星第一个忍不住,“你这人,不!你这QS也太**能掰了吧!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你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唱大戏,还当什么王爷啊!”   花满楼如此好脾气的人也是把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看来,王爷用了那么多赤子之心,到头来,却把自己的良心弄丢了。或许,王爷从来就没有良心!”西门吹雪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剑,忽然间感觉到了桓心的目光,于是,又松开了!   桓心看着眼前的局面,仿佛一场闹剧。她身姿优雅地走到平南王面前,“王爷,您放心吧,您做下的那些龌龊,无耻,丧尽天良的事,真的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起码,王爷的这条狗命,不会丢。您,还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什么意思?陆小凤不解,“桓心,你放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再多的罪行也无法将他定罪!”   陆小凤不解,桓心又在打什么算盘?“怎么会没有证据?你不就是人证?”桓心突然笑了,“呵呵?可是,我不打算作证啊!”???不要说陆小凤他们了,连平南王都不懂了!   桓心笑得更开心了,“我之所以会在今天揭穿你的罪行,并不是为了把你推上断头台。如果我想要你死,这三年来,多的是机会。可是,我干嘛要你死呢?死多痛快啊!而我,只想让你痛苦!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会觉得痛苦。”   平南王听后,先是怔了一会儿,继而“本王明白了,三人成虎!你想让今天那些人把事情宣扬出去,让百姓唾弃我?呵呵,桓心啊,你还是太嫩了,不要说这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你当真以为本王会把别人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哈哈哈!”   “这当然不至于让你痛苦,我也没把你想的那么有羞耻心。我只是不想再听到有人说平南王多么多么地为人慷慨,多么多么地乐善好施,多么多么得德高望重!但是,我想过了今天,就不会有人再这么说了!”   陆小凤知道,桓心还有后招。“那你是要……”桓心端起桌子上的一盘糕点,用绵软的声调道,“王爷,今天的糕点味道如何啊!可还喜欢?”   平南王看着那盘糕点,顿时脸白如纸,“王爷,今天的糕点味道如何啊!可还喜欢?”这句话,是每次他吃完桓心做的糕点,桓心都会问的。而且,他今天早上,还吃了!   “贱人,你在糕点上,动了什么手脚?”桓心笑靥如花,“王爷猜到了不是?你知道吗?我为什么选在三年后的今天来揭穿一切吗?因为,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来为你调理身子!”   ???桓心?帮平南王调理身子?“没错,王爷啊王爷,亏你服用了那么多赤子之心,可是你的身子竟因练功走火入魔而亏空的厉害!”   “所以,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帮你调理身子,这都是为了这糕点里的药做铺垫!因为,王爷首先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承受起这药,这毒的霸道啊!我不要你死,我偏偏要你长命百岁,然后,痛苦地活着!还心!讨心!这六颗心,七条命,就要你用后半辈子慢慢偿还吧!”   平南王还未开口,司空摘星却是好奇,“什么毒这么霸道?”他倒要看看桓心如何对付这禽兽,他算是明白了,这恶人自有恶人磨啊!额,这桓心到底算不算恶人啊?   桓心倒是不吝回答,“是西域奇药,牵-梦-魂。这药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种下的,而是要一天一天,一点一点,让他慢慢地渗入你的身体,你的血液,你的心脏,与你魂梦相牵。”   轻柔的语气却使平南王遍体生寒,气的全身发抖。桓心看得开怀,“这药花了我三个月的时间才下好,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味!”轻柔的语气逐渐生硬,像淬了毒的刀子,刀刀入心。   “王爷,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会夜夜噩梦缠绕,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会夜夜入你梦中,与你纠缠。你所有不愉快的,痛苦的,想要忘掉的回忆,从今晚开始,会一点一滴地刻在你的心头,让你永生不忘。”   随着桓心的描述,平南王仿佛看到了往后的悲惨境地,再没有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此时,好像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西门吹雪走到桓心面前,对她伸出手,“此间事已了,跟我回去吧!安安在等你。”   画风转变的太快,众人接受不能。连桓心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西门吹雪,他刚刚是什么意思!西门吹雪又说,“跟我回去吧!秀青!安安他,很想你!”果然,他知道了!   这两个在这边对峙,可怜陆小凤他们却一头雾水,???陆小凤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什么什么?她不是桓心吗?为什么西门会叫她一一秀青????天呐!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了,可怎么又有他不理解的事呢?唉!算了,看着他们啊,还是等他们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再问吧!   “啊!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平南王突然发作,一掌向桓心打来,不知为何,桓心没有避开,反而一一闭上了眼睛!俨然一副受死的姿态。“姐姐!快躲开!”   “混账!”“啊!”与此同时,西门吹雪的剑脱鞘出击!小桃和其他人离的较远,出手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西门吹雪使尽全力,将二长老要打向平南王的攻势挑开,又一转剑锋,将平南王的手齐腕砍下!   因为他知道,孙秀青不愿让平南王痛快死去。“二师伯!”桓心,不,是孙秀青大吃一惊,二师伯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二师伯,怎么……”   “啪!”   二师伯一上来就给了孙秀青一巴掌,“逆徒,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孙秀青立刻跪下,“二师伯,秀青,秀青已经无颜活在世上了,求二师伯给秀青一个痛快!”   小桃也跟着一起跪下,“姐姐,小九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死了,小九怎么办!”二长老摇摇头,“小九跟我说你心存死志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   秀青,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二长老视孙秀青如自己的孩子一样,一个母亲,可以容许孩子犯错,也可以为了孩子犯错,但是,绝对不能容许自己的孩子伤害自己!二长老此时就是如此心态! ☆、复原   “不,二师伯,秀青,秀青只是一时想不开。但是,现在大仇得报,秀青没有了心头大石,自然不会想不开了!”孙秀青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二师伯知道她早已心存死意。   二师伯叹了口气,她哪里会不知道秀青的心思,刚想要劝说一二,“唉,秀青,你……”   “砰!”此时天空出现了一朵青色烟花,“二师伯,是峨眉的人在找你,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二师伯你快去吧!”先让二师伯远离这是非之地。   二长老也知道要以大局为重,而且一一看看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你给我照顾好秀青,如果秀青有什么事,我,整个峨眉都跟你势不两立!”   西门吹雪看着二长老,郑重地承诺“这本来就是西门的分内之事!”二长老又看了一眼孙秀青,无奈地离去。   “额,那个,等一下,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怎么桓心就,就成了孙秀青了?”陆小凤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调包的,他怎么都没看出来呢。不过,他一直猜测孙秀青也是有参与的,这算猜对了一半。。。。。。   “没有,没有桓心,从头到尾,都只是孙秀青!”陆小凤震惊地看着小桃,这怎么可能。因为当初上官飞燕一人分饰两角骗了他,所以他也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一一“不对啊。我记得我是在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桓心,那是在一一八月份的时候,那时候孙秀青不是应该在峨眉待产吗?”   而且,孙秀青和桓心有太多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不管是从气质还是。。。其他。。。可是,现在貌似没有人有空回答他的问题。   “西门吹雪,你不是最厌恶心狠手辣的女人吗?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孙秀青朝西门吹雪大喊。   西门吹雪蹲下来与她对视,“秀青,跟我回去!”孙秀青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神逐渐带上怨恨,“好,既然你不肯动手,那我自己来!”   孙秀青抽出暗藏的匕首,就往脖子上抹去一一西门吹雪眼疾手快,将匕首挑落并反手将孙秀青打晕。孙秀青倒在西门吹雪怀里,西门吹雪打横抱起孙秀青,叹了口气,还是回家关起门来解决吧!   “西门吹雪,你要带我姐姐去哪儿?”西门吹雪头也不回,“回家!”小桃听了,只是顿了一会儿,便也跟了上去,她还是不放心姐姐。   陆小凤知道他们是要回万梅山庄,也就不急,跟花满楼还有司空摘星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告辞了。确定他们已经走远,陆小凤回头看向平南王一一身后,微微躬身,“皇上!”   平南王呆滞的神情一下子被触动了,猛地一回头,“皇,皇上!”只见少年皇帝正站在平南王身后不远处,身后跟着护卫。皇帝摇摇头,“从今以后,平南王一派,是真的要湮没了!”   平南王此刻才是真正地感到无限的绝望,仿佛失去了脊柱般颓废下来。   陆小凤和皇帝在酒楼包间谈话,“皇上,不打算向天下人昭告平南王的恶行吗?”皇帝饮了口酒,笑笑。   “陆小凤啊,纵使你百般聪明,但果然还是不适合朝堂啊!平南王背后的势力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样简单,要不是三年前那件事多多少少削弱了平南王的大半势力,你以为这件事能就这样被放任自流吗?”   “呵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朕是帝王,朕不是只要做到刚正不阿,不徇私枉法就可以的!朕还要权衡朝堂上各方面的势力,维护表面暗里的平衡。平南王固然该千刀万剐,只是如今,桓心的法子才是最好的,或者说是最合适的!”   陆小凤苦笑,是啊,朝堂毕竟不是江湖啊!也许皇帝说的没错,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好不过了……   万梅山庄一一西门吹雪带着孙秀青回到万梅山庄,吴伯看到这情形,“哎呦,夫人这是又受伤了,来人,快准备庄主的药箱!”   西门吹雪不理会吴伯的一惊一乍,兀自抱着孙秀青进了房间,他把过孙秀青的脉象,脉象紊乱,明显心绪起伏不定,而且一一估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庄主,东西准备好了!”西门吹雪也不愿拂了吴伯的好意,只是让人把东西放下后都下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了,西门吹雪注视着孙秀青不安的睡颜,睡梦中也是眉头紧皱,看来总是睡不安稳。   从平南王府到万梅山庄的这几天,她一直不肯乖乖听话,最后不是被打晕就是被点了睡穴。就在进庄前,他才让她喝了他开的安神汤药,可是,好像效果不是很好。   西门吹雪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如果,我没有重新爱上你,没有认出你,你是不是真的决定要死在我的剑下!”   孙秀青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西门吹雪叹了口气,抬起手,将她眉头的愁绪一一抹平……   西门吹雪让人照看孙秀青,他去找了吴伯,“吴伯,安安呢?”他回来也有时间了,若是平时安安早就蹭过来了,可是今天,陆小凤,不在,吴伯,在!那安安就不是出去玩了,难不成在练剑或者做功课,别逗了好么!   如果安安的性子随了西门吹雪倒还有可能,可是……所以,“安安去哪里了!”   吴伯欣慰地笑了,看,自家庄主还是关心小少爷的嘛!也是,父子连心啊!不过一一“庄主,夫人没告诉你吗?前些日子,夫人派峨眉马秀贞将小少爷接到峨眉山去了!   老奴想着,也该让小少爷跟夫人多多相处,就派了两个人护着小少爷随马秀贞去了!”西门吹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来,她为了今天的事准备周全,连安安都考虑到了。   西门吹雪回到房间的时候,孙秀青已经醒了,西门吹雪看着孙秀青,沉默不语。   孙秀青撇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会再寻死的,哼,有你在,我就算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也会被拉回来。那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西门吹雪不是个喜欢解释什么的人,而且他也知道孙秀青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只是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转身要走,就在这时一一“你一一是怎么认出我的?”西门吹雪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开口,孙秀青又问,“我并没有刻意易容,但性情大变,所以就连陆小凤都没有看出破绽,你是怎么知道的。”   西门吹雪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说,“陆小凤是聪明,可是,他再聪明也并不了解你。就算,你性情大变,但是。。。。。。”   “我们是夫妻,也毕竟朝夕相处近一年。再加上,有一些你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破绽,所以……唉,别想太多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说完,西门吹雪就离开了,孙秀青一个人在哪儿愣愣地发着呆。。。。。。   又过了几天,孙秀青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其实她压根没觉得自己怎么着,不就是失眠吗?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大不了!   再加上,现在待在万梅山庄总让她觉得怪怪的,而且,而且她还占用了西门吹雪的房间一一虽然那是以前“他们”的房间。   孙秀青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远远看到吴伯来了,孙秀青赶紧叫住他,“吴伯!”吴伯加快速度来到跟前,热情地听候吩咐,“夫人,有什么事啊?您尽管吩咐!”   孙秀青有一瞬间的尴尬,总觉得不在其位什么的。“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所以劳烦吴伯帮我跟西门吹雪说一声,我……”   吴伯一听,立刻觉得前途无“亮”了,看来为了他家小少爷的幸福,他只能推波助澜了!“呵呵,是这样的夫人,老奴还有些事情要去做,急事,拖不得的!所以,夫人还是去找庄主亲自告别吧!”   话音才落,吴伯已经不见人影了。孙秀青无奈地叹气,吴伯什么时候腿脚这么利落了?而且你还没告诉我西门吹雪现在在哪儿呢!   孙秀青兀自走着,不一会儿,她走到了梅林里一一西门吹雪平时练剑的地方,茫茫然不知要做什么?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笑声,仔细听来,不自觉一笑,想想也是,除了陆小凤那家伙,还有谁能在这里这般放肆!   顺着笑声而去,陆小凤看到他,好像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似的,笑声戛然而止。“桓……孙一一唉!”陆小凤又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了!   孙秀青依旧是一身红衣,也难怪陆小凤脱口而出,又不知如何称呼。孙秀青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这才发现小桃,不,是小九也在。   小九一看到孙秀青就扑了上来,“姐姐,你,你好了吗?姐夫都不肯让我去看你,说怕打扰了你。”小九自从大仇得报,放下了心头重担,又因为陆小凤的陪伴,所以,整个人开朗了很多,这个变化,孙秀青倒是很欣慰。   孙秀青摸摸小九的头,起码,总有一个人是幸福的。“姐姐,没事。”不过,孙秀青看向西门吹雪,用眼神质问他,凭什么不让小九去看她?   西门吹雪回应以眼神,不想她打扰你。孙秀青微微挑眉,那你就可以天天去打扰(重音)我了?西门吹雪别开眼睛,转问道:“陆小凤,你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孙秀青“……”,她顿时觉得,这一定不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握拳捂嘴假假地咳了几声,“咳咳,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孙,掌门,那天,在平南王府,你好像还有些事情没有说清楚!”   孙秀青在石椅子上坐下,“哦,是吗?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关于平南王的罪行你是说的很清楚,可是,关于你自己的呢?”   “什么?”孙秀青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样子,让陆小凤火急火燎的。   “首先,你不是说你和你哥哥最后又被暗卫追杀,这结果你并没有说清楚;其次,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桓心是在三年前,那时候是雍乐八年七月,而那个时候孙秀青应该在峨眉待产才是;最后,我看过你跳舞,你的舞确实动人,技艺高超,而且,还有制香功夫一流,但是,孙秀青从小在峨眉长大,哪里去学的这些本事?   所以,陆小凤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孙掌门一一解惑。”陆小凤大多数的麻烦都源于他那颗无时无刻不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也难怪这么多疑问确实会让他寝食难安吧!   孙秀青听他长篇大论,“说完了?”陆小凤愣了一下,然后,“嗯,说完了。”所以,你快点告诉我吧!   “哦!”什么?“哦,是什么意思?”孙秀青冷笑,“哦就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会回答你?所以一一哦!”   陆小凤抹了一脸血,他怎么忘了,这已经不是以前的孙秀青了,果然,唯女子那个什么什么啊!   西门吹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却突然开口道,“反正现在也闲来无事,不妨,说说?”   孙秀青与他四目相对,凭什么?西门吹雪:“。。。。。。”最后,孙秀青收回视线,好吧,她永远不会是西门吹雪的对手,无论是哪方面的。   西门吹雪的目光带着笑意,不知是因为她的妥协,还是因为她,对他的妥协!   在陆小凤眼中,西门吹雪估计是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把好奇心这种东西带出来,起码,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识过,但是刚刚……   唉!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其实,若放在平时,西门吹雪还真没这闲功夫,更没这闲心思,但是,如果对象换成孙秀青的话一一他对孙秀青,不是好奇,而是在乎! ☆、就是要留你   于是,孙秀青开始补充她未说完的故事。当时她和哥哥遭暗卫追杀。结果,孙秀青和哥哥双双跌入急流当中,被水流冲散。   结果,哥哥不知所踪,而她,却因为被凸出的石块撞到,而失去了记忆,最后,被外出云游的二师伯带回了峨眉山。   “失忆?”   陆小凤小小地吃了一惊,“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想起来的?”   孙秀青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西门吹雪,“还记得决战前夕我们初到京城的那个时候吗?”   西门吹雪如果(重音)有表情,那一定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是那次!就是在你昏迷醒来之后!”   孙秀青点头,“没错,那次在郊外遇袭,再加上那时我确实心绪不稳定。所以受了这么些许刺激,却反而让我,恢复了记忆。”   “怪不得,怪不得你向西门提议回峨眉养胎,你恢复记忆后就开始制定复仇的计划了!”陆小凤突然觉得其实好多东西,比如答案,很多时候就摆在他眼前,可是一次一次地被他忽略了!   西门吹雪也发现了什么,“所以,你在走的时候去了一趟平南王府也是为了打探平南王的情况!”这是肯定句。   “是啊!”孙秀青笑得温柔,可不就是就是那一次夜探平南王府让她遇见了小九吗。   当时,孙秀青醒来后,她恨不得立刻去杀了平南王,但是,她告诫自己不能冲动。。。。。。   她沉默了好几天,在这几天之内,她想了好多个复仇的法子,但是又被她一一推翻。   她觉得,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莫过于让那个人一直活在某种煎熬中,痛苦而又绝望的煎熬中,就像此时此刻的她一样一一在仇恨中煎熬的她一样。   可是,孙秀青一直没有想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但是,她知道,无论要实行什么样的计划,她都不能继续留在西门吹雪身边。   一来,她不打算让西门吹雪知道,可如果在他身边,一旦她有所行动,那肯定瞒不了多久,二来,平南王是皇亲国戚,无论报仇结果如何,她都不想连累西门吹雪。   所以,她想到了二师伯。。。。。。终于说服西门吹雪后,西门吹雪连夜派暗卫护送她到峨眉山。但是,孙秀青却坚持要到平南王府走一遭。   孙秀青知道,暗卫回去后,会把她的情况回报给西门吹雪,无关其他,只是暗卫的职责和西门吹雪的关心。   所以,她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告诉暗卫,她想知道叶孤城是否在平南王府里,所以想去看看西门吹雪的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得不说,这个借口无比光明正大。到了平南王府,孙秀青借口不熟悉挺着大肚子四处乱蹿,也亏得她武功不弱(虽然比起西门吹雪,陆小凤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终于在翻了大半个平南王府后,找到平南王所在。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一一有刺客!竟然有刺客要刺杀平南王!孙秀青眼疾手快,迅速拿下刺客,打晕后麻溜带走。   暗卫听命行事,将刺客带出平南王府。当时,包括后来听闻孙秀青此举的西门吹雪也没有为孙秀青的行为感到任何不对劲,本来嘛,平南王的名声在儿子造反后还那么好,何况是当时呢?   大家顺理成章地都以为孙秀青不过是拔刀相助罢了。谁知道,孙秀青不过是不想仇人那么“痛快”地死在别人的手上而已。   孙秀青把刺客带出平南王府后,正不知怎么处置,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所以,要怎么处置还真是个问题一一不能丢吧要是又回去搞刺杀她还有什么搞头!合作吧,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呢!   算了,她把人扔到马车上,先带着走吧!顺手揭开刺客的面纱,就这么一眼,孙秀青就愣住了,她紧紧盯着那人脸上的一一桃形胎记!   难道一一不,怎么会!她以为当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怎么会!孙秀青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看着还在昏迷的人,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   总之,先带回去再说!   后来,那个刺客正如孙秀青所想的,就是小九。在了解了小九的经历和本事后,孙秀青就有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个计划可以把平南王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孙秀青要扮成西域伶妓跟随小九的师傅带领的舞队混入平南王府,取得平南王的信任。但是平南王疑心甚重,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如果能够想办法留在平南王府,当然是最好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好遇到平南王世子为平南王聘请小九的师傅,而小九又已经尽得师傅真传,所以两人才得以顺利留下!   “等,等等!所以说,平时为平南王调理身体的人其实是一一”   “没错,都是小九,我只是露个脸,然后装模作样燃上熏香,把东西准备好,东西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平南王也因为熏香而昏昏沉沉,根本分不清是谁在为他治疗。”   陆小凤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怔,“那么,我刚到平南王府,见到的那个跳舞的……”   “那也是小九,小九精通易容之术,只要蒙上面纱,你根本辩不分明!”   难怪,那充满魅惑气息的舞蹈,是当时刚刚恢复记忆没多久的孙秀青无论如何也跳不出来的。额,不对啊!   “可是后来小九揭下面纱,那,那我怎么也没认出来?”难不成小九的易容术要比司空摘星还高超?   孙秀青嗤笑,“我怎么可能让小九一个人在平南王府中分饰两角,后来那个当然就是我!”   那这陆小凤又有问题了,“那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我峨眉待产吗?”   “待产?孩子早就生了,待什么产?”陆小凤大吃一惊,明明月份不对啊,他是八月份到的平南王府,那时候,孙秀青才九个月的身孕啊!   陆小凤紧紧盯着孙秀青,孙秀青则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只有小九注意到,提到这个的时候,西门吹雪的手在慢慢地紧握成拳……   孙秀青深吸一口气,“早在一一六月份的时候,就生了!”六月份?那不是……   “那不是你去峨眉的那个月?那时候你才只有七个月的身孕啊!”难不成……   陆小凤看向西门吹雪,连你也一起骗我?   西门吹雪“……”真是懒得理他!   陆小凤摸摸小胡子,继续听孙秀青讲,“正所谓七活八不活,所以,我到了峨眉定好计划后,就开始一一催产!”   西门吹雪的手一下子握得更紧了,果然!“所以,我才有可能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   陆小凤此时才是真正的恍然大悟,然后,忍不住腹诽,这种情况,谁会想到孙秀青身上去啊!诶?不对,有一个人!   “西门,你是怎么知道桓心就是孙秀青的?”   说到这,孙秀青和小九也一同看向了西门吹雪,她们也都很好奇。可是,西门吹雪是你叫他说,他就会乖乖开口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他可能更乐意吊着别人,吊着别人,看别人抓耳挠腮,求而不得!咳咳,其实,这个“别人”就是陆小凤喽,换作其他人西门吹雪也没这个兴致!   不负西门吹雪所望,陆小凤开始急了,嘿,你说这还真是夫妻俩啊!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怎么都,都……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反正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他也“心满意足”了,哼,还是去偷万梅山庄的酒喝,喝光他最好。陆小凤走了,顺便,还拐走了小九。   夫妻俩就这么面对面坐着,沉默不语……直到“不打算告诉我吗?你是怎么知道的?”西门吹雪的眼底漫上笑意,“其实,你也并非毫无破绽,当然,只是在我面前。”   似是而非的话让孙秀青觉得很不适应,仿佛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种状态。   “那你倒是说说看!”   “你很想知道?”   废话!任何一个大boss失败之后都会问一下原因,何况孙秀青还没有大boss的境界。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反而提起另外一件事。“刚刚我听吴伯说,你要离开?”刚刚?孙秀青不得不再次感叹吴伯的迅速。   “是,没错,我是想要离开!”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孙秀青不知道他这么问还有什么意义!   “这里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又一次眼神的交锋,无言的对抗,这次却是西门吹雪首先开口,当然,不是认输,只是换种方式,“你不是想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   “啊?”跑题了?“是,那又怎样?”   西门吹雪笑了,是真真正正的笑了,“那就留下来,你的破绽,很多!非常多!我一天给你讲一个,讲完了,你要走,我绝对不强求!”   孙秀青“……”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   西门吹雪笑意更深了。孙秀青垂下眼睑,掩住躁动的心。   其实,他们都清楚,哪里是想知道……只是,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在他身边多作停留,哪怕,片刻时光!   西门吹雪,永远是孙秀青,逃不掉,避不开的劫数! ☆、忆琴(情)   夜晚,窝在被窝里的孙秀青开始反悔了,皱着眉头埋怨自己:她怎么就那么轻易就被说服了,不是说好了身体一好就离开的吗?   那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凭心而论,到底什么破绽她确实是有一点,真的只是一点点好奇而已。但是,转念一想,有破绽又怎么样?   她都已经报完仇了!有再多的破绽都不重要了!孙秀青叹了口气,说到底,还不是给自己找借口可以多待一段时间,不行,绝对不能心软!   孙秀青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像只乌龟似的,哼!西门吹雪这个人,好像变坏了,也变得难以捉摸,以前自己可是再了解他不过了,可是现在……   不管了,说走就走,至于答应了西门吹雪什么的一一不是有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她又不是君子。   主意已定,掀开被子,孙秀青就要离开,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可是,当孙秀青才走出房门没多远,就停下了一一清冽的月光下,一袭白衣,清冷似剑,西门吹雪!孙秀青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西门吹雪转头看向她,孙秀青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   “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   孙秀青不语,她在想要如何回答是好!不过,西门吹雪也不用她回答,猜也猜得到,“不是答应过我要留下来?”   西门吹雪觉得对现在的孙秀青最好不要相信她的话,陆小凤说女人总是善变,现在的孙秀青比一般女人还要善变,所以,西门吹雪深深觉得他今晚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孙秀青不打算解释什么,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越过西门吹雪就打算走,西门吹雪伸出一只手拦住她,“留下!”   孙秀青不想听,但因为是西门吹雪,所以她犹豫了一下,才动手一一西门吹雪的话从来不会说第二遍,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的无视,但,因为是孙秀青,所以,他直接动手……   如果是别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孙秀青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娘,所以,非常人,非常时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孙秀青虽然苦练了三年的九阴白骨爪,武功今非昔比,但是一一剑神的高度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达到的,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超越的,所以,孙秀青打得很吐血一一你说你要出手就痛快点,能不能不手下留情,既然要手下留情,还不如直接放她走!那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让孙秀青更吐血的还是她自己,恨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明明知道就算下死手也不会对西门吹雪造成什么重大伤害,可该死的她就是狠不下心。   所以,最后结果只能是一一西门吹雪忍(bu)无(pei)可(ta)忍(wan)了,直接一个旋身,一手抓住孙秀青袭来的爪(子),另一只手,举起剑来一一终于消停了。   西门吹雪打横抱起孙秀青,回了自己现在的房间,还是放在身边放心……   当孙秀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西门吹雪,四处看了看,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她吁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她突然暴跳如雷起来,“西门吹雪,你怎么敢?”孙秀青拳头捏的死紧。   说曹操,曹操到,西门吹雪端着饭盘进来了,能让西门吹雪照顾三餐,无论是安安还是以前的孙秀青都没有这个荣幸。但是现在有这个荣幸的人却不放在眼里。   “西门吹雪,你竟然封了我的内力!你什么?”   西门吹雪一脸淡定,“洗漱一下,吃饭了!”   孙秀青“……”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走到西门吹雪面前,她真是一一看着西门吹雪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来气,她以前是看上他哪儿了?呵呵,要留下她是吧,那也要看看你受不受得了!   “啪!”只见孙秀青一个抬手,桌上的菜全部翻了下去‘“怎么?要我留下?西门吹雪,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孙秀青了。你以为,封了我的内力,我就会乖乖留下了?”   孙秀青斜眼挑眉看着西门吹雪,谁知,西门吹雪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孙秀青怒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那绝对是一一嘲笑!(→_→那明明是宠溺的一笑好吗?)   孙秀青气得一拍桌子,“啊!”孙秀青对着发红的手掌吹气,忘记了,她现在没有内力维持,真是一一到底是谁气谁啊!   没一会儿,吴伯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丫鬟,人手一盘菜……   “夫人~这时辰不早了,快用膳吧!”孙秀青是没有办法拒绝吴伯的好意的,只能恨恨地坐下吃饭。   她没有注意到,吴伯满意地笑了起来,还偷偷地向门外的一个家丁使眼色,那家丁收到暗示便退下了,而此时,正在书房拭剑的西门吹雪听到消息,满意地放下剑,收剑入鞘!   话说饱暖思……那啥?于是,孙秀青熟门熟路地来到书房,一进门就倒把门关上了……然后一一“唉呀,你干什么?”   “……”   “真是,跟你说过多少遍,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   孙秀青见西门吹雪这老半天没说话,“西门吹雪,你干嘛呢?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   西门吹雪倒了杯茶,推到孙秀青面前,示意她,话说多了!孙秀青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在那调琴。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琴,跟你那剑不一样,防止灰尘、曝晒、吹风、水淋、骤冷骤热、硬物刮蹭,不要靠窗台太近。”   孙秀青把琴翻了过来,“尘埃无孔不入,有些看不见的会藏在琴弦底部,按弦弹琴时它们就会夹在弦与面板之间,久了,会对面漆造成磨损,所以在弹琴前,要用柔软的丝绸,稍凉干些,带点湿度擦拭琴面,尤其是琴弦底部。”   西门吹雪看孙秀青说的认真,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那是孙秀青刚刚到万梅山庄的时候一一西门吹雪第一次带她来书房,孙秀青看到摆在书房里的古琴,是名琴“复绕梁”。人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语。   其语源于《列子》中的一个故事:周朝时,韩国著名女歌手韩娥去齐国,路过雍门时断了钱粮,无奈只得卖唱求食。她那凄婉的歌声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长鸣。韩娥离去三天后,其歌声仍缠绕回荡在屋梁之间,令人难以忘怀。   琴以“绕梁”命名,足见此琴音色之特点,必然是余音不断。据说“绕梁”是一位叫华元的人献给楚庄王的礼物,其制作年代不详。   楚庄王自从得到“绕梁”以后,整天弹琴作乐,陶醉在琴乐之中。有一次,他竟然连续七天不上朝,把国家大事都抛在脑后。王妃樊姬异常焦虑,规劝楚庄王说:“君王,您过于沉沦在音乐中了!   过去,夏桀酷爱‘妹喜’之瑟,而招致了杀身之祸;纣王误听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现在,君王如此喜爱‘绕梁’之琴,七日不临朝,难道也愿意丧失国家和性命吗?”   楚庄王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无法抗拒“绕梁”的诱惑,只得忍痛割爱,命人用铁如意去捶琴,琴身碎为数段。从此,万人羡慕的名琴“绕梁”绝响了。而这把“复绕梁”就是后世名家仿古而制。   孙秀青一看到这把琴,眼睛就亮了,“你还会弹琴。”她一直以为,他应该只是善武的!西门吹雪不否认,只是问道,“你喜欢?”   孙秀青点点头,“嗯,喜欢,很喜欢。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学。”西门吹雪没有和女子相处过,没有陆小凤那么擅长哄女孩子,但是,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更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   所以,他的女人想要的,他不会吝惜。“我教你。”不待孙秀青回答,他拉过孙秀青的手,坐在桌前,“古琴修习的目的是通过古琴首先学会的是心静,而不是心动。也就是说当你在修习古琴刚接触勾、挑练习时就应该学会让自己慢慢通过古琴静下来……”   孙秀青学得很认真,西门吹雪忘不了她那时候发亮的眼睛……孙秀青学得很快,她真的很有天赋,很多曲子,几乎他只弹一遍,她就会了。   西门吹雪又想起了桓心,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但,都表现的那么聪明。   孙秀青会在他夸她的时候,笑的含蓄内敛,而桓心则笑得张扬狡黠……   现在,看她那么认真地呵护这把琴,西门吹雪就觉得心里满满的暖意,想当初,是他教孙秀青所有有关琴的一切,可是。。。。。。   到了后来,就像现在这样一一因为她比他更爱琴,所以更有心,这把琴从遇上她后就几乎是她在照料,一直到一一决战之后! ☆、为我而活   正在“习惯性”地专心致志地帮西门吹雪护理古琴的孙秀青只觉得背部一片灼热,回头一看,立刻就接触到了西门吹雪灼灼却又不知深意的目光。   感受到西门吹雪凝视的目光后,现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过神来,一眼又看到自己放在琴弦上的手,突然像是触电般地猛地缩了回来一一这是在做什么?简直想要剁手!   西门吹雪微微眯了眯眼,几不可见,却令人感到危险重重一一他知道她又要逃避了。   果然,孙秀青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一一不离开行吗?   西门吹雪虽然冷清严肃,但从来就不是那种迂腐刻板的人,所以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她可以自由进出万梅山庄的任何一个地方,包括书房,药房甚至西门吹雪闭关的密室。   以前,书房是孙秀青来的最经常的地方,西门吹雪在这里教她弹琴,跟她论剑,还给她泡茶……   但,也就是因为如此,孙秀青才会在书房不自觉地放下戒备,因为书房有太多她和西门吹雪温馨的回忆,而这恰恰是她现在所极力避免的!   西门吹雪可以给她时间,他认定了的,逃不了!   但是,如果孙秀青还一直缩在她的龟壳里,难不成两个人这样僵持一辈子吗!   虽然孙秀青心思转得快,溜得也快,但是耐不住她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啊,所以才刚刚要从位置上起来,就被西门吹雪状似无意地压了下去一一???他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   孙秀青还没搞清楚,只听,“这琴还没有保养完,你要去哪儿?”   孙秀青刚刚想打哈哈蒙混过关,但是突然间又改变主意了一一她现在是在干嘛?不是已经打定主意和西门吹雪划清界线了吗?   那么,为什么现在还在口不对心地来“招惹”西门吹雪,她心里门清门清,虽然嘴上说着与西门吹雪作对,但是内心敢说不为这些偷来的时日欢欣鼓舞吗?   孙秀青紧了紧手,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只听得一一“啪!”的一声,西门吹雪不着痕迹地微皱眉头,好吧看来是又缩回龟壳去了。   原来是孙秀青一个抬手将古琴翻到了地上,然后还一派嚣张地看着他,“西门庄主,我想你搞错了,我来这里不是和你叙旧的,也不是给你当丫鬟跟你调琴(情)的。   西门庄主,我们现在这样也没意思不是,爽快点,让我离开!”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西门吹雪看她如此决绝,只好一一“知道你的第一个破绽是什么吗?”   啊?话题不对啊,又想转移话题,孙秀青表示她不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   西门吹雪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是你弹第一首曲子的时候。”那我就偏偏要让你知道!   “为什么?”这话一问出口,孙秀青就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在西门吹雪面前她的立场。。。她还有立场吗?   西门吹雪也因她这一脱口而出浮起一抹笑意,不过很快便隐藏下去。“唉!你的琴是我手把手教的,虽然过了三年时间你的琴艺有所变化,也可以改变了一些,但是一一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一一”   孙秀青好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竖起了耳朵,“你在弹琴的时候,弹到宫调总爱将拇指微勾,而弹到羽调时,则喜欢尾指微翘,这些习惯在你不知不觉中就养成了,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三年过去了,当真是一点也没变。”   一番话说的孙秀青哑然无言,怪不得西门吹雪说她不止一个破绽,如此细微之处在他眼底都无所遁形,那些天她总缠着他,这不跟耍猴一般!   想到这,孙秀青又不由得怒从心来,“那你那么早就知道了,你一直在耍我?”   唉呀,惹火了可不好,西门吹雪忍着笑意赶紧安抚,“当然不是,我如陆小凤一般,先入为主,不可能那么快把你猜透,那时最多以为你和一一”   孙秀青冷笑,“哼,那时你们都以为我和孙秀青(重音)是孪生姐妹嘛!”   “对,所以即使有疑惑也只认为是姐妹天性而已。”   “那后来又是怎么确定的?”孙秀青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过,当她一对上西门吹雪的眼睛,那眼底藏不住的戏谑(宠溺)让她又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下。   “算了,我,我不想听了,我要去用饭了,饿死了。”   西门吹雪看着孙秀青几乎逃窜的背影,告诉自己,慢慢来,反正他的地盘一一不急!   夜晚到了睡觉的时辰,西门吹雪在孙秀青吃过夜宵后,端着一碗药过来。   “又要我吃药,不吃,我又没病!”西门吹雪在她吃药的问题上格外不宽容。   但是他没说话,只是把药端到孙秀青面前,表示没有余地。   孙秀青抿抿嘴,蛮不在乎地说了句:“好吧好吧,我喝还不行,不过药太烫了,你先放这,等凉了我再喝。”   西门吹雪明显不相信她会乖乖听话,“如果你再如昨晚一样将药倒掉,今晚对你来说,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孙秀青愕然,他都知道。   “你……”   “我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也是夜夜不能入眠,那时我以为你只是情绪激动,还没安稳下来。后来我发现,你竟然得了失眠之症。”   西门吹雪叹了口气,“以前,你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是因为失眠,夜不能寐,到了后半夜就会感到饥饿,所以要吃夜宵充饥。”   孙秀青“……”   西门吹雪知道的如此清楚,她真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   突如其来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西门吹雪也不是第一次提醒自己不要逼她太紧,于是,“喝药。”   孙秀青心头正思绪万千,也没说什么,把药接过一饮而尽。夜晚,孙秀青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入睡……   而此时的西门吹雪却一夜未眠,他站在梅林中,任由落花和露水沾染衣襟一一“姐一一夫,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西门吹雪想着今天早上小九来找他说的那些话,“姐夫,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也不等西门吹雪开口,小九就接着她的话,“我想说,姐夫可不可以和姐姐一起睡!”   西门吹雪不动声色,“……”。   小九低着头,捏着衣角,“小九知道这有点唐突,但是,但是小九实在是心疼姐姐。”   说到这,小九的眼眶迅速地发红。   “姐姐从来都不说,但是我知道,自从姐姐恢复记忆以后,她……她就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刚开始我还没发现,可是后来到了平南王府,我才知道,原来姐姐恢复记忆后,只要一入睡,就会梦到死去的哥哥姐姐们!”   小九已经开始哽咽,“而且以前姐姐大仇未报,总觉得对不起哥哥姐姐们,觉得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所以,即使服药能使她多睡那么一会儿,她也不愿意。”   小九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姐夫你记得吗?姐姐她被,额,不是!总之是受九阴白骨爪毒伤来万梅山庄的那段日子,我发现在姐夫身边,姐姐会睡得特别安稳,连药都不用吃,所以,姐夫,小九求你,每天让姐姐吃药也不是万全之策……”   说到这儿,小九没有继续说了,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接下来就需要西门吹雪已经心领神会了,小九真心希望姐姐可以摆脱阴影,快乐幸福。   西门吹雪长叹一口气,“你先回去吧!”   小九:“……”那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她可连姐夫都叫了。不过,好像也没她什么事了,于是小九默默地潜了……   第二天晚上,本是平时要吃药的时辰,但是孙秀青迟迟没有等来她该喝的药。坐在床上,背靠墙壁,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突然,“吱嘎一一”孙秀青抬头一看,透过屏风模模糊糊是西门吹雪清冷的白衣。   西门吹雪是个很有规律的人,如果他是跟往常一样来监督孙秀青吃药,就不会迟这么一会儿了,那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孙秀青正疑惑时,西门吹雪已经绕过屏风进来了。如孙秀青所料他的手上没有拿药。   所以,孙秀青直直地盯着西门吹雪,想知道他到底是打什么主意。而西门吹雪也默默盯着孙秀青,好像在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两个人无语相望……   就在孙秀青忍不住开口询问时,西门吹雪终于开始动作了,他把剑往旁边一放,手一扬一一开始宽衣解带。。。   孙秀青似乎被他吓住了,本来,平南王府的那段日子,虽说她走得的是魅惑勾搭路线,但是那毕竟是在已经豁出一切,自断后路的前提下,现在一一那是两码事好吗,说好的撇清关系,说好的你死我活呢?   待孙秀青从满脑子惊愕中回过神时,西门吹雪已经“准备就绪”,就要“登陆”(上榻)的时候大喝一声:“西门吹雪,你要干嘛?”   孙秀青怒目圆睁,但是因为才刚刚从“羞涩,不解”中回过神来,显得底气不足。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她,径直向目的地前进,至于孙秀青的反抗什么的一一内力充沛的时候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一一现在!   至于西门吹雪的沉默,可以说,他是闷骚吗!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西门吹雪牢牢桎锢在怀中,孙秀青涨红了脸,跟受了内伤似的,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其实,如果孙秀青拿出桓心时的三分本事,估计现在受了“内伤”的就是西门吹雪了。   可是,蜕了皮的孙秀青,大仇得报,回归本原的孙秀青,尤其是在西门吹雪面前,还是只有乖乖受“欺负”的份啊!   至于,受得是否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就一一自见分晓喽!   夜半时分一一“不!不要!哥哥,哥哥不要离开我!”孙秀青开始发噩梦,西门吹雪立刻起身,抱紧孙秀青小心翼翼地安抚,“秀青,秀青,醒醒!”   孙秀青仿若陷入噩梦之中难以自拔,双手乱挥,嘴里喃喃不停,“血,好多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忘了你们的,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顺着孙秀青的脸颊滑落,西门吹雪一只手抓住孙秀青的双手,另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   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秀青,你没有错,你已经帮他们报了仇了,秀青,快点醒过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要再沉迷过去了!”   西门吹雪的安抚起了作用,孙秀青猛地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西门吹雪在她耳边轻唤,“秀青,都过去了,秀青。”   孙秀青木木地转过头,就这么看着他,好像还没有从噩梦中醒来,突然她一把推开西门吹雪一一“都过去了?西门吹雪,你说得倒轻巧,怎么过去?”   孙秀青继而冷笑着质问道:“呵,也对,你又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你怎么能明白我的感受?”   西门吹雪看着孙秀青苍白的面容,和被冷汗打湿的两鬓,不由觉得心疼,“我是不明白,所以你要说给我听,让我明白不是吗?”   孙秀青愣了一下,又摇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你知道吗?自从我恢复记忆以后,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我的哥哥还有弟弟妹妹们就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他们浑身是血,胸口是那么,那么大一个窟窿。他们在哭,一直哭,他们还在骂我,在怨我,怨我没有给他们报仇。”   西门吹雪半搂住孙秀青,见孙秀青没有抗拒他,才说道:“你现在已经报完仇了不是吗!”   孙秀青还是摇头,“报仇?那可是血海深仇啊!我当然要报!可是,可是我竟然把它忘了!西门你知道吗我竟然把它忘了!”   西门吹雪觉得今晚也许是个解开她心结的好机会,“那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   孙秀青猛然激动了起来,“一定是我意志不够坚定,不然怎么会轻易忘记!西门,小九她,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她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曾告诉我她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每次问她,她只会说,她很好,她现在很满足!好,她不想说,我就不问!   但是,我知道,这几年来,她不仅要生存,还要计划报仇,她一定过的很苦,很苦。可是我呢?在小九受苦受难的时候,我在干嘛?   我正在峨眉山上享受师伯的悉心呵护,和师兄师姐的细心照料,无忧无虑……西门,你说我怎么可以,我怎么能就那样忘记,怎么能就那样没心没肺,是血海深仇不是吗?”   孙秀青抱着膝盖,蜷缩起身体,仿佛在寻找安全感:“他们一定会怨我,一定会的,是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小九,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   自从恢复记忆后,我就是为了报仇而活,大仇得报,可我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嗯?我应该去死,去向他们赔罪的不是吗?”   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西门吹雪怜惜地捧着孙秀青的脸,为她拭去眼泪,“你没有错,而且你做的很好,秀青,从现在起,不要有寻死的念头,你哥哥他们会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的快乐无忧,为了他们你要好好活着。   小九,她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为了小九你也要活得好好的。还有安安,安安不能没有母亲。”   “安安!”孙秀青的眼睛出现了亮光,“对,安安,还有一一最重要的是,秀青,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孙秀青眼睛里出现错愕,直勾勾地看着西门吹雪,“你?”   她不知道经过泪水洗涤的双眸多么明亮纯真,少见的脆弱多么无辜诱人,尤其还是在敏感的时刻(半夜)与地点(床上),所以,仿佛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公公?   夫妻两人没有了芥蒂,过了几天如胶似漆的日子,二人世界正是甜蜜进行中,但是,孙秀青想儿子了!   依在西门吹雪怀里,孙秀青抬头望着他,“我想去峨眉把安安接回来,你跟我一起去吧!”   西门吹雪想了一会儿,他并不担心安安,男子汉本来就应该多离家锻炼,但是既然孙秀青想儿子,那就……   趁这段时间多享受享受二人世界,“我派人去接吧,你现在也不方便出现在峨眉了。”   孙秀青想想也是,她已经宣布腿任掌门了,“好吧!派几个腿脚麻利点的!”   “嗯!”西门吹雪想,派暗五吧,他脑子最灵活,本事也不错,但是一一轻功最弱!如果孙秀青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定又会觉得:这还是西门吹雪吗?   几天之后,孙秀青几乎望眼欲穿,终于安安一一还是没有回来。。。西门吹雪也觉得不对,他太大意了,他料中了开头,却没有料到结果。   暗五终于回来了,可是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一一“请主子恕罪,小主人他一一被一个神秘人劫走了!”   “神秘人?”孙秀青一下子变了脸色,“什么神秘人?”难道是平南王派人干的!孙秀青脸色接近惨白,安安是她的死穴。   西门吹雪安抚地环住孙秀青,询问暗五,“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暗五的头越发的低,“属下只知那神秘人武功实在诡异,不似中原武功,高深莫测。只在,只在须臾之间,便将小主子带走了!”   须臾之间?暗五的武功在江湖上列属上流,能在须臾之间从他手上将人劫走的,不算少但也不会多。   听到暗五的话,孙秀青稍微冷静点,不是平南王,这几年,她把平南王调查得门清,他没有这样的高手。只要不是平南王,就有回旋的余地!   “西门,会是谁?是仇家?还是挑衅?”   不管怎样,决不可能是意外吧!孙秀青的眼睛闪过一丝戾气,最好保证安安不要伤到一根毫毛,不然她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西门吹雪吩咐暗五,“我先不罚你,你去协助暗三调查神秘人来历和安安下落,能否将功补过,就看你自己的了!”暗五磕头谢恩,“遵命!”   就在这时,陆小凤突然从门外飞奔而来,“西门!西门夫人!”直奔孙秀青面前,“小九在不在这儿?”   孙秀青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不在!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陆小凤看孙秀青表情不像作假,立刻急了,“糟了,小九不见了!”   孙秀青简直觉得不能接受,只是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而已,她的两个亲人竟然都相继出事,不!还不确定有没有出事,只是行踪难测!   “西门,这一定是针对我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陆小凤这时也发现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西门吹雪看了他一眼,“安安不见了!”什么!“安安也……”陆小凤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针对孙秀青的阴谋?   “西门,怎么办?安安和小九他们……到底会是谁?他们是不是同一伙的!”   西门吹雪将孙秀青拥入怀中,“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陆小凤看到这一幕,就不由想起了小九,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会不会怕!“陆小凤,小九的失踪,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陆小凤凝眉思索,“仔细一想,确实有些值得怀疑的地方,本来以为小九可能会来你这里,所以就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一些可疑。”   有线索就好,“有什么可疑之处?”   陆小凤沉默了一会儿,“西门夫人,我问你,小九是怎么知道要去找平南王复仇的?”孙秀青“……这……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真的跟平南王有关?”   陆小凤摇摇头,示意她冷静,“我记得你说过,不管是其他人被平南王府抓走,还是你和你哥哥去探路并被追杀的时候,小九都是不在场的,甚至可以说是不知情的。而且那时候小九也才那么小,那,小九后来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孙秀青哑然无言,“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小九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我,我不忍心问她。怕她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孙秀青越说也越觉得奇怪,“陆小凤,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与小九不见有什么关系吗?”   陆小凤摸摸小胡子,“我仔细想了想,小九是回到房间之后就不见了,而为什么我会认为小九来你这里,那是因为第一,她的房间没有被破坏或打斗的痕迹。   第二在桌子上还有一杯热茶,那茶一一很奇怪,不是小九平时会喝的茶,而且,再根据茶摆放的位置和小九座椅的位置来看,那杯茶不是她倒给自己喝的!”   “你的意思是……”   “小九,很可能是自愿跟对方走的!”孙秀青使劲回想,“这三年来,小九确实没有跟我提太多过去的事,但是,她,她确实是我的小九,只是,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陆小凤握了握拳头,“这些都还只是猜测,我要再去调查调查。”西门吹雪点点头,“我们分头行动,我们这边就继续查安安的下落。”   “嗯!”两天后,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夫妻两头行动,陆小凤往海上方向去查找小九的下落,而西门吹雪两人则到关外去找安安。   “西门,你怎么确定安安会在关外?”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安安是被他带走的,他现在肯定会在那里等我去找他。”   孙秀青不解,“他?你知道是谁带走安安的?”“不出所料,除了他也没有别人有这本事和胆子了!”   孙秀青见西门吹雪一直在绕圈子,不告诉她,急了,拍了他一下,“那你倒是快说啊,是谁?”   西门吹雪眼里带着笑意,“西方魔教玉罗刹。”   “玉罗刹?他,抓安安干什么?”难道是像平南王一样,抓童男童女去练什么邪功?   “可能,他又无聊了吧!”   啊?正陷入不可自拔的杞人忧天之中的孙秀青愣了一下,然后狐疑地看向西门吹雪,“又?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一脸怪怪的表情,其实也不是怪怪的,只是在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一种一一或者几种表情,确实只能说是怪怪的!   “他,是我父亲!”   父亲?西门吹雪有父亲?西门吹雪不仅有父亲,他父亲还是玉罗刹?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你是天生地养的呢!”   西门吹雪“……”   知道安安是在他爷爷那儿后,孙秀青稍微放心了,还有心情调侃西门吹雪,“你这些事怎么以前都不和我说啊!”   西门吹雪沉默“……”   孙秀青却不依不饶,“还有那个什么未婚妻,你说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啊!”   西门吹雪依旧沉默“……”   陆小凤跟他说过,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男人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到了关外,西门吹雪带孙秀青直奔梅苑,孙秀青奇怪,“魔教不是在黑虎崖吗?为什么要到这里?”   而且这里这么清幽美好,这真的是魔教教主的所在?   西门吹雪的眼中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从八岁那年从这里出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仿佛感应到了来人,大门徐徐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黑衣老头,“小一一”话没有说完就被西门吹雪一个冷眼打了回去,老头立刻改口,“庄主,主人在里面等着您呢?哦,对了,小小主人也在里面等您呢!”孙秀青眼睛微微眯起,等着一一您?就是说她这个没见过面的公公还不乐意见她?呵呵,当她稀罕啊!   她只是要见她儿子!西门吹雪拉着孙秀青径直走了进去,“我儿子(重音)现在在哪儿?”   是我儿子,不是你什么小小主人!黑衣老头伤心了,虽然小主人八岁就离开了,但他也算是看着小主人长大的吧,唉,男大不中留啊!   西门吹雪带着孙秀青直奔梅林,孙秀青只见一大片比万梅山庄还多还漂亮的梅花,而梅林的尽头,就是她那没良心的儿子。   “爷爷,这东西还没有陆叔叔给我的竹蜻蜓好玩!”孙秀青看着儿子手中的没有竹蜻蜓好玩的玩意儿目瞪口呆,她儿子手里拿着的牌子是什么?   看那样子,不会是惊天地,泣鬼神被无数人虎视眈眈的一一罗刹牌吧!   玉罗刹笑得微微僵硬,他的镇教之宝竟然比不过小孩儿家家的玩意儿一一竹蜻蜓!玉罗刹一把拿过,“不识货,不要算了!”   安安似乎在慎重地考虑着,然后拿回罗刹牌,“安安要,爷爷给的安安就要!”   玉罗刹满意地笑了,孙秀青快哭了,傻儿子啊,你知道那是什么嘛你就要,这么小就知道把自己卖了还给别人数钱一一西门吹雪你怎么教的?   西门吹雪“……”   “安安!”   “爹!”安安回头一看,高兴地叫道,“娘!”   一看到孙秀青也在,立刻飞奔过来,“娘,你回家了吗?”   孙秀青蹲下身,“是啊!娘回家看不到安安,就过来找你啦!”   安安显得很高兴,但一会儿又低落了,“那娘的病好些了吗?娘还要走吗?”   孙秀青摸摸安安的头,语气中满是愧疚,“不走了!娘已经好了,以后可以一直陪着安安了!”   安安的眼睛刷得一下,亮了!“真的吗?娘真的会一直留在安安身边?”   “当然!”   “咳咳!”玉罗刹一声假咳引起安安注意,“娘,这几天都是爷爷陪我玩的,爷爷还教我好多东西!”   玉罗刹坐在原位不动,“阿雪,好久没回来了,估计也没有下次了,趁这一次,在这里好好看看。嗯,让我孙子带你去,他比你还要熟悉这儿!”   西门吹雪“……”纹丝不动。。。   孙秀青心知肚明,玉罗刹是要找她谈话,管他呢,她也不怕什么!   “安安,你带爹爹去到处走走好不好,娘有事找爷爷。”安安懂事地点点头,也不多问。   西门吹雪知道孙秀青的打算,也不打算干预,相比刚才,简直走得不要太爽快!   待父子俩走后,孙秀青直视玉罗刹,“有什么事就说吧,有什么招也尽管使吧!怕你以后没机会了!”   玉罗刹没有说话,看了孙秀青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比起以前的你,还是现在更让我满意!”   孙秀青腹诽,你满意有什么用,你儿子和你孙子满意就行了!玉罗刹挥挥手,你走吧,找他们父子俩去,不用在这里了!”“孙秀青“……”逗着玩呢?算了,不跟老人家(重音)计较。想着,孙秀青转身就走。 ☆、哥哥?   因为安安“舍不得”爷爷,所以西门吹雪勉强在梅苑多呆了一一两天。   本来一天都不想呆,但是玉罗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安安竟然还挺喜欢这个爷爷,暂时没有离开的念头。   还记得昨天刚刚来到这里,他就要把安安抱走,结果一一“安安一定要记得回来看爷爷啊,不然这里这么大,只有爷爷和黑伯两个人。。。。。。”黑伯一一就是那个黑衣老头,还跟玉罗刹一唱一和的:“是啊,小小主人,要不你就在这里多玩几天,爷爷和黑伯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玉罗刹赞赏地看了黑伯一眼,不愧是跟了他这么久的得力手下!   然后,安安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又看了看笑嘻嘻的爷爷和跟吴伯一样和蔼可亲的吴伯,他决定。。。。。。   西门吹雪遇上这对母子后,简直要进化成神,换做是以前的他哪里会有这么好的耐性?   瞧瞧!以前,他说什么,安安听什么!   现在,因为某种原因(或者是某个人)……   所以安安一撒娇,某人就无可奈何,某人一无可奈何,他就只能“束手就擒”。   最后的结果就是导致他们一家三口都得在这里待上两天,这两天还是安安感觉到了自家父亲大人的冷气才“退而求其次”的!   两天后,三人踏上归程。梅苑里,玉罗刹在梅林里喝酒,黑衣老头候在身后,“主人,您为什么不把小小主人留下来?”   玉罗刹心情不错,不然即使黑衣老头是他的忠仆和心腹,他也不会容许他多一句嘴。当然,黑伯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才敢多这么一句嘴。   在会万梅山庄的路上,两人接到了陆小凤的来信,说已经找到小九了,但是情况十万火急,要他们赶紧赶过去。   孙秀青一看就急了,“十万火急?到底怎么了?小九是不是有什么生命危险啊?”   西门吹雪握紧孙秀青的手,“冷静,我们现在马上出发。放心,陆小凤的性子我知道。”   西门吹雪反复看了看书信,说道:“如果真的十万火急,他就不可能是写成这个样子了,这就说明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严重!我们现在马上赶过去!”   “好,可是。。。。。。”孙秀青看着依偎在她怀里的安安,“那安安他……”   西门吹雪当下决定,“跟我们一起?”   “一起?”   “对,一起!”   孙秀青想了想,“嗯,安安跟谁在一起都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来得安全!这样也好,我们一家人怎么也不能分开了!”   两人按着陆小凤给出的路线图,登了船,出了海,在几天之后,他们登上了一个海岛。   【阳光灿烂,沙滩洁白柔细,海水湛蓝如碧,浪涛带着新鲜而美丽的白沫轻拍着海岸,晴空万里无云,大地满眼翠绿。】(陆小凤原文)让人以为仿佛到了仙境,可是一一才刚刚踏上岛,他们就被一队人马包围住了。西门吹雪将安安一个甩手放到背上,“安静呆着,不要说话!”   安安也知道这是紧急时刻,小脸崩地紧紧地。   孙秀青和西门吹雪联手,几乎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但是那些人就是不正面跟他们对上一一这边一个扔一把暗器,那边一个撒一把迷药,再加上另一伙人手里拿着一张特殊制作的大渔网在一旁虎视眈眈,两人一下子竟然脱不了身。   西门吹雪背着安安,跟孙秀青护着对方的背后,两方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奇异的哨响,这些人又“突”地一下退下了!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懂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偌大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好像刚刚的突袭与奇异的哨声只是他们的错觉。   两人在岛上小心翼翼摸索着前进,顺着小路来到一个庭院模样的地方。   生怕有什么机关,两人提高十二分警戒心地进了庭院,突然,孙秀青顿住了。   只见她突然用手捂住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西门吹雪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她,“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孙秀青猛地摇头,一手指着前方的屋子,激动地热泪盈眶,甚至无服务完整地表达:“这里,这里……”   “这里?怎么了?你来过这里?还是你见过。。。。。。”   孙秀青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我没有见过,但是,这里,这个庭院,这个屋子,是,是哥哥和我的一个梦!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梦想能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孙秀青指着院中的一切,”有一颗这么大的果树,上面吊着秋千,树下种满鲜花。屋子也不用很华丽,但是一定要宽敞,因为,因为这样才够住得下那么多人!   其实,很多细节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看到这个地方,我,我……”   孙秀青此时才想起,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这个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提高了警惕,这时,从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这里太过安静,是很难听到的。   从屋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白衣男子,俊秀非常,含笑而立。虽然一副无害的模样,但西门吹雪却感到了浓浓的威胁感。   他一个上步挡在了孙秀青面前,直视眼前的人。只见那人的视线直接越过他,看向孙秀青,温柔一笑,“漫漫!过来!”   那一刻,西门吹雪几乎阻止不了孙秀青的冲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老婆扑向别人的一一怀抱!!!还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又哭又笑。   “哥哥!”男子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女子,“漫漫,苦了你了!”   孙秀青在男子怀中哭的不能自已,“哥哥,你没有死,你真的还在,真的还在!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男子温柔地拂去女子的泪水,眼中满是心疼,“哥哥没死,哥哥在,以后也会一直都在!漫漫,对不起,哥哥没能保护好你。”   女子摇头,“不,只要哥哥好好的,我怎样都无所谓!”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满脸黑线,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这时候,身后一直被当作隐形的安安开口了,小声问道,“爹,那个抱着娘的漂亮叔叔是谁啊!”   西门吹雪的冷气开到最大档,但是,他有办法拉回某人的注意力了一一他把安安放下,示意安安过去“拆散”他们。   安安心领神会,跑过去抱住孙秀青大腿,“娘一一这个叔叔是谁啊?”   果然,安安吸引了孙秀青的注意力,终于脱离了白衣男子的怀抱,当然还有那个男子也注意到了。   那个男子看着安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西门吹雪,又对安安笑得“和蔼”,“这就是小侄子吧,你叫安安?”   男子蹲下身,“安安,叫舅舅!”安安发现他挺喜欢这个漂亮叔叔,不,舅舅的,“舅舅!”叫得又甜又大声。   “安安真乖,来,舅舅抱!”西门吹雪觉得士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他刚刚上前一步,孙秀青就“自觉”过来了,她哪里感觉不到他的变化,只是她实在太激动了,所以……   “西门,你过来,这是我哥哥,我跟你说过的!”   “哥哥?”   男子笑道,“妹夫!”西门吹雪收敛起全身的气势,这个哥哥不简单,“幸会!不过,我听内人(重音)说,当年你……”   男子还是笑得如沐春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到里面来吧,我慢慢跟你们讲,对了,你们想见得人也在里面。”   果然,他们在里面见到了陆小凤和小九,“小九!”   “姐姐,你们终于来了!”孙秀青一看就知道,小九肯定早就知道哥哥没有死,“哥哥,小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让孙秀青坐下,“来,喝杯茶,此时说来话长,待会我带你们去吃饭,我们慢慢聊!”   原来,男子是太平王世子人唤宫九,小时候因为母亲去世而不愿留在府中,跑出府去,却遇到了当时刚刚被丢弃的神似母亲的孙秀青。   所以他给她取名漫漫,漫字是取自母亲的名字,他很疼爱漫漫,一直想带她回府给她安稳的生活。   但是,天不遂人愿,没想到出了那件事情。   那天他正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府里派出来找他的人正好追踪到他,救下了他。而他在走之前,带走了还在破庙已经奄奄一息的小九。   孙秀青感叹道:“真是万幸,不然,我现在就失去了两个仅剩的亲人了!”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也是为这一连串的变化一阵唏嘘,世事果真无常!   陆小凤看着小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就都会苦尽甘来了!”   小九开心地笑,原本她认为当她被哥哥姐姐捡到的时候是上天对她最大的眷顾,可是当陆小凤通过了哥哥的考验,狼狈地站在她面前时,她知道老天爷又一次眷顾了她,她此时此刻真的觉得无比满足。   孙秀青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所有的包袱在这一刻完全卸下,亲人,爱人,统统都在她身边,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感恩了。西门吹雪亦有同感,不需要言语的解释,眼神的交流就足以表达,理解各自的感受!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